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重庆方面的人-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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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还要冰冷几分，冰冷要杀人。
“你是喜欢过我的，你不会这样对我，我们还会走到一起，还有家里的亲戚都希望回去。”袁纯知道那样自己处在绝望中，乱扒感情牌，希望能抓住根救命稻草，希望用过去的情分就现在命。
“对不起，我们身份不同。你卖国求荣牺牲同胞性命本就不能留你，我的身份是代表这个国家的志愿者，我是一位共产党人。大义面前没亲情、爱情。”安水来坦然自若的说出自己的身份，独臂的他在这时候感觉出的自信都能在夜晚散出光芒。
“骗子，你就是记恨我。你公报私仇，你想用这种大义正气来害我，你就是想借这样的立场借口来报复自己那点私心，你就是个拿正义说事情的伪君子！”袁纯实在太聪明了，软计策不行就直接来硬的，就是这样随口一说还真点出了实情。
安水来很气愤，他被这样说清自己的想法感觉很是没面子，再加上对方鄙夷的语气让他受到了挑衅。但是克制住自己，这是他从断了右手就变隐忍，那种对世界投射的残疾想法和生活的不便利让他学会了克制，因为他明白现在掌握局势的人是自己。
不过虽然这样还是接了话：“为什么你要处处表现很聪明，还是处处显得聪明。”仰头摇晃下脑袋脊椎骨咔咔作响，“你认为自己现在站队是再优势的一方，你认为日本能给你荣华富贵。我告诉你，中国的深山里、草原里、黄土地下还藏着许许多多的老百姓，他们时刻会赶走你的东家，你现在不要名声享受的荣华富贵不久就被消灭。”
“你不要给我谈未来，如果我不再黑龙会，早就死了！你这么远见都为我做过什么吗？”
面对袁纯的这话，他感觉自己内心被击倒了，战争的残酷性关靠阳春白雪是不行的，那是小资产阶级情调不堪一击。下里巴人，才属于大众。
“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公报私仇，因为你伤害了我自尊。”他依靠着门继续说着：“我发现发现自己并不中意你，因为每到夜晚的时候想不起来有你。”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并不想杀你。”安水来蹲下来陷入痛苦中，可怜的他只有一只手臂抱着自己的头，情绪马上就转变。“是要生还是死，我总要和你说说话，如果这次你活着也就是多了对手。你要是死了，这黄泥道的坟场后山也是好安葬地方，我们的话算是你的葬文。”安水来说完用绳子绑着她双手双脚，袁纯到现在还是浑身乏力，也不知道是吃过什么药物才酸软这么许久。
黄泥道后山的小屋凉风习习，原来独处在山中，特别是深秋的山中。没有鸟叫、没有虫鸣，连风吹树叶都没有发出沙沙作响声，简直寂静到死一样感觉。袁纯手脚都被绑着在破屋中挪动着到了门边，屋外的树木林中黑影重重，沁凉的月光根本照射不到林中去。她又挪回来找了个舒适的草堆上也不想着挣脱，睡着了。
解决问题最有效的等待就是睡觉，还就要在原地睡觉，那些意外的惊喜和熟悉的故人老地方他们更常去。甚至他们见面打招呼的口吻和初次见面时候一样，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翌日清晨，袁纯醒来并感觉从没有睡这么好的觉过，体力恢复后弯腰站起来手些微用力就挣脱了绳结，脚上的绳子也是一拉就松动开。原来发现安水来并没有加害之心，他只是要答案，要一个他死心的答案，而袁纯给了他答案。
本来一个韶华芳龄可以成为絮落的烟柳江南，却要做倾国倾城的追求。本来一个意气风发可以成为满樽的酹江月，却要做割离七情六欲的愤青。人生路漫漫本不同，眨眼的时候故人边路人，连相逢一笑泯恩仇都做不到。
