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20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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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穆杰现在即使是因为主动坦白而提前遭到废弃,但不仅钟三不会受牵连,甚至也会有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正式进入穆仪乃至穆延的眼中。
然后随着钟三的分析,穆仪自然也不可能再对他置若罔闻。
因为在没必要因此就除掉对穆延军仍有着足够忠诚的钟三状况下,要想发挥钟三的能力,穆仪就必须给钟三提供一个合适发展的土壤才行。
不然钟三最后因不受赏识而离开,那不仅不用承担背弃穆家军的坏名声,更是穆延军的损失,也是穆仪的责任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不是钟三的想法,或者说只是钟三在无意识中做出的事,但钟三既然已经表现出某种才干,那身为穆延的重要臂助,更是在穆家军和穆延都遭遇巨大创害的状况下,穆仪自然不可能放弃每一个增加穆家军实力的机会。
第三千零三十三章、或许这是爵爷用的蛇药未必不对症的关系吧!()
虽然每天都能看到太阳,甚至于只要穆延愿意,每天穆延都可看到日出的样子,但活了这么久,穆延从没有觉得哪天的日出会好像今天这样明媚。
因为穆延只要夹一夹双腿间的马腹就知道,虽然被剜去一块肉的左腿上疼痛依旧还是有些难忍,但却并没有任何脱力乃至降低力量的感觉。而即使这样在马匹上奔走一夜,穆延也没有感觉体力下降得太厉害,也就是没睡觉休息的普通程度而已。
甚至于不用去照镜子,用双手摸摸自己脸颊,甚至在挤出几丝笑容后,穆延同样不认为自己又真的好像那些山民一样说的面瘫了。
所以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受用错蛇药的后遗症影响,还是说后遗症还没真正爆发,至少对于今天的穆延来说,阳光还是格外明媚的。
于是稍一回头,穆延就向紧紧跟在自己马匹后面的穆江说道:“穆江,去,将那些山民带上来。”
“诺!”
虽然有着路痴的毛病,并且因此才将穆新等人的部队找回来,但在穆延的命令面前,穆江却不会有任何犹豫,更不会在传令时发生路痴状况。
毕竟除非有人掉队,只要跟着队伍往后找,穆江总能找到想找的人。
而看出穆延眼中的喜悦,重新跟在穆延身边的穆新就说道:“爵爷,汝这是逃过了用错蛇药的后遗症了吗?”
“……现在还不知道,但能拖一日就拖一日也好!”
听到穆新说什么用错蛇药。穆延的神情中就微微不满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穆延不仅深知穆新受所谓穆家嫡脉的根深蒂固影响,更清楚若不是燕齐军放弃追踪穆延军,恐怕自己所能依靠的就只有穆新部队及穆新的谨慎了。
所以只为了不破坏穆新的谨慎,乃至说不影响到穆新有时会起到意外作用的私心,穆延都不会给穆新太大的压力。
因为穆家军一切听从穆延的命令不是不好,但这未免就会有让穆家军丧失变化的危险,尤其联想到前日被山火包围一事,至少穆延并不觉得现在是与穆新斤斤计较的最好时候。
至于说燕齐军又为什么会放弃追踪自己和穆家军,以燕齐军的江湖人情报力。穆延毫不怀疑他们肯定是在知晓自己被金线蛇所咬后才想以这种方式来等待穆家军不战自败等等。
只是说穆延不仅不可能给燕齐军这种机会。现在的事情发展也证明了,所谓的金线蛇蛇毒后遗症也未必是百分之百的事。
所以穆延嘴中虽然只是在说能拖一日就拖一日,眼中的光芒却给人一种怎么都不会灭掉的感觉。
而虽然一直以超越穆延为目标,穆新同样知道穆延对自己的重要性。顿时就开口说道:“爵爷说哪里话。爵爷这次能克服用错蛇药的后遗症。绝对堪称所有人的楷模。”
“呵!承汝的击言,那我们先听听那些山民怎么说吧!”
不管什么楷模不楷模的,早已习惯穆新这种不分时刻的讨好乃至不分时刻的不听将令。穆延也不会对穆新有太多要求了。
而随着穆延的目光看到穆仪带着钟三与几个山民同穆江一起赶回来,穆新也仿佛自己才是一军统帅般说道:“穆仪汝怎么现在才过来?”
