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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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让苟岩在朝廷面前多留一些好印象,穆延就将保护钦差的工作交给了苟岩。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耽误了军情,不仅穆延不担心,苟岩同样不担心。
因为真有什么战乱发生,那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的事情。北越国并不是个在军事上长期孱弱的国家,由于奉行以战养国之策,各州府军队都相当有战力,没人能做到一口吞下个胖子。;
听到苟岩询问,孟昌沉凝一下道:“不知苟总兵有何建议。”
“末将不敢,但以外面的天色,大概两日后就将彻底放晴。若是再往后,那就”
“那就两日后出发好了,本官也不想误了陛下旨意。”
打断苟岩话语,孟昌的决定来得格外迅速。
孟昌不是不想继续留下来,而是不敢继续留下来。不说朝廷钦差也有传旨的时间期限,想想在申州城中听到的一些传闻、动静,孟昌就不想在这种危险地方多待一天。
“好吧!末将这就下去准备。”听到孟昌已打算离开,苟岩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因为只要孟昌等人还待在申州城一天,穆延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办。但以现在的申州形势,苟岩和穆延都没有太多时间。
不过苟岩是满意了,白绣却有些不甘心,挽着徐琳胳膊道:“徐大人,你们真要离开吗?那绣儿不是再听不到徐大人诗词了?”
徐琳是否有诗才并不重要,但如同曲湄一样,身为女人,白绣也想给自己找个好归宿。申州城虽然不是没有能与徐琳相比的年轻俊杰,但一个是来自京城的钦差大人,一个却只是本地的所谓英才,白绣自然也希望能有曲湄一样的“好运气”。
在不可能考虑孟昌的状况下,白绣原本对曲湄的“谦让”很满意,只是没想到自己竟无法让徐琳动心,白绣也开始有些着急。
面对白绣暗示,徐琳却不动声色,端起酒盅慢饮一杯道:“白小姐客气了,在兴城易知县面前,徐琳怎敢以诗词自称。”
若是以才貌论,白绣不仅比不上京城里的官眷小姐,甚至连眼前的曲湄都有许多不如,这就更不用说身份、地位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如果徐琳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官员,或许会被白绣所惑。但做为一名尚是独身的钦差京官,徐琳怎么都不可能真正看上白绣。
见到徐琳一脸漠然地用酒杯掩饰,白绣心中就是一痛。
虽然白绣并非完全没预料到这种结局,但在梦想真正破灭时,白绣仍是难免暗自垂伤。第一次,白绣开始佩服曲湄的选择与放弃,但无论如何,白绣都知道自己不可能选择孟昌。
面对如此尴尬,白禄也只得代替女儿说道:“徐大人好见地,想必这次前往兴城县,徐大人也有机会请教一下易知县的诗才了。”
“那是,易知县乃天纵之资,不然又怎会写出三字经、百家姓一样的名篇,徐某自愧不如。”
知道白禄是在暗讽自己,徐琳却也只得借坡下驴,丝毫不敢在白禄“激将”下有任何异样表现。因为从大明公主的态度中,徐琳就知道大明公主非常看重易嬴,这也是徐琳远远比不上易嬴的地方。
因为这事,宴会上的气氛顿时冷淡下来,然后才借着苟岩离开的时机慢慢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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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给家人报仇()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自从第一次降雪开始,会阴山就正式进入了封山期。为保护会阴山资源,没人会在封山期进山打猎或采集。当然,如果遇上什么意外,最低标准的狩猎仍是允许。
趁着这机会,会阴山胡虏的老老少少也都陷入了读书热潮中。
旧日的胡家镇隐藏在会阴山一个山坳中,原本坚固的通山道路不仅已经破烂不堪,依然破旧无比的胡家镇内,只有胡氏祠堂得到了整修。至于其他地方,不知什么缘故竟没有一点修葺迹象,全都保持在一种破砖烂瓦的废弃程度。
祠堂中,所有人都盘腿坐在地面上,借着墙边排放着的一个个巨大火盆,不分老幼的大声念诵着三字经中的一个个词句。
同样是盘着双腿,身披坎肩,坐在祠堂最高处的矍铄老汉却正双眼放光地听着一名锦衣男子在耳边低语。
与祠堂中会阴山胡虏的穿着依旧很简朴相比,锦衣男子身上的衣物不仅华丽许多,气派、风度也在众人之上。不过,从堂下会阴山胡虏偶尔抬起的目光中,却只有淡淡的嫉妒和羡慕,没有丝毫仇富的怨念。
“大家停一停,祖爷要在这里宣布一个好消息。”
似乎终于得到某种确认,当锦衣男子从矍铄老汉耳边抬起头时,矍铄老汉就向着祠堂中的众人张开了双手。
祠堂上,老汉身后,密密麻麻摆放着无数灵位。不过与一般祠堂中主要都是摆放些男人灵位不同,胡氏祠堂上的灵位却更多都是写着胡某氏的名字,显然都是些女人,至少是以女性灵位为主。
与之相反,正在祠堂中念书的老老少少却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性存在。
随着矍铄老汉张开双手,祠堂中的火影也摇晃了一下,看起来诡异至极。
不过这一切并没能吓倒祠堂中的会阴山胡虏,其中看上去年纪最小的少年更是迫不及待望着老汉身旁的锦衣男子道:“祖爷,是不是沙叔从申州城给我们带回女人了?”
