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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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选了个日子,于长安城中选了个吉位,筑造高台,延请高僧大德于高台上做法祈雨。李二率领百官参加。
薛朗没去,他还不是官员呢,在家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廊檐下,双手托着下巴,眼巴巴等着下雨。
平阳公主本来还有些沉重,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开,问道:“你这般作态何意?”
薛朗道:“我从来没见过祈雨,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呃真的做完法就能下雨?”
平阳公主从厅里走出来,站在薛朗旁边,仰头望着天空,眯眼望着天空,道:“上苍之意,岂是凡人可窥知?不过是希望诚能动天罢了。”
薛朗点点头,没再说做法的事情,这也是一种美好的祈愿不是吗?
然而,法事过后,别的地方都下雨了,唯独关中没有,依旧干旱不说,蝗虫也越长越大。然后没过几天,宫中传来消息——
当今圣人,李二陛下感于干旱蝗灾,于宫中生吃蝗虫,言道,民以谷为食,而汝食之,宁食吾之肺腑!
第563章 应对()
“我带坛烈酒进宫一趟,烈酒可消毒杀菌,赶着给二郎喝两杯吧!”
薛朗连忙说道。平阳公主表情沉凝,点点头,拉了拉薛朗的手,道:“劳烦郎君。”
薛朗笑笑:“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说!”
说完,也不废话,便带着烈酒进宫去了。平阳公主站在廊檐下,望着薛朗出去,沉默不语——
新君登基继位,莫说二郎是杀了太子后而得的皇位,便是名正言顺的继位,面对如今这等时局,也会觉得艰难,更遑论二郎的皇位得之不正!于他来说,时局、压力只会更大。
默然站立了一会儿,平阳公主方才开口:“唤如圭来。”
“喏。”
暮雪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如圭便来了:“见过殿下。”
平阳公主略一颔首,道:“你且看看,前些时日驸马交代下去的事务,匠人们可做出来否?催上一催,若能快些,我有重赏。”
“喏。”
如圭领命而去。
平阳公主这边从容安排,薛朗带着烈酒进了宫,直奔立政殿而去,殿内,除了小李的心腹臣子,还有当今皇后长孙氏也在,长孙氏面上带有担忧之色,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等也在。
“臣薛朗拜见陛下,拜见皇后。”
李二估计正被人念得头疼,见薛朗进来,眉头都松了几分,道:“幼阳免礼请起,莫要告诉我,你也是来劝谏的?”
薛朗很是务实的道:“陛下都吃了,劝谏也晚了,不过,臣带来一坛烈酒,请陛下喝一些,或能起到杀菌消毒的效果。要知道,但凡昆虫多携带一些致病的细菌、病毒,陛下还是喝上两杯的好!”
众人皆知他在昆虫方面是专家,闻言,都劝小李喝上两杯,特别是皇后长孙氏,更是眼带担忧的望着丈夫,语气是掩不住的关切:“为安危计,请陛下饮上两杯罢。”
李二颔首:“罢了,我喝两杯便是。来人,倒酒!”
薛朗这烈酒,前些年还酿造的多些,这两年天气干旱,粮食减产,朝廷颁下诏令,禁酿酒,薛朗也只少少的蒸了两锅。
蒸馏的白酒比之大唐现在流行的浊酒度数高了许多,没几人能hold住,薛朗也只给亲近的人喝过。
看内侍拿来的是酒碗,薛朗看看小李,他以前还是秦王的时候喝过,别说这一碗,三杯就把他灌倒了!
看看李二略有些发青的脸,心底不禁一乐,道:“换个小杯,别用碗,这酒太烈,恐陛下受不住。”
宫人恍然,连忙换了个小瓷杯来。薛朗倒了满满一杯,对李二道:“陛下,请一口喝下。”
李二是知道这酒有多烈的,略有些踌躇的看酒杯一眼,暗自咬牙,不过还是端起来一口饮下,喉咙里火烧火燎,呛得他直咳嗽,咳了两下,再忍不住,一副要吐的样子。
薛朗让他喝快酒就是想让他吐,连忙催促道:“快拿盂盘来,陛下快吐了!”
能在御前服侍的宫人多是机灵人,看李二喝酒呛到的时候就备下了盂盘,薛朗才刚开口,就端着盂盘飞奔过来,恰好接住小李的呕吐物。众臣也不嫌恶心,纷纷围过去一看,方才吞下去的蝗虫,已经被吐出来了!
