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日-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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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气得把狙击步枪枪托用力往下地上一顿,说道:“安大哥,你早晚要被这个好人害死!”
我笑着对翟猛说道:“能吗?”
翟猛不吭声,扭头率先返回去,我回身对那个渔民说道:“走吧,不要再来这里捕鱼,这一次日本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地方,你再来可真是要吃枪子!”
渔民连声道谢,拖着渔网欢天喜地的走了。
我思索了一会儿,紧走几步追上翟猛,说道:“你有胆子谋杀自己的长官,有没有胆子跟我过一趟怒江!”
翟猛冷笑道:“我死都不怕,还怕过怒江?你放心,有鬼子杀,我就先杀鬼子,然后再”
他看了一眼身后向他怒目而视的阿妮,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好!只要你还有杀鬼子的心,我就不算白饶过你这一次!”
第129章 渡江索渡()
我绕过翟猛走在最前面,翟猛愣在原地站了很久,才默默的跟上了我们。
现在在我心里,围绕着我的是那条越来越清晰的暗河,有暗河就意味着有错落的河床,也就是说暗河上游的某一段距离,有可能就是怒江最浅的地方!
我现在心痒难耐地想要证实我的想法,要说我这么做是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
我只是听见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在对我说:去试试,去试试吧。
试过了又能怎样?我嘴上好像没那么关心我们的胜负,而一旦投身其中,又成了舍生忘死中一份子!好吧,我需要承认的是,我是一个自己和自己斗得难解难分的矛盾体。
但是我心里也知道,即使这条暗河真的可以助我们渡过怒江,也最多只能渡过不超过五十个人。
因为人数太多,不仅索渡经受不住不住太多人,一旦赶上日军的机枪盲射,那么江里的一串蚂蚱谁也跑不了,要么被子弹打死,要么被江水冲走喂鱼。
不过首先是我要证实的是,这条暗河到底能不能成为直达摩云岭山脚下的秘道!
我在连里挑选了几个水性好的士兵,在入夜之后,我带他们再一次来到怒江边的林子里。
我让人用粗绳子缚在这几个士兵的腰上,防止下水之后被江水冲走。然后带着人悄悄来到江滩上,按照白天标好的记号,找到暗河的位置,我估算着距离,然后让他们依次下水过江。
“放心,有危险时我们就会把你们拽上来。”我低声的安慰着这几个胆战心惊的丘八。
他们的水性虽好,可是一定没有经历过这样湍急的水流,龙吐水这段河道看起来只要下水就会被急流冲走。
一个胖胖的士兵认真的把绳索缚在自己腰上,王四宝逗趣着他,说道:“冬瓜,你这么胖,会不会在怒江里漂起来?”
冬瓜憨憨的笑着,并不说话。
静谧的江面除了水流声音,再无其他任何声息,几个丘八试探着下到水里。
五月的江水还很凉,好在这几天都是晴好的天气,太阳光照把怒江水晒的还算有些温度,不然的话这些人进入水里,恐怕就会因为水温过低抽筋或者有其他不适状况。
即使是这样,这几个丘八还是冷的直哆嗦,谭卫民在岸上给他们打气鼓劲儿,低声说道:“你们现在只是不适应水温,等过一会儿适应了水里的温度,就感觉没这么冷了!”
阿妮端着狙击步枪警戒着对岸,小声的对谭卫民说道:“假洋鬼子,你这么说话,他们肚子里一定把你骂上十几遍。”
“为什么?”
“因为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
水里的士兵越走水位越深,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已经快要走过三分之一,水位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肩膀。
一个士兵忽然身子一栽,被江水瞬间卷走,我连忙吩咐着说道:“拉回来,快快!”
岸上二十几个人一起快速的拽着绳子,很快就把这个士兵拉上岸,其余几个在水里的士兵,眼见被水冲走的人都被我们片刻之间就救回去,他们都没了后顾之忧,更加无畏的向江里游去。
我派下去六七个士兵,我只希望他们之中能有一个能够成功渡过怒江就好。他们的腰间都缚着长绳子,只要过去的人把绳子绑到对岸的大树上,加上这里相对较浅的水位,就能够搭起一条简易的索渡。
扑通一声,又一个丘八被江水冲走。
“拉,快拉回来!”岸上的人七手八脚又拽回来一个惊魂未定的家伙。
我把这两个被拽回的士兵叫到身边,问道:“你们走的地方能有多深?”
