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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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问道:“大兄还说了什么?尽管说来便是。”
“喏!”
总归是东宫出来的,长公主几百年再怒,想来也要给太子几分面子!这般想着,近侍方才有胆气往下说:“太子说,身为长兄,当尽督导之责,因此,太子以兄长之身份,予殿下一个忠告,妇人不安于室乃是乱家之源,太子也请殿下三思!”
第512章 好友相聚()
“劳烦太子费心,然而,我作为丈夫,公主的驸马,对于公主这般作为并无意见,既然做丈夫的都没意见,那不安于室之说,从何而出?还望太子好好说一说。”
平阳公主一怔,还未作何表示,已然看到薛朗大步走进来。
薛朗的表情绝对不算好看,满面皆是怒气,双目圆瞪,似欲喷火,紧握的双拳,似乎随时会挥打过来。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此刻盈胸的怒气。
平阳公主望着这样的薛朗,即便当初她囚禁于他,只见他伤心,从未见过他愤怒,她的薛朗是个性情宽厚随和的人,鲜见他愤怒之时,若是生气了,必然是因为对方做了他无法容忍的事情。所以,薛朗今日这般愤怒皆是为了她!
平阳公主心中一暖,时至今日,阿娘已亡故,阿耶虽然疼爱她,然也不会因她受了一句话的委屈便这般震怒,唯有薛朗!这世间唯有薛朗才会如此待她!
本是出于兄妹之义,毫无私心,方才会劝诫大兄,却被大兄如此奚落以平阳公主的心境和养气功夫,虽不至于沮丧,但总难免落寞,毕竟,那是她一母同胞的亲人。但是,薛朗抚平了她心头所有的落寞。
近侍脸色一变,尖声道:“薛薛驸马,杂家代表的是太子,传的乃是太子的口谕,你你想做甚?”
色厉内荏,暴露无遗。薛朗人高大,来给太子传话的内侍,比他还矮了一个头,薛朗随便站着,也是居高临下。
薛朗头也不回,问平阳公主:“我们打这厮一顿,然后写信向圣人告状吧!”
内侍脸色一变,平阳公主却轻轻一笑,道:“罢了,幼阳何必与这等计较!滚吧,就说平阳今日多谢大兄教导,我记住了!”
然后,挥挥手,立即就有人上来,名义是送,实际就是驱赶的把人赶走,直接送出台州城,连歇息都不给歇息的。
薛朗面上还有些怒色,道:“建瓴你怎么还笑呢?太子那些话可真难听,那是做大哥的人能说的话吗?”
平阳公主微笑着摇头,道:“无妨,大哥不过是不忿我未把水师都督一职让于元吉,又恰逢近日诸事不顺,拿我出气罢了。”
薛朗无语,揉了揉眉心,只吐槽了一句:“太子对元吉还真有信心。”
不是薛朗小看李元吉,连已成军的军队他都带不好,更不要说要从无到有建立的水师。让李元吉来筹建水师呵呵!薛朗只有这两个字,多余的吐槽都不想说,纯粹浪费口水。
平阳公主没说什么只是朝他招招手,待他过去,主动牵起他的手,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问道:“在岛上玩得可还开心?”
没错!在公主殿下眼里,薛朗去滃洲岛上的这几天,都是去玩耍的。薛朗还没回答呢,公主殿下哎便自问自答道:“想来是开心的,不然,也不会乐不思蜀,以致连家也不回,妻女也不顾。”
卧槽!这个罪名一定不能认!
薛朗赶紧道:“哪有!我就去了两天,不到乐不思蜀那种地步吧?”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夫妻两个手牵手的进去——
水奴在后院的小厅里玩耍,刚进去,就见油条趴在她面前,两只前爪捂着眼睛,一副认错的样子,水奴板着小脸儿,小手指着油条的脑袋,在骂:“坏!”
那严肃的小样子,不见威严只见萌。把薛朗给看得,立即就忍不住了,大步走过去,抱起水奴先啪叽在圆嘟嘟的小脸儿上亲一口,问道:“宝宝,怎么了?油条怎么你了?”
“爸爸!”
小宝宝见到爸爸,先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便挣扎着要下来,至于回答爸爸的问题,那还太早,她连会说的字眼儿都还不多,更不要说回答问题这种高难度的活儿。
旁边的奶娘恭敬道:“回驸马,小娘子方才在吃蒸饼,不小心拿掉了,油条正好在旁边,便一口捡走了,小娘子生气呢。”
原来如此!
