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日-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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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取的。事实上,军部对你的那份计划也不是完全否定的。”
黄文烈有些吃惊:“那为什么军部还否了我的计划?”
汪庭岳笑着说:“那还不是为了敲打敲打你,你的盛气凌人要收敛收敛了,你已经在这方面吃过一次亏了,难道还想再来第二次?”
汪庭岳慢慢坐在了凳子上:“我这次来是特意传达军部的指示的”
黄文烈精神为之一振。
汪庭岳:“鉴于新200团的重要性,文烈你身为一团之长,不能够轻举妄动。这次带队执行这次任务的是安思虎少校!”
黄文烈一脸的失望:“怎么”
汪庭岳以手示意:“文烈,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并不是说你不带队过江就什么也干不成了。你留守东岸,等到安少校那面局势稍有稳定,你再带着第二梯队过去增援。”
黄文烈的进攻计划被军部稍加改动,以飞机先行分批运送过去一百人,为了保证飞机的安全,东岸到时候会提前对日军开火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这是个五五开的赌局,虽说有火力掩护,又是在黑夜中飞行,但是其实飞机被击中的概率也是相当之大。但是上峰一定不会关心这个问题,几万万人都为了这场战争失去了生命,没人会在意这区区一百人,就算是飞机不幸被日军击中,也不过是一次没有完成的奇袭进攻而已,于大局无关痛痒。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先行的一百人要进行一个只有半天时间的培训,就是简单的降落伞操作。我提醒着丘八们,这是要命的事情,不想还没见到鬼子就摔死,就一定要仔细认真的练习。为了自己的命,丘八们都是超乎寻常的认真。也许在他们心中,从飞机上跳下去远远要比打仗还要危险。
因为是孤军深入,我们的武器装备也都全部进行了更换,汤普森冲锋枪,马克沁重机枪,掷弹筒,捷克式轻机枪等等。
一架c—54运输机停在了临勐简易的飞机跑道上,我们都是第一次坐飞机,从开始的担心已经变成了好奇。
“这么大的家伙,好神气的。”
“不掉下来才神气。”
“以后回家了可有的吹了,咱是坐过飞机的人”
“有的吹也得等你能活着回去再吹。”
丘八们就是这样,有一个发言的,一定有另一个发言给你否定掉,我们都习惯了这样的争吵谩骂。我相信所有的丘八都不是为了争吵而争吵,他们只是在掩饰着内心的恐慌。
核定五十人的c54被塞进了一百人,加上武器装备,这架飞机其实已经严重超员了。驾驶飞机的美国飞行员不停的和地勤人员说着什么,最后也只好摊开手表示无奈的接受。我想能够说服他们接受这样危险的飞行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飞行距离非常的近,几乎就是一起一落的时间。
c54缓慢的滑行,最后在飞行员咒骂声中c54轰然的飞上了夜空。我们在飞机上透过舷窗清楚的看到,怒江东岸阵地上已经开始了火力掩护。
被击落的危险证明是多虑的了,日军已经被东岸突然的开火吸引的注意力,根本无暇顾及天空中飞越的一架运输机。我们的担心成了最应该忽略的部分。
随行的翻译在跟飞行员确认了之后,告诉我说:“安少校,我们已经到达了预定地点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面向一百个丘八们说:“弟兄们,都把怎么操作降落伞方法在心里默念一遍,忘记的问问别人现在,我们要跳了!”
黑色的夜,黑色的大地。仅凭肉眼我们根本无法确定下面是什么,是山是水还是别的什么。机舱门已经打开,段彪第一个站出来:“弟兄们,不用怕。别他娘的忘了打开降落伞就行了!我先下去等你们了!”
段彪纵身一跃,身子已经飞出了机舱,过了一会,一个白色降落伞打开了,缓缓下坠着。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毛小豆吓得腿肚子有点转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安子哥,这,这也太吓人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不让你跟着来,你偏要来。没关系的,跳下去,想着打开降落伞就行了。”
毛小豆苦着脸:“可我真是不敢了,要不,要不我回去得了”
身后的那个叫马顺的机枪手抬起一脚照着毛小豆屁股踢了上去,同时大喊着:“狗日的毛豆,别忘了打开降落伞!”
