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我为王-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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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从沈睿手中结果刀,拔出鞘来,只见寒光一闪,夺人眼目。沈睿眼中亮色更甚。李瑾不管他埋怨的眼神,从沈睿这小子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上一吹,头发立断,倒真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利刃。挺直的刀背也够厚,也不虞会因为一味追求锋利而致使刀的整体显得过脆。
看出了沈睿眼中的欣喜之意,这刀刀身不长,倒是正适合他现在使用。李瑾将刀交到他手中,说道:“喜欢是吧?喜欢的话,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说着叫过伙计将这刀以八百贯的价格买下了。
李瑾让伴当付钱的时候,沈睿说道:“大哥,会不会太贵了些?”
“你喜欢就行。”
“倒真不负大理刀吹毛过风之名!八百贯也是实价。若是这位小官人不想要,将此刀让给我可好。”一个声音忽然从李瑾身后传来。
李瑾几人回头看去,原来却是刚才就在店里的那两个客人。
那两人其中一人一表好人物:五尺六七长身体,团团的一个白脸,三牙细黑髭髯,十分腰细膀阔。另一个身材高些,约在六尺左右,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相比他旁边那人,卖相差了不止一筹。开口的正是那面上有麻子的汉子。
大理刀是云南大理国出产的兵器。有谓:“蛮刀以大理所出最佳……今世所谓吹毛透风乃大理刀之类。”这把刀形制名贵已是难得,更为珍贵的却是没有因为追求花哨和失去了它身为一把刀应该有的实用性。难怪这两人见猎心喜,想要将此刀买下了。
“谁说我不要了?”沈睿有些急了。
“沈睿,不可无礼。”先是说了沈睿一句,李瑾才拱手对那两人说道:“此刀我已经买下送给幼弟了,请恕不能割爱。”
“官人客气,是我们兄弟孟浪了。”那面上有胡须的汉子回礼说道。
“官人面相好生熟悉。只是小可眼拙,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闻焕章仔细看了看那有胡须的汉子,忽然开口说道。
那汉子闻言看了看闻焕章,拱手说道:“原来是闻先生当面,徐宁一时到没认出来。”
第三十三章 被表弟坑了的徐宁()
听到他的自称,李瑾立马知道他的身份了,他旁边的麻面大汉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这人既然是徐宁,那么这麻面大汉自然就是他的表兄弟汤隆了。
在原著中,徐宁可是被自己这位表弟坑害得不浅。想徐宁乃是金枪班的教师,在御前行走,却因为自己的表弟汤隆上了梁山,一时不受重视,立功心切,在呼延灼率连环马攻打梁山的时候,迫不及待地举荐自己这位兄长,说是只有他的钩镰枪能破连环马。宋江听了自然高兴,哪管徐宁是什么身份,使时迁盗了徐宁的家传宝甲,将徐宁骗上了山,这和拐卖人口有什么区别。
徐宁被骗上山之后,木已成舟,无可奈何,只对汤隆说了一句:“都是兄弟送了我也!”胸中的无奈、憋屈可见一斑。汤隆做事却是更绝,将徐宁赚上山还嫌不够,又扮做他的模样,劫了一伙客商,致使徐宁被官司搜捕,从此再也下不了宋江的贼船。也不知是汤隆就有如此这般心计,还是有人授意他这么做。徐宁又是一句:“兄弟,你也害得我不浅!”他的大好前途算是彻底毁在了汤隆手上。
到了宋氏梁山降宋,南下征讨方腊之乱,杭州之战时,徐宁和郝思文率队巡哨,一直哨到杭州北前门,结果遇到敌军突袭。徐宁奋力杀出重围,因见郝思文被敌军生擒,便要回身相救,却被流矢药箭射中项部,带箭飞马而走,幸被关胜救回。他七窍流血,当夜昏迷数次。但神医安道全已被留任京师,军中并无良医,宋江只得将徐宁送到秀州养病,半个月后金疮不痊而死。徐宁是梁山战死的第一位正将,后追封忠武郎。
虽说是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但是徐宁若不是被汤隆坑上了梁山,只怕未必会落到这样客死异乡的结局。徐宁原本不说是前途无量,至少也是比下有余的,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让人不能不为之叹息。
按说汤隆是打铁造到的好手,属于技术型人才,在梁山这样的阵营里,应该是颇受重视的,只可惜他不想着先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想走捷径,将自己的亲表兄也给拖下了水。且不说呼延灼的连环马是不是当真只有徐宁的钩镰枪法能破,即便真是如此,汤隆也不该如此坑害自己这位至亲的表兄,这和卖友求荣实在是区别不大。而他的结局也没有好到哪去,最终也是和自己的表兄徐宁一样,在南征方腊之时身受重伤,不治而亡。
李瑾对汤隆的感官一般,但是对于徐宁就是欣赏中带着一丝对他多舛的命运的哀叹了。他上前拱手说道:“原来是金枪班的徐教师,往日多听得兄长提起教师大名,兄长常说徐教师的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不想今日在此遇见了。”
“不知贵兄长是?”徐宁疑惑道。
“数月之前,我兄长还是禁军教头。”
徐宁思索一番,面带惊讶,低声说道:“贵兄长难道是……林冲林教头?”
