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日-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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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快下来,这是在前沿,你把脑袋伸出去,是要给日本人当练枪的靶子用吗!”
第39章 一枪打掉了太阳旗()
阿妮来了没两天,就有些烦躁了,她拎着那支英国狙击步枪,撅着嘴进了我的防炮洞,往我身边一坐,一声不吭。
“这是谁欺负我们的花木兰了?”我笑着说。
“你!”阿妮把狙击步枪横担在腿上,她双手托腮对着桌子上我的空烟盒运气。
我很惊讶,还以为是外面哪个丘八惹到她了,原来却是在和我生气:“我一上午没看见你的影子,你到是说说看,我怎么能欺负到你?”
阿妮不理我,她鼓着腮使劲儿地吹了一口气,她想把那个空烟盒吹到地上,可是因为距离比较远,阿妮吹了半天,烟盒纹丝不动。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子更惹恼了阿妮,她索性上手把烟盒划拉到地上,再上去踩上一脚,算是解了气。
我在心里笑着,表面装着很严肃:“对,必须把这个烟盒彻底消灭了,竟敢让花木兰吹不动你!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妮跺着脚:“安大哥,你就会取笑我。”
“你进来对我的烟盒大打出手,却说我取笑你,嗳,没天理啊。”我把最后的半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又欺负我!”阿妮赌气伏在桌子上。
我决定不再逗趣她:“好了好了,说说看,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给你解决。”
阿妮抬起头:“我都说了,我当兵是来杀鬼子,给我哥他们报仇的,可是你们根本连头不敢露,还打什么鬼子!”
我这才明白,原来阿妮是为了这个闹情绪。
“阿妮,打鬼子谁都想,可是不能急于一时,这是要有大的统筹安排的这么说你可能不会懂就是说,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怕你杀鬼子杀到手软。”我安慰着阿妮。
阿妮:“那就只好躲在战壕里当缩头乌龟吗?闷也闷死了。”
我:“闷了你就练练枪,可别到时候有了鬼子打,你又打不到了。”
阿妮操起了狙击步枪:“我打枪很准的哩,你忘记了吗,我都打死过好几个鬼子了。”
我摇摇头:“你那是近距离的射击,当然很容易打中,你现在手里的这支枪,是八百米的长程枪,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步枪,你能在八百米距离上打中目标吗?”
阿妮不服气:“当然能,这上面有瞄准镜哩,很好打的。”
我拉着阿妮出了防炮洞,来到了交通壕里,找了一处隐蔽的掩体,我带着阿妮伏在掩体后面:“看见对岸那面太阳旗没有?距离咱们这里大概有六百米远,你要是能把那面旗子打下来,你才算是打的准,才算是一名好的狙击枪手。”
阿妮透过瞄准镜看了看:“清清楚楚,很好打的。”
我笑着示意她开枪,阿妮瞄了一会儿,砰的开了一枪,子弹却偏离了旗子足有半米远。
阿妮呀了一声,愣住了:“我明明看的很准的,怎么会打不中,见了鬼哩”
“你开枪的时候,不仅仅是从瞄准镜里看见目标,没有人完全依靠瞄准镜开枪的,一定还要注意枪口的抖动所带来的误差,另外注意风速”我耐心的给阿妮讲解着我所知道的一点狙击枪的使用方法。
阿妮可能就是天生的狙击枪手,在练习了第三天头上,我正在团部指挥所和几个连长听黄文烈训话,忽然听到整个东岸阵地一片欢呼声。
黄文烈:“传令兵,去看看外面怎么了,他们乱叫什么!”
传令兵跑出去,没一会儿就兴冲冲的跑回来:“团长,是阿妮一枪打掉了日军的军旗!”
黄文烈和几个连长都不太相信,大家一起走出去,拿着望远镜一看,果不其然!对岸一直高高飘扬的太阳旗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旗杆。
黄文烈赞叹着:“这哪里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是巾帼尤胜须眉!好神枪手!安营长,告诉阿妮,打掉日军军旗,振奋了我军气势,团里特别奖赏十块银元!”
