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我为王-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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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众人虽是怒发冲冠,一时却又投鼠忌器,不敢再上前。
往日经常将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今日也尝到了一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这可着实不好受。”李瑾心中暗道。
“兀那婆娘,快快将我兄弟放了。”“就是,不然,我们必将你三庄夷为平地!”……
“贼秃,再敢口无遮拦,你家寨主顷刻身首分离!”扈三娘岂会因为梁山人等几句威胁就将李瑾放了,她手上一用力,李瑾的脖子上现出些许血痕。
“贼婆……”脾气火爆的鲁智深还要再骂,话已出口,生生咽了回去。
“扈三娘,划下道来吧,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家寨主?”萧嘉穗示意众人噤声之后问道。
“将李庄主和祝龙放了,尔等退兵回山,以后不可再来独龙冈。”
“不可能,众位兄弟不要管我,并力向前,破了祝李扈三庄!”萧嘉穗等人还没说话,李瑾开口说道。
“闭嘴,再多说一句,立时叫你断头。”扈三娘厉声喝止,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住手!”“婆娘怎敢!”……
“我们可以放回李应和祝龙,你也要保我家寨主无恙。”自家寨主在别人手上,梁山头领不得不低头。
“你们还要退回梁山。”
“此事不可能,是祝家庄得罪我们在先,这么容易就想让我们回山,断无可能!”李瑾不顾脖子上冰冷的刀。
“倒也硬气。”扈三娘先是赞了一句,接着说道:“你们退兵之事可以再议,李应和祝龙必须放回来。”
听了这话,李瑾还要再说,扈三娘凤目含煞,李瑾终于不再开口。
“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我们阵前换人。”梁山头领商量了一下,终于是答应下来,萧嘉穗开口说道。
“好!”过犹不及,若是逼得凶了,梁山人马不顾李瑾生死,冲上起来,胜负却是难料,现在便是最好的结果了,扈三娘做主答应下来。在她心中,梁山人等不过是一伙贼寇,不顾自家头领生死的事情不是做不出来。
第八十九章 兵不厌诈()
两方商议定了,梁山这边徐宁和杨志押着李应祝龙出阵,扈三娘的刀仍旧架在李瑾的脖子上不动,就在场中等着他们。
出阵之前,萧嘉穗拉这徐宁和杨志说道:“万事以寨主安危为重,决不可意气用事。”徐宁和杨志都是稳重人,萧嘉穗才将换人之事交托给了他们。两人点点头,随即翻身上马,长枪在手,一人一个,将捆绑结实的李应和祝龙押出。
栾廷玉心中疑窦未消,打马到扈三娘身边,持枪警戒。两拨人马互相提防,局势可谓一触即发,反倒是扈三娘刀下的李瑾表现得最为平静。
“扈三娘子,可否将刀拿开些,再下去,我的血就要流干了。”李瑾小心回头对扈三娘说道。
扈三娘讥讽地说道:“方才不是还一心求死,挺硬气的嘛,怎么此时开始怕死了?”
“我这可不是服软,只是事情已成定局,我自然开始在乎自己这一条性命了,留着性命,以待日后再报今日之耻辱。所谓人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你说是吗?再者说了,若是我当真死了,怕也不是你希望的吧?”李瑾满脸笑意。
“哼!油嘴滑舌!”扈三娘一声冷哼,还是将刀拿开了些,不再紧贴着李瑾的脖子了。
徐宁和杨志押着李应祝龙来到近前,徐宁还将李瑾的战马给牵了过来。杨志隐晦地用眼神询问李瑾是否要动手,李瑾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两边同时放人,李瑾和李应祝龙二人错身而过时,祝龙满脸怨恨,李应的面上倒是看不出表情了,眼神却是有些闪烁。李瑾翻身上马,李应、祝龙也到了扈三娘和栾廷玉的身后,李瑾笑着对扈三娘说道:“扈三娘子,今日之赐,来日必有所报!”
栾廷玉虽然觉得事情似有诡异之处,一时却摸不着头脑,只能是小心提防。
“手下败将,怎敢言勇?”扈三娘回道。
李瑾也不在意,轻笑一声,掉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和徐宁、杨志往回走。
回阵之后,一众头领围过来,鲁智深问道:“兄弟,你无事吧?怎的今日对上那贼婆娘如此无力?那婆娘当真如此厉害?”