“大概一人高左右,可是脚下踩不到底,身子就站不稳。”
我觉得这和我的推断差不多,这暗河上游确实是怒江最浅的河段,最深处也就是刚刚可以把人淹没,只要闭住气走过那一段最深的地方,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因为没有借力之处,脚下自然是不容易站稳,加上怒江水势湍急,只凭身体控制肯定行不通,如果能够扯上索渡,借上这一点外力,就完全可以从这渡过江。
扑通!又一个丘八被冲进江里。
最后只剩下冬瓜还在坚持着,他已经渡过了怒江中心,我们在岸上看着江水慢慢将他淹没。
阿妮疑惑的说道:“是不是被江水冲走了?”
谭卫民也说道:“拉回来吧,再不拉,这个人就活不成了。”
我在心里默数着数,在数到差不多三分钟的时候,我也有些慌了,刚要下命令把冬瓜拉回来,忽然江水里又冒出了冬瓜的脑瓜顶。
冬瓜越走江底的地势越高,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冬瓜终于湿淋淋的涉水上到对岸。
一个多小时在水里的跋涉,与急流和恐惧抗争,不仅在体力上让人筋疲力尽,心理上也是用尽极致。冬瓜躺在对岸江滩上像是一摊泥,呼哧呼哧的只顾喘着粗气,疲累的一动也动不了。
王四宝在东岸低声咒骂着:“死冬瓜,赶紧站起来啊,一会儿让小鬼子发现,你就变成一个死冬瓜!”
我说道:“让他多休息一会也好,不然的话,他回来也是没有体力。”
约莫一刻钟之后,冬瓜才慢慢站起身,东瞧西看选定一棵距离岸边最近的一棵高大的松树,把身上的绳子解下来,缠绕了几圈紧紧的绑在大树根底部。
我赶紧吩咐东岸的人,说道:“把绳子绷直,也绑在树上。”
冬瓜在那边绑好了绳索,又细心的找来一些树枝荒草,把绳索附近做好伪装,这才返回江边亲手搭建起来的索渡,借着索渡的依托,慢慢向东岸走过来。
我叫过来王四宝,问道:“这胖子现在是什么军衔?”
王四宝回答说道:“冬瓜现在是上等兵。”
我:“这么细心的士兵怎么能只是一个上等兵,何况他还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升了,中士班长!今天所有下水的士兵都平地升一级!”
渡江过去的时候慢,回来的时候有了索渡,冬瓜只用四十分钟左右就回到东岸。
等到都退到安全的地方,我命令道:“翟猛!你带着一个班就守着这条索渡,对岸一旦有人靠近索渡,立刻开火!”
我虽然还不确定自己要怎么利用这条索道,但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第130章 第三种可能()
我拽上莫名其妙的周大雷直接上见龙湾去见黄文烈,到了团部,黄文烈、汪庭岳、两个营长,还有其他几个军官正在开会。
汪庭岳见我们进来,放下一直在写写画画的钢笔,说道:“周营长和安连长撇下自己的军队,来到见龙湾是有什么重要的军情吗?”
汪庭岳上来就给我们来一个软钉子,我们要是说没什么重要军情,轻则遭到斥责,重则可能会受到处分。没什么重要事,军营最高的两位长官一齐离开营地,最不济也能被按上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周大雷一脸的紧张看着我,我则是一本正经的立正敬礼,说道:“报告团座,我和周营长确实有重大军情前来禀告!”
黄文烈眉毛一挑,颇为嘉许的点点头,说道:“很好,看来我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安连长能够把心思用在军务上,也算是一营的幸事!说吧,你们二位什么军情。”
我大声说道:“团座,因为军情实在太过机密,在没有进展之前,还请您避退左右,以防军机外泄!”
