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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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跪伏于地,把满脸的苦笑都掩藏在低头之下,便是如此,所以,他无法解释,甚至都开不了口,元吉矫传他的命令,做下此局,为的乃是他,非是旁人,结果,自然也只能他承受。
第二日,宫里宫外皆在传,圣人斥责太子,责太子未尽长兄督导之责,不堪为范。又下敕,去齐王李元吉衮冕,去剑班、鼓吹,降爵位为郡王。
一时间,朝野震动,议论纷纷。太子上疏,自请责罚,恳求圣人免去对元吉的责罚,圣人不理,任由太子跪于紫宸殿外,拒不见太子。
秦王府——
苏寒搭脉之后,道:“恭喜大王,胃心已然不再流血,余毒也清,可换温养胃心之方矣。不过,大王之胃心,经此一事,还需精心细养,半年之内,当饮**细,不可饮酒,不可暴饮暴食,少食多餐,慢慢温养,方可康复。”
秦王妃很高兴道:“多谢苏医令,如无苏医令巧施妙手,我大王今趟便危矣!”
“王妃客气,此乃苏寒当为之事,也是大王福大命大,方有当日之巧合。”
说起秦王当日中毒病发的境遇,不止苏寒,便连秦王妃也不禁暗暗庆幸,如若不是秦王恰好有胃心溃败之症,只怕秦王妃连忙止住,不敢再想。
秦王道:“我今次能如此快康复,苏医令功劳不小,王妃当代我重谢才是。”
苏寒语气略有些不自在:“不敢当,不敢当,王妃已然付过诊金,无需另作重谢。”
秦王哈哈一笑,道:“听说苏医令已从太医署离职,今后有何打算?”
苏寒道:“回大王,欲往台州去。我已与娘子说好,长安城内,京师之地,繁华之所也,名医云集,多苏寒一人不多,少苏寒一人也无事。然台州地处偏僻,少有名医良医,为医者若不能多多接诊,医术如何精进!薛驸马赠我药典,我当精研再精研,方不负驸马增书之恩。”
秦王赞赏道:“好!苏医令果不愧医者,品性德行叫人佩服。孙思邈道长如此,苏医令也如此,想来越是医术精湛之大医,德行便越发高尚,世民佩服。若苏医令到了台州,见到我的阿姐和幼阳,还请代为问候。”
苏寒自然答应:“请大王放心,大王之问候,苏寒一定带到。”
“如此,世民便祝苏医令一路顺风。”
“多谢大王。”
与秦王互相致意后,苏寒本欲告辞,秦王已能下地走路,执意要送苏寒一乘,秦王妃担心秦王的身体,只得作陪,与秦王一起送苏寒。
苏寒往秦王妃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未无礼的直视其颜,只是让人知道他在关注秦王妃。秦王与秦王妃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秦王开口问道:“苏医令为何如此?可是王妃有何不妥?”
苏寒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回大王,出于医者本能,苏寒有句话想请教王妃,又怕冒昧便不禁有些犹豫。”
秦王妃淡淡一笑,道:“苏医令有话尽可讲来,我与大王并非动辄降罪之人,尽可直言便是。”
苏寒点点头,难为他还知道斟酌一下词句,问道:“敢问秦王妃可是肺经不好?”
秦王一怔,想不到苏寒竟然问这个。秦王妃面上微笑不减,也不答话,反而反问道:“苏医令从何而知?”
苏寒耿直的道:“从王妃呼吸之间听出来的。”
秦王与秦王妃皆一震,秦王惊奇的问道:“竟能从呼吸间听出来?”
苏寒点头:“呼吸须经由肺经,肺经若有病症,呼吸之间便会与常人不同。当然,一般人分辨不出,然对于精于此道之医者来说,十分明显,一听便能听出来。”
秦王大喜:“苏医令好精湛的医术!既然苏医令听出王妃之病症,不知可有良方?”
苏寒道:“不知可否为王妃搭脉?”
秦王看秦王妃一眼,秦王妃微微颔首,三人顺势到院中的凉亭里坐下,苏寒从药箱中拿出个小布枕,垫在秦王妃手下,二指搭上秦王妃之脉,双目微阖,静心听脉,片刻之后,苏寒道:“请王妃换一只手!”
秦王妃依言换了一只手。待两只的脉都听过后,苏寒又看了舌苔,道:“王妃之气疾可是宿疾?年少之时落下病根,常年反复发作?”