“轰!”一声,随着少年话音落下,整个祠堂立即暴笑开来。
坐在少年身旁的壮汉一巴掌拍在少年头上道:“臭小子,你才多大就知道想女人。”
“这有什么不行吗?”。
少年争辩道:“这可是祖爷规定的,只有结婚后,我们才能像沙叔一样搬到申州城和其他地方居住。”
听到这话,锦衣男子莞尔一笑。因为在锦衣男子成婚前,他的确也是会阴山胡虏的一员。只是为了延续会阴山胡氏血脉,每一个成婚男人都必须离开会阴山,然后在其他地方继续为会阴山胡虏服务。
所以会阴山胡虏尽管会仇富其他人,但却不会仇富锦衣男子,因为锦衣男子能混到今天也是他的努力。
“祖爷说是这么说,但也没说会让任何人给你们带女人回来。想要找女人,那得你们自己出去寻找合适的女人才行。”
对于少年打岔,矍铄老汉并没太在意。乐呵呵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不过小沙这次带回的的确是好消息。”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在锦衣男子因为被称呼为“小沙”尴尬一笑时,立即有人开声追问道。
矍铄老汉脸色却突然一沉,眼中带着阴狠道:“我问你们,还有谁记得我们胡家镇的仇人是谁吗?”。;
“我记得,我记得。”
少年先是抬手兴奋一句,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留意到矍铄老汉脸色,立即神情肃然道:“祖爷,我们胡家镇的仇人虽多,真正的仇人却只有三人。一是已经被祖爷格杀的幽山二鬼,二就是那该死的申州前任知州孟昌孟匹夫。”
“好,你们能记得胡家镇的仇人是谁就好。”
“现在祖爷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不仅幽山二鬼前日已在兴城县授首,便是那孟匹夫,我们也已经有了他的确切消息。”
“祖爷,那孟匹夫现在什么地方?”