我:“团座,既然安妮这一枪这么有用,十块银元是不是少了点?”
黄文烈皱了皱眉:“你还想要多少?团里并无更多的钱可以支配。”
“我当然知道咱们团没钱,可是您可以向上面邀功请赏,这旗子落下来,整个东岸都看得见,您再不通知上面,这个功劳都有可能让别的部队冒领了去。”我提醒着黄文烈。
几个连长也七嘴八舌的劝着:“团座,安营长说的对”
“冒领军功可从来都不是新鲜事”
“再晚了,怕是这功劳归了别的团了”
黄文烈犹豫着,但是还是拨通了军部电话。
如我所料,军部正在询问,是哪个部队打下来了日军的军旗,听了黄文烈的汇报,军部几乎是在几分钟内,就在全军下发了对新200团的通令嘉奖,并且对开枪的士兵立赏银元一百块以示鼓励!
银元很快就被送过来,我替阿妮领了赏银:“团座,这是军部赏银,团里赏的十块不会不算数吧”
黄文烈沉着脸:“安营长,你现在真的不像是一个营长,你更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地主老财!”
我正色道:“团座明鉴,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段彪因为几箱烟土都能丢了性命,我们光明正大的论功行赏,卑职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我敬了个礼,接过另外十块银元,仰头挺胸离开了团部指挥所。
我不用去看黄文烈的脸色,他现在的那套褪了色的铁血卫国,对我已经失了影响力。
我回去了我的防炮洞,阿妮正擦拭着她的枪,看来她已经喜欢上了这支精准的狙击步枪。
“怎么样,这支枪还好用吗?”我把一百多块银元哗啦一声倾到在桌子上。
安妮很吃惊:“这么多的钱,安大哥,你发饷了?”
“我的军饷哪里会有这么多。这是你打下那面旗子的赏银!”我伸手刮着阿妮的鼻子。
阿妮欣喜地捧起了亮闪闪的银元:“打一面旗子就给这么多”
阿妮拿起枪就要往外走,我拦住她:“马上吃饭了,你干什么去?”
阿妮:“我再去打下几面旗子,好去多领些赏银呀!”
阿妮的天真让人失笑,我也不得不费了些口舌,才向阿妮解释明白这一枪的意义所在。
第40章 二等兵张富贵()
上官于思从临勐回来了,他带回来了很多我们急需的药品,他也带进来一个人:“在阵地营房门口遇到的,说是你在临勐招的兵,我就顺便带进来了。”
我打量着这个人,三十岁上下的样子,浓眉大眼的,虽然看着不是很壮实,但是也绝对不虚弱。
我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长官,我叫张富贵,在军法处外墙,你忘了,你还给了我们一块银元”
他一提军法处外墙,我立刻想起来:“对对,想起来了你家人安排好了?”
张富贵低着头:“现在是住在客栈,只是也怕坚持不了几天,所以,所以”
我非常理解的说:“所以你想预支军饷?”
他点了点头,紧忙着又说:“长官,你放心,我拿了军饷也不会跑的,我还会回来的。”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七块银元,递给了张富贵:“军队是没有预支一说的,这只能算是我提前预支给你的军饷。”
张德福并没有伸手去接这七块银元,他嚅嚅着:“我听说当兵的最少是十块银元”
很显然,张富贵更多是为了家人的生存才来当兵的,所以他对每一块银元都锱铢必较。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财政困难,国民政府在战时设立了国难薪饷,所谓的国难薪饷,其实就是打了折的军饷。
像张富贵这样刚刚从军的二等兵,平时军饷是十块银元,但是我们现在发放的是国难薪饷,所以他每个月只能拿到七块银元,这还是足额发放的部队,遇到克扣粮饷的长官,他是拿不到七块银元的。
我耐心的给他解释着,为什么征兵的时候承诺的是十块,到了部队就变成七块的原因,免得他把我也当成了一个克扣士兵军饷的混蛋。
七块银元可能还是无法保证他的妻儿的温饱,所以张富贵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接过了银元,只是脸上依然是愁云不展。
上官于思看在了眼里,他说:“刚开始在临勐安家,总是要买一些生活必需用品,七块银元确实有些难以为继既然我赶上了这个事情,我就给你凑上这个整数吧”
他掏出了三块银元拍到了张富贵的手里:“这钱是不需要还的。”
张富贵喜出望外,连连的作揖:“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我:“你先回去把家里安顿好,明天再回来报道。”
张富贵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上官于思看了一眼阿妮:“安营长,我一路上都在听说新200团出了个女神枪手,一枪打掉了日军的军旗,想必此人就在我面前了吧。”
我笑着:“没错。你说的神枪手就是这位阿妮姑娘。阿妮,这位是我们团的军医官,上官于思医生。”
阿妮这几天总算学会了一点军队的规矩,站起身:“上医生好。”
上官于思回了个军礼:“神枪手辛苦。”
上官于思还要去检视伤病员,和我简单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阿妮夸赞着:“安大哥,这个上医生真是个好人哩,眼睛都不眨就给了三块银元,朗达说这样子的人就是叫做什么及时雨呼保义!”
