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重庆方面的人-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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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善笑走过去连扇大嘴巴子，站起来说：“你等着”又挨一记大嘴巴子；“小老儿，你有种”再吃一记大嘴巴子；“我有八十来号兄弟，揍…”大嘴巴子扇得整个人摔倒地上，屁颠屁颠跑掉。
此刻桥洞下只有江白跳与花蝶，他们似乎要感谢这位插话者，因为有机会面对面审视对方。花蝶也终于在这时能说句完整话，刚刚一直被压制“结婚前就知道身份可疑，为什么不戳穿，让我耗着青春和你演戏，为什么…”最后句歇斯底里喊出来，带着绝望、带着悲愤。
看见妻子这样心有些痛，还是保持距离，只有这样才能不缠绵说清楚话，“我不愿看见你出事。”
江白跳又说：“现在你要听我一次，我已经严重违纪会被组织处分，你也会被牵连。逃出来在乱世根本无法生活，只有一个地方你才有暂时安全，以前我周旋黑龙会之间是想给我们这个家营造安全、舒适环境，可它像个气球被吹起，越来越大、越发漂亮、越发透明直至爆裂，现在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拿对方生命去交代，花蝶你一定要这么做，黑龙会你才能安全。”
此时的花蝶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本章完）
第128章 128：落雨在荒烟蔓草的年头（）
这些年香港街头落雨许多次，几乎每次落雨都别无细致，前天雨和今天一样，后天雨不会差别前天雨。而这次雨花蝶够记忆一辈子，雨雾翻腾的铅灰色天空是最初印象。
够一辈子记忆可不止花蝶一人，还有她丈夫江白跳，论平常谁会在意雨中不撑伞的人，这次跟着他们、盯着他们有几大帮子，黑龙会最先跟上也是最先被他们反侦察。
“让我见识下你真正实力，至少今天我们能坦诚。”江白跳握住妻子手，他们已经到九龙，出港必经之地，由尖沙咀转柯士甸到九龙老板选择在市场旁设点，因为交通便利。路上行人撑着油纸伞，战争年代油纸伞都空白得很，花鸟鱼虫图案没有印染，伞面就是油渍浸过半透明状态，油纸伞递给花蝶继续说：“黑龙会已经追查过来，现在你我必须分开，但是你身份并为真正暴露，我只是怀疑你而已，所以我走后你需要暗中跟踪和黑龙会佐应。
旅店登记两位客人，看似夫妻。这是今天早晨外面还下着雨，进门看膝盖以下湿透。小店生意都在下午，晚上打更便闭门，来这样早很少见，选一间靠窗上房后安顿好。
这场雨越发边小，窗外雾气翻腾而起，远处民房屋顶鳞片黑瓦闪烁光芒。对的，一抹阳光东南面打过来后即可被云层遮盖，正坠落雨滴还未尽兴，时间又回到暗郁的初晨雨天。
花：“你衣服鞋子都湿透了，行包中有干爽衣物，去换下吧！”
江：“你先换，我看看雨天什么时候停。”
他们这次对话是最后一次，家庭琐事说出大幸福，雨幕中的行人顺着巷子深深浅浅走着，这样天气穿什么鞋子都保不住脚，才走半里路就裹满水，每踩地面挤压出水柱能听见脚趾踏水声响。南方冬天原本只有那么丝凉意，有季节比之北方秋意浓尔，当雨水沾地湿透鞋袜凉意才变为寒意。
花蝶帘后换身旗袍，还特意挽了发髻，看房间空空如也，窗户半开着雨滴在方寸世界中争先恐后露面，窗户边缘地板有对湿脚印，江白跳跑了。
旅店老板也是小二在厅堂拨弄算盘，褐色算珠噼啪配合屋外雨滴打地声恰到好处，突然节奏剧烈，楼道转角出现位冰美人，木板轰隆声碾压堂屋那段合仄韵律。
“我丈夫，他什么时候从这里走的”花蝶已到眼前质问老板小二。
“没~没~，没有人下来过”见过场面的老板小二还是被扰乱结巴说话。