“某刚才到后面看了看,爵爷汝现在依旧没事吗?”
看到穆延的精神与昨日一样旺盛,顾不上穆新的主次不分,穆仪脸上就多了一种兴奋。因为穆仪虽然没将钟三昨晚的话轻易告诉任何人,但也打心底里希望穆延能为自己闯出一条生路来。
而在朝穆仪点点头后,穆延就望向几个上了年纪的山民道:“几位老丈,你们看现在本爵都中毒整整一天了,怎么都没有你们说的后遗症状况?还是说不是什么蛇药都会引起金线蛇的蛇毒后遗症!”
“这个……,爵爷英明!或许这是爵爷用的蛇药未必不对症的关系吧!毕竟我们都知道,要解一种蛇毒乃至要解一种毒药其实往往并不拘于某一种特定方法。所以对于我们这些本地山民来说,能解金线蛇蛇毒而没有后遗症的就只有竹叶草一种,但去了其他没有竹叶草的地方,要解金线蛇的蛇毒也不一定没有其他方法了。毕竟与竹叶草的产地相比,金线蛇更能游走四方!”
对望一眼后,不需要相互推让,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山民就主动站了出来。
因为与那些需要创造力的工作相比,山民肯定也是年龄越大,所积累的经验也就越多。
而一听山民话语,不仅穆延眼中一亮,穆仪也跟着精神一振道:“钟三汝说这有可能吗?”
“……这不是没可能,例如姚河上游盛产一种身上同样有毒的雪蛙,但下游却几乎不见雪蛙踪迹。可纵使如此,因为各种原因,我们在姚河下游每年也都有一、两次会遇到雪蛙伤人的事,但上游和下游山民的解毒方法却完全不同。”
“没错,我们这些住在姚河上游的山民若是染上雪蛙的毒素,直接用一种带着寒性的雪霖花来解毒就行了。但下游没有雪霖花,他们却是用火灼的方法来去毒,一寒一热、一水一火既然都同样能解毒,那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或许爵爷前面用的蛇药正好完全克制金线蛇的蛇毒也未必没有可能!”
“真是那样就太好了,爵爷汝说是不是!”
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峰回路转,穆新也跟着兴奋起来。
因为穆延只要没事,只要继续能为穆新暂时撑着一片天空,那只要穆延能在穆新成长起来前不倒下,这就能为穆新带来更大的利益。
但即使不知道穆新的想法,穆延脸上同样露出一脸喜色道:“真是这样吗?那要不要我们找穆杰来给几位老丈检查一下本爵使用过的解毒药!看看那解毒药究竟对症不对症!”
“还是某去找穆杰吧!”
虽然没想到穆延这时又会想起穆杰,但知道这是穆杰的最后机会,穆仪也不会给其他人轻易破坏能让穆杰回来的唯一事情。
因为穆杰即使不是不能去穆犹军发展,但若是不能洗刷掉这次给穆延用错药的责任,恐怕穆杰一辈子都会背着穆家的骂名生活下去。
所以于人于己,更是为了穆延,穆仪同样希望这真是穆杰给穆延用的蛇药在起作用。(。。)
第三千零三十四章、重要还是看爵爷的身体素质和运气()
“穆统领说某的蛇药是对症的?这怎么可能?”
当穆仪找到穆杰时,穆杰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毕竟穆仪的建议或许是有些无奈,但穆杰也清楚自己遇到这事后的确有些不再适合留在穆延军中了。好在随着穆铁、穆犹等人的努力,现在穆家军的数量越来越多,穆杰也不至于在离开穆延军后无路可去。
只是没想到那些山民居然会说自己所用的蛇药对症,穆杰就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穆杰再怎么精通药理,也知道自己一开始为防万一给穆延服用的乃是最普通的通用解毒药,只是没想到最后仍是一种错误而已。所以真的通用解毒药就能解毒,那还要竹叶草干什么。
而似乎知道穆杰在想什么,与穆仪同来的钟三就说道:“穆杰汝别急着说什么不可能,毕竟爵爷在中毒后与其他人的应对方法可不同……”
跟着钟三说出那些山民及自己的推断,穆杰也有些动容了。
因为钟三与那些山民的推断即使都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从医理上来说,一般人在中毒后确实很少有继续骑马的状况。毕竟骑马不仅会加速血液流动,甚至还会导致血液往下肢部分郁结,而这本就是穆杰一开始会让人背着穆延并给穆延制作担架的主因。
因此不管这是否穆延主动求变,想到自己或许还有机会留下来,穆杰就同样期待道:“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不急,穆杰汝确定这与汝的解毒药无关吗?”