我是最后一个跳下去的,我能体会毛小豆的胆怯,这样的高空往下跳,没有巨大的勇气是做不来的,我估计那些丘八都被那句“只要打开降落伞就什么事也没有”的话洗脑了。降落伞在他们心里俨然就是一个护身符一件保证不死的法宝。
第26章 全歼()
飘飘荡荡着,我们这些并不专业的伞兵陆续的都落了地,双脚刚刚接触到地面,我立刻扯掉了身上的降落伞,四下寻找我的同袍们。
美军飞机选择的降落地点是一大片空旷的开阔地,非常适宜伞兵空降。我们这一百人,除了十几个在落地时意外受伤,大部分都平安降落,最重要的是那些装着重武器以及弹药的箱子都没有遗失。
毛小豆惊魂未定的拖着降落伞走了过来,段彪骂着:“小毛豆,你彪乎乎的拖着降落伞要去干啥?还要再飞一次咋的?”
毛小豆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解下降落伞,慌忙扯拽着降落伞:“我可不想再飞一次了,吓死人了都要。”
我拿出手电打开地图,寻找着我们的位置,这是范家沟的后山坡,三面环绕着大片的树林子,向西五公里就是范家沟的村公所,那也是日军设在藤县最重要的据点之一。
飞机空投了这么久,估计日军很快就能向我们这个方向搜索过来,我叫着丘八们:“全体组成环形阵地,就地掘散兵坑!速度要快,估计日军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到了!”
丘八们四下散开,列队成一个环形的防御阵型,然后拿出工兵铲开始掘壕。
段彪喊着王四宝:“吃不饱的带着毛豆去放警戒哨!”
王四宝:“连长,警戒哨放多远?”
段彪没好气的回答:“你他娘的第一天上战场吗!五百米远!”
我看着机枪位空空如也,回身叫着:“重机枪呢,赶快架上!”
马顺:“机枪还在箱子里没拿出来”
“你是机枪手,你等着别人把机枪送到你手里吗!”我挥着工兵铲挖着散兵坑,我的身后是一群在做同样事情的丘八们。
段彪几下就翻出了装着重机枪的木箱子:“来两个人,把机枪给瘪犊子机枪手送被窝里去!”
机枪手马顺嘿嘿笑着,和他的副射手过去抬机枪。
王四宝和毛豆呼哧带喘的跑了回来:“汽车,鬼子的汽车!”
我心里一惊:“怎么来的这么快?”
“快快快!准备!都隐藏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我率先跳进还不够深的散兵坑里。
所有人都进了散兵坑,我们严阵以待着,只要日军进入有效射程我就会下令开火。
隐约的远处有车灯晃了过来,随即又忽隐忽现,段彪小声嘟囔着:“他娘的,小鬼子的汽车好像没有朝我们这来”
又等了半天,车灯没有越来越近,反而再一次的一晃而过,汽车在上一个岔路口拐走了。
段彪站起身:“他娘的,让小鬼子给闪了腰了!”
我庆幸着,因为我们处于平原,毫无遮挡隐蔽的地方,散兵坑因为时间太短,挖的不够深,干脆起不到什么防御作用。如果日军火力足够强,我们的战损将会非常的大。
估计是日军只是听到飞机的声音,他们也并不确定是什么情况,例行巡视而已。
我们趁着夜色,按照地图标识的方位向范家沟村公所进发,我把这一百人分成侧翼后方前锋,三线齐头并进。
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已经能够看清楚了范家沟的大致轮廓。这是个百十来户的村落,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刚好在藤县县城通往各地的咽喉之处,所以日军在这里安排了一个小队的日军驻守,可谓是非常重视了。
因为是在本方后方,日军的防卫并不是十分谨慎,连村公所的两名岗哨都是蜷缩在墙角打着瞌睡。我招手叫过段彪,压低声音说:“最好不要用枪,用刺刀解决掉岗哨!”
段彪回头看了看:“二驴子,跟老子上!”
