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6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朗道:“也不全然这样的,裴景晰就为了占城稻的事情,找过我好几次,十分关注,远航贸易的事情,连提都没提,显然,其志并不仅止于刺史。”
平阳公主颔首,道:“裴云昭出自裴氏,名门出身,眼光又岂会局限于此。这些世家出身之人,双目所及之处乃是太极宫内政事堂,那才是他们的理想之地。”
薛朗道:“也挺好!有理想总归是好的,起码,有志于当官的,为政时才会有顾忌,治下百姓才不至于受苦。就怕那种觉得升官无望,在当地作威作福的,那当地百姓就惨了!”
平阳公主点头表示赞同,两人随口议论了几句。占城稻推广的事情还早,起码也要开春之后,现在临到眼前的是过年。
在民国以前,春节这个词是没有的,一直都叫做元旦,也称作元正,你要是跟谁说过春节,对方肯定一脸懵逼,不懂你在说什么。
虽然江南湿冷,但薛朗喜欢在这里过年。江南的元旦,自然是不及长安城的热闹,但是也没那么多纷扰,就一家人关起门来,吃吃喝喝,夫妻兄弟之间,说说话,逗逗孩子,过个平凡普通的元旦。
这段时日,水奴小宝贝已经不再满足于做个爬行系的小宝宝,她要奋起,做个直立行走的宝宝。导致的后果就是,孩子娘、孩子爹、娘奶,婢女们,一个个的轮着来,牵着她的小手,扶着她在家里走来走去。
小丫头还学会支使人了,她娘忙,她爹腰酸罢工的时候,就转向仆役们,伸出一双小手,做出要抱抱的姿势,“啊啊”的叫,不抱就咧着小嘴嗷嗷哭。
小丫头性子有些倔,不达目的不罢休。要什么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仰头扯开嗓子哭。薛朗试过,不理她让她自己哭,哭一阵她就歇了,但是,如果有人过去,只要一跟她眼神对视,她立马又能眼泪婆娑的马上哭起来,还哭得又委屈又伤心,但如果继续不理她,她又立马歇了。
薛朗本想着多试几次,看她能哭几回,结果就被嬷嬷丢了一个白眼,抱起一脸委屈的小水奴哄去了,就像薛朗没把水奴当亲生的疼似的。临了眼带控诉与不赞同的说薛朗:“这般玉雪可爱的孩儿,驸马也忍心?这般逗弄孩子,哪里是为父者当为之事?”
嘛,被怀疑是后爹了!
薛朗在心里默默捂脸,眼角无意间扫过平阳公主——
卧槽!那一脸慈爱的表情,刚刚跟他一起逗孩子逗得兴致勃勃的无良娘亲究竟是谁?原来公主殿下不止养气功夫好,这变脸的功夫也是一等一!薛朗有种“做了两年夫妻,今日方才识得娇妻真面目”的感慨,表情复杂。
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公主!
平阳公主再装不下去,不禁“噗嗤”一笑,拢在袖中的手腕轻轻一伸,拉了拉薛朗的衣角,眼神脉脉,若有所诉。
薛朗被看得心怦怦直跳,脸孔慢慢的泛上一层红,心头突然明悟为什么会有人中美人计了。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军太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吧?
在元旦前一天,江临过来了,看水奴的目光那叫一个慈爱,薛朗了然:“想阿狸?”
江临点点头,目露思念之色,道:“也不知他们母子在京中如何,我家本来人丁就少,我不在家中,想来更加清冷,苦了染染。”
薛朗拍拍他肩膀,想安慰也无从开口,暗恨自己嘴拙。反而是江临自己道:“罢了,为官为将者便是这样,哪有日日在家之道理!不过些许时日未见,水奴已然长这般大了,小孩子长得就是快。”
还是思念阿狸!看到水奴想及阿狸,定然比江临离京时候变化许多。
“对了,大哥,那个占城稻到时能许我几亩种子吗?我苏州驻军之公廨田产出太少,驻军日子过得十分清苦,若能多得些稻谷,想来大家的日子会好些。”
江临岔开话题,薛朗想也不想的点头:“可以!一般来说,一亩地需要四到五斤谷种,我给你一千斤,你备好田地,开春之后先撒秧苗,然后再插秧移栽。”
江临一喜,连忙答应:“喏,小弟会准备好的。”
薛朗并不是迂腐的人,能给自己人谋好处,谋便利的时候,他从不吝啬。
过完年,水奴便满周岁了,平阳公主和薛朗给她在都督府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周岁宴,宴席自然要邀请客人,不过,两人并不准备大办,只邀请了台州当地郡望赵家,台州刺史钱刺史,越州刺史裴云昭,以及江临,余者再没邀请,包括柴氏。
“爸爸!”
快周岁了,水奴小宝贝的爸爸发音终于清晰了许多,不会再叫成啪啪。距离宴客没几天,水奴小宝贝终于学会走了,只是,还走得不够稳当,时不时的会摔一下。摔跤的时候,小丫头从来不哭,自己撅着小屁股就爬起来了。也不知跟谁学的,爬起来还会自己拍拍小裙子,虽然真正的灰尘从来拍不掉,但有那个意思就是。
这时段的孩子,最是可爱。学说话,本能的模仿,可能一两天不见,小宝宝就学会新的词汇,学会新的动作。恰好没开春,薛朗除了做下占城稻试种的先期工作,剩余的时间就全扔给了母女俩儿,心头是前所未有之宁静。
而京师长安,新婚不久,终于脱团成为光荣的已婚人士的苏寒,正搂着媳妇儿酣睡——
“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苏寒警觉地睁开眼。身旁的娇妻孔小姐正欲坐起身来,苏寒道:“且安睡就是,我去看看。”
第503章 急诊()
“谁啊?”