“正是。”
苏寒点点头,凝眉沉思片刻,又说了些症状,一一询问秦王妃,竟把秦王妃往日发病之时的症状说了个正着。
秦王听得双目湛湛,连忙问道:“苏医令可是有良方可治病王妃之气疾?”
苏寒正凝眉沉思,听到秦王问话,摇摇头,道:“气疾本就是难缠之症,无法治愈,只能精心保养。下官并无良方,不过,于调养上有些心得。也是秦王,若是普通人家,下官断不会贸然开口,因为有一味药,不算精贵,但距离长安路途遥远,需花费些功夫。”
秦王妃连忙道:“若是要花费巨资,那这药不寻也罢。”
苏寒一怔,秦王失声喊了一声:“观音婢!”
竟是惊讶之下,把王妃的小字都喊出来了。
苏寒严正道:“王妃之言,恕苏寒不能苟同。世间难道还有比人命更贵重之物?王妃节俭,不愿花费人力物力,可是,王妃可知,若王妃身体欠安,于亲人来说,又当如何?世间还有比亲人更重要的吗?在苏寒看来,再无一物可比!既有财力人手,用来好好保养身体,多陪伴亲人孩子,岂不正好?”
第509章 诸般变化()
秦王妃被苏寒说得哑口无言。秦王道:“苏医令言之有理,莫管王妃,此事我做主,苏医令尽可教我便是。”
苏寒这才满意的点头,道:“说来,这味药并不算珍贵,乃是产于渤海郡一代山林中的一种林蛙,林蛙体内产油,药典上称作哈士蟆油,有强身健体,养阴润肺之功效,入肺经、肾经,益气养血,于王妃之气疾来说,正当用。若能常服之,于王妃之身体定然大有裨益。”
秦王大喜,道:“多谢苏医令指点,我这就派人去取来。”
苏寒道:“林蛙在当地十分普遍,数量众多,不算难得之物,十分易得,唯一缺憾便是路途遥远,远在白山黑水之地,是故,此药我也只给王妃介绍,普通人家无此人力,再易得也无用。”
秦王颔首:“多谢苏医令。”
苏寒自然连连表示不用谢,详细交代了林蛙的样子,取用哪一个部位入药等,交代完,顺口告诉秦王:“白山黑水之地,盛产上等老参和红景天,秦王若派人去了,可取些回来,对王妃皆有裨益。”
秦王点头:“还请苏医令细细指点。”
这下苏寒一下子就走不成了,也不回屋里了,就在凉亭里,找出纸笔,给秦王写了个药材清单,足足将近一个时辰才交代完毕,之后,苏寒才告辞。
“二郎!”
秦王妃还待再劝说,秦王已然挥手制止她,道:“观音婢,此事听我的,只要对你身子有好处,莫说远在渤海郡,便是远在西域诸国,我也会让人去取来。观音婢,我此生定不会让你再因我屈居人下,委曲求全!
秦王之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只神情却隐隐带着愤恨。秦王妃心中幽幽一叹,二郎中毒一事,圣人降了元吉爵位,太子却只责骂一顿,终究难平二郎之心。莫说是二郎,即便是她,也不免对圣人失望,圣人这般,好生叫人心寒。
心中这般想着,秦王妃伸手与秦王的伸手交握,柔声道:“二郎何出此言?我从未觉得委屈过,我我只是为二郎心痛。”
说着,语气不禁哽咽,眼泪顺腮而落,脸庞低垂,贴到秦王手背上,灼热的眼泪,烫疼了秦王心中的委屈与不甘,也抚平了秦王心中的悲苦与落寞。秦王伸手把秦王妃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这世间,若还有谁会为我伤怀,便只有观音婢你。所以,观音婢当好好保重身体,陪着我,长长久久地。”
“喏!尽听大王吩咐。”
长安城内的风云,远在台州的薛朗暂时不知,他正各地奔波,核查各地关于占城稻的备播事宜。
历史上,占城稻被引入中国,是宋朝时期,之所以引进占城稻,乃是因为当时中国正闹旱灾。占城稻耐旱耐涝,易耕易种,由此才大规模推广开来。宋朝引入万石占城稻,从江南波及两湖两广,推广范围极大。
但此时,初唐年间,风调雨顺,并没有旱灾发生,占城稻若想得到大规模的推广,其实很难。若不是主导推广的是新成立的江南水师都督平阳公主和驸马薛朗的话,定不会有现在这许多响应支持的人。
粮食关系性命安全,家族存续,人人都怕饿肚子,对于更换粮种,在求稳的心里之下,多数人皆心存疑虑。只吴地因为水系发达,水力资源丰富,冲着占城稻耐涝的特性,加之想与平阳公主拉拉关系,是以支持的人多一些。
