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15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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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同前面士兵说的一样,一名蒙面女子正挡在城门前面。虽然四周围着不少士兵,但不说没人敢冲上去,甚至那些士兵身上都有着不少灰土痕迹,显然都已被蒙面女子打翻在地过。
然后走到士兵前面,穆仪就望着挡在城门前的钏凝声说道:“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汝不用管吾什么称呼,圣母皇太后有令,谁都不许在盂州城中掀起战乱。如果你们自认为抵挡不了图漾军,那就速速离开盂州城,不要再在盂州城留连,而你们如果自认为能抵挡图漾军,那就自己出城去整军备战。输赢都在城外,谁都不许借用盂州城的城墙来进行战争。”
哗一下。
虽然被称为姑娘什么的有些荒唐,钏的气势却一点不弱。只是听到钏的话语,别说穆仪怎么想。城门附近的人们立即一片哗然。
因为不管有意还是意。由于城门附近聚集着不少酒楼,所以那些士兵也没有刻意去驱赶那些围观的平民。不然即使不在旁边围观,酒楼中照样可以围观。只是钏的话语不仅确认了一直以来有关圣母皇太后图莲会保护盂州城的谣言,确认了图漾军正赶来盂州城的消息。这也由不得众人不动容。
尤其圣母皇太后不准任何人借用盂州城、借用盂州城的城墙来抵挡战争的命令。让人感到比兴奋。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盂州城将永远远离战争。至少是远离内战,在圣母皇太后当政期间远离内战。
而脸色变了变,穆仪就说道:“下官为什么没听说过这命令。”
“……汝现在听说就行了?或者说汝不相信、汝不想相信。吾也可以让汝用自己的生命去相信。”
轰一声。
随着钏的身体一转,乃至说朝着架在城墙边的檑木一扬手,巨大的檑木立即就炸成了碎片。
看到这一幕,不仅穆仪的脸色一变,那些士兵是齐齐吓得后退一步,围观的平民是一片哗然。
因为那檑木不说有十多米长,粗细都要在人的腰部之上。
所以钏既然能一掌隔空摧毁檑木,自然也能一掌灭掉任何人。
但被穆延依仗防守盂州城,穆仪同样不可能轻易退缩,脸色变了变就叱道:“汝真敢杀官?”
“……杀官?吾不是杀官,是除奸!除不听圣母皇太后命令的奸佞。甚至于不仅是汝,假如图漾最后占据盂州城,同样不可对任何人关闭城门,不能据城门、城墙来进行防守。”
“所以你们真想防守盂州城,真想替穆大人防守盂州城,那就出城去防守。”
“……没错!出城去防守!”
“出城去防守,别将战火烧到盂州城来。”
“……出城去防守,出城去防守。”
没等穆仪开口,听到钏的话语,围观平民立即就跟着一起鼓喝起来。
因为不管其他城池的状况是怎样,经过前面万大户与图晟军、图晟军与图漾军在城外摆阵交战的事,盂州城的平民并不在意这些申州军又会不会在城外与赶来的图漾军交战,却是不允许他们借用盂州城的城墙来进行战争。
而在众人呼喝中,穆仪的脸色也越加发沉道:“那我们如果出城交战,图漾军却趁机抢占盂州城又怎么办?”
“抢占什么抢占,除非他们彻底消灭你们派出去防守的部队,或者说你们放弃抵抗,我们也不会允许图漾军进驻盂州城。甚至于他即使真进驻盂州城了,只要你们在城外叫阵,他们依旧只能同你们一样在城外接战,不允许做任何形式的缩头乌龟。”
“没错!不许做缩头乌龟,任何人占据盂州城都不许做缩头乌龟。”
“不许做缩头乌龟,不许做缩头乌龟。”
跟着钏的话语,围观平民再次一起呼喝起来。
当然,这不是盂州城的民风有多彪悍的问题,而是钏的要求迎合了绝大多数盂州城民众的心思。
不然真给一些畏不敢战的将领占据城池、城墙胡乱防守,盂州城的民众同样会跟着大输亏输。
毕竟任何一场战争都不仅仅只是军队与军队的战争,何况还是守城战。。。
第两千三百一十九章、多保留一些火种()
“穆总兵要找本王借走这两千兵马?”
