撼鼎-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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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除了刘瑞，锦衣卫的存在也就只有九公、刘牧，顾清、关化四人知道，刘家其他人，就只当是家族的私兵。
刘瑞看向顾清说道：“留芳，锦衣卫的事，你闲下来多帮帮九公。”
顾清一愣，随即正色道：“主公放心，属下明白。”
刘瑞点了点头说道：“我改主意了，此次由我亲自领兵，也好看看李帛的状况，领兵，去信武威韩飒，让他与我们同时出兵，清扫羌人和部落，此次出征不在掠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羌人怎么对我周人的，我也要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语气中再次充斥着杀气，他能够想象出来，那些在死在羌人铁蹄下的周人百姓是多么绝望，也能想象得出来，被羌人洗劫之后的李帛，是何等的破败惨烈。
顾清见刘瑞眼中再次出现杀机，小心的劝道：“主公，为君者忌怒而兴师，更忌意气用事啊！”
“我没有意气用事！”刘瑞突然吼道：“这帮蛮夷，皆欺软怕硬之辈，若是放任如此，他们便会得寸进尺，我就是要放开手脚，痛痛快快的打，打到他们知道疼，打到他们俯首称臣，跪地求饶。”
顾清问道：“可若是激起羌人拼死反扑，大军很有可能会陷在西北，长安若有变，无法回援。”
刘瑞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羌人欺软怕硬，若我军不做回应，反而会让其以为我好欺负，若是我门做出军事上的行动，他们他们知道我们周人不好惹。”
虽然刘瑞眼中仍有浓郁的杀机，但是顾清却松了一口气，能说出这番话，至少说明刘瑞还没有失去理智。
顾清说道：“既然主公早就想好了，属下不多言，属下便帮主公坐镇长安。”
刘瑞说道：“好，长安一切事务，由你全权代理。”
———
周平和四年六月，羌人大军南下，攻破周之李帛。
这是富庶的小城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数万人被屠杀，背叛离乡，无家可归者近十万，这让本就萧条的关中，负担更加的重了。
此时朝廷的实际掌控者，太尉刘瑞，听到此消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亲率大军十万前往李帛，以李帛为中心，对其北面方圆五十里的羌人部落进行大清扫。
大军浩浩荡荡的北去，犹如一条黑色的长龙，接天连地，大军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他们都是去复仇的。
———
烧当羌，部落门口。
这些牧民看着自己部落的英雄们，以及他们身后押送的粮食和周人奴隶，脸上都露出欢喜的表情。
他们的英雄回来了，不过他们显然更关心的是，有粮食吃了。
他们都开始来了精神，等待着分发粮食。
此时在不远处，一个长相清丽的羌族少女，正看着那些快要堆成山的粮食，眼中露出的不是欣喜，而是担忧。
“无素！”一个声音把她拉了回来，她转过身去，看着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羌族少年。
她说道：“怎么了？露佛。”
她名字叫做无素子，无素是在羌语里是羊角花的意思，子便是儿子或女儿的意思，一般只有父母会这么叫，平常朋友之间直接称呼名字。
少年的名字叫露佛，在羌语里是白石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叫做白石。
露佛说道：“你在这里发什么愣啊？大家都去分粮食去了。”
无素说道：“你们去吧，让男人多分一些粮食，有力气再去找粮食。”
露佛看出来她的担忧问道：“不对吧，你有心事，快和我说说。”
无素想了想说道：“露佛，我们这样，会不会引来周人的报复？毕竟我们抢了那么多的奴隶和粮食，更是杀了那么多周人。”
露佛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你太多虑了，周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软蛋，我们对他们越凶狠，他们便越害怕，更何况夏启烧掉了草原，要是我们不去抢就要饿死，我的比（父亲）在夏启的大火中被烧死了，我的米阿（母亲）也已经好久没有吃饱了，那些周人都该死，他们就该当我们的奴隶。”
露佛说着，眼中露出仇恨，无素有些担忧，平日里其他同胞提到周人，也是这样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自己的比和米阿也老是和自己说，周人都是妖魔鬼怪，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让他对周人产生了好奇心。
