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凰-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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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剑客不屑一笑,御剑直掠。
第49章 开幕()
慕惊年三人好不容易挤过人群,登上一座临时搭建的三楼石基木楼,花了将近三百两银子才能有个视线开阔的临窗桌子,擂台周边有四座这般模样的简陋木楼,可偏偏就座无虚席人满为患,这世道太平最不缺的就是有银子的主,一掷千金求痛快,顶层最好的位置居然要一百金,令人咋舌,慕惊年一行人没有去做那个冤大头。
荀夏禾愤愤地啃着瓜子道:“好黑心的东家,投机倒把的本事不小,这四个楼子今夜可以算得上是抢银子了!本姑娘一个月才三百两银子零花钱呢。”
吴晟笑了笑说道:“小姐,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能花钱摆平的就都不算麻烦,您若是不开心,这三百两银子算是白花了,稍后就有各路豪侠比武技击,勉强算得上入得了眼。”
吴晟声音放低,不过仍然被隔壁桌听见,一位黑衣壮汉转过身来嘲讽道:“兄弟是哪条道上的?袁白阆大侠二品巅峰实力在阁下眼里算勉强入得了眼?口气大得能吞天了,别是个嘴上功夫比手上厉害的角色,也不嫌害臊。”
壮汉声音并未放低,一席话出,周遭数十人转过头来,看着慕惊年三人,眼中冷漠嘲笑皆有,甚至还有的高声附和壮汉,出言嘲讽,惹来哄堂大笑。
荀夏禾顿气不打一处来,小脸气鼓鼓的,脸色涨红,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让吴晟出手教训这群江湖莽夫,这让慕惊年有些刮目相看,他原以为最不济以这姑娘的泼辣脾气也要刺回两句。
吴晟咧开嘴笑笑,也就没再说什么,低头饮酒,一杯复一杯。
不曾想另一桌一位皮囊上佳,称得上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看见荀夏禾俏丽脱俗不似胭脂俗粉,又看估计家世平平,被这般嘲讽两个随从也没放个屁,心中微动。
公子哥儿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地坐下,拿起酒壶就倒一杯酒,然后笑吟吟地对荀夏禾说道:“姑娘耳环绿中带白,约莫着是东越那边的“青白冰种”?这等耳环哪里配得上姑娘的花容月貌,在下将那群出言不逊的家伙收拾一顿,姑娘可否赏个脸面与在下挑挑中意耳环,为姑娘再添色彩?”
这席话可算得上暖心得紧,若荀夏禾当真是寻常人家,没能力找回场子,免不了这位翩翩有礼的公子哥心动。
隔壁那黑衣壮汉听到这般放肆言论,狞笑一声,说道:“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在这放屁,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收拾老子。”同桌而坐的四五位男子冷笑看着公子哥,打定主意要看他出丑。
公子哥不慌不忙地打开折扇,嘴角勾起道:“我姓杨,家父不巧正是袁白阆叔叔的拜把子兄弟杨北望,袁叔叔说我在临淄城这一亩三分地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你这兄弟说话有趣的紧,怎么,我毛长没长齐问你家老母去?”
黑衣壮汉脸色大变,脸色变换数次,眯眼道:“臭小子,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公子哥冷笑一声,身后闪出三四位袁氏子弟,摩拳擦掌,胸口皆绣一只银色野狼,正是临淄城最大宗门“山白庄”独有服饰,庄主便是剑南赫赫有名的高手,袁白阆。黑衣壮汉一瞧见袁氏子弟心中就沉下去七八分,人的名树的影,当下只能吃下这个亏,不敢再去看公子哥,眼里不到碰了硬钉子,在江湖中多了去,只要认怂道歉,一般不会追究太甚。
周遭数位千金小姐媚眼投来,对这个家室相貌俱佳的杨姓公子哥暗送秋波。
姓杨的倒是专一,不再去追究黑衣壮汉,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道:“姑娘,这些人不过是欺软怕硬,算不上英雄好汉,山白庄中有的是行侠仗义的热血汉子,我这等只能靠家世吓唬人的窝囊废不会武功,让姑娘笑话了,姑娘可有兴趣到白山庄一访?杨某保证让姑娘尽兴而归,对了我叫杨正奇。”
慕惊年忍不住开始仔细打量这位杨姓年轻人,行啊,待人接物说的滴水不漏,姿态放的极低,言语真诚,十分能够打动人心。
荀夏禾白了杨正奇一眼,指了指慕惊年道:“可惜你长得不如他好看,不然本姑娘就是去什么白什么庄的玩一趟又如何?”杨正奇诧异扭头,看见正在喝酒的慕惊年,怪叫道:“没天理啊,居然还有比本公子还俊逸的家伙,兄弟不是我说,你上街拐骗姑娘可比我容易多了,那准保一勾手指头一个准啊。”
慕惊年一口酒喷出,咳嗽不已,荀夏禾掩嘴娇笑,吴晟绕有兴趣地看着三个年轻人,不说话。
这放在杨正奇眼中那可就是实打实的打情骂俏了,捂住心口道:“原来姑娘早有良配,真真是失礼失礼…”
慕惊年赶忙摆手道:“误会了误会了。”荀夏禾哼哼两声,说道:“说与这木头是良配,眼睛不好使吧你。”不过俏脸却红了两分。杨正奇心中了然,妾有意郎无心啊。
慕惊年好奇问道:“袁白阆真是你叔叔?”