我这么说话,等于是把屋里除了黄文烈,其他的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汪庭岳笑吟吟的站起身,说道:“既然军情如此重大,我们还是暂且回避吧,免得将来机密败露,再受到不必要的嫌疑!”
他倒剪着双手当先走出去,其他两位营长也面沉似水的离开,剩余的副官参谋传令兵都呼啦啦的退了出去。
黄文烈看着我,说道:“安连长,我真心希望你将要说的军情,配得上机密二字!不然我都没办法向这些被你撵出去的同僚交待。”
我笑道:“您是一团之长,他们都是您的下属,您有什么可交待的。您无非是需要对汪督导解释解释罢了——团座,咱可说好,我说的军情,您如果觉得配得上机密二字的话,可不能跟任何人泄露,包括汪庭岳汪督导!”
黄文烈被我的郑重其事弄得也严肃起来,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说的军情配得上机密,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
因为黄文烈还算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对他的保证也是比较相信。
我就把我发现暗河,并且搭建出来一条索道的事,前前后后原原本本跟黄文烈和周大雷复述了一遍。
周大雷瞪大眼睛,说道:“妈拉个巴子,安子你小子行啊,去三连没几天,居然鼓捣出一条秘道来!”
我对黄文烈说道:“团座,我说的这件事,算不算得上是重要军情机密?”
黄文烈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他只简短的说了三个字:“当然算!”
黄文烈站在那陷入沉思,我知道他是在构想着如何才能利用好这条索道的办法。
我在一旁给他的冥想加着提醒,说道:“团座,这条索道最多能承载三五十人过江,所以连以上的整建制渡江您想都不要想。”
周大雷也在思考,他可能是刚好想到这一节,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嚷道:“安子,按照你这么说,不仅大部队不可能通过这索道过江,就是一个连的人渡江都不行,那他娘的咱们要这条索道有什么用!”
我解释着:“营长,连以上整建制部队想要依靠这条索道过江,那纯粹是嫌日军的靶子太少!而且人在江里,重心都在抵抗着激流,对日军的子弹连躲避都做不到,到时候日军会像打靶练习一样轻松!”
周大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安子,老子现在觉得你说的机密都是他娘的废话!”
我笑笑说道:“两位长官,我为什么要说这一堆废话?就是要在我们心中把这种模糊的可能彻底否决!只有这样,我才会有条理的去思考第二种可能!”
周大雷说道:“安子,老子都快要被你小子绕得糊涂,你就直说怎么弄就行了。娶了老婆,人也变得婆婆妈妈!”
黄文烈目视着我说道:“周营长说的没错,不要绕弯子,你就直说你的第二种可能!”
我说道:“第二种可能很简单,就是派出几个斥候,把这条秘道变成斥候的专用通道,可以非常便利往返两岸,刺探日军的军情!”
周大雷两样放光,对黄文烈说道:“团座,我看安子这个方案可行!咱们的军队一向不重视情报,天天就靠着美国人的飞机侦察来安排军事部署。这要是咱们团能获得第一手情报,那在全军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功一件!”
黄文烈也很激动,说道:“没错!这个方案确实可行。以前我军的斥候都是从下游迂回过江,路途遥远不说,经过的敌人暗哨也太多,很多都是还没来得及靠近日军前沿,就中了日军的暗算。要是有这样既隐秘又能直达对方腹地的路径,自然是”
“自然是行不通!”我截住黄文烈的话头,也不管他的一脸惊愕。
我继续说道:“团座,营长,您二位别急,听我给你们解释。咱们要是派出几个斥候,也只能是在日军的最外围观察观察,再深入日军腹地,我估计他们也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就算他们做到了更进一步,咱们的斥候,绝大多数都是大字不识的大老粗,营长您别介意,我说这话没恶意!这些大老粗,您就是让他看尽西岸的山山水水,他也看不出一个态势来!看出来他们也描绘不出来,因为他们不识字,写不出来也画不出来就等于是白费!!”
周大雷愤愤的说道:“妈拉个巴子的,说是还好像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