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日-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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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你要服从命令!有你这么和上司大吵大叫的吗?成什么样子!”
谭卫民不理我的打岔,怒道:“就连王四宝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这才有些惊讶,说道:“敢情你还瞧不起王四宝?你是不是看他长着一双斗鸡眼,连打枪都打不准,就轻视他?王四宝是当过三年的老兵,当了三年的兵还活着,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谭卫民都有些气急败坏,说道:“说明他会逃命?说明他也学过忍术?”
我冷然说道:“当然不是你说这些冷嘲热讽!他所以能活下来,说明他在战场上已经磨砺出如何生存的经验!什么叫身经百战?王四宝就是最好的例子!”
谭卫民语气放缓,说道:“就算他强,那也是他的事。我也快要当了一年兵,自认也不比他差,不比你带去的三十个人任何一个差!而且我机枪打的那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带我去?”
我说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次不用机枪,全部都是卡宾枪。你机枪打的是不赖,可是没有用武之地。我带去的都是最少两年以上的兵,你一年还不到的兵就不要来充数了。走吧走吧,今天我给你一天假,你回家去看看爹娘,等我从西岸回来再和你细说。”
黄文烈在场,我是没办法和谭卫民明说,我不带他去西岸,是希望能为谭家保留一些什么。儿子姑爷都去刀刃上跳舞,我怕谭家老小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我往外推搡着谭卫民,谭卫民走了几步,回头说道:“你们队伍里有美国人,你们谁懂英语?有什么事怎么交流,像大猩猩一样用手比划吗?”
黄文烈被这句话吸引,说道:“等等!你会说英语?”
谭卫民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急忙说道:“当然了,团座,我最会的就是英语。您忘了,我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他们给我起的绰号都是都是叫我假洋鬼子。”
他连这样自黑的话都能说出来,我知道我已经拦不住他。
谭卫民被黄文烈特批最后一个加入渡江小分队。黄文烈认为,虽然卡罗尔可能不需要更多语言方面的沟通,但凡是就怕万一,万一需要必须有语言上沟通的问题,有一个会说英语的当然最保险。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我们三十一个人已经整装待发,三十一个人,三十一把崭新的枪械,连通讯兵的电台都是崭新的,上官于思也带足了急救药品。
第139章 各司其职()
我们三十一人的小分队,在怒江边把衣服裤子弹药都包裹好,缚在肩上。赤膊下水,单手举着卡宾枪,也幸亏带的是卡宾枪,就算是拿着普通步枪这一路上,单手举着也累惨了。
借着索渡的助力,我们这一队人在逆流的江水里沉默的前行,没有人说话,因为一张嘴就要被湍急的江水呛个半死。时不时的还要伸手拉一把某一个没拽住索渡的家伙,以免他还没过江就把命断送在怒江。
凌晨的西岸更加的静谧,日军根本没有发现怒江最险之处,有一队中国兵像排成一列的鸭子一样,一个挨着一个的浮在江面上。
经过了四十几分钟与激流对抗后,我们三十一个人终于是看见了西岸的滩涂。崔蛮子第一个爬上岸,他回身拽上筋疲力尽的谭卫民,两个人再合力把卡罗尔拽上岸,一个接着一个,互相搀扶拖拽着把人都从怒江里拉扯到滩涂上。
卡罗尔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嘴里反复的嘟囔着一句话,我看了一眼谭卫民,说道:“这家伙说什么呢?”
谭卫民也是筋疲力尽,靠在自己的包裹上,说道:“他说这太他妈的太疯狂了!”
我笑道:“这句话还真是我们此行的标签,我们就是要来一次疯狂探险!”
小分队的人横七竖八在西岸的江滩上躺了一地,四十多分钟在怒江里行走,不亚于狂奔四十分钟一样,甚至比奔跑四十分钟还要疲惫不堪。
“都起来都起来,要休息到林子里休息,躺在这等日本人起床撒尿,看见你们,一枪一个小命都丢在这!”我吓唬着他们。
于是,三十多人又跌跌撞撞爬进岸边的林子里,这才放心的整修,我派出两个人警戒,其余人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同时还要检查枪支弹药装备。
我问身边的上官于思,说道:“上官医生,这一带你来过没有?”
