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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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朗心知肚明,连忙致谢:“多谢殿下,殿下如此厚爱,阿临如何当得起。”
第120章 因缘际会()
平阳公主准了江临一月假,许他进京议亲。薛朗致谢后,也没忙着离开,而是厚着脸皮道:“其实,属下还有一桩事务,想请殿下帮忙。”
“何事?”
平阳公主到爽快。薛朗道:“阿临失约本不应该,个中缘由虽然情有可原,可也不是处事之道,如今我做了阿临的兄长,也算他的长辈了吧?是不是应该由我从中解说一二呢?请殿下指点。”
平阳公主略一沉吟,道:“阿临家中无有长辈,幼阳身为兄长,为表诚意,是该出面才是。你可修书一封,让阿临转交他之丈人即可。”
薛朗不好意思的道:“属下也是这么想,不过,我写文章的水平臭不可闻,让我写信,只怕将要说成的亲事会黄掉吧?”
公主殿下失笑:“竟会如此吗?”
薛朗正色道:“有很大的可能。所以,请殿下帮忙润色一番,可好?”
这封书信不能找柳女官,柳女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怕润色不到位。其实找韩进最好,可惜,跟韩进的交情没到那个程度,最后只能厚颜找公主殿下。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倒是没反对,随手抄过纸张,提起毛笔,立即有侍女来帮忙磨墨——
这个薛朗也帮不上忙,他不会磨墨。
平阳公主一边沾墨,一边问道:“幼阳的意思是?”
薛朗立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公主殿下几乎一蹴而就,一手簪花小楷飘逸飞扬,有如临风玉树般,透着一股俊秀灵透之态,无有一般女子的秀气。
唐朝是书法艺术大发展的朝代,特别是楷书,大家比比皆是。李渊陛下的一家子里,就出了好几个擅长书法的,想来是家学渊源的缘故。
薛朗感激的抱拳,接过来,就着纸张,掏出钢笔抄写一遍。平阳公主见状,道:“幼阳操心江二郎的婚事,倒不操心自己。”
是不是只要是大龄青年,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都会被人问结婚的问题?可他才25岁啊!
薛朗蛋疼的求饶:“殿下求放过,求不提!”
平阳公主莞尔,这才作罢,没再提及。
过完端午,气温渐渐升高,天气也越来越热,换上针线房给做的夏衣,倒也算不得热。包子的狗崽都睁眼了,虽然还不太管事儿,但眼睛黑漆漆的,煞是可爱。包子吃得好,奶水足,狗崽都长得圆滚滚的。
熊壮来看了几回,每次包子都不让靠近,只能薛朗抱出来给他看看,喜得熊壮忍不住翻了两跟斗。工坊的师傅们,匕首已作出成品,就是望远镜,镜片一直没突破。
试过用白水晶,可是,天然水晶都有些杂质,全然透明的几乎没有。现代贩卖的完全透明的一般都是人造水晶,说白了也就是玻璃切割的。
实在没有合适的镜片,最后也只能用白水晶代替,清晰度自然比不上玻璃镜片,不过,也勉强能用。
随着农庄产出的提高,熊罴军训练量在渐渐加大,熊罴军对床弩、神臂弩的使用技巧,也在渐渐地提高。
端午节一过,小麦差不多就该收了。农庄没种小麦,自然不用管,但是,驻军的公廨田却需要管管,这不仅是来年的军粮,还是官员们的俸禄。
按军制,府兵服兵役须得自备军粮,国家只提供军械、马匹。然后国家减免军户的赋税和劳役,所以,这年头,愿意做府兵的人还是很多的。
公廨田的收种,自有往日的章程,薛朗来管也不过是萧规曹随。今年老天爷还算给面子,粮食可算丰收。
因为太忙,体力消耗加大,薛朗恢复了一日三餐的规矩,每天早上起来随便吃点儿面条或是喝完粥垫垫就骑上自行车出去,中午再回来吃一顿。
因为麦收,路上多了许多平时不用的四轮马车,这些马车一般都是两匹马一起拉,又长又宽,跟平时乘坐的马车比,这可算得上巨无霸,在路上调头、转弯等,皆十分费力。
这时候农忙,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有把子力气的都要往田里去,就连小孩儿,也要挎个篮子跟在后面捡麦穗,讲究颗粒归仓。
薛朗先骑着车去红薯地溜达了一趟,看红薯的长势,差不多再有个把月就能收了。土豆成长期跟红薯差不多,收的时间也差不多。花生和圆白菜还需要一段时间。南瓜其实也可以吃了,不过,考虑到留种问题,还时养透了再摘。
从红薯地出来,正准备骑上车回家,看路上有装满的四轮马车经过,便停在路边树荫下等一会儿——
“驾!”