“扈三娘子厉害是厉害,可小弟要想赢她,她在小弟手下最多也走不过百合。”
“那你这是?难道当真如杨春兄弟所说,你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李瑾呵呵一笑,却不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回营之后,再与众位哥哥细说。”说完之后,李瑾转向对面,朗声说道:“扈三娘子,已近午时,士卒都已疲惫,你我两家暂且罢战如何?”
扈三娘听了,转头向李应、栾廷玉征询了一番之后,大声回道:“也好!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就此回山,否则绝无今日之运气!”她来得最晚,带的人马也最少,却因为生擒李瑾,救出李应和祝龙,俨然成了三庄主事之人。祝家三杰、栾廷玉、李应、杜兴这些昂藏丈夫却没什么话说。
“今日两家半斤八两,现在谈胜负尚早,三娘子拭目以待便是。”李瑾说完,示意自家头领撤退。
“我等着。”见李瑾领着人走了,扈三娘轻声说道。
“三娘,你说什么?”她身边的祝彪没有听清,问了一句。
“没什么。”扈三娘往日就对自己这个打不过自己的未婚夫不满,今日又目睹他亲生兄长被擒,却不敢出阵一战,实在是失望得很,淡淡回了一句,勒马走开。
祝彪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敢再去纠缠,只好收拾心神,指挥自家庄丁回庄,又邀请李应到庄上一聚。却没有注意到扈三娘骑马走到沙场上,捡起了一样物事。
回庄之后,祝朝奉见自家大儿子被救回来,自然高兴,吩咐人准备酒宴,请李扈两庄之人吃酒,一面派出人手打探梁山人马动向,顺便前往州府搬请官兵不提。
三日之后,郓州官兵到来,探子回报,梁山人马已经退回,祝朝奉更是高兴,再次吩咐大排宴席,款待郓州官兵,李家庄,扈家庄人等。
到了晚间,扈三娘实在受不了酒宴上的氛围,留下兄长扈成一人应对,自己出了祝家的大门,骑马来到庄边,上了寨墙。祝家庄的庄丁都知道这是自家未来的三少夫人,自然不敢阻拦。
扈三娘找到一个背风处,靠着女墙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张面甲来,喃喃自语道:“却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
她现在心情复杂得很,那日李瑾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自小有父兄宠着,所想之事无有不成,即便是她不同于一般女子,强要学武,父兄也答应了。可是与祝彪的婚事,任她如何反对,父兄也不由着她。祝扈两庄相近,两家又是世交,祝彪的品行、本事她再清楚不过,在她心中,祝彪绝非是她的良配,可是即便她武艺再如何过人,也只是女子,婚姻大事,又怎么由得自己做主?
那日在阵前与李瑾相见,在李瑾摘下面甲的那一刻,她莫名得觉得心跳加速。
“虽然他武艺有点差,却也不失为硬气男儿!”又想起那天的情形,扈三娘心中暗道。李瑾离开之前放话,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简单了结,扈三娘心中竟隐隐有些盼望李瑾再次带兵来打,今日听说梁山已经退兵的消息,她心中更是觉得有些失落。
扈三娘正在这想着心事,寨墙之下却隐隐有说话声音传来,将入神的她惊醒。
“什么人!?”
“兄弟不要紧张,我们是李家庄的,在营中饮酒饮多了,出来方便,一时找不着道路。也不是我说,你们祝家庄这道路,当真复杂得很。”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扈三娘心中暗道,一时却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
听说是李家庄的人,那祝家庄丁放下心来,笑着回道:“原来是李家庄的兄弟,我们庄内的路还不算杂,真正杂的,还是庄前门的道路。”
李家庄的几名庄丁慢慢向那祝家庄丁靠近,一边靠近,一边说道:“还要烦劳这位兄弟给我们指一条路。”说着,那人似乎酒醉,脚步不稳,往前一扑。
那祝家庄丁上前一步,将他扶住,说道:“些许小事,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朝着……嗬嗬。”他刚说完着,就听到一声短刀入肉的声音,接着就是咽喉剧痛,再说不出话来。另外一名祝家庄丁也在不注意的时候被人近了身,胸口中了一刀,一时却没有气绝。
“敌……”他刚要喊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
扈三娘觉得不对,探头一看,正好看到那几个自称是李家庄丁的人将两具尸体放倒,在领头之人的指挥下放吊桥、打开庄门。再仔细一看,那领头之人不是李家庄的管家杜兴还是谁?
