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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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此时置身于此的两个人;一个满头白发随风而动;虽然不见其神色;可是从他的一举一动也知道;这是当世高人;夺天地造化的真仙一般。
另一个;素衣如雪;飘飘粼粼;一颦一笑说不出的圣洁光辉;婉若仙子临凡。
这一男一女;正是世人所羡慕的神仙道侣;绝无二般!
临川高、耸纵横;龙脉之巅;更是高如通天。站在此处;好似探手便可摘取日月;拨弄星辰一般。
这一对男女;就这么;在这仙境;站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才飘然离去。这二人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剑虹。
菩提血宗;圣殿主殿之上;已聚集了十数人;他们统一着装;皆是暗色长袍;袖口领口有赤红菩提纹路;这十数人正是菩提血宗的长老护法以及各地分支的领袖人物。
“咚咚”
钟声悠扬而起;原本嘈杂的人们也霎时便安静下来;大殿门外;突起一阵阴风;夹杂着暗色鬼火;风火席卷而入;待到这风火消散;冷云烟以落座于主位宝座之上。
众人见此;忙齐声恭敬施礼“参见宗主大人。”
冷云烟摆手示意;而后也不啰嗦;开口对众人道:“想必众位以知晓本宗此次召唤各位是为何了吧。”
“属下尽以知晓。”
“那好。”冷云烟一摆手;素华不知何时以出现在他身后;飘飘摇摇来到其身前;幽幽的对众人道:“众位乃我菩提血宗精英人物;中流砥柱。此次妖女破关而出;三百年前那禁忌之人;也随之出世。在不久的将来;想必江湖之上;不会在安宁了。”
“宗主大人传命;菩提血宗;各长老、护法、各地分支领袖;皆需小心行事;加强各分堂卫戍;若哪一处遭到那人攻击;不可恋战;要以最快的速度;保存最强的实力;回到圣殿之中。明白了吗?”
“是。”
众人恭敬受命后;冷云烟满意的点点头;接着素华的话;继续说道:“此次;我想;是我宗门一大劫数;或说;这是我冷云烟的劫数。若此次我有不幸;宗主之位;则由素华接替;众位要权利扶持;不可以私废公。”说到这;冷云烟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虚影。
眼中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不过转瞬;便恢复了常态;而后道:“你们;下去吧。”
“是。”
众人应声;转身便走;就在众人将要离开大殿的时候;冷云烟的声音突然又起:“对了;你们先不要忙着回去;三天后;本宗的四位魔王将重新出关入世。到时候;你们随我同去迎接。”
说罢;冷云烟便在宝座上渐渐消失了;随即;素华也渐渐淡去了。
他二人虽然离开;可在场的各位长老护法却不经哗然。
菩提血宗;之所以能够成为魔道第一门阀;除却其高深魔功以及宗主冷云烟的绝世修为外;其宗门之内的四大魔王;也是功不可没。
虽然;在场的众人;还没有一个人真的见过这四大魔王。
相传;菩提血宗这四大魔王;乃是开派祖师杀生菩提临死前;凝炼其四个儿子的身躯魂魄灌注自身最后生机以及悲愤不甘之愿力所打造的。
虽有各自独、立的灵智;已经算不得是生灵;更倾向于一种人形兵器。是菩提血宗除去宗主之外;地位最高的存在。这四大魔王;经年里闭关在一处独特的空间里;没有人去打扰他们。就连宗主也不能随意调遣。除非是在宗门遇到巨大危机;飘摇欲坠的时候;若不然;轻易冒犯这四魔王;其后果;令人思之胆寒。
虽然他们都知道;宗门此次将要面对一个可怕的敌人;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宗主竟然连传说中的凶兵也召唤出来。
这一刻;菩提血宗众长老、护法;心头都不由的蒙上一层冰霜。失态的严峻;已并非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圣殿密室内。
冷云烟盘坐在蒲团上;手中不知怎么兀自多出一尊石雕的门型器物;只见此物颜色晦暗;丑陋不堪。但是仔细看去;却又不失精美。
这门型器物之上;刻有相对的两条镂雕的龙型生物;说是龙形生物;是因为其虽然造型上与神龙没什么差别;但是却这怪兽的头上却有九只眼睛;三根冲天长角。