突然听到矍铄老者话语,祠堂中的会阴山胡虏立即群情激愤起来。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男人,脖子上的青筋都开始鼓起来。
作为穆延的前任,孟昌在申州待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
不过就在这一年内,申州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会阴山胡家镇的惨祸。虽然在会阴山胡虏的事后调查下,胡家镇惨剧的最终祸首已经锁定在死亡的幽山二鬼身上,但作为时任申州知州的孟昌,却也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有迹象表明,孟昌也似乎参与了胡家镇惨案一事。
只是没有证据证明,孟昌又已前往京城。不敢在京城闹事,会阴山胡虏才将主要仇人的搜寻方向放在了幽山二鬼身上。
现在幽山二鬼已死,自然就轮到了孟昌。
在众人追问下,矍铄老者说道:“据胡沙带回的消息,做为朝廷的宣旨钦差,孟匹夫现在正在申州城中。”
“申州城?祖爷,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即杀入申州城,为我们家人报仇。”
“杀入申州城,为我们家人报仇。”
听到孟昌就在申州城中,再也没人能忍耐。随着一人狂吼出声,祠堂中的会阴山胡虏全都疯狂起来,甚至一些男人双眼立即就开始充血。
面对群情激愤,矍铄老汉的发髻却突然向上一扬,一股无匹气势就从身上散发出来。虽然没有特意逼向某一个人,但也等于是逼向所有人道:“住口!杀入申州城?难道你们想与整个申州为敌吗?”。
“祖爷”
在矍铄老汉的气势逼迫下,祠堂中的会阴山胡虏竟都全说不出话了。好一会,才有人哀号出声。
矍铄老汉却没等众人跟着一起哀号,挥挥手道:“你们放心,那孟匹夫乃是作为朝廷宣旨钦差来到申州,而他宣旨的对象正是大名鼎鼎的兴城易知县。所以不管他如何打算,来去都要经过我们会阴山。想要解决孟匹夫,我们根本就用不着杀入申州城。”
“啊!真,真的祖爷,那我们”
“不要说了,我们要拦截孟匹夫也得等他去往兴城县宣完旨回来的路上再说。”不等众人鼓喝出声,矍铄老者立即打断了众人话语。
听到这话,会阴山胡虏一阵发怔,好一会才有人说道:“祖爷,我们为什么要等孟匹夫宣完旨后再杀他,万一”
“因为他是去给易知县宣旨。”
矍铄老汉说道:“我们会阴山胡虏既承易知县写出三字经、百家姓之恩,那就不能给易知县添麻烦。而且我们放任孟匹夫过会阴山,也可降低他的警惕性。在他回头经过会阴山时,一举击杀孟匹夫,给家人报仇。”
“击杀孟匹夫,给家人报仇。”
“击杀孟匹夫,给家人报仇。”
不管矍铄老汉说的有没有理,不管矍铄老汉为什么要延迟杀死孟昌,听到终于能给家人报仇,祠堂中的会阴山胡虏全都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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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不是办法的办法()
盂州虽然不是北越国最大的州府,但却是北越国最富庶的州府。而且作为盂州首府的盂州城,同时还兼具了北越国最大及最富裕的城市之名。这就如同盛唐时期的洛阳与长安的关系一样,天时、地利、人和,构筑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盂州城。
也因此,北越国朝廷宁可看到其他地方发生战乱,也不愿盂州及盂州城陷入战火。
因为富裕、也因为面积大,盂州城内的人口不仅众多,势力分布也相当繁杂。
“大哥,既然焦玄已从温泉谷回到军营,而且亲口证实丹地那丫头已经投降了易知县,你看我们”
城市繁华到一定程度,总会滋生各种各样的事端和问题。因为攀比,一些不该出现的事情也开始陆续出现。十大社团、五大酒楼、三大歌姬,这些都已成为盂州城中明面上的力量与排名,而为了争夺这些排名,盂州城内暗藏的各种力量也非常多。
就在名列五大酒楼第四的凤翔楼包厢中,十几名做着各式各样打扮的人已经聚在了一起。
人虽多,空间却不显得狭小。这主要因为凤翔楼的每一个包厢都超过五十平米,最大包厢更是将近八十平米的缘故。
凤翔楼的排名虽然在五大酒楼中颇为靠后,但凤翔楼的包厢却在盂州城中首屈一指。不仅大,而且保密性好。即便武林高手将耳朵贴在包厢门外,也不可能听到包厢中的一丝一毫声音。所以凤翔楼的包厢金额虽然在盂州城中是最大的,包厢出租率却也是最高的。
如果不是凤翔楼的整体面积太小,菜色太次、菜金太高,仅凭凤翔楼的包厢作用,肯定都能在申州城的酒楼排名中独霸榜首。
而在凤翔楼一间不起眼的包厢内,围坐在一张长桌旁的十几人却全都蒙着面。
有人已经白发苍苍,有人却仍是玉颈细滑。
说话的人是一个手上已经起了鹤皮,头发也都掉得稀稀落落的半秃老者,但被称为大哥的却是一名乌发皓首、玉手纤纤的云鬓女子。虽然这种称呼在一般人眼中很难想像,但场中十几人却没有一点表示异议。
似乎是犹豫许久,被称作大哥的云鬓女子才说道:“你们还记得上次我们刺杀余容时,那丹地小姐是怎么挡住我们的吗?”。
“呼”、“呼呼”
云鬓女子的话音刚一落下,包厢中的人立即都喘起了粗气。然后才是一名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