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日-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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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女兵的招兵工作,也一直在进行中,本来已经招来了十几个女兵,但是因为西岸这一战,把这件事又暂时搁置。
我总不能带着十几个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女兵,去西岸和日军拼刺刀,那一定不是增加兵力,而是增加麻烦。
现在阿妮有自己单独的女兵营房,谭卫民在三连营房,我的营部只剩下我和勤务兵小陶。我在营部里走了两个来回,终于想到给自己的失眠找点事情做。
我找出沁柔给我带来的包裹,在里面翻腾着,因为我记得里面有不少吃的东西。
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包腊肉肉干,肉干都是新鲜的熟牛肉,煮熟腌渍,挂在阴凉的房梁处风干,然后切成小块以便于携带,这样能够保持长时间的新鲜。
我不知道沁柔这是跟谁学的手艺,这不是滇西做食物的方法,由此可见她一定是为此费尽心思。
想不到的是,在风干的熟牛肉中,居然夹带着一瓶酒,是年份很久远的汾酒。
我能够想象得到,她偷偷打开她父亲的酒柜,拿出一瓶悄悄塞进背包时候的样子。
我看着手里的汾酒微笑着,在自己才能体会到的幸福中微笑着。
营部的房门一响,睡在门口床铺上的勤务兵小陶扑棱坐起来,问道:“谁?”
阿妮拎着狙击步枪走进来,小陶嘟囔着说道:“阿妮姐,你这么晚还不休息?”
没等阿妮回答他,小陶已经进入梦乡,阿妮笑道:“小孩子睡眠真是好。”
回头看见我拿着一瓶酒,阿妮说道:“安大哥,你要干嘛?要喝酒吗?”
我点点头说道:“还真有这个打算,睡不着,喝点酒迷迷糊糊,也许就睡着了。”
说着话,我把酒瓶封口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我闻了闻,赞道:“好酒。”
阿妮来了兴致,说道:“安大哥,我来陪你喝一点。”
我惊讶的说道:“你会喝酒吗?赶快回去睡觉,女孩子喝的哪门子酒。”
阿妮翻着白眼,说道:“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喝酒?我跟我哥喝米酒,他都喝不过我哩。”
阿妮伸手夺过酒瓶子,找来两只小碗,把酒斟满,说道:“要不是谭卫民找我说了半天闹心的话,我这时候早就睡了,哪有闲心陪你喝酒。”
我看着阿妮喝了一大口酒,把牛肉干扔在桌子上,说道:“吃点东西再喝酒,胃里没食物喝酒最伤身体。他跟你都说的什么?”
阿妮嚼着牛肉干,答非所问的说道:“谭沁柔弄得这是什么东西?硬的咯牙。”
我也吃了一块,味道很鲜,略微的有些咸,想来是怕时间长了变质。我说道:“我以前也没吃过,怎么说这也是牛肉,你就别矫情了。”
阿妮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安大哥,你们北平人说的矫情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说道:“就是装模作样的意思好像也不完全准确,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怎么忽然问这个?”
阿妮扁着嘴说道:“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有些侨情。”
我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阿妮说道:“还不是因为谭卫民,他今天跟我说了一车皮的废话”
第193章 谭家少奶奶()
说到一车皮,她想起军医官的话,阿妮自己先忍不住笑出来,笑过了又接着说道:“安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说道:“你不喜欢他?”
阿妮思索着,说道:“也不是不喜欢可是我要是答应嫁给他,就不能当兵打鬼子,这个我绝对不可能答应。”
我说道:“谭卫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你们都是心里干干净净,没有被其他东西左右灵魂的人。好的人,好的事情,一旦错过就很难再遇到。”
阿妮说道:“安大哥,你说的什么呀?你就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喝了一口酒,说道:“其实也很简单,我的意见是你们先成婚,然后继续当你的兵,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阿妮想了一会儿,说道:“对呀,成婚打仗两不耽误,谁说成婚的女人就必须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笑道:“阿妮,你好像说反了,是未婚的女子才需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现在也没人遵守这些老旧传统。”
阿妮挥挥手,说道:“都一样,反正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人!谭卫民要是答应我这一点,我就同意嫁给他!”