杨正奇颇有自得之色点头道:“那可不是,袁叔叔与我爹乃是世交,不过我家是经商做生意的,在江湖声名不显。”
荀夏禾嘲笑道:“还不是个二世祖。”杨正奇心中又补一刀,姑娘你知道也不要这么直白嘛…
吴晟不做声,三个年轻人倒是聊的热火朝天,杨正奇见过世面,对这些江湖琐事了然于胸,穿针引线下来也不怕尴尬无话可说,直到武道大会正式开始,三人才重新将无光聚集到人满为患的楼下擂台。
擂台上走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一身布衣,看起来仙风道骨,老人是临淄城有名的评书大家,出了名的铁齿铜牙,这般大年纪能整整说上两个时辰不停,那家酒楼茶馆要是能够请到他去说上一段,当天生意指定比往日好上两三成。
擂台下很多人认出老先生,议论声更大,老先生眯眼笑了笑,然后双手虚压,台下议论声渐渐变小。
老人抚须一笑,清清嗓子,开口正声道:“朝廷举办未央宴分封中举士子,咱们江湖中人乘此东风,借此宝地举办武道大会,规矩咱们都懂,老头子也就不废话了,接下来正式开始!”
台下轰然爆发出叫好声,百姓们当然就想看刺激打斗,等待许久脚都酸了,各地富商豪绅也都放亮了眼招子,紧紧盯着台上,这些富商自然是为了物色手底下过硬的武人回去看家护院,这也是这些年也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慕惊年也眯眼向下看去。
远处未央湖上,剑气纵横搅乱江水,一剑划开湖水百丈!
第50章 收服悍将()
首先上场的是个白衣飘飘的中年剑客,背上一把白鞘长剑,剑把结有金色剑穗,蹬蹬蹬三两下就从擂台后轻盈腾跃上台,还不忘朝台下略一拱手,台下纷纷鼓掌叫好,这位大叔手上功夫如何不知,起码这架势摆的有模有样,让人瞧着舒服。
中年剑客的对手是个头戴金箍的浪荡行者,使一把笔直砍刀,身上的杀伐气焰升腾,寻常百姓对上眼神就有些脚软。
江湖决斗,必须有官府通告朱批,确认过两人自愿决斗,若是签下生死契,就更要双方当场按下手印,否则出了乱子谁担当得起。不过武道大会则是参加武人必须签生死契,否则不准上台,这一点一直为江湖儿女诟病,不过不曾更改。
评书老者扯开嗓子问道:“二位自愿签下生死契约,现有反悔者,可以提出。”
中年剑客轻轻摇头,金箍行者可就要冷漠许多,一言不发,只是裹紧了缠腿布条,握紧砍刀。
评书老者点了点头,也不废话,直接跑下楼提。
台下早就按捺不住,扯开嗓子加油助威,不过从声音上看支持那位中年剑客的人大有人在,支持那位行者的少得可怜。
小楼上,杨正奇对这些参加大会的武人了如指掌,在慕惊年三人面前滔滔不绝,不过说的句句在理,慕惊年听得也没有厌烦,就连荀夏禾都会时不时问上两句,杨正奇也都一一详细解答。
“那位白衣白剑的大叔乃是剑南道赫赫有名的镖局‘和丰镖局’的副教头,早年拜师学艺便小有聪慧之名,人到中年厚积薄发,一手长剑耍的那叫一个不落俗套,好看也好用,和丰镖局出门在外遇上的山贼马匪十有八九折损在他手上,不过他也没有痛下杀手,反而主动散去一些银两,在剑南很是有些威望的。”杨正奇一边搓着花生米,一边将肚子里的货一点一点倒出来,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
慕惊年对那个沉默寡言的行者反而更加上心,好奇问道:“那位戴金箍的行者是什么来头?”