旗袍走路不便，自己便将开叉撕高，一手提着一手拿着伞追出去，他没想到计划中事情这么快开始，出店门口转西面走佐敦道。第一个路口朝南，沿连翔道走一半后右转进入小巷，里面相隔50米远有一片废弃荒地，流民在这里用树枝木皮搭建住处。只有下雨时候大家会特别在意这地方，稀缺塑料布盖着被褥衣物，任由树皮缝隙滴落在房间中，只有棚没有壁清晰看见里面躲雨的人。
迎面过来个人，告诉花蝶跟着他走，这是黑龙会党羽，江白跳从出旅店那刻就被跟踪。过了荒地右转去荣记百货，左转去九龙市场。穿过街区巷子到九龙市场是人口最密集地方，清晨到傍晚都川流不息，这刻才稍作停留，发现油纸伞面已经破掉边角，雨滴从缝隙打在肩膀上震得四分五裂，那刻时间仿佛停止，因为他看见人群中有江白跳身影。
多么希望穿梭在其中的他回首相看，真在回首时那怕一眼现在也不敢多看，怕舍不得。
“现在怎么办，市场人太多”旁边同事等待着，说话间毫无目光交流，形同陌路样子。
“都散开，跟着。别打草惊蛇，看地下党会不会上钩”吩咐道。完全变番模样，那还是那位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的花蝶。
跟踪者四下散开，同事间只一眼神交汇互相换岗，总出现在目标身份旁边普洱茶贩边，糕饼果子铺和走动贩烟少年边。他们如同野猫潜伏着，潮流人群就是够隐蔽草丛和树林，轻轻踮着脚绕过每颗草叶，实踩每片枯叶不露任何声色靠近，再靠近。
潮流中不止他们一只野猫，早有先接近猎物噗上去，拖着目标人物加快奔跑，即使拨开草丛般人群引起轩然大波。木杆撑起雨棚积蓄着成柱流落地面，滴出清澈水涡。忽然出现身影在人群中跑动，刚反应过来已经只看见脑袋晃动其他巷子中。
有人先出手了，显然不是黑龙会。花蝶跟上去，撑着油纸伞碍事扔掉，寻着抱怨声和最乱地方走，寻着那在人群中胡乱奔跑者追，九龙市场想象还要大，还要杂乱。等她们出来追到后，发现并不是江白跳，那是因为偷摸摊主东西才狂走。
几乎所有跟踪都被同样方法引走，原来市场追逐对象并不是江白跳，他们只是想跑着就跑了，偷人钱袋子被发现遁逃的。再去市场找时那还有熟悉背影，都着道了。
这种方法他们曾经摆脱监视用过，没想到现在自己反噬，到嘴边肉被丢掉那还不得回去吃紧闭。其实这是花蝶想要的，若要回去先得把组织中一部分人拉到这个战线——荣辱与共。
事情还没到不能收拾局面，江白跳还在九龙市场，只是暂时避开他们视线，守住几个重要关口还有机会觅得行踪。分兵两队，一队时刻注视各个路口，一队在市场闲逛以图再次发现。
“江主任，跟我走。”安水来出现在面前，与黑龙会远远跟踪不同，他直接过去。
撑着油纸伞途中送给行人，转过小巷又撑起把新伞，这样接连换有3把伞。江白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昔日并肩战友在九龙某地等着他，自己也等着这个归宿。
“安水来，你我师生一场，也经历过生死，最后帮我一次。”雨滴有节奏弹跳伞面，既然跟着他走就没准备逃避，有些事情需要完成，或许可称作心愿吧！
（本章完）
第129章 129：即便沸汤泼雪，也要以恩报恩（）
“一个人有飞黄腾达的时候，也有偶然被人冤枉、关进牛棚的时候。”这句今天流行的话用在许多年前江白跳身上，很合适。
有一件事情能肯定，各个据点被潜袭事情另有隐情，源头究竟在那处现在不重要，江白跳严重违纪，所在情报部门处罚是生命，回头已经太晚。既然选择用生命捍卫妻子，那就不合时宜的把这件事情做到最满意。
九龙市场几道出口黑龙会都分派人盯梢，分派四周中间联动性就差许多，一方被破其他地方还守着空磨盘转。等其他人集结朝着路口追去，哪还有身影。
“找，找，找。眼皮底下的地下党被跟丢，都跟着回去领罚吧。”花蝶让整个小组动起来，她相信就在附近。
靠海边石头堆砌驻台，要是夏天时候会有很多人海边潜水，正值冬天海风吹得太烈，也就让常观海景的人放下。此时这里有对着海风三人，呼呼海风推高白色浪花打在灰色基岩上，说的话也被吹散在海风里，这样他们也就放开嗓子说话。