虽然知道穆杰关心穆延是发自真心,但穆仪却更关心这是否与穆杰给穆延使用的解毒药有关。不然穆延纵使真的大好,那恐怕也与穆杰没有丝毫关系。
而在穆仪不是提醒的提醒下,穆杰也很快意识到里面的问题,刚刚迈开的脚步也停下来道:“这事应该与某给爵爷服用的蛇药无关,因为那蛇药不仅只是通用蛇药,对于任何蛇毒都只能稍做压制却不能真正解毒。”
“……这样吗?那就不能说是汝的蛇药在建功了。”
如果穆杰用的是什么特殊蛇药,穆仪或许还能想办法帮他遮掩一下,毕竟穆杰当初也是在为穆延着想才在第一时间给穆延服用蛇药。可若只是一般的通用蛇药,穆仪就清楚穆杰不可能轻易冒功了。
因为即使没人会拿穆杰的蛇药去做试验,但相信等那些山民看过穆杰的蛇药,也能明白穆延现在没被后遗症所困肯定与穆杰的蛇药无关。
而一直在注意穆延军前后两端的变化,草上飞连黾就向着一脸老神在在的武老邪说道:“武大人,汝还没给盂州伯下毒吗?”
“不急,我们先确定一下穆延到底是否会有后遗症再说。若是穆延真的没有后遗症,那我们自然可给其弄个后遗症出来,就当是后遗症发作得晚一些。可若是穆延的后遗症要稍后发作,我们也要看看穆延的后遗症类型再决定该怎样做,例如……”
“啊!”一声。
正当武老邪还与草上飞连黾一起藏在旁边一株大树上谈论要怎么应对穆延中毒一事时,正在马背上与几个山民眉飞色舞交谈的穆延身体突然晃了晃,跟着就“扑通”一下由马背上栽下来,顿时就吓得旁边的穆新惊呼一声。
然后在穆新惊呼中,不仅武老邪与草上飞连黾立即开始重新注目穆延所在的方向,原本已经轻松下来的焦全等人也立即满脸焦急的围上了掉下马背的穆延道:“爵爷,爵爷汝怎么了?”
但在焦全与众人呼唤中,穆延的双眼不仅紧紧闭着,而且在众人注目下,原本长得异常英挺的穆延嘴角就在触目可见的状况下渐渐往一旁歪斜下去,看得既让人揪心,又让人担心。
可同样看到这一幕,一旁山民立即高呼道:“快!快帮爵爷正住双脸,这样或许有救!”
“……正住双脸?这样就有用吗?”
虽然知道这事恐怕没有丝毫根据,但在其他人全无办法的状况下,穆江还是赶紧上去捧住穆延的双脸并将他已经开始歪斜的嘴角拼命摆到正确位置上。
而看到穆江的动作还算及时,那开口的山民就舒了一口气道:“这事得一半一半吧!也就是说运气好的话,爵爷的面瘫虽然还是没法治,但以后最多就是脸上没表情而已,不然什么都不做,即使爵爷的脑子没问题,看上去也有些……”
“面瘫就只是脸上没表情吗?”
听到山民话语,焦全就追问了一句。
因为比起腿瘫乃至全身无力,以穆延的武将身份及以武封爵,焦全到觉得未必不能接受面瘫的结果。
可在摇摇头后,山民却没有丝毫乐观道:“运气好是这样,运气好就不好说了,看爵爷自己的运气吧!”
“……可前面不是好好的吗?爵爷怎么突然就……”
虽然在山民提醒下,众人已知道穆延的后遗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可对于穆延前面还好好的,现在又突然开始犯病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而原先说有可能是穆杰所用的蛇药对症的老山民却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道:“这没有什么,或许是爵爷的身体好、底子好,他前面才能多撑一段时间,但金线蛇毕竟是金线蛇,即使爵爷也不可能轻易改变金线蛇蛇毒的性质。”
“……爵爷这是怎么了?难道开始犯病了?”
还在几人说话时,穆仪就带着钟三从后面赶了上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