薛朗按照地域分布,从有意试种的人中,挑选了试种面积最多的。不辞辛劳,选种、选地、撒秧苗的一系列的事务皆亲自指导。一月之内,几乎踏遍吴地所有州县,尽心尽责。
吴地多丘陵,土地既有那种因为水太多显得有些涝的,又有地势略高,不好浇水而有些旱的。薛朗挑选的时候,并不要地势好、水利也好的,就要这两种极端的,让人试种。
薛朗放言引入占城稻便是为了让大家多打粮食,占城稻的好处,只靠说,大家定然不信,若第一年能用事实证明占城稻的优越之处,第二年,自然就不虞缺少人支持。
这是薛朗与裴云昭商量出来的办法。第一年试种便是试种,只要第一年操作好了,后面的便好操作多了。粮种的优越性,确实需要播种来证明。
待薛朗忙完撒秧苗的事情回府,已然是月余之后的事情,在外奔波了一个多月,人瘦了,也黑了,不过,精神依旧健朗。薛府回到府里的时候是上午,水奴小宝贝正在睡觉。
水奴的作息很规律,早上一觉,下午一觉,每次睡半个多时辰,能吃能睡,长得白白胖胖,胖得腮帮子都是圆鼓鼓的,一捏软软地,亲着也是软软地,薛朗往日最爱亲她的小脸,又软又滑,像刚剥了蛋壳的煮鸡蛋,触感不好太好。
“宝贝,想死我了!来,爸爸抱抱!”
回到家,洗去尘土,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干净,水奴小宝贝也睡醒了,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圆眼睛望人。
手伸了半天,水奴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就那么看着他,看表情也不是畏惧,像是没把他想起来。薛朗一怔,苦笑起来:“不会是把我忘了吧?哎哟,这倒霉催的事务!让我离开家这么长时间,我闺女都不认识我了!这事儿,裴云昭脱不开责任!”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伸手把女儿从床上抱起来,低头柔声道:“宝贝,这就是你爸爸,来,叫爸爸,让爸爸抱你举高高!”
听到举高高,水奴眼睛一亮,脸上立即带上了笑,她虽然还不会说,但已经大致能听懂话,很是热情的朝薛朗伸出小手:“爸爸!高!高!”
薛朗一扫方才的沮丧,脸上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忙不迭的点头:“好,好,举高高,举高高!来咯,飞咯!”
立即举着水奴转了两圈,乐的小宝贝不停的大笑。不过,这一举却坏了,小宝贝长得胖,抱着沉,举高高举两次就手酸了,别人便大多不愿再举了。现在有个乐意的,才刚放下没一会儿,小宝贝就朝着爸爸张开双手,脸上又是招牌的眯眼假笑的卖萌表情:“爸爸!”
甜度满分完全没问题!
“爸爸,高!高!”
薛朗甩甩酸溜溜地胳膊,心里暗叹,果然是养儿方知父母恩,这带孩子也是蛮难的!
第510章 远虑()
最后,还是平阳公主看不下去,拯救薛朗于甜蜜的痛苦中,让奶娘和下人哄着水奴出去院子里玩耍,她与薛朗跟在水奴身后,缓缓的走着。
“这一月奔波,辛苦郎君。”
“没事,这次试种选的地方基本都在吴地境内,乘马车的时间少,乘船的时间多,船舶没有马车颠簸,习惯也就不觉辛苦。”
平阳公主知道薛朗,他这人要么就不管,若是管了,定然会好好管,不会马虎应付了事。她的幼阳便是这般认真踏实的人。
秀目在他面上、身上巡睃,说是乘船不累,但那只是路途,路途之外,尚有许多辛苦,只看他如今瘦了这么多,便可知其中的艰辛,然他却从不在她面前说一个苦字,叫她心中怎不心疼,连想说句他不够珍重自己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恨心疼得不够。
平阳公主心中叹息,从未想过这一生还会对一人这般牵肠挂肚,然这般感觉却极好,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