杨正奇一拍大腿道:“这家伙可就厉害了,这行者当初乃是南方第一佛宗圣地南华寺的外家弟子,因为犯了清规戒律被逐出寺,不过却有南华武僧的功夫在手,一把直刀生撕虎豹不在话下,白叔叔当初想招募他入庄,不过这家伙心高气傲得很,看不上眼,继续在剑南道浪迹江湖。”
慕惊年听后眼睛微微眯起,他心中有些不为人知的盘算,打算先从这实力不俗的金箍行者开始。
楼上言语轻描淡写,台上争斗可就厉害了。
中年剑客出手便极为不俗,一把长剑倒提,脚踩轻盈步伐,只两个呼吸便直刺金箍行者面门,别看他平日温文儒雅,一剑在手,气势大为不同。金箍行者面不改色,刀不出鞘,做棍状横扫,刀剑相击,中年剑客轻喝一声,剑幕不断笼罩金箍行者,占据先手便得理不饶人。
台下被中年剑客这一手给震惊到,开始大声叫好,那些有下注赌中年剑客胜出的人面露喜色,得意洋洋,那些本以为捡漏的压在金箍行者身上的闷闷不乐,有的还一边碎嘴叨叨叨。
金箍行者不露声色地当下攻势之后,做佛门狮子吼状猛然大喝,声如震雷,站的近一些的百姓被震得头昏脑涨,中年剑客剑幕瞬间出现一个微小漏洞,剑客自知不妙,一个鹞子翻身迅速后退。
金箍行者没有穷追不舍,缓缓拔刀,砍刀与寻常刀器无异,偏偏在金箍行者手中便寒芒四射,摄人得厉害。金箍行者大踏步向前冲去,中年剑客重新蓄势,一把长剑在手攻守兼备,游刃有余,显得格外意气风发。
杨正奇啧啧称奇道:“人到中年气血正盛,这陈端看样子还能支撑和丰镖局十年啊。”
荀夏禾看着场中打斗眼中闪现异彩,显然对于这种热闹场面见得很少,杨正奇就当做是寻常百姓开了眼界,没放在心上。
慕惊年倒是总感觉那位金箍行者不会如此不济事,分明脚步坚定,气势内敛,就算落败,也绝不是五十招内的事,吴晟似乎看出慕惊年的想法,轻声开口道:“十招这内,穿白衣的必败。”引来杨正奇的注意,瞧瞧转过头,对慕惊年轻声说道:“你家仆从口气这么大?”慕惊年没有理他,专心观看场上动静,倒是荀夏禾听见了,憋笑憋的辛苦。
场上陡生异变,金箍行者猛然拔刀,气开山河,果然如杨正奇所说,开合之间金刚至猛,有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金刚之势,中年剑客辛苦营造的剑势瞬间被打破,一退再退,金箍行者霸气踏步,开合之间势大力沉,却又留有一线生机,未有伤及性命的想法。
中年剑客手臂被砍得早已酸麻,疼痛难当,可万众瞩目之下,他哪里敢轻易认输,和丰镖局的招牌就在自己身上,此时他心中也暗自感叹,怎么就抽到这么一个难缠对手。
金箍行者大抵是被陈端的不识趣所惹怒,一把砍刀再加重两分力道,震乱陈端身法,再欺身上前,一脚踢在陈端胸口,陈端颓然倒飞出台,鲜血染红白衣,金箍行者收刀入鞘,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台下先是对这等骤变愣神瞬间,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叫好声,“这使砍刀的霸气生猛得一塌糊涂啊,我的天。”“王兄,此人请回家看家护院可是一把好手,如何…”“老子赢啦赢啦,哈哈哈哈。”
一瞬间台下议论纷纷,那些走狗屎运将宝压在金箍行者身上的笑得咧开嘴,大部分压在和丰镖局陈端身上的人大多脸有纷纷之色,骂和丰镖局不顶用,和丰镖局的人脸色难看,抬起自家主子赶紧离开。
杨正奇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看向吴晟的眼神复杂许多,他不是蠢人,能看出陈端十招内落败的是什么角色他在心里暗暗猜测…
慕惊年心中暗叹,这金箍行者不愿暴露实力是有道理的,在他拔刀一瞬间,慕惊年便断定此人决不低于二品实力,至于他为什么要隐藏实力,那就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慕惊年也不得而知。
按照大会规定,这金箍行者战败一人,以他只要明日再战两个今日的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