苏府的下人打着哈欠去应门:“天黑夜半的为何敲门?”
语气不算好,也不算特别差,还有些犯困。门外的人连忙道:“劳烦请问苏医令可在家中?我等来自秦王府,奉秦王妃命,请苏医令出个急诊!人命关天,烦请通传一声。”
秦王府?!
门房的瞌睡被吓醒了,连忙道:“请稍待,小的这就去通传。”
门房去敲内院的门通报。苏寒是习武之人,自然比常人更警觉些,孔小姐则是被他起身给惊醒的。
刚穿好外袍,就听孔小姐的陪嫁侍女在外间通报:“姑爷,门房来报,秦王妃请您出急诊!”
苏寒已然料中,他一个医令,能被人半夜找上门,多半是急诊。有条不紊的吩咐道:“去把二三叫起来,让他跟我出诊。”
“喏。”
孔小姐也披衣起来:“这大半夜的,只带二三便足矣?”
苏寒点点头,道:“二三一直跟着我,与我配合许久,知悉我的意思,我也好分派。天气寒冷,娘子快去接着睡,约莫明日是不能回来了,你且安心在家就是。”
孔小姐点点头,不过,却没去接着睡,而是看着苏寒背了一个药箱,又让二三背了一个,方才送主仆俩儿一块儿出门去。
出了大门,来人是秦王身边的阿莫,外带了一队全身黑甲的军士,皆骑着马,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阿莫见苏寒出来,拱手抱拳道:“苏医令,半夜惊扰,实属不得已,请见谅。”
苏寒道:“某为医者,已然习以为常。病人要紧,请先头带路。”
二三在后面牵着马出来,一共两匹。阿莫见状,知道苏寒这是没说假话,还真是习以为常了。随即翻身上马,带着苏寒主仆向秦王府奔驰而去。
到了秦王府,直接跳下马,一边在阿莫的带领下迅疾的往里走,苏寒一边问道:“病人有何症状?”
阿莫面沉如水,道:“吐血,腹痛!”
苏寒一怔,立即问道:“病人往日可有脾胃不调之症?”
阿莫道:“常在军中,风餐露宿,往日肠胃略有小恙,不过,并不严重。”
苏寒一听,飞快的吩咐道:“着人用绿豆煮水,备用!还有,若能找来羊奶则更佳!切记,若是找来羊奶,定要熬煮一番,直至煮沸。”
“喏。”
说着,已穿过前院,直接到了秦王府的后院,阿莫领着苏寒直接往主房的方向,苏寒心中一沉,默默叹了口气,看来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唯有倾尽全力,尽力而为。
进了正堂,秦王妃正坐在堂内,苏寒正要行礼,秦王妃道:“苏医令快别拘礼,事态紧急,非是拘泥之时,还请苏医令快看看秦王!”
病患竟然是秦王!
苏寒先前已预料到病人应是秦王府内的重要人物,只是没想到是秦王,不过,他面瘫脸,旁人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波动。背了药箱进内室——
人才进去,还没见到病患秦王呢,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苏寒直接问道:“大王呕血了?呕了几次?何时开始的?”
秦王妃连忙道:“大王今日去赴宴,我并未跟随,淮安王叔说饮酒后便言胃痛,接着便呕血不止,回府后已呕血七次,宴上、途中是否有还需问淮安王叔。”
说着,就要去请王叔李神通。苏寒道:“王妃且慢,不用惊扰淮安王了,我先听脉,之后如有需要,再找淮安王也不迟。”
“可。”
苏寒进到内室,就见秦王躺在床榻上,面如金纸,气喘吁吁,神情萎顿,榻边摆着一个铜盆,盆中全是殷红的血。
“这些便是先前呕出的血?”
“正是。”
苏寒也不觉恶心,朝二三伸手,二三立即从药箱中拿出一支普通的木筷,苏寒用木筷在血盆中搅动一下。
然后坐到榻边,搭脉,听脉,翻秦王的眼皮查看,正准备掰开秦王的嘴巴看看舌头,一旁早已看不下去的侍女连忙道:“医令,莫若让奴婢来?”
苏寒扭头,看侍女皱得死紧的眉头和紧盯着他手的眼神,明白了,这是嫌弃他粗鲁呢。干脆的道:“可!大王请配合一下,让下官看看舌苔。”
看了舌苔,苏寒又问:“大王呕血之前可是喝了酒?”
秦王虚弱的点点头,道:“先前有人敬酒,连饮数杯,之后便呕血不止。”
苏寒点点头,转头道:“劳烦王妃问问,羊奶找来否?”
秦王妃连忙使人下去探问,神情还算镇定,问道:“敢问苏医令,大王不知是何急症?可有诊出?”
苏寒道:“中毒!”
“什么?!”
力持镇定的秦王妃终露出震惊之色,上前一步,面色凝重:“不知是何毒?苏医令需要何种药材,尽可明言,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苏寒道:“王妃且稍安勿躁,若说药材的话,只需两味,白芨与三七。三七我这里有,王妃命人准备白芨便好。”
正说着,秦王又吐了一次,吐得全是血水,秦王妃面现痛色,急急望向苏寒:“苏医令,这该如何是好?”
苏寒看了看吐出来的血水,道:“王妃莫急,吐血乃是好事,对了,找到羊奶否?如若实在找不到,便只能将就绿豆水,最好是羊奶,绿豆水