上官于思摇摇头,说道:“没来过,这上面就是日军的主阵地,我当时是躲着他们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往鬼子堆里扎。”
我叹道:“我还以为你能当一个现成的向导,看来是失算了”
上官于思笑道:“你是不是要把每一个人都拆解出好几种功能来,才罢休。”
我被说破心思,干笑着说道:“物尽其用嘛,咱们人少,不这么用能累死我们,还耽误时间。”
“都起来了,出发!”我低声的下着命令。
一个丘八一边把枪背在肩上,一边嘟囔着,说道:“这才喘过一口气”
我照着他后背来了一枪托,呵斥道:“等你们喘匀了气,我们也都亡国了!不想去的,现在就掉头滚回去!”
丘八不敢多嘴,连忙跑进队队伍里。我们排成两列纵队,沿着江边的树林前进,这样走的好处是不会被头上的日军发现,就算被发现,我们也能随时躲进林子里隐藏。
走了半个多小时,阿妮凑过来说道:“安大哥,我们再往前走,就是和上一次黄团长过江时候,走的一样的路。”
“队伍停止前进!”我从身上掏出西岸的地图,回身问道:“军部的梁参谋呢?快叫过来,快叫过来。”
梁参谋恐怕是我们这一队里最狼狈的一个,常年在军部里跟在长官们身前身后,他也根本不需要像丘八们一样点卯操练,身体和普通的丘八们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他这会儿正拄着一根木棍艰难的走在队队伍的最尾。
我连忙迎上去,展开地图,说道:“梁参谋辛苦。您看看我如果想要绕到摩云岭的后山,从他们的侧后方上去,该怎么走是最好?”
梁参谋官阶是中尉,而且只是一个普通的作战参谋,论起级别和我不是差一级半级这么简单,军事主官有无限升迁可能,一个作战参谋想要获得重用,如果没有人相助,实在是难上加难。
我猜这个倒霉蛋所以能被军部派给我们,参加这样的危险的行动,他一定也是一个不得势、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作战参谋,对于这样的人我有天生惺惺相惜之感。
梁参谋仔细的看了一遍地图,说道:“安长官,你看啊,这里是无名峰,无名峰右侧就是摩云岭,我们从前面岔路上去,翻过无名峰是武家村,然后可以从武家村反向再折回到摩云岭侧翼,那里应该是四通八达,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点点头,梁参谋所说的行进道路,基本和我想的差不多,甚至比我想的还周全,比如从武家村折返,就是很奇妙的一手,一般的人会觉得武家村已经是死路了,去哪里干嘛?而我们折返回来,就能看见另一条路,直通摩云岭侧翼。
我叫他来只是印证一下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不过也因此我对他的能力不再有怀疑,起码这是一个真实材料的作战参谋。
我收拾好地图,说道:“那成!就按照梁参谋的路线走!王四宝,钱小六,你们做排头兵!钱小六,注意留神脚底下!”
钱小六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安长官,有我在什么雷都不用怕。”
我继续吩咐着,说道:“翟猛,阿妮,崔蛮子,你们做第二队。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们扫清障碍拔掉日本人的暗哨!记住,尽量不要开枪!”
崔蛮子从裤管里拔出一把枪刺,咧着嘴笑道:“安长官,用这个呗?”
我说道:“只要你能让日本兵闭嘴,用什么都可以。”
谭卫民跃跃欲试,我拦住他,说道:“你当好你的翻译,也不仅是翻译,还是保镖,卡罗尔对我们很重要,所以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卡罗尔总算是听懂了我的某一句话,他摇摇头说道:“闹闹,我需要翻译,不需要保镖。”
我没去看他,挥着手里的卡宾枪,说道:“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现在各司其职,出发!”