说这番话,阿妮毫无一般女孩子羞涩腼腆之色,就像是在说萝卜白菜一样自然。喝光了最后一口酒,她站起身,说道:“我要去休息了,安大哥,你自己喝吧,我不陪你了。”
阿妮回去她的营房休息,我自己感觉酒意有些上来,喊道:“小陶!小陶!”
小陶一骨碌爬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道:“营长,什么事?”
我指着桌子上的牛肉干和酒,说道:“我这里有酒有肉,你要不要吃点喝点?”
酒对于小陶没什么吸引引力,肉可是让他垂涎欲滴的食物,他一下子睡意全无,走过来搓着手,说道:“营长,这肉,我,我可以吃吗?”
我笑骂着说道:“什么时候吃我的东西这么小心翼翼?”
小陶拿起一块牛肉干放到嘴里嚼着,说道:“这么精贵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动好香咧。”
我说道:“可惜就是太少了,要不然让全营的人都来尝尝。”
小陶嘴里嚼着牛肉干,含糊着说道:“那些伤兵就是给他们吃天上的龙肉,他们也没胃口。”
小陶一句话又勾起我的头疼事,我喝下最后一口酒,叹息着说道:“小陶,你说我这个营长多没用!眼看着这些伤兵弟兄们,我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小陶头也不抬的闷头吃肉,说道:“营长,这有啥难,您岳父家那么有钱,找他帮忙不就行了吗?”
我愣了一下,心里豁然开朗,心想着,对呀,我守着临勐最有钱的岳父老泰山,我还能去指望别人想办法?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凭我岳父家一己之力还不足以帮到我,但是他认识的圈子非富即贵,自然是比普通老百姓的能力要大的多”
小陶呆呆的看着我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越说越兴奋,像是神经不正常的人一样。小陶走过来扶我,说道:“营长,你喝醉了吧?躺下睡一觉就好了。”
我躺在床铺上,小陶脱掉我的皮靴,我挥着手,说道:“我没事,你去睡吧,我要静一静想想该怎么办”
我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躺在床铺上只静静的想了一分钟,就在迷迷糊糊的思绪进入梦乡。
因为也没什么重要军务,我睡到早上八点也没人叫我。我耳中是外面纷乱嘈杂的声音,我像是梦魇了一样,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睁不开眼睛。
直到阿妮走进营部,把狙击步枪扔在桌上的声音,一下子把我带回现实世界,我蓦然在床铺上坐起来,倒把阿妮吓了一跳。
我埋怨着小陶,说道:“为什么不叫醒我?这都几点了,有睡的这个时间的营长吗!”
小陶端来洗脸水,说道:“营长,我看您睡的正香,再说也没什么事,就没叫您”
“谁说没事?我今天要回临勐。”我刷牙洗脸紧着忙活着。
阿妮笑着说道:“安大哥,你回家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像是什么军务一样。”
我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子,说道:“阿妮,你去准备一下,今天跟我去临勐。”
阿妮惊讶的说道:“我?我跟你回临勐干嘛?”
我接过小陶递过来的毛巾,胡乱的擦着脸,说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正好带你见一见你未来的公婆。”
阿妮没有一点脸红害羞的神情,说道:“就算是我同意嫁给谭卫民,也得他带着我去临勐吧,安大哥,你带我回去,好像怪怪的”
我说道:“怪什么怪怪的,一点都不怪!谭卫民今天有训练任务走不开,他不能去。我是你哥,你跟我去也一样。”
阿妮撇撇嘴,笑着说道:“以后有可能就不是哥哩。”
我知道她是说一旦她和谭卫民成婚,我们的称呼就要发生改变,就笑道:“哥哥变成妹夫,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我带着阿妮下山,回去临勐。
经过这几的晴天,道路上的积水已经基本退去,虽然湿滑泥泞依旧,总算不用淌着泥水走路。
阿妮小心的走在山路上,说道:“安大哥,我觉得你带我去临勐,不只是去见谭家人吧,你一定是有其他的事。”
我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泥泞的路上,幸亏阿妮一把拽住我,我笑道:“这下知道了吧,我带着你,就是起到一个拐杖的作用。”
阿妮摇摇头,说道:“我才不信。”
我心想阿妮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索性跟她说实话,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给我站脚助威。”
阿妮奇怪的说道:“什么事?还需要我站脚助威?”