“没错,这两千兵马不仅本就是穆大人留给王爷的,相信王爷也能想像得出,一旦图漾那厮占据盂州城的后果。”
由于还有整整一天时间做准备,对于即将到来的图漾军,穆仪也是搅尽了脑汁的想要增强申州军实力。因为,穆仪不是没想过要抵抗钏的镇压,但只要想起一掌就被钏击碎的檑木,穆仪就知道自己根本抵挡不了钏这样的武林高手。
毕竟只有一日防贼,没有夜夜防贼。
何况防不防得了贼、防不防得了这种女贼都是一回事。
所以在不敢确定自己要不要抵抗钏的状况下,穆仪就更想要前来压迫一下育王图濠。
因为不说只要能压迫育王图濠成功,城中那些大户的私兵也肯定跑不掉。换成穆延每次带兵离开盂州城时,那可也都是反复叮嘱穆仪要尽量限制育王府,并且找机会收回育王府的兵权等等。
毕竟当初穆延也不是真要将两千兵马留给育王府,而是必须做出一种不至于太过咄咄逼人的态度。
只是穆仪以前或许一直找不到收回育王府兵权的借口,现在却已经不要紧。因为图漾军的进攻不仅就是收回育王府兵权的最好借口,一旦被收回兵权,育王府再想拿回兵权就不可能了。
可穆仪的想法虽好,这又能瞒得住育王府和育王图濠吗?
真能瞒得住,育王图濠也不用再去争夺什么皇位了。
因此看着穆仪摆出的强硬态度。育王图濠心中就略做轻蔑的一笑道:“穆总兵所言甚是,我们谁都不想看到图漾占据盂州城,至少是不能让图漾军长期站稳盂州城。”
“可说句不客气的话,穆总兵又真认为自己集齐了现在盂州城中可堪一战的队伍,又真有可能打败图漾军吗?所以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
身为防御盂州城的总兵,穆仪又仅仅只是为了育王府的两千兵马才特意赶过吗?这怎么可能。只是被穆延拜托防守盂州城,穆仪却不好主动向育王府询问防御图漾军的战略,只能这样曲线征求一下育王图濠的意见和方法而已。
毕竟两人身份不同,若是没有足够理由,穆仪可不认为自己又能在育王图濠面前真说得上话。
而随着穆仪的果断追问。育王图濠就笑笑说道:“很简单。穆总兵就没想过?图漾军能做的事,穆总兵同样也能做吗?”
“王爷想说什么?”
“本王的意思是,……既然穆总兵会被天英门弟子赶出城迎敌,穆总兵又认为图漾军会不会也被天英门弟子赶出城迎敌。”
“赶出城迎敌?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为武将。穆仪不是没读过兵法、兵书。但的确有些不适应育王图濠这种文臣的说话、议事方法。所以不是说不满。穆仪就微微有些烦躁起来。
因为不管图漾会不会被天英门赶出城迎敌,这话说的不就好像穆仪一定会被图漾军打败一样吗?
育王图濠笑道:“虽然本王是不知穆大人这次为什么没能及时赶回来阻止图漾抢占盂州城,但穆总兵又认为穆大人为什么没能及时赶回盂州城。又或者现在究竟遭遇了什么……”
“……这个,王爷是说穆大人有危险?但这不可能吧!何况图漾这次只是带了不到两万兵马来抢占盂州城,这根本就不能成为他们已经消灭穆大人的证据。”
难看,穆仪的脸色现在是真难看了。
因为穆仪即使从没想过穆延会输给图漾的事,但在穆延前去攻打图晟军时,图漾居然出现在盂州城外的状况也实在让人有些犯猜疑。
育王图濠说道:“穆总兵误会了,本王可没说穆大人已被图漾军消灭,但穆总兵也不得不承认,不仅穆总兵现在盂州城遇到了危机,穆大人肯定也在津口城方向遇到了危机对吧!不然不说别的,穆总兵又认为穆大人会忽略图漾急袭盂州城的事吗?”