薛朗了然,伸脚踢了踢油条,油条的两只爪爪依旧捂着眼睛,摇了摇尾巴,其余部位动都没动,这典型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啊。
薛朗安抚生气的宝宝:“宝宝,好吃的、好玩的,我们都要学会分享,分给油条一点儿,好不好?”
水奴的圆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儿,也不知她听懂没,倒是看着没再继续生气了,小手掌拍了油条的脑门一下儿:“汪!”
水奴还不会发狗这个字的音,每次喊狗狗都是汪。油条两只爪爪移开,吐着舌头,朝水奴拼命的摇尾巴,这没出息的样子,让薛朗好想踹一脚——
贱狗!
跟老婆温存了一下,薛朗抱上孩子去会基友。苏寒两口子就住在都督府隔壁,薛朗抱着孩子,带着孩子的贴身仆人们一起过去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非常方便。
“衡宇!”
薛朗见到人,笑着打招呼,还不忘显摆闺女:“来,宝贝,叫叔叔。”
水奴小宝贝先是甜甜一笑,然后开口:“呼呼!”
没办法,人小,舌头还不听使唤。
苏寒蹲下身子,默默从怀里掏出一颗果子,递过去,面瘫脸上的表情线条奇迹似的居然柔和了几分:“真乖!来,吃果子!”
水奴立即接过,抱着就啃起来。薛朗在一旁惊奇的道:“衡宇,你的脸好了?”
苏寒道:“有些进展,不过,还不够。”
薛朗欢喜的道:“有进展就是好消息!”
薛朗真诚的欢喜让苏寒暖心,朝他点点头,问水奴:“叔叔抱抱好不好?”
水奴立即扑进苏寒怀里,让他抱着,除了脾气有些小霸道,水奴小宝贝是个开朗、不认生的小宝宝。
进了屋,孔小姐就迎出来:“奴家拜见驸马”
薛朗虚虚一扶,道:“我与衡宇是好兄弟好朋友,弟妹不用这么见外,快请免礼。”
水奴是认识孔小姐的,一见到她就笑眯眯的叫起来:“姨姨!”
互相见礼后,进屋各自入座。孔小姐带着水奴玩儿,两个好基友叙旧。薛朗问:“在长安城待得好好地,怎么想着到台州来了?你们搞医学研究的,不是应该在大城市,资讯、资料更齐全吗?”
对着旁人不好说,对着薛朗,苏寒自然可以一吐胸中之言,道:“快别提了!长安城虽好,可无有清静也是叫人头疼。幼阳应是知我的,我只想专心研习医术,不想掺和太多俗事,若是在长安,哪里能有这般自在!还不如来台州,一者离幼阳和阿临近,二者,若能为公主殿下效劳一二则更好。”
薛朗点点头,道:“也好,可惜子鸣还在京中,不能过来相聚,不然,我们几个好友一起在吴地,过点儿逍遥日子也挺好的。”
第513章 论将()
“可是在长安有人扰你清净了?”
苏寒长于乡野之间,虽然是吃货一枚,偶尔有些逗比,情商也低,但其实是个本质上略有些单纯的人。于医术研究却有一颗虔诚的心,不然,以他的医术和名望,鲜少有人还能以学徒的身份,在太医署潜心研习医术,只为补自己不足。
长安是天下的政治经济中心,最发达、最优秀的资源只会往长安汇聚,若要研习最前沿的医学知识,自然是长安为佳。但苏寒这样的人都觉得长安不好待了定然是有人扰得他烦不胜烦。
苏寒苦声道:“就知瞒不过幼阳!还不是给秦王解毒闹的!”
“此话怎讲?”
薛朗好奇的追问道。苏寒终于可以有人听他吐槽了的样子,道:“也不知怎么传的,给秦王解毒后,长安城内便传起来我是能解砒霜之毒的神医,有许多人想延请我做供奉,各种帖子、宴请,简直不胜其扰!若是有病患需出诊,我自然会去,可连病都没有,家里也有医生,还让我过去号脉这不是仗着身份胡来吗?权贵的命是命,普通老百姓的命便非命乎?简直岂有此理,荒唐至极!”
苏寒一副被气坏了的样子。薛朗理解的点头,所以,几人会成为好朋友也不是没道理的,俗话说人以类聚,如果不是三观还算合拍,又怎么可能成为好朋友呢!