江白跳是个大忙人，不过在忙时候也不时常出去，教授都是泡在书香里，逛街来简直是要了老命的事情。一个铜板丢落在乞丐前的碗中，这大清早的乞丐碗里什么都没有，铜板在碗底打转滚动，安水来拾起铜板谢过。江白跳蹲下来说“老板叫你过去帮忙！”
哥哥茶餐厅全天开着，说实话饭菜做的真一般，没有几道精工菜。反正老三样还是过得去的，肠粉、煲仔饭、烧鹅都是常天供应，老板说只要店铺还在这三样食材肯定少不了，而这个平淡的味道被长时间开着，吃着不习惯这个多酱油，那个多盐巴也养成了这个酱油要多放，那个盐巴不能淡。反正大家是约来约喜欢这里的咸口味了，这里几乎没有甜点，但是除了一样是甜点，那就是豆沙包！
安水来还是破破烂烂的，江白跳主任说“老板叫你过去帮忙”，这肯定不是差了跑堂的伙计，但是他没想到哥哥茶餐厅是差了烧火洗碗的伙计。他就这么被上岗了，不过也好终究还是有个洗洗干净的理由了。
本来一个韶华芳龄可以成为絮落的烟柳江南，却要做倾国倾城的追求！
（本章完）
第27章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哥哥茶餐厅的后院，以前有来过两次都只是上到食客到的店面一、二楼。所处的皇后大道中是典型的商业步行街，主街道人来往摩肩接踵，相临的街道老大爷坐在街边摇蒲扇，大妈路边晒干菜都不显得有人经过。
老板领着安水来到后院，正中的院子对着柴房、伙房、厢房和街道的档口门面房。“伙计们都住满了只有柴房里可以安置，你去收拾以后住里面。光景如此，暂且艰苦忍耐，待会找一身换洗衣服给你，倒持下自己吧。”
安水来目送老板去了档口，常人会听从主人的安排直接到伙房里去腾自己三分位置，完整细致的看了院子，东南角落有颗洋紫荆，已经过了花期。伙房是最靠近档口位置，里面帮厨的伙计正忙活着不停，安水来才对照过时间现在是响午，正是用餐的高峰期，他看了眼走开了，自己邋遢的样子实在不适合进入伙房这样圣洁的食物作坊中。走到厢房看台阶的大理石段中间被踩得光滑凹陷，从窗户往里看木架床分上下两层，每个床都是草垫仅有一床被褥，靠墙的那头堆着衣服杂物，也都是简单至极。
再来到柴房，连着伙房和厢房对门着档口，拨弄门进去后看里面堆着柴火。走了圈看角落堆的正满要搬出来得费些功夫，把铺位搭在正中间进来有人拿柴火也总是不方便的。找了处靠近窗户的墙面搬走柴火腾出横躺一人高有多的空间。这时候老板过来递上整身的衣服说“换前，洗洗哈！”
安水来脱的只剩下灰色大裤衩了，站在院子里提桶水用麻布搓澡，为了避免伙房的人言语他就再对面的角落，老板给了块怡香萦蓝的香皂默许他光天化日之下洗澡搓泥。清水从麻布上拖带出再身体上左右搓着，水珠洒落下来不再清亮，里面带着澡泥。麻布像是粘着白色涂料的粉刷，身上每每擦拭处都如毛坯房那灰色墙面涂上白色涂料。头发洗过后搅在一起可以被轻松用手指从中划开，原先头油被抹去，还有半桶水仰天倒下来。水啪打下来冲过头、冲过肩膀、小腹，后臀和脚板，瞧瞧！干净了。
换上干净衣服，衣服尺寸略大。劳动人民的衣服、鞋子永远大一号，卷起裤脚，撸起袖子发现这头发都过肩了。找老板借来剪刀和镜子左手剪头发很是不方便，这时候伙计们也忙完，有些还在洗碗、洗厨具，有几个已经出来闲坐在台阶上享受下午的悠闲。
“小哥，我来给整个好发型，老擅长理发了。”这人是伙房的帮工，矮粗浑圆的身体再配上光圆的脑袋看着就敦厚老实，笑意盈盈。安水来头脑中立刻闪现出梅州训练营教官的话：“永远不要让人用刀刃对着你”，正想推辞会在刚刚到这里就让自己处在特立独行的位置，不能打入人群社交中就意味着暴露，也是大忌。站起来把刀尖朝自己刀柄朝那胖哥“那就有劳了！”
哥哥茶餐厅真可以说是30年代的深夜食堂，因为安水来是独臂。配菜打荷这些活都一下不容易使唤，就在档口帮衬卖货，鸡蛋仔一盘、肠粉一份、皮蛋青菜粥一份……
夜深，生意渐淡，老板坐在二楼与安水来清算当天账目，也不愧是港大学生整天下来账目毫厘不差。“你的事情江白跳主任给我讲说过，放不下一个女人。”