第九十章 破庄()
吊桥一放下,庄外忽然燃起许多火把,马蹄声和脚步声从火光中传来。
“敌袭!敌袭!”扈三娘醒悟过来,大声呼喊示警。是李家庄还是梁山?扈三娘心中暗问。光看声势,应该不是李家庄的人,但是庄内的内应却又是杜兴,她一时想不明白杜兴为何会和梁山之人勾结在一起?若真是梁山人马,那是杜兴个人的反叛,还是整个李家庄都和梁山勾结在了一起。
一时想不出来,扈三娘干脆暂且抛下,将面甲收好,从寨墙上拿起一把朴刀,下了墙来。
她刚下寨墙,外面的人就已经将零星的反抗扑灭,冲进庄中了,领头之人,一身虎头战甲,大红披风,在火光的照耀下,扈三娘已经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正是败在她手下的李瑾。
“贼子,你不是退走了吗?”
李瑾笑着对扈三娘说道:“所谓兵不厌诈,三娘子不会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贼子狡诈!”扈三娘无可辩驳,只能愤愤说道。
“那就换种说法,好男儿恩仇必报。三娘子以为如何?”一边和扈三娘说着话,李瑾一边小声对身边的一众头领说道:
“各位哥哥领兵进庄,我在此缠住她。”他也没想到一进庄就遇上了扈三娘,只能示意众头领先行自己在这缠住她。其余人领兵在杜兴的指引下冲进了庄中,只留下李瑾和他的中权亲卫。林冲听其余头领说起三天前李瑾曾败在扈三娘的手下,虽然李瑾事后解释是他自己放水,还是有些担心,想留下照看,李瑾用眼神示意之后他才离开。
扈三娘想要阻拦,但是战马兵甲都不在身边,只有手上一把寻常朴刀,李瑾打马上前一步,一挺手中长铍,拦住了她。待自家兵马冲进去之后,李瑾将长铍收回,接着对满脸怒气的扈三娘说道:“我此行只为祝家庄而来,扈三娘子又何必一定要趟这趟浑水呢?”
“扈祝李三庄既然结为联盟,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你梁山今日破了祝家庄,我怎么知道你们明日会不会对我扈家庄下手?”
“三娘子过虑了,且不说是他祝家庄惹我梁山在先,只说我梁山往日破的庄子,哪家主人不是为富不仁,祸害乡里的猪狗畜生!?”
“既是如此,我更要奋力一搏,三日前我于阵前擒你,岂不是也与你梁山结下了仇怨!?”
“我承认,三娘子武艺确实不凡,乃是一等一的女中豪杰,但是三日前要不是我顺势而为,哪里会落在三娘子的红锦套索之中?”
李瑾这话虽是事实,又是带笑而出,落在扈三娘耳中不啻于讥笑她坐井观天,不识天下英雄。
“贼子无礼!”扈三娘一声怒斥,手执朴刀,猱身而上。
“也罢,总不能叫三娘子小觑了我。”李瑾语中似有无奈,更叫扈三娘怒火中烧,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三分。李瑾一挺长铍,接住扈三娘的朴刀,另一边示意一众亲卫不要动手。
李瑾在马上,居高临下,加上手中九尺长铍,斗了十来个回合之后,扈三娘连近他的身都做不到。
感觉自己被戏耍了,扈三娘愈发恼怒,退后两步,大声说道:“贼子,可敢下马一战!?”
“总要叫三娘子输的心服口服。”李瑾无奈说道,下了战马,又将手中长铍交给一名亲卫,示意另一人交给扈三娘两把眉尖刀。眉尖刀是刀头像眉毛的大刀,刀身狭窄,刀尖锐利,其后斜阔,木柄,后有铁鐏;属宋“刀八色“之一。扈三娘使惯了日月双刀,用这两把眉尖刀,自然比随手捡的朴刀顺手。
李瑾自己则是从腰间拔出了雪花镔铁剑。这剑本是一对,只是李瑾用不惯双剑,只将一把挂在腰间,另一把则是挂在了马鞍山,以备不时之需。
扈三娘接过眉尖刀,也不抢攻,等李瑾将雪花镔铁剑拔出之后,才舞着双刀上前。
枪术、剑术、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