苏寒叹道:“这些话,也就幼阳面前能说说,若是说与旁人听,定然不会有人理解,反而给我招祸。”
薛朗拍拍他肩膀,两人尽在不言中。苏寒又道:“说来,幼阳被流放出京,如今看来也是好事。”
薛朗挑眉:“这话怎么说的?”
苏寒道:“京中如今情势诡秘,虽不曾刻意打听,不过,我也知秦王中毒是在东宫的宴席上,我出手与他解毒,定然让某些人不喜,我这里不曾有异常,只是我岳父大人那里,却有些麻烦,多蒙秦王与秦王妃看顾,虽说麻烦已解决,但我若继续留在长安,只怕难以善了,还不如出京来台州,寻个快活自在,潜心研习医术。说心底话,我已然厌倦长安城内权贵云集,迎来送往之态,连和娘子一起炮制药材玩耍的时间都无有,实在烦不胜烦!我本就长于乡野,还不如回归乡野之中,倒能落个自在。”
苏寒说得痛快,薛朗心里却有些古怪——
总感觉知道了什么私密的事情!嘛,可以说是职业病吗?苏寒是个大逗比!
“也好!且安心在台州住下就是,想行医问诊也好,想潜心研习医术也好,怎么顺心怎么来便是。平阳那边的事情,没有几年是出不来的,正好,大家一起在吴地过几年吧。”
薛朗如是说道,苏寒点点头。
薛朗看看他,想起江临和叶卿,道:“阿临在苏州,苏州并非军机要地,他曾与我说过,想趁此机会,好好研习兵法,以补自己不足。平阳也说,等过几日便把弟妹与阿狸接过来,与阿临一家团聚。如今你也过来了,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就是子鸣一人在长安,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苏寒道:“我离开长安前,曾去拜访过他,子鸣说,如今形势,若圣人有差遣,自然欣赴之,若圣人无有差遣,他便静心在右骁卫中练兵,紧守本分,尽心做事便是。”
薛朗赞赏的道:“子鸣为人行事历来谨慎,虽不曾宣诸于口,但他心里却看得分明。我们几个,若说最适合留在长安的,唯有子鸣,性情、行事、人品、谋略皆是上上之选,定不会陷入权势的漩涡中迷失自己。”
苏寒想想四人的性情,点头表示赞同。
与苏寒叙了一会儿旧,水奴不跟孔娘子玩了,跑过来找爸爸:“爸爸!爸爸!”
伸出小胖手求抱抱。
薛朗看看时间,约莫到了水奴睡觉的时间,跟苏寒打了声招呼告辞走人。水奴被爸爸抱着,可爱的朝苏寒叔叔摇小手:“白白!”
苏寒一怔,薛朗笑着解释:“我家宝贝这是跟你道别呢,拜拜,异国话,再见的意思,她发音不标准。”
苏寒一乐,眼里带着笑意,面上笑容却几近于无,伸手去抱水奴:“宝贝真可爱,让叔叔抱抱!”
水奴小身子一扭,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
薛朗嘚瑟道:“这是只要爸爸抱的意思,不要你抱!”
苏寒看得眼热不已,羡慕道:“真可爱!不行,我与娘子也当努力才是,不能让你的水奴专美于前!”
薛朗哈哈大笑,不用去看都知道孔娘子的表情这会儿肯定不好看,出于对好基友的同情心,薛朗好心的拍拍苏寒肩膀,笑道:“话虽如此,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自求多福为妙。”
苏寒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便多了一只小手,然后白皙俊美的脸孔,瞬间通红!不是害羞,是憋得!
薛朗哈哈大笑,朝孔娘子点点头,道:“如此,我便先走了,就不打扰弟妹教夫了。”
说完,大笑着走人,完全不管苏寒使劲的给他使眼色,眼皮都快抽筋的样子。有时候,基友就是互相抛弃、互相伤害的。比如此时此刻!
想起苏寒那可怜的样子,薛朗几乎是一路笑着回去的,笑得太开心了,水奴也不懂原由,跟着父亲嘎嘎傻乐,父子俩回到家里都是一脸的笑颜。
平阳公主抬头就见父子俩儿相似的笑脸,也不禁跟着笑出来,接过向她伸出双手,小嘴巴里喊着娘娘的水奴,笑问:“见到衡宇了?聊得还愉快否?”
薛朗笑着点头,平阳公主一边用手绢给女儿擦口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