路边有辆装满麦穗的马车,正在转头。因为装满了沉甸甸的麦穗,车轮在路面上压出了深深的痕迹,装的太满了,马夫调头的时候都站在侧面,一边拉缰绳,一边甩马鞭下令,指挥着马转头。
马儿奋力的转着,薛朗依稀好像看见有个小孩儿在马车后面,不知道马夫看见没:“等等,马车后好像有人!”
自行车都来不及停,直接跳下车往车后跑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哎哟”声,有个女孩子应声而倒,滚到一旁,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约两岁左右的小孩子。
“撞到人了!”
旁人纷纷喊起来,车夫立即一声“吁”只会马儿停住,两个青年一左一右的同时向摔倒的女孩儿跑去。
薛朗明明在两人之前动作,最后却还赶在了两人后面,两个青年年岁差不多,皆穿着麻布衣,只是一个是灰颜色,一个是蓝色。
身穿灰衣的青年显然动作更快些,冲过去一把把小孩儿从女孩儿的怀里抱出,也不管被救后还哇哇大哭的孩子,只小心的扶起女孩儿,急切的问:“阿璐,可有哪里受伤?”
显然这两人是认识的。薛朗扫了一眼救人的女孩儿,觉得面熟,想了想却是那日追着他自行车看稀奇的小少女。
被灰衣青年称作阿璐的小少女,皱着眉,边吸气边小声道:“阿兄,只怕是撞到腰了,腰好痛。”
此时,蓝衣青年插嘴道:“我乃医者,令妹的伤,我可帮忙看看。”
灰衣青年看蓝衣青年一眼,道:“我认识你,近日常在镇上摆摊看诊的医者,医术不错,只是,你乃是青年男子,如何能看我妹子的病症?岂不知避嫌乎?”
小女孩儿伤的是腰部,蓝衣青年确实不太方便。围观了好一会儿的薛朗这才插嘴:“这位小郎君,令妹的伤势既然不方便让另外一位小郎君看,可以随我来,我带你们去找苇泽关的医令,那是位医术精湛的长者,想来给令妹看诊应该合适。”
第121章 求才若渴()
灰衣青年见是薛朗,似乎认识他,也不问他名姓,更不问他来历,只扶着妹妹,低头朝薛朗鞠躬:“如此,有劳官人。”
薛朗心中一动,还未说话,被救小孩儿的家人已抱着哄好的孩子,过来给小女孩儿致谢,按着孩子就要让孩子给小女孩儿磕头。
小女孩儿腰伤了,行动不便,灰衣青年道:“我等乃练武之人,扶危济困乃是本分,无需致谢。”
小孩儿的父亲道:“因救我之孩儿,累小娘子受伤,心中如何过意的去!刘医令医术精湛,医德高超,乃是可靠之人。小郎君和小娘子自可跟这位薛咨议去找刘医令看伤,看诊费用就由我家出。”
这话倒是通情达理。薛朗经常过来,附近的民众都认识他。
小孩儿的母亲听到这里虽然面上增了愁苦之色,却并未反对。倒是一旁的蓝衣青年道:“我看这伤算不得严重,应该未伤到筋骨,敷上一贴活血散瘀的药膏,至多三天,保你活蹦乱跳!”
薛朗好想捂脸,终于遇到一个情商比他还低的了,简直低得惨不忍睹。就算你医术精湛,你也别这时候吭声啊,这样灰衣小伙子怎么说!难道跟小孩儿的父亲说不用负责吗?
“咳”
薛朗咳嗽一声插话:“先去找刘医令看看吧,即使有药费,马车夫呢?难道不该是你出大头吗?”
马车夫这才满脸干笑的出来行礼:“小的见过薛咨议。”
薛朗扫他一眼,道:“是不是不叫你,你就打算龟缩不出呢?”
“岂敢,岂敢,小人打算跟着去刘医令那里,待刘医令诊断后留下诊金的。”
这话说的不知道他自己信不信,反正薛朗是不信的。只伸手虚虚点了车夫一下,让万福去牵了马车来。
等马车的功夫,薛朗道:“小郎君,先不要扶着小娘子,伤到腰椎的话,不要起身,平躺为好,等我家万福的马车来,我们一起过去找刘医令看看。”
“喏!”