老板：“江白跳，你既已经逃离为何还回来以死谢命。姑且相信你说不假，没有出卖据点情报，但你因为花蝶深陷黑龙会圈套，由你开的口子已经无法堵住。”
江：“我没起表率作用，愿受惩罚。”
老板：“共事多年，说吧，你想怎么死。”
江：“至此都是一死，来个痛快。”
在旁听安水来搭话道：“老板，由我送江主任一程。”被默许后心中还是忐忑，在九龙市场江白跳说帮一次，就是送他最后颗子弹。
安：“江主任，蒙宠港大授业之义，又得几番救命恩惠。最后一程我送您，您会葬在这大海中，尘归尘、土归土。”
江：“好，今天反正是最后时光，从推荐你入党后没教过拳脚，我自缚左手与你实战一回。”
老板情绪在此时如喷涌火山口爆发，逆着海风猛一挥手说：“江白跳，你拖延片刻究竟为何，还心存侥幸”；“是你选择背水之地，现在并非用兵作战，市场中跟随者即使全部集聚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我只求一战而死。”
海边除他们俩出面对质，其他人潜伏在附近民房中监视一举一动，即使黑龙会追踪者全部集结海边只能是被反包围，之所以拖延时间是为目击者，被证实自己被处决花蝶回去才能洗脱放走目标嫌疑。
“好，成全你。要是他们赶前来一网打尽。”老板认为在等策应，放话后又补充句：“安水来要是你用作被威胁人质，责任是否能自担。”
安：“请愿，请命。”
海风吹松散两人绑着的头发，江白跳用腰带缠住左手，他希望这是场公平对决。安水来以前更多是在课堂，突然间站同一起跑线要决胜雌雄，有些不安逸了。既然要打还把优势去掉半，那就随你。因为自己入情报机构那天起亦师亦友搭档003就教会：“交战中卸掉敌人优势，给予致命打击。”
空落落衣袖安水来给打个死结，这样在打斗中没有飘带被牵制。冲上去，对方还在适应刚绑缚左手时那种拘束感。
两个文人怎么能想象缠斗一处，完全是久经街头斗殴地痞，地上拳头大石块抡起砸将去。江白跳躲过轮番急促攻击后才明白，对面这位已经不是当年吴下阿蒙，就招架几下后悔让只手。
“慢着，你需要一个全力以赴对手，现在绑住左手完全给不到你实力验证，待我解开……”江白跳此时又后悔了，应该边说边解开腰带。想说完后解开腰带，正手放下去就见攻来，腰带还系着死结。
安水来只顾全方位攻击，说话会减慢速度。拳头踢脚实中其脸颊与侧腰，这样流氓打法让花哨架势瞬间成摆设。老板在远处看到那是打架啊，明显老少青年百米赛跑，中间还伴随高难度跨越、投石、滚地等动作。
九龙市场出来黑龙会追寻到此，见岸边厮斗两人其中不是自己追踪的那个地下党吗。暗自兴奋，花蝶随后也到。
“现在怎么办？”作为这次行动直接情报提供者，被问到。
“四下隐蔽，江白跳手被绑住一定是在这里遭到暗算，定有其他同党在附近，我们不宜暴露。”花蝶就被绑住手作文章，还真被说中，要是他们出面会被暗中观察地下党当地擒住。
吃亏并节节败退，江白跳滚入沙石中双脚乱踢，这才得以松开腰带释放左手。乱踢一通把安水来困在外围也让自己一口老气差点没接上。
如虎添翼的自信感让其爆发，双拳交替进攻，打得安水来只有招架之力。此时老板看是另外景象，老少青年百米赛跑，只不过这次顺序调换老辈追逐青年，途中伴随高难度跨越等动作，还有被海风吹散叫骂声。若情景还原该是：“隼贼，刚很狂嘛，还跑啊，给站住。”
优胜方并没得意多久，此刻都凝滞在岸边，因为此时安水来用枪口指着江白跳。花蝶冲出去想要阻止，丈夫计划中最后那步来到了，一切只为送他能生活乱世那张船票。
刚出面掏出枪那刻暗中盯梢老板眼神看到，特工眼神有异于常人，他们相顾一眼就能得知此人绝非善类。
“砰”枪响瞬间所有人对海望去，这时候江白跳已然坠落岸下，与海浪击岸白色水沫消失。老板、花蝶与开枪者又几乎同时消失，很多人并不知道那天枪响发生事情，再听说后总会多看海边，或许可能在某时某刻会漂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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