对于安水来说这是个敏感话题，不过老板第一次谈起来他还是不反感，也只是点点头做回应。老板自是知道他这不说话是何等用意，也不无调侃的说：“女人呐，好像电台的。她们有找到一个发射频道后所有的信息都会散播出去，她们没有个人秘密，算有也只能是有圈子秘密。很多情场男儿不知道，认为追求女人要从他身边人就送她的那个圈子旁敲侧击就能山不转水转自然成。”
安水来面对老板这样不无干货的解说引起了兴趣，正听着对方又停下饮口茶。
老板咂了口茶继续道：“就她们的秘密圈子来说，情场男儿还是不要打探的好，只要知道这个女子值得追，你就要设法让她在你面前展露最美好的一切，她要打扮化妆后才愿意见你；要她在深夜时候偶然间还能想起来你；还有钱这玩意儿自己有最好，要没有就要让她有钱并且有愿望是这可能是你们未来家里的钱；还有不管如何都要让她忙里抽闲找你，你要显得很乖张。不能古板一块那和你聊天感觉‘好没意思’就会走散。”
安水来感觉这番话听的他下巴都掉了，不觉赞美说：“老板，真是生活阅历很丰富啊！”
“哎，那里。那里！”
“可是，她是我从小指腹为婚的，现在为日本人做事，这已经不是两人感情用事的时候！”
“当你还在找借口时候。要知道，还离不开她！”
“忘不了她，是真的。”
“感情用事也能很快促成一些结果，希望你永远站在中国人的立场上感情用事。”
“谢谢老板点播。”
“回去早点睡吧！除了店里的事情，江白跳主任也快要和你联系了。”
哥哥茶餐厅位于皇后大道中的繁华街道上，对面的布匹店、鞋店、粮油店都打烊中，门扉紧锁。在两盘的香港洗脚店旗袍女偶尔出来走动，引得过路人引颈而望。个个爷们儿心念想“真******贼漂亮，有胸有腿的还挺贵。”煤油灯芯被挑拨上来，剪掉烧的黑糊灯芯，微弱的火苗照亮整个档口和门口的方寸地方，木制的招牌夜晚不如灯光能招摇人流。“店家，鸡蛋仔一份外加一碗粥，就地吃。”
（本章完）
第28章 龙门之死（案发）（）
一学生模样人急匆匆赶来，档口就问“老板在吗？江主任出事了！”
跑堂伙计一路领着那学生小跑到后院，老板正和安水来闲聊。跑堂伙计指了指示意，学生还喘着粗气说：“江~江主任，出事了。”
“江主任现何处？”老板急忙问到。
“还在港大…”学生脸色好些，还是双手叉腰支撑着身体。
“叫车走，立刻去港大。详细情况过去说。“老板说时候往门外走，一手扶着那学生的背好让其走快些。
刚走出两步安水来也上前来“老板，我也去，或许能帮上忙。”老板回头只看一眼就对着档口侧头，示意一起走。
三俩人力黄包车从皇后大道中奔出，粼粼车轮在道路的转速和拉车人跑起速度协调一致，搭在肩膀的擦汗毛巾不时飘起有摆落下。安水来在最后一辆车上，看前面车辆上人静默稳坐着，心中不免激荡起来，江白跳主任几次与日本黑龙会公众批斗已经是公众人物了，他一举动中也不仅是自己原因，可能连港大都会陷入舆论危机。
来到港大后三人快步走到教师舍楼前，江白跳舍楼前已经用隔离带拉开，周遭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几个士兵荷枪实弹的控制着案发现场。学生正边走边给老板说事情经过“江主任在昨夜授课后回到教导处办公室，开门时候发现书籍文件洒地上，书岸上的文稿也被翻的乱七八糟，抽屉文柜全部被翻过。江主任又赶回教舍楼发现也同样翻动过，这显然不是恶作剧。本来以为就这样收拾下就好的了，我平常都是有被江主任授课，所以来帮忙收拾同我来的还有个大一的新生，江主任觉得不知根底就推辞掉了。我们收拾完教导处****舍楼，到门口后发现门没锁。”
“推门而入后一人侧躺在屋里，脖子处有伤口留了一滩血染着周边三寸地。江教授看了看马上让我来找你，这是我知道的，后面的就不秦楚了。”那学生讲完，老板略思索后来到舍楼看，江主任的房间都被戒严，没有特别证件是进不去的，门外连着学校的过道，排排梧桐树对立两排，往右边的岔口是澡堂和公厕，左边有处师生食堂。教舍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