灰衣青年一听,连忙把小女孩儿放平,让她平躺于地,照顾好小女孩儿,才起身客气的朝薛朗行礼:“多谢薛咨议。小人名唤叶卿,字子鸣,这是我之未婚妻陆氏。”
能出手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儿,说明这对小未婚夫妻人品应该不错,即使来历神秘些,薛朗也不怕。笑问道:“你认识我?”
“薛咨议的风姿,附近人人皆知。”
灰衣少年若有所指的瞟了薛朗的自行车一眼。薛朗点点头,还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的标识。
薛朗转首望向蓝衣青年,笑问:“小郎君你呢?可能告知姓名?”
蓝衣青年一直面无表情,就像个面瘫似的,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见薛朗动问,弯腰抱拳行礼:“回薛咨议,小人姓苏名寒,字衡宇,乃是一名四处流浪的游医。听薛咨议刚才所言,可是也精通医道?”
原来是个医生!看他刚才的言语,似乎于医道上颇为不错,苇泽关驻军大好几万,却只有刘医令一个医生,如果能多一个,想来刘医令就不用那么忙碌了。
薛朗心中是这么想的,面上笑道:“原来真是位医者,我并不懂什么医术,只是知道一些常识罢了。既然因缘际会在此,不如请你做个见证,一起送这位小娘子去医寮,请我苇泽关的医令看看,可好?”
“早就听闻苇泽关医令刘正春老先生精通跌打损伤之道,一直想拜会,无奈求见无门,薛咨议如能引见,苏寒定感激不尽。”
苏寒彬彬有礼的道,只是,脸上依旧是一副面瘫脸,没什么表情。这种语气跟表情极度不统一的技能,颇为奇葩。
薛朗倒不至于跟他计较。等了没一会儿,万福就赶着马车匆匆而来,请旁边的大婶们帮忙,轻手轻脚的把小女孩儿抬上马车,她的小未婚夫钻进马车照顾她,蓝衣青年则跟万福一起坐在车辕上。
嘱咐万福慢慢赶车,薛朗去推自己的自行车。临走前,对长俭道:“长俭,你跟着这马车夫回家去一趟,记住他家的地址,小娘子但凡有个闪失,须得他负责。”
“喏!”
长俭领命,马车夫满脸讪笑,却也莫可奈何。薛朗又安抚了孩子家人几句,让他们先家去,并叮嘱如果孩子有事,也找马车夫负责,搞得马车夫一脸愁苦,却不敢反驳半句。
在孩子家人的千恩万谢中,薛朗骑上自行车,很快追上马车,薛朗回头对万福道:“万福你慢慢来,我先走一步去医寮。”
“大郎,长俭不在,您身边无人跟着,小的不放心,不如行慢些,与小的们一同走?”
万福还不放心了。薛朗笑道:“没事,现在到处都是我苇泽关的人,难道还会有人在此时对我不利?那不是傻子他妈给傻子开门傻到家了吗?”
蓝衣青年咳嗽一声,似乎在掩饰笑意,眼睛倒是弯弯的,就是一张脸,依旧面瘫。薛朗表示佩服,这技能肯定满级了!
薛朗嘱咐好万福,便骑着自行车先行一步去医寮。敲开医寮的大门,忙不得跟甘草寒暄,直接进去找刘医令:“刘医令,该您老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刘医令不愧是做医生的,八风不动,一派镇定之色:“薛郎君所言何意?何事需老夫显身手?”
薛朗一笑,接过甘草递来的温水,一口饮尽,谢过甘草后,噼里啪啦就把刚才的事情倒出来,对刘医令道:“刘医令,好不容易有一个游方医生来,您老如果想以后清闲些,就该卖力把那位名叫苏寒的小郎君留下来做同僚。不然医寮还是可怜的只有您一个医令,一个人给几万人看病,只是帮你想想都觉得累得慌。”
薛朗说了一大串,刘医令似乎没听到似的,嘴里喃喃念着苏寒的名字,似乎在回想什么。念了一番后,还找薛朗确认:“薛郎君说的游方医生真叫苏寒?”
薛朗点点头:“是叫苏寒,字衡宇,约莫十八九岁,还挺年轻的。”
刘医令激动地一拍大腿,道:“那就是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