我叹了口气,说道:“阿妮,你都看到咱们营的那些重伤兵了吧?”
阿妮点点头,说道:“当然看到过,我只去看了一次,都不忍心再去伤兵营。”
我说道:“是啊,他们都是我们的袍泽弟兄,我不能看着他们这样痛苦下去。我这次去临勐,是向谭家求助,但是我担心我自己一个人的面子还不够,加上你这个未来谭家少奶奶的面子,应该是足够用了。”
阿妮一副你看我说的怎么样的表情,嗔怪着说道:“安大哥,这种事你何必瞒着我,你早跟我说,我还会拒绝吗!”
我说道:“不是瞒着你,我也是看见你,才想到这一点。”
阿妮说道:“就是不知道我这个什么谭家少奶奶,能起到多大作用”
第194章 见公婆()
我和阿妮走向谭家的大门口,距离的大老远,门楼上瞭望的护院大喊道:“来的是什么人!”
我有些奇怪,这些护院平时都没有这么大惊小怪,大白天的嚷嚷什么,我也没搭理他们,继续往前走。
“砰!”门楼上一支火铳居然冲天开了一枪,那名护院大声说道:“这里是谭家私人地方,不要再靠近了!”
谭家的宅子占地面积很大,门前的道路专门通向谭家,是谭震山自己花钱的修的路。因为路的尽头就是谭家一家,基本不会出现什么闲杂人,说这里是私人地方倒也不出奇。
阿妮不屑的说道:“安大哥,有钱人家都是这样跋扈的吗?连门前都不让人靠近?”
我说道:“以前都不会这样,今天的情况有点不对”
管事贵福出现在门楼上,他手里居然举着一支单筒望远镜,对着我们看了一下,立刻回身命令下面开门。
贵福忙不迭的迎出来:“姑爷,您回来太好了,这几日家里都在惦记着您。”
我走进大门,问道:“贵福,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青天白日的用不用这么紧张,怎么还开枪开炮。”
“栓子,你下来!”
贵福招手把那个开枪的护院叫下来,说道:“他是刚从乡下来的护院,还不认识您栓子,这是姑爷,以后可要认准了再开枪,这要是伤到姑爷,你担待的起吗!。”
栓子连忙作揖说道:“对不起您,我看着是穿军装,以为又是那伙子山匪。”
我说道:“怎么?临勐现在闹山匪了?”
贵福说道:“您别怪罪栓子,他也真就是紧张过了头。昨晚上有一伙子山匪,都是穿着军装,和正规军一样,要不是城防警备队来的快,差一点让他们冲进来。”
“还有这样的事?”我既惊讶又奇怪。
临勐最大的一股山匪,就是大芒山的翟家兄弟,他们已经被我招安,收编进我的一营。
至于周边地区,那些零星的小股山匪,会有这么大胆子,敢进城袭击富户?
带着不解和疑惑,我走进谭家的院子,安洗心正和那只叫黑虎的大狗玩的不亦乐乎。黑虎极通人气,虽然见过我次数不多,它也知道我是这家里的人,摇着尾巴冲我示好。
安洗心回头一看是我,欢呼着奔跑过来,张着小手,叫道:“爸爸。”
我父亲长期卧床,安洗心现在基本就是谭沁柔在照顾,可能是谭沁柔的教导,他连对我的称呼都有了细微的变化,父亲改称爸爸。
我抱起他,只觉得沉甸甸的压手,小孩子营养要是跟上了,体重真是日新月异的增长。
我笑道:“你怎么自己和黑虎玩?没人陪你玩吗?”
洗心玩着我的领章,说道:“我是小孩子,我喜欢和黑虎玩。妈妈说,以后我就会有小弟弟小妹妹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