一个彪悍的士兵倒提着刺刀紧随着段彪,两个人一前一后摸到了岗哨跟前。二驴子不小心踢在了一块石头上,被惊动的日本兵一激灵刚要坐起来,段彪已经像猛虎一样扑了过去,刺刀从日本兵心脏直刺进去,这个日本兵几乎是一声未吭就被段彪一刀毙命。
另一个惊得跳了起来,刚要叫喊,二驴子的刺刀已经挥了出去,一刀切开了日本兵的喉管,日本兵扔掉了步枪,双手捂着喷着鲜血的脖子,发出荷荷的声响。
段彪跟着冲了上去,再补了一刀,那个被切断了喉管的日军挣扎了几下才彻底断气了。
段彪回身骂着:“二驴子,你干活能不能利索点,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
二驴子不服气:“连长,我刚要动手,你就上来了”
我向身后一挥手:“冲进去!”
如果日军有了戒备,一个小队的兵力足够和我们抗衡的,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占了绝对的先机,杀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我们的所有轻重武器一齐开火,日军几乎是在睡梦中就已经折损过半了,剩余的二十几个日军慌乱着,抓起武器依托着房屋开始还击。
我叫来一个排长:“把手榴弹绑在一起,做成集束炸弹扔进去!”
这种土方法做成的集束炸弹平时在战场上基本用不上,因为交战双方之间的距离最少也有几百米,凭力气是不可能扔的那么远。而此时此刻却是天赐良机,我们和屋子里的日军之间的距离绝不超过十几米远,这是最适合使用这种集束炸弹的时机。
“弟兄们,掩护我啊!”一个瘦竹竿一样的家伙喊完了这句话,也不等他的弟兄们的掩护,抱着做好了的集束炸弹猛冲了几步,大力的投掷出去,十几个捆在一起的手榴弹被他扔进了屋子里,随即瘦竹竿扑倒在了地上,他是在扔出炸弹的一瞬间被日军击中。
与此同时,屋子里的集束炸弹轰然爆炸,爆炸的冲击波直接炸塌了屋子的一角,屋内的枪声立刻被炸的没了动静。
我大叫着:“冲进去,杀光他们!”
身后的丘八们手里的汤普森冲锋枪哒哒哒的扫射着,最后几个负隅顽抗的日军残余,也被全部扫荡干净。
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全歼了日军一个整编小队!而我们只有十几个负伤的,一个阵亡的也没有,这是久违了的一场漂亮的偷袭战!
丘八们兴高采烈的打扫着战场,我们缴获了两挺轻机枪两个掷弹筒,加上五十几支三八步枪和几支手枪。
激烈的交火让范家沟的村民早早就被惊醒了,后来他们听见枪声停止,有胆大的悄悄溜出来,才发现村公所的守军,一夜之间已经变成了中国军队。。
于是没过多久,“远征军打回来了”的消息迅速传遍了范家沟,而且在持续的向外围蔓延。
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打了一仗,是我们的计划中的一部分,就是要在首战就起到震慑敌军的目的。
第27章 交火()
我带着毛小豆,拎着枪沿着村路慢慢走着,很多村民站在家门口远远的望着我们。
毛小豆嚷着:“你们不要怕,我们是远征军,中国军队。”
我注意到散落的站在四周的老百姓,多以老弱妇孺居多,几乎很少看见有青壮年的男子。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好奇的蹲在地上望着我们,我走过去也蹲下身子:“你几岁了,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迟疑的回头去看,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瘦弱的面色苍白的女子,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们逗着她的孩子。
“爸爸呢?”
“爸爸干活去了”
“爸爸去哪里干活了?”
小男孩又去看他的妈妈,然后低着头玩着一个树叶子:“去山上干活了。”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拄着木棍子走了过来:“你们是远征军?”
毛小豆连忙说:“老大爷,我们是远征军,是自己人。”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滚落了几滴眼泪:“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被小鬼子给祸害惨了”
我问他:“老人家,这村里的男人们都被鬼子抓去修工事去了?”
老人叹息着:“是啊,小鬼子隔一段就来村里抓人,挨家挨户摊派粮食,说是为了什么*****鬼扯皮!哪有这个样子共荣的!”
更多的村民们围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