两只怪物张牙舞爪;口喷烈火;在两道烈火的中央;又一尊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塑像;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不过;怪异的是;虽然两头怪物身躯蜿蜒巨大;而这个人形轮廓渺小;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两只怪物好似惧怕他一般;虽然火焰猛烈;但是却都有意的避开了这个人形轮廓。
惟妙惟肖;鬼斧神工。
在这门型器物的背面;还刻有铁画银钩的八个大字“森罗渺渺;渺渺罗森。”
素华好似冷云烟的影子一般;他在哪;她必然在哪。
“你终于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素华的声音此时有一些颤抖;她很清楚;冷云烟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有着怎样的威力。
这件东西已被他封存了三百年;自从忘情崖一战后;便在没有用过;如今;他取出这东西;怕是准备好殊死一搏了。
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却又最陌生的人;素华虚无的身影;有些动摇;轻飘飘的;又虚幻的一分。
而冷云烟;这一次没有回应她;只是双手捧着那东西;看着身前的跳动的烛火;轻轻叹息。
第336章:诡梦【三】()
游遍了临川奇骏;自然少不了要借着这股雄姿气度泛舟于神州之上更为雄伟壮阔的沧澜之海。
涛声如呼啸;一浪高过一浪。激荡的海风猛兽一般肆虐。在这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支竹编小筏;竟然安安稳稳的停泊在海面波涛最高处。
两道身影;在夜色下;在这汹涌中;对酒当歌。
视风浪汹涌如无物;好似这暗流涌动、勾心斗角的尘世中的世外桃源一般。
墨辛的黑衣剑袍此时虽未变换;但是却没有了平日中的晦暗之意;在夜色中;与天水之感相得益彰;沁身自然。
一盏清酒;清冽火辣;甘醇幽香;饮罢;悠扬绵软的回味让人忘情其中。
这酒;存了三百年。
这酒;发酵了三百年的情。沉淀了三百年的恨。
情或恨;在时间的长河里;交融在一处;成就了这三百年方成的传世幽香之味。
“卿儿;这酒;为你存了三百年。开封的那一天;四溢芬芳;让人不饮仍醉。”
瑶卿恬笑着;放下手中的酒盏;道:“哥哥;你说的是什么话;好像这酒是你酿的一般。你看你;怎么什么样的好事都好像是你成就的一样那?呵呵呵。”
见瑶卿这样说;墨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尴尬之色瞬起;不过转念一想;他便哈哈笑了起来:“这酒;是你酿的;可要不是我把它们藏在春不去;日日夜夜守着;又怎么会有这般滋味那?小丫头啊;这酒是你造的不假;但是它现在的味道;却是我赋予的;与其说这是酒的味道;不如说;是情的味道。”
瑶卿也是一愣;随即反问道:“情;真的就是这样的味道吗?”
“啊。”
墨辛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苦涩的站起身;负手而立在竹筏的边缘;看着身边激昂的波涛;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初尝清洌;继而辛辣激烈;又香气浓郁;咽下;又感绵软;回味悠长;让人五感交集;又欲罢不能。”
一时;两人陷入了沉默;他看着天边的月;她坐在竹筏的小凳上;看着他的身影;一个眼神坚毅;却满是苦涩;一个眼神温婉;更多出几分眷恋依赖。
汹涌的浪涛;发出吼叫般的声音。刺激着人得听觉感官。
惊涛拍岸;激烈情怀。
怒潮如虎;撕裂阴郁。
许久;涛声依旧;月色却略显朦胧。高远的天际不知何时多了几丝薄云;轻纱一般;遮得弯月;如人间佳人;若隐若现。
“咱们;去看看你父母吧。”墨辛转过身;看着瑶卿的眼睛说道:“我也有三百年没去看过他们二老了。”
听到他说“父母”两个字;瑶卿一愣;而后好似魂不附体一般;鬼使神差的竟然将手中的茶盏掉在竹筏上。玉制的酒盏骨碌碌的滚到了竹筏之外;掉进了海里;转瞬便已被汹涌的波浪卷到了远方。渐渐的消失了。
“你怎么了?”墨辛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一把揽在她的肩头;轻声问道:“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他们吗?”