李瑾点点头,开口道:“此处往来嘈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教师若是不嫌弃,今日就由我做东,请教师与这位官人饮一杯水酒,不知教师是否肯移玉步?”
“这……那就叨扰了。”徐宁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一行人随即走出大相国寺,在州桥找了一家酒楼,进去选了一个靠窗的雅阁。众人落座,等酒保将果品酒菜端上来之后,李瑾说道:“我们自由伴当服侍,你先退下吧!”将伙计打发了,又让两个伴当到雅阁门口守着,这才与徐宁兄弟俩叙话。
“还不知这位官人高姓大名?”李瑾对徐宁问道。
“这是我姑舅表弟汤隆,其父原是延安府知寨,去年我舅父故去,他因此来东京投奔我。”
“原来是汤官人。”
“不敢当,一打铁匠而已。”
“还不知官人贵姓?”介绍完了汤隆,徐宁对李瑾问道。
李瑾在徐、汤二人惊讶地目光下先沾了点酒水,将唇上的胡须撕下,才拱手说道;“李瑾。”
“原来就是林冲兄长日前时常提起的李官人,往日多曾听兄长说李官人一表人才,更是武艺出众,以往虽同在东京,却一直无缘得见,徐宁甚为抱憾。今日一见,林冲兄长所言果然不虚!只是,我听闻官人在山东做下好大事业,如何又到了东京来?”
“实不相瞒,李瑾与林冲兄长如今都在山东落草,此来也是为了取林冲兄长的家眷。”李瑾淡然说道,随即将林冲受到高俅陷害,以及自己和林冲、鲁智深在沧州杀陆虞侯,又到梁山落草的事情说了。
听完李瑾的叙述,汤隆拍着桌子赞叹道:“李官人好胆色,好义气!”
徐宁则是先喝下一口酒,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林冲兄长刺配当日,徐某在官家面前服侍,未赶得及给兄长送行,不想此中还有如此内情。如今兄长落了草也好,大可快意江湖,不用再受小人刁难了。只是不知官人以后有何打算,是想等朝廷降诏招安,洗雪冤情吗?”
徐宁此言一出,闻焕章将注意力从酒上转移过来,看着李瑾,想看他如何作答。李瑾不置可否地说道:“招安?再等奸臣迫害吗?或是就此臣服,给他们做狗?”