就在此时，部落的牧民们听到了一个喊声：“周人来了！”
无素也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出现一条黑线，链接了天地。
黑线接近，只见旌旗随风飘动，上面一个大大的周字，其后的副旗之上写着一个刘字。
随着大军的接近，牧民们明显感到地面在轻微震动，在里部落不足百步之处，大军停了下来，从部落到军阵的范围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无素望着这支大军为首的一员将领，只见他身着黑衣黑甲，俨然与大军混为一体，身后亦是纯黑色的披风，随着草原上的风微微摆动，无素瞬间觉得胆寒，仿佛眼前站着的就是自己比和米阿跟他说的妖魔。
只见那青年缓缓抬手，然后往旁边一挥，这些骑兵瞬间向前冲了过来。
。。。。。。
第160章 杀戮（）
这些骑兵各个飞速的行进了部落之内，那些想上马迎敌的羌人直接被砍翻在地，想要逃跑的牧民也都被骑兵堵了回来。
正当这些骑兵准备大开杀戒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都别动，都别动！”
无素看见那名青年走了过来，挥了挥手说道：“把剑收起来。”
那青年说着一口周朝的官话，无素听不懂，不过她知道，青年或许不想开杀戒，因为她看见那些士卒都把武器收了起来。
青年走上前大声说道：“各位羌人兄弟姐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瑞，是大周的太尉，来救你们的。”
青年正是刘瑞，他喊完话之后，发现在场的羌人都愣愣的看着他，他这才想起，语言不通，羌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刘瑞挠了挠头，一脸无奈的说道：“唉！可惜呀！你们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说着他转身对沈龁说道：“传令下去，所有青壮、老人、记事之孩童全部杀掉，只留下女人和婴儿。”
“周人，我一定会杀了你。”刘瑞身后传来一个吼声，那是一口蹩脚的周朝官话，
他转过身来，便看到露佛想他冲过来，他顺势侧身一躲，然后伸出脚直接把他绊倒在地。
看着趴在地上的露佛，刘瑞伸出一只脚，踩在他身上，周围的羌人都目露凶光，恨不得将刘瑞生喋了，几个羌人青壮忍不住冲了出来，结果直接被旁边的士卒砍翻在地。
刘瑞看着脚下的露佛问道：“好样的，你叫什么名字？”
露佛倔强的扭过头，不说话，也不看刘瑞。
刘瑞想了想说道：“你骗了我，你会说我大周之语，却装作不懂，我很生气，后果自然是很严重的。”
“来人，将这位羌族的勇士请出去，为表我礼仪之邦的礼节，请勇士品尝一下车裂大刑！”刘瑞笑眯眯的说道，不过那笑容让人胆寒，这些羌人中有不少懂周话的，至少南下劫掠的那些人都能听懂。
不过即使听不懂，看见刘瑞脸上的笑容，他们也觉得胆寒。
刘瑞走到他们面前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能听懂我说的话，听不懂的没关系，问听得懂的人。
从你们决定南下劫掠我大周时，就该想到有今天，天道有轮回呀！不错，你们的家被夏启烧了，缺衣少食，不得已南下劫掠，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这些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你们屠杀李帛百姓数万，近十万百姓因为你们而无家可归，还有一些则成了你们的奴隶。
今日，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命令不变，男丁、老人、孩童悉数斩杀，只留女人和婴儿。”
得到命令的士卒纷纷走上前，挥动自己的剑刃，在妻子面前杀死丈夫，在女儿面前杀死父母，在姐妹面前杀死兄弟，一时间整个部落一片哀嚎之声。
这场杀戮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空气中也弥漫着血腥气。
沈龁带着浑身煞气走到刘瑞面前说道：“主公，清点完毕，这里一共有妇女一千二百余人，婴儿五百余人，被掳掠的周人越五千余人。”
刘瑞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军可有损伤？”
沈龁说道：“有几个心软的，看着孩子下不了手，死了一个，两个重伤，还有几个轻伤的。”
刘瑞无奈的叹了叹气说道：“死的那个，好生收敛尸体，回长安之后找地方葬礼，抚恤家眷，以战死处理。”
沈龁：“诺！”
刘瑞：“还有，受伤的那几个，赏赐减半，让他们好好反省一下，对敌仁慈，受伤是活该。”