“阿妮,人家复姓上官,不是姓上,下次可不要叫错了。”
“啊?你又不早说!”
第二天中午,张富贵就赶了回来,领服装枪械登记造册,一个小时后,他就成了新200团的一名新的丘八。
新的丘八张富贵在不久后,就成了新200团最抠门最怕死的代表人物。他没有任何额外的花费,军饷全部给了家里,自己只在团里混着一日两餐。在前沿阵地,他从来不露头去看对岸的日军,他担心自己被日军当成了靶子。
别人嘲笑他胆小鬼怕死鬼,他就涨红了脸辩解着:“孱孙才怕死,我要是死了,家里两个也活不成了”
有了张富贵这个出了名的怕死鬼,另一个总是缩在后面的英顺就没那么引人注意了,这家伙自觉得和我有些关联,竟然在丘八之中有意无意的暗示他是有背景之人,时间久了自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这真的让我很气闷。
黄文烈进来的时候,我正堆委在床铺上看我父亲的家书,这封家书已经被我快要倒背如流了,但是每次心慌寂寞时,我都会忍不住拿出来看一看,我几次都有想要写一封回信,但又总是下不了决心。
黄文烈忽然的来访,弄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幸亏他也没有留意我正在做什么。他示意我不必多礼,他自己坐到了桌子前,很放松的拿起我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再夸张惬意的吐着烟圈。
我发现我们的团长是越来越平易近人了,在这之前如果有任何军务,他都是派传令兵喊我去团部指挥所,他从没来没去过任何一个属下的防炮洞,随便聊聊家常什么的,今天这是一个让人费解的破例。
我:“团座今天怎么屈尊到我这耗子洞来了,有什么事您言语一声,我到您那去多好,团部修筑的铜墙铁壁的,既安全又宽敞。”
黄文烈的好心情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如果我因为你的阴阳怪气,而治你一个对上官不敬的罪,你会觉得委屈吗?”
“会。我没觉得对您有什么不敬,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您那里确实又宽敞又通透,待着也舒服。”
黄文烈:“修缮团部指挥所是汪专员的意思,并非是我本意,你何苦对这样的事纠缠不清?”
我:“团座,您又误解我了,我哪有纠缠不清,一个团的指挥所是应该像个样子,您是先入为主对我有些偏见”
“我对我的团最大的刺头儿,没有任何偏见,反而是这个刺头儿对我意见颇多!算了!我不是来和你扯这些无聊的琐事的!”黄文烈有些烦躁的大力的挥着手。
这才像是黄文烈该有的样子,刚刚进来之时,他简直就如同是汪庭岳附了体一样,我在心里腹诽着。
“我刚刚从军部开完会回来,军部会议上,军座又重新提及了我们之前的进攻计划,虽然我们失败了一次,但是由此得来的经验是宝贵的”
黄文烈在我的耗子洞里踱着方步,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极好,而被上峰夸奖赞扬所带来的志得意满是需要找个人倾诉的,而最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