“这……”此言一出,徐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闻焕章则是深深地看了李瑾一眼,眼中有疑惑,也有期待。
眼看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李瑾举起酒杯,笑着说道:“今日得见贤兄弟,实乃李瑾之幸,李瑾先干为敬。”说着将杯中的酒干了。其他人也是将杯中酒都喝了。
未了避免尴尬,众人不再说这件事,只叙述江湖友情,朋友义气,或是较量枪棒拳脚,气氛变得融洽,一时间倒也是宾主尽欢。
就在一众新旧朋友在酒楼上畅饮之时,楼下的街面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其中间或夹杂着“高衙内!”“花花太岁!”之类的惊慌失措的呼喊。
李瑾耳聪目明,听到楼下百姓的叫喊,心中一动,离开座位,走到窗边观瞧。只见几个帮闲簇拥着一个打扮花哨的富贵公子从楼下大街之上大摇大摆地经过。所过之处,行人商贩纷纷忙不迭地避让,若是有人让得迟了,免不了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当真是好一只净街虎!”其他人也来到窗边,闻焕章冷笑着说道。
“且让他再嚣张几日!”李瑾冷眼看着楼下慢慢远去的这一群人,将杯中的酒喝下,淡淡地说道。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微笑,但是那双微闭丹凤眼中眼中却是如这深冬的天气一般,冰寒一片,全无半点温暖之意。
“听说他每日都要到林教头家去纠缠,好在张教头紧守门户,不曾让他得手。不过他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还找了几个泼皮日夜守在林教头家门外。我虽有心要助张教头,却也是无能为力。”闻焕章将杯中酒喝尽,叹了一口气说道。
“无妨,也就是忍耐几日的事情了,此事我心中已有定计,今夜我先想办法进兄长府上,与嫂嫂一家人通个气。”
“若是李瑾兄弟有用得上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兄弟决不推辞。”徐宁拱手肃容说道,汤隆也在一旁点头。
“多谢贤兄弟盛情,区区一个花花太岁和几个泼皮破落户,李瑾自问还能对付。若是真有要贤兄弟帮忙的地方,李瑾也不会客气。”
“但有用时,生死不避!”徐宁虽是世代军官,在官家面前当差,却是一身武人傲骨,和江湖义气。李瑾也不会觉得他只是在说客套话。
第三十四章 探路、投效()
喝完酒之后,一行人走下楼来,在酒楼前告别,正要离开之时,忽然听到有人招呼徐宁:“徐宁,你这是招待朋友吗?”
一行人听到话音,转过头看去,却是一乘四人抬的轿子,此时一个老都管站立轿旁,将窗口处的轿帘掀起来,说话的却是坐在轿子里的人。
他头戴黑色软脚幞头,面色白皙,颌下三缕长髯,此时面含温和的笑意,卖相看起来倒是不错。徐宁看到这人,叉手行礼道:“见过太尉。徐宁今日休沐,在此与几位朋友小聚。”闻焕章见了那人也是拱了拱手,显然也是认识的。
那太尉此时也看见了闻焕章,脸上笑意更甚,说道:“闻先生也在,多日未曾见了。”
“太尉官务繁忙,闻某一乡野散人,若是每日都能见到才是一件奇事。”
“哈哈哈,先生说笑了,来日府中设宴,还请闻先生一定要来。”
“太尉盛情,闻某愧领。”
寒暄几句,李瑾等人告辞离开。只是在李瑾等人离开的时候,那太尉盯着仪表堂堂,人才出众的李瑾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
“兄长,刚才那人是?”李瑾问闻焕章。
“小王都太尉,神宗皇帝的驸马,说起来,高俅在发迹之前,还曾在他府上做过事呢!”
“原来是他。”闻焕章这么一说,李瑾顿时明了,只是不曾想在这大街上见到了。高俅曾在这位小王都太尉的府上做过帮闲,一次机缘巧合的机会,这位小王都太尉让高俅去给还是端王的当今皇帝赵佶送礼物,正好遇上赵佶在蹴鞠,高俅趁机展现了自己不俗的球技,被端王看上,从小王都太尉那讨来,留在身边服侍。哲宗皇帝无子,驾崩之后,端王即了皇帝位,高俅也凭借宠幸一路青云直上,从一个泼皮破落户坐到了如今殿帅府太尉的高位。
离了酒楼,徐宁和汤隆告辞,李瑾几人则是去找了一家牙行,在林冲家不远处租了一处院子作为落脚之地。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住在城外闻焕章家不太方便,若是住在客店也不安全。
租下院子之后,闻焕章也暂时没有出城回家,而是就在李瑾这里住了下来。当天傍晚,趁着出去吃饭的机会,李瑾特意绕到林冲家门口看了看,果如闻焕章所说,五六个泼皮就在门口不远处守着。一行人沉住了气,丝毫不动声色。
到了晚上,李瑾身上揣了一把解首尖刀,翻过两户人家的墙,翻进了林冲家中。此时厅堂里的灯火未灭,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李瑾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棂下倾听。
“不知官人如今怎么样了?自刺配沧州之后,半点音信也没有!”这声音带着哭腔,李瑾听出来却是林娘子的。
一个苍老男声安慰道:“我儿放心,想来是因为沧州路远,一时人生地不熟,所以没有书信传来。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只等到官家大赦天下,就能回来与你团聚了。”这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