沈龁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诺！”
刘瑞继续交代道：“那些婴儿要照顾好，回长安后，交给周人百姓抚养，官府给他们当地籍贯就行。”
说完刘瑞的目光转向了那群女人，眼神中透露着些玩味。
无素看着刘瑞的眼神，有些害怕，她知道她们的命运就掌握在眼前这个男人手里。
壮着胆子走到离刘瑞十步左右的距离，士卒连忙上去阻拦，被刘瑞挥手叫退。
无素慢慢的跪下，双手手背挨着额头，俯身叩拜，然后说道：“尊敬的强者，请放我们一条生路，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您能放过她们。”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于眼前这个屠杀自己同胞的男人无比的恐惧。
刘瑞则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他完全听不懂无素在说什么，于是就尴尬在那里，良久时候，刘瑞轻声说了句：“你说什么？”
然后转向无素身后那些羌人女子喊道：“谁会说周话？谁会的站出来，可以免死。”
这句话对于那些听得懂的女人来说，可谓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她们虽然心动，却不敢上前为无素翻译。
片刻之后，终于有一个女人站起来，将无素的话，用一口蹩脚的周朝官话翻译出来，那口音惹得刘瑞差点没憋住笑意。
现在刘瑞知道了无素的话了，他说道：“你如果能够让死去的数万周人死而复生，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
无素听到女人的翻译，脸上露出急切的表情，她说道：“你已经报仇了，我们部落的男丁都被你杀光了，其中还有老人和孩子，你要怎么样才能满意呀？”
这语气已经近乎质问了，女人小心翼翼的翻译给刘瑞听，生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刘瑞，让他大开杀戒。
刘瑞望着天空，想了想，有些慵懒的说道：“你们造成了大周数万百姓丧生，十万百姓无家可归，我才杀了你们几千人，后面还有很大的工作量呢，怎么也得杀够十万青壮吧！
至于你们，我刘瑞不是个嗜杀之人，你们将会和我们回到大周，你们从此之后，要学周话，识周字，不再是羌人，只能以周人自居。”
说完便不再理会无素，转身向沈龁问道：“他们掳掠过来的百姓在哪儿？”
沈龁说道：“集中安置在他们部落内，不过。。。。。。。。”
刘瑞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什么？”
沈龁说道：“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瑞一愣，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推开沈龁朝着部落中心走去。
第161章 次子（）
刘瑞来到被掳掠的百姓聚集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里有些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他们有青壮，有妇女，也有孩童老人，他们无一不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刘瑞心里清楚，他们抓青壮和孩童就是当奴隶，帮他们放牧，和折磨玩乐，甚至泄愤。
抓女人。。。这个目的不用说，任何人都能想得到，他们抓女人干什么。
刘瑞环顾了一下四周，此处是明显是关牛羊的地方，士卒们正扶着这些百姓慢慢的走出来，里面还零零散散的立着几只牛羊。
他们被羌人和牲畜关在了一起，刘瑞心里顿时想到了一个词，这个词在他心中憋着，他是万死也说不出口。
看着出来的百姓，接过军粮开始啃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很难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
刘瑞顿时感到眼眶发酸，泪水直接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他深吸了几口气，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装作冷静的样子，叹息道：“国人受难至此，国之悲哀。”
他慢慢走到一个小女孩跟前，这个女孩大约十三四岁，她没有像其他百姓一样对士卒哭诉，而是自己一个人，拿着一张饼，默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