我们的小分队在荆棘密布的丛里里,小心翼翼的前行,如果说我们在怒江中只需要防备不被怒江水冲走,在这里我们需要防备的是四面八方暗藏的杀机。
这条岔路只是猎人山民平时上山下山的路,如果不注意观察,都可能会走错了路,因为走的人太少,被落叶遮盖也看不出这还是一条路。
幸亏我们有两位在大山里如履平地的人,阿妮和翟猛保证了我们不会再这大山丛林里迷失了路径。
第140章 武家村()
日军在这条路上布置了两处暗哨,隐蔽的也都很严密,只不过他们这次遇到了翟猛和阿妮这样常年在大山里搜寻猎物的好手。
他们两个的再加上一个回合都无法抵挡的崔蛮子,两处日军暗哨卡被轻松就被端掉,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在间歇休息补充食物的时候,阿妮从最前面跑回来,坐到我身边,拿起一盒牛肉罐头就吃。
我们的食物都是军部特批的牛肉罐头豆子罐头这些最高级的美军军援物资,不仅仅是便于携带而且还便于保存,对身体的体力恢复更是迅速。这是杂粮饼无法比拟的。
我问阿妮,说道:“你怎么不和翟猛和崔蛮子在前面?吃过了东西,你不是还要去追他们。”
阿妮说道:“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和他们坐在一起,我宁可一会儿,多走路去追上他们。”
我问道:“你是嫌弃翟猛吧。”
阿妮咀嚼着罐头,说道:“再怎么嫌弃,我也能忍受。我是受不了那个崔蛮子。安大哥,你是没看见,这人简直,简直就是一个野人,难怪叫蛮子!他一刀就把鬼子的脑袋割下来不行,不能再说,再说我什么也吃不下。”
崔蛮子的凶残能让阿妮胆怯,可见这家伙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残暴。这有什么不好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国人死在日军刀枪下的,比这样残忍的比比皆是。既然是战争,就无法回避残酷。
无名峰所以连个名字都没有,是因为它太过矮小,矮小到啊被重视,但是它又确实是一座山峰,本地人干脆就叫它无名。
我们爬上无名峰顶,也只能仰头望到摩云岭的半山腰,我们还需要下到无名峰下面的武家村,从武家村后面再绕回无名峰后山坡,才能真正踏上摩云岭的土地。
虽然这样行军路线看起来很繁琐,但是却是最能避开日军斥候的行军路线。我们沿着僻静而又安全的山路行进,钱小六其实都可以不必担心这条路上会有地雷。
这样偏僻的地方,又远离他们的主要防御阵地,日军是不太可能会浪费人力物力来这里埋雷。
排头兵换成了翟猛、阿妮和崔蛮子,虽然最后证实,这也是根本不需要的兵力部署。
我们就这样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也没有遇到更多的阻碍翻越了无名峰。
一路上卡罗尔都在架设着各种的仪器像一个地质勘探队员那样做着记录计算,不过我猜他记录这里的数据是参照,只有真正接近摩云岭阵地,才能拿到最关键最重要的数据!
进展如此顺利让我们所有人都很轻松,似乎这一趟西岸之旅,就会如同游山玩水一样的轻松自在。
武家村,顾名思义,这里或者是姓武的人比较多,也或者是姓武的人第一个在这里落户,所以得名。
我们这支队伍出现在武家村的时候,武家村的村民几乎是不敢相信,一支中国军队忽然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战战兢兢的远望着我们,就如同惧怕日军一样的惧怕着我们。
“老乡们,不要怕!我们是滇西远征军,中国军队!是我们自己的同胞!”谭卫民挥舞着卡宾枪,也挥舞着他不存在的信任感。
我向前一步,迈步出了队列,喊道:“谁是本村村长?出来一下。”
没人理会我,所有的目光都是戒备的。仿佛谁敢承认是村长,站出来就要被我们活剐了一样。
我再次问道:“谁是村长?没有村长,族长呢?就算你们被日本人吓破了胆子,总不至于把我们当日本人吧!”
终于有一个怯怯的声音回答了我,说道:“报告长官,村长去摩云岭修工事,一年都没见到人影。”
我放眼望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少了一条腿的男人,看不出他是老年人还是中年人。你说他是中年人,他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比八十岁的人还多。你说他是老年人,他的声音听起来绝不是一个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