瑶卿也不知怎么了;没有回答他;只是木纳的摇了摇头。
“哎。”墨辛坐回到她的对面;自斟了一盏酒“我都看开了;你这又是何必那?没有他们;怎么有你的如今。你知道吗;这三百年;我除了在春不去修建琉璃仙宫之外;我还去了葬龙山。”
“你去了葬龙山?”瑶卿在此刻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凶恶的瞪着他;那一个瞬间;好像坐在她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不是她托付一生的最亲最爱的人;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瑶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上满是血丝;而墨辛;也不忙着回答她;就这么在她的眼神下;自斟自酌;一杯又一杯。
半晌;瑶卿的神情终于缓和过来;轻轻的叹了一声;道:“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墨辛放下手中的酒盏;缓缓开口:“我早就看出你的不同;其实;我对你;一直有一个疑惑。不过我从未向你提起过。很多人都叫你妖女;妖女;就是因为你父亲是葬龙山的妖君;可我却感觉你和其他的妖族有些不同;虽然我说不出有什么不同。直到;我那一趟葬龙山之行。我终于知道了一切。卿儿。”
黑衣男子换过一种极其埋怨;但更多却是疼爱的神色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瑶卿刚刚开口;还未来得及将心内的话说出。就在此时;突然;竹筏一阵颤动。
二人皆是一怔;与此同时;在沧澜海的远处;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历喝“好一对妖孽!”
墨辛下意识的将她护在身后;只见此时墨辛周身黑色剑袍无风自鼓;满头银发;随风激荡。气势徒然而生!
与此同时;数道炫丽光华已从沧澜海岸边的方向;向着他们二人冲了过来。
“哈哈哈。”一声苍老的大笑传来;瞬间;这数道光华以至这二人近前的半空之中;光彩渐渐消散;一老、二少三道人影露出真身。
而后;还未等墨辛看清;又有至少百道光华飞向此处;待到所有光彩尽皆止住;慢慢消散;他们二人头顶半空处;已站满了御宝行空的人。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墨辛见此;不由苦笑;转过身对瑶卿说:“看来;咱们的安宁;暂时到头了。”
瑶卿没有作声;只是咬着嘴唇;轻轻的点头。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墨辛对着半空中那为首的三人问道。
三人中;站在中央处的老者手掳白须;冷笑着道:“好妖孽;还敢来问我做什么!三百年前;你二人一被封印;一自愿禁足;如今;又出现在我沧澜海;哼;还敢来问我做甚!”
“哦?”见这老者如此言语;墨辛不由一笑;其神情极其讥讽对那老者反问道:“一被封印?一自愿禁足?”
“哈哈哈。”要不等老者回话;墨辛突然大笑起来;而后面色瞬冷;手指那老者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老者见他如此;也是面色一冷;不过脚下却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墨辛;当年我等承天道慈悲;绕过你二人一命;汝等不好好思过、终老。如今;擅自踏出禁地;岂不知;已是死罪吗!”
“可笑;可笑。这话;若是别人说出口;也就算了;你秋仲涛说出来;岂不贻笑大方?”
此时若是有他人在场;怕是要说墨辛太过猖狂了、真不知死。
秋仲涛。何等人物?沧澜海岸;伏波府主。现今天下正道门阀执牛耳者。虽不曾跻身天下十大宗师;伏波府也并非天下驰名;威震八方的门派;但其也是受万人敬仰;门下弟子长百上千的得道高人。就连是大宗师都未必敢于他如此说话。可这毫无神异的黑衣男子;却偏偏如此。
海风呼啸;猎猎中;好似低沉的兽吼。
“放肆!”
秋仲涛还未出声;原本立于他身侧的一光头额上纹有鱼形图腾的男子;对着墨辛呵斥道:“妖孽;安敢无礼!”话音刚落;但见这男子脚下一道流光闪过飞入他的手中;化作一杆三股钢叉;要看着就要动手;却被秋仲涛喝住。
“住手!”男子一愣;而后悻悻而立。“你这是何意?秋府主;你刚刚不是说我已是死罪吗?如今你这弟子要处决于我;你这又是为何?”墨辛的语气讥讽之意更浓;而后其话锋一转;对那男子道:“看你衣着应该是伏波府的护法吧?怎么;秋府主没和你说过我是谁吗?”
见黑衣男子如此言语;秋仲涛不觉脸上一红;他如何听不出黑衣男子的言外之意;但却碍于对那男子的恐惧;也不好发作;强掩尴尬正声道:“你不必猖狂!我早已发出传讯;天下同道;必以向此处赶来;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若不然;怕你饮恨终生!”
“哦?若能如此;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