薛朗看宫人拿水来给李二漱口,他又倒了一杯出来,道:“陛下,这杯可慢慢啜饮了。待半个时辰后,可饮些醒酒汤,以免明日宿醉难受。”
目的达成便干净利索的准备走人,长孙皇后道:“多谢驸马携酒进宫,否则,我等还不知该如何应对此事。”
薛朗道:“皇后过誉。说来,陛下身系天下,值此非常之时,当更加爱惜自身才是!陛下如此轻视自身健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当如何是好?烦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
长孙无忌几个,也跟着表态。
李二这时喝了些烈酒,一张俊脸通红,已是有些醉意,不过,脑子却还清楚,闻言苦笑道:“众位卿家也是一片忠心,朕知矣,定不会再有下次。”
“陛下圣明。”
之后,小李酒醉被扶入后殿,臣子们只得告辞出宫。从立政殿到下马桥还有一段路,薛朗便与长孙无忌几个一道走。
长孙无忌道:“陛下如此,也是重压之下,担忧民情所致。关中干旱已然成灾,若夏收绝产,只怕会有流民,再加上蝗灾,民不聊生已可预见。”
房玄龄接口道:“本来可调南方之粮入京赈灾,但是,薛驸马又预言南方会有水灾,若真如此赈灾便难了!”
薛朗也是待过户部的人,对这几年大概的收成与花费,心头大概能估出个数字来。这几年,年年皆有打仗,钱粮花销极大,为了休养生息,朝廷又只能轻徭薄赋,还好前些年风调雨顺,积粮还有些,不然,朝廷若想赈灾,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但即便这样,赈灾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薛朗道:“南方的水灾,还要看波及范围,如果波及的范围不广,收成的影响会有些,但不会太大。前两年我在越州的时候,以及我家公主领水师时,曾引进占城稻,占城稻耐涝耐旱,太上皇在位时,又曾支持推广,在江南一带,播种的面积还算可以。只要水灾不是遍布江南,当有余粮能调入京中。”
“驸马此言当真?”
房玄龄连忙追问道。薛朗点点头,道:“薛某并非信口开河之人。丁忧在家的裴云昭,丁忧前乃是越州刺史,对于占城稻的推广,他最为支持,越州播种多是占城稻,房相公可细问于他便是。”
三人对望一眼,杜如晦道:“如占城稻真如驸马所言,那京中赈灾的压力变能小些。”
说着,几人分头行动,找人调查去了。
薛朗淡然笑笑,也不管三人的行事,自顾自回家去——
他家公主虽然没说,想来心里对二郎的事情是担心的,他要回去告诉公主,免她担忧。另外,还有一些事情,他需要去统计调查一下,好方便他接下来的定策。
第564章 敏锐()
天一直没下雨,干旱还在持续。值此青黄不接之时,关中人民的日子越发艰难。杜淹还在做巡察御史,视察各地灾情,京城周边,流民却渐渐多起来。
薛朗天天早出晚归,不是在城中倒处转悠,便是去城外。平阳公主也不知他在忙什么,只吩咐左右服侍好他,不要让他太过疲累。即便如此,转悠了半个月回来,薛朗也黑瘦了一圈,只是眉宇之间的忧色却没了,似是胸有成竹。回来在书房闷了三天,写了份疏奏出来,第一个就拿给老婆大人看。
平阳公主也不多言,接过便细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表情却凝重起来,看完也不急着发表意见,而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思索一阵,方才开口道:“你这些时日便是在忙此事?”
薛朗点点头,道:“我想把这份疏奏呈给圣人,你觉得合适吗?”
平阳公主道:“有何不合适的?郎君乃是实干之人,所出之策皆是上上之策,自可呈与圣人。”
薛朗笑起来:“有建瓴你的肯定和支持,那我就有信心了!不然,涉及范围这么广,牵扯又大,我虽然知道我的策略应该是好的,还是怕出问题!如此,我再润色一下就呈上去。”
平阳公主笑着点头,道:“郎君有好策,其实为妻这里也有喜讯告知。”
薛朗愣了一下,也不知想去哪里,居然望着公主殿下的肚子眨眼,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难道是你又有了?哎哟,那就要把衡宇请回京中来,万一有危险”
话还没说完,就被公主殿下打断:“你想到哪里去了?”
