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2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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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如此,等绿云说完易嬴劝解自己的话语后,曲媚却也有些不明白。
因为仅凭两人见识,当然不可能看到后面那么远的事情。
在皇帝决定一件事情前,大臣们可以一起参与议论、商榷,乃至是订正,但皇帝如果已经决定了一件事,那么大臣就再没有商议可能,唯有倾力去办理。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做皇帝,皇帝的话为什么被称做金口玉言,以及皇帝为什么被称为天子的原因。
老天决定的事情,谁又有资格去改变!
所以,宣读完庆新年告天下书后,北越国皇帝也不去理会那些朝臣如何议论纷纷,直接对礼部尚书钟厚说道:“礼部尚书何在?”
“臣在此。”
“朕已以告天下书形式准允西齐国并入我北越国,钟卿回去就立即与西齐国大使商议一应礼节、并派人亲自前往西齐国收受旧国玺,替朕将西齐国旧皇室及朝廷官员进行妥善安置。”
“而他们相应的各种将来待遇,朕已答应给予最优厚条件,西齐国大使处也已有一份经朕准允的妥善文本,你可与其共同办好这事。”
“臣尊旨。”
北越国皇帝图韫已说到这份上,虽然仍是一头雾水,钟厚却也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
不知该说幸好还是不满,钟厚就悄悄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兴奋的罗庆新,不知她是怎么突然说服北越国皇帝图韫答应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之事的,还背着礼部,提前拟好了什么优厚条件。
而对于已投效育王图濠的钟厚,北越国皇帝图韫显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公事公办的吩咐完毕,接着就转向冉鸣说道:“冉丞相。”;
“臣在。”
听到北越国皇帝图韫点了自己的名,冉鸣也赶忙站出来。
深深望了冉鸣一眼,图韫才说道:“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不仅是大事,更是重要事,朕现在命你抽调六部官员临时组一合并衙门出来,专门处理一切因印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产生的大小事端。若有什么不明之处,尔等可再向朕细细奏来。”
图韫可以不信任别人,但却不可不信任冉鸣。
因为冉鸣不说一向对图韫极为忠诚且兢兢业业,仅是太子一事,冉鸣也居功至伟。
只可惜为了颜面关系,图韫无法以太子一事赏赐冉鸣,好像西齐国并入北越国这事虽然繁杂,但却是个油水甚多的职位,再加上冉鸣的位置也合适,所以就直接派到了冉鸣身上。
“臣尊旨。”
虽然同样不知道事情起因,冉鸣却也只能老老实实接下这差使。
图韫接着又说道:“如此甚好,今日乃是新年,众卿没有什么事就先散了吧!有事明日再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北越国皇帝图韫所做之事可说是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因此,当图韫说出“有事明日再议”时,也没有什么官员能够反驳。因为他们即便想反对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可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也没法让图韫收回已然说出口的金口玉言。
然后,北越国皇帝图韫乘辇驾离开,钟厚立即带着礼部官员找上罗庆新道:“罗大使,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大人怎么绕开礼部,直接就让陛下准允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了?”
虽然钟厚的态度不能说是兴师问罪,罗庆新却也知道不能在此退缩,一脸含笑道:“钟大人此言差矣,西齐国希望并入北越国一事,这在西齐国和北越国都已人尽皆知。要说陛下今日为何开恩,想是早已有自己的成熟考虑,本大使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哪又能知道太多事情。”
“若大人真想知道一、二,恐还是必须去问问陛下。不然本大使或许希望北越国能优厚西齐国皇室及朝廷,陛下又怎会轻易答应。”
“罗大人,不是你们西齐国给了陛下什么别的利益吧!”
不是说知道了什么,而是薄正佑绝对相信无利不起早的话语,因此在钟厚被罗庆新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却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罗庆新一咧嘴笑道:“薄大人这才是在说笑话了,我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天下都已经交予陛下了,还能给陛下什么其他利益?可要真说起其中缘故,本大使还真是有些不明白陛下又怎会突然答应让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呢?”