“真的穆大人是这么粗心的人,早就不知道丢了几次盂州城了,也用不着穆总兵现在再来为难。”
“王爷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听着育王图濠话语,穆仪就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以穆仪对穆延的了解,他同样不明白穆延又怎会放着图漾急袭盂州城而不管的事。所以穆仪即使不愿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也不得不承认育王图濠的猜想确实有可能极其接近现实。
当然,穆仪只愿相信这是一种猜想,最好不要是真的现实。
育王图濠却跟着摇头道:“穆总兵都不知道的事,本王又怎可能知道,但穆大人如果真在津口城方向遇到了麻烦,以本王之见,穆总兵应该做的就不应是如何耗费手中兵力去阻止图漾军的事,而应该尽量给穆大人东山再起多保留一些火种。”
“毕竟穆总兵必须承认,一但出城,穆总兵绝不可能抵挡住图漾军的骑兵攻击。”
“哼!没试过谁又知道行不行。”
猛听育王图濠说什么保留火种的,穆仪就有些心绪烦躁起来。
毕竟与其他将领一样,或许在育王图濠等人眼中,穆延的部队就只是申州军而已,但在穆延和穆仪等人眼中,不管留在盂州城的五千兵马还是被穆延带去津口城的几万兵马,那都必须是穆家军,只能是穆家军。
所以听到育王图濠说这次穆延的损失恐怕很大,甚至要到为穆将军留火种的地步,穆仪就有些难以平静了。
但即使穆仪嘴中还在强硬着,育王图濠还是笑笑说道:“穆总兵所言甚是,但本王给穆总兵的建议是,一旦穆总兵决定出城,最好先不要急着去挑战图漾的骑兵,以免不要的损失等等。”
“而后等到图漾看似占据了盂州城时,穆总兵却可天天前来挑战图漾军,逼天英门弟子将图漾军赶出盂州城迎敌。”
“这样图漾即使貌似占据了盂州城,最后也不可能真正占据盂州城。然后不管穆大人还是图晟军寻来,事情就有可能变成箜郡王刚刚过世后的状况一样,所有军队都只能呆在盂州城外争战,却又是所有人都能随意进出盂州城。”
“什么?还可以这样?”
听到这里,不仅穆仪,甚至旁边的龚毂等人眼中都露出了奇异色彩。
因为若不是育王图濠一开始叮嘱他们不要急于开口,他们前面都要代育王图濠训斥不知礼节的穆仪了。
只是龚毂等人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这才是育王图濠的真正算计。
不是让穆仪守住盂州城,更不是让图漾夺去盂州城,而是让盂州城彻底回复旧观,回复箜郡王刚过世,图漾军与图晟军两强相争的旧观。(。。)
第两千三百二十章、始终将盂州城防务把持在手中()
被穆延托付防守盂州城,穆仪从没想过自己必须面对这样复杂的状况。可即使如此,穆仪却并没有放弃,或者说并不认为自己应该放弃。
所以,不管育王图濠的理由是什么,虽然暂时放弃了找育王图濠要回两千兵马的想法,穆仪却并没有放弃穆延交托给自己的任务,更没有立即带兵出城的意思。
甚至于到了晚间,穆仪还命令守门士兵按时关闭了城门,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不仅让育王图濠感到意外,同样让已经得到消息的盂州城居民感到意外,乃至负责守城的申州兵或者说穆家军也有些想不明白。
可即使如此,穆仪却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想法,解释自己做法的意思,只好像日复一日地在做同一件事一样。
当然,穆仪可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图漾却不可能做到这点。
又由于只剩下最后一日路程,图漾也是命令自己号称两万的骑兵连夜赶路,并且在凌晨时分终于来到了盂州城外面。
只是不急着攻城,等到图漾军斥候说出昨日在盂州城中的所见所闻后,即使斥候并没有办法探出穆仪在育王府中又做了些什么,听到天英门弟子如何斥责穆仪的事,图漾却有些暗自恼火起来。
因为这不是图漾看不看得起穆仪的事,而是图漾根本没想到除开穆延,盂州城中还有天英门弟子的威胁。
但想想以前为什么没发生这样的事。图漾也不感到奇怪了。
毕竟不管原因是什么,以前可从没发生过部队要攻打盂州城的事,自然用不着天英门弟子出来冒头。
只是没看到穆仪带兵出城,图漾也有些捉摸不定这件事该怎么办了。因为图漾即使放弃了在江湖上争霸的念头,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