薛朗一怔,看公主殿下面上的羞恼之色,挠挠头:“我猜错了?太好了!吓死我了!衡宇可是交代过的,要等檀奴多长大些才能在怀孩子!”
“噤声!你这登徒子,我在与你说正事,你在想什么!”
公主殿下又羞又恼,忍不住嗔怪道。薛朗打了个哈哈,赶紧道:“嗯,我错了!你说,你说!我听着就是!”
平阳公主白他一眼,略平抑一下情绪,方才道:“府中匠人做出了你先前所说的蜡纸,报纸一事,可开始否?”
“真的?做出来了?太好了!”
薛朗喜笑颜开,笑道:“疏奏不急着递上去,先去看看油印机!”
于是,两口子一起,乘上马车便去了造纸工坊——
薛朗让工匠做的便是油印机,打算用来印刷报纸!蜡纸并不难,自古便有,多是用来包东西,防水的。难者在油墨。油印机的原理就更简单了,只要墨跟纸解决了,印出来便不成问题。
“来,我试试。”
薛朗拿着工匠做的笔,想了想,就开始写论语,现在记最熟的。刻蜡纸的笔,跟钢笔有点儿像,都是硬笔。薛朗练毛笔字不过区区几年,成果一般,写得最好的还是硬笔书法。
想了想,印刷就要写宋体,一笔一划的正楷。其实薛朗所有字体里,写得最好的就是宋体的正楷,因为画图的时候,图纸上标注的字体全部都是宋体,对于画图的人来说,写好宋体是基本功。
薛朗写字挺快,很快就写了半张蜡纸,搁下笔,自己操持这油印机就开始弄,这是挺简单的事情。
倒是把匠人吓了一跳,连忙道:“驸马,小心弄脏了衣裳,请让小的来。”
“无妨,我想自己试试。”
匠人看他坚持,只得小心翼翼地站一边,看他操作。
薛朗试了一下,还不错,这些匠人应该是当代最顶尖的了,制墨的手艺极佳,他们制作的墨,与纸搭配在一起,居然解决了油墨印刷的东西,翻阅的时候会掉色的问题。字体印刷到纸张上的时候,墨迹略有些晕开,但影响并不大,字体依旧清晰,只是,需要片刻时间晾干。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薛朗十分高兴:“不错!做的比我预想的要好,殿下,我们的报纸,成了!”
平阳公主美目轻扬,唇角微弯,道:“此次参与之匠人,皆有重赏。如圭。”
“喏。”
如圭立即把先前定好的奖赏发下去。
工具有了,报纸就可以付诸计划,只是,这个报纸要怎么发行,如何发行却需要参详。这事儿需要仔细斟酌,薛朗跟平阳公主可以回府再议。给匠人发了奖赏,鼓励了他们一番,两人便回去了。
坐上马车,薛朗道:“回去先制版、排版,弄出个成品来,今年是个灾年,也是个契机,弄好了就是机会。”
报纸毕竟是个新生的事物,先前薛朗虽然对公主殿下说过,但说的并不详细。这下油印机做出来了,薛朗便对公主殿下细细说了下,掰开了、揉碎了的讲,务必让公主殿下明白舆论的重要性——
非是薛朗对大唐有异心,只是,参考民国时期的例子,只要有了名望,无论是谁,要动都要想一想。薛朗做的一直就一件事,给公主殿下养名望,给两人增加功勋,有功有名,就有地位和保障。
薛朗啊,不想让他的公主殿下对谁低头,公主殿下有功勋在身,于国有功,若再有足够的声望,无论是谁,只要是顾忌名声,爱惜羽毛的皇帝,只要公主殿下不作死,基本不会有谁会动她。
跟公主殿下解说报纸的事情就花了好几个时辰,想着明天要把疏奏递上去,薛朗只能挑灯夜战了,还好他们家有钱,不需要省蜡烛,光纤足够明亮,不过,就算是这样,这种开夜车的事情也只能偶尔为之,不然近视散光了去哪里配眼镜去!
疏奏大体的框架和内容已经定了,薛朗就是润色一下词句,然后认真的誊抄一遍,之后就完事了。
弄好了回卧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