“或许在陛下眼中,陛下是已看到了什么利益,可说到本大使自己,本大使却还同样希望有人能对本大使答疑解惑!”
虽然并没在这时望向易嬴,罗庆新的双眼却一下抬头望天,露出了无可奈何表情。
看到这样,有经验的官员也知道罗庆新恐怕真是不知道内情了。
何况北越国若真能从中获得利益?怎么会自己朝廷中的官员还不清楚,一个外国大使却先知道的道理。
在这个年代,大使可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破官职。
钟厚却也不想让薄正佑占去风头,点点头说道:“或许陛下在这事上是真有了什么新想法吧!不然又怎会绕开礼部,直接与罗大使定下此等关乎国体之大事,但不知陛下又打算如何厚待西齐国皇室及朝廷官员?”;
“尚书大人此言甚是,不若等我们到了礼部再慢慢详谈吧!”
“罗大使请”
“钟尚书请”
随着罗庆新被一群礼部官员簇拥着离开,大臣们又将双眼放到了冉鸣身上。
因为,礼部所管的最多是外交事务,外人插不上什么手。但冉鸣刚被北越国皇帝图韫所命组建的六部衙门,却着实是个肥差。
先前众人盯着罗庆新,只是因为想弄清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罗庆新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众人目标立即就更换成了冉鸣,寻思着就想怎么加入冉鸣的六部衙门中。毕竟整个朝廷中,没有哪个官员不受六部管束,也就等于人人都有机会。
在众人望向自己时,没等众人开口,冉鸣就含笑点点头,直接朝易嬴走去道:“易少师、少师大人”
“冉丞相,找本官有事吗?”。
以易嬴在罗庆新面前都不肯插手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事务,再换成冉鸣,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易嬴并不是因为冉鸣已找上自己而欢喜起来,而是因为在冉鸣找上自己前,易嬴就看到二郡主图潋已在朝自己走来了。
猜到图潋恐怕也估计出这事当中有什么问题,易嬴可不想被图潋逮住,也就在冉鸣找上自己时热情迎了上去。
而且他如果现在避开冉鸣,恐怕还会被人怀疑又是始作俑者。
第一次看到易嬴对自己如此热情,冉鸣就有些惊讶。再瞧见图潋仍旧冲着易嬴走来的样子,冉鸣顿时明白了大半,也不妨碍卖给易嬴一个面子,直接说道:“少师大人可有时间否,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商谈一下今日这事如何?”
“冉丞相客气了,本官为官之日尚浅,哪敢谬谈什么商议国家大事,最多只能蝇随骥尾而已。”
“少师大人客气了,如此我们就换个地方谈吧!”
不是说只想帮易嬴解围,而是对于今日这事,冉鸣实在有太多不解。考虑到最近朝廷各种变动都有易嬴多少有些关系,即便没把握这事是不是也与易嬴有关,冉鸣也是真想听听易嬴意见。
不过,易嬴与冉鸣虽然是各取所需,图潋却没那么容易放易嬴离开,迎上来就说道:“冉丞相,少师大人,不如也让奴家一起商议一下今日这事吧!奴家也很想知道两位大人对今日之事的看法。”
“二郡主所言甚是,小子不才,也想听听冉丞相和少师大人的意见。”
图潋的话音刚落下,立即又有一个声音从几人身侧传来,转脸望去,易嬴才发现那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已靠过来的图俟。
当然,这并非育王图濠的命令,而是图俟自己的想法。
因为图俟与易嬴的第一次接触即便“失败”了,他却不能因此就因噎废食,甚至让育王图濠认为自己已经放弃了。
那不仅会让育王图濠失望,也会让图俟投靠大明公主的行为受阻。
而在看到图俟也加入其中后,远处脸色已经有些阴暗的育王图濠的情绪才微微有些好转起来。
对于两人话语,易嬴不好表示什么,冉鸣却以自己的一贯风格说道:“既如此,那不如便请二郡主、二世子同少师大人一起上本官府中坐坐吧!本官近日弄到些好酒,正想请几位一起尝尝”
“冉丞相客气了,那吾便恭敬不如从命,请”;
虽然对图俟也想加入进来有些不满,图潋却并没有对冉鸣及两个男人客气。
毕竟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如果女性不能先做到藐视男性,那是根本不可能在男尊女卑的社会中抬起头来的,何况图潋还是浚王图浪在京城的代言人。
看到几人凑在一起离开,那些原本还想找冉鸣掺和一下的官员立即全都收住了双脚。
因为,冉鸣固然是个人人都可谈上两句的官员,但要说起易嬴与图潋、图俟三人,那却是一个不比一个好对付。
而在易嬴同冉鸣三人开始往外走时,图莲却也在皇宫中上了北越国皇帝图韫的龙辇。
看到图莲上了龙辇,图韫就带着兴奋的目光遗憾说道:“皇姐,你今日是没去看朕的庆新年告天下书,你不知道那些官员和皇亲国戚在听到朕将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事情时脸色有多震惊,那真是说有多震惊就有多震惊,朕这辈子都没看过呢!”
“那是陛下往日太好说话了,什么事情都要先经过朝议再说,小臣早就认为陛下应该强硬一点。”
略做一下赞叹,图莲却又不满道:“不过。小臣可不耐去看那老匹夫的得意嘴脸,想是他今日又风光了不少吧!”
“风光?皇姐这次却说错了,朕看易少师今日表现,好像他并不愿独占其功呢?”
“他不愿独占其功?难道他又敢在里面设计什么人不成?”
难得看到图莲这种被人所制的模样,北越国皇帝图韫却不会像图莲一样紧张,脸带笑容道:“朕想应该不会了。因为易少师若是再想在这事中布下什么暗局,他又怎会急于将自己撇脱?大概他就是嫌这事太过繁琐,不想再参与了吧!”
“繁琐?这事又岂能用一个繁琐来形容?”
“如果不是不能被大梁国占去先机,小臣才不会让那老匹夫得逞呢!”
与易嬴想像中不同,图莲虽然并没将易嬴为她设计的所有利益告诉图韫,但却已尽量将北越国吞并西齐国的各种变化都说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有些事急从权,但在听过图莲说明后,即便知道自己可能在里面使不上太多劲,图韫却也不敢不帮图炀将道路铺好。而且严格来说,由图韫来进行这事,同样也等于一件可记入族谱的丰功伟绩。
所以听到图莲抱怨,图韫却相当满足道:“这话到是给皇姐说对了。”
“因为说到实处,别说朕没想到这事还会有那般巨大的变化,恐怕朝中众臣也是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变化,易少师这次也算是将整个朝廷全都玩弄在鼓掌之中了。亏得他现在才将这事说出来,难道他还是想炫耀一下吗?”。
固然图韫只是想调侃一下易嬴的做法,图莲却不可能顺势将更多事情说出来。
因为,不知易嬴真正想法,图莲也一直认为这是易嬴一开始就布好的局,并不清楚易嬴也是偶然才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
虽然这有些不可思议,但正如易嬴曾在图莲面前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世事无绝对,谁又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目标努力时,我们也只能在允许范围内做出自己的所有努力就对了。
当然,图莲绝不会将乌山营的事情也对北越国皇帝图韫说出来,因为那绝对是只属于图莲自己的秘密。
知道这话题不宜细谈,图莲就说道:“陛下,那你说浚王如果知道这消息,他又会有怎样反应?”;
“他又能有怎样反应?要说他可是自己将自己逼到绝路上的,又不是我们将他逼到绝路上的。不然给他出境立国又怎样,真给他在境外安定下来,他还不是得反过来再攻打北越国。”
易嬴不是图氏血脉,不知道图氏血脉的根性、毅力,更不是真心帮助浚王图浪立国,所以也没去细细分析浚王图浪立国成功后的状况。
但以己及人,图韫却早就看出浚王图浪万一立国成功后又会对北越国采取怎样的态度。只是对北越国皇帝图韫而言、对太子图炀而言,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事也就是尽量争取时间而已。
争取拖延浚王图浪攻打朝廷的时间,争取给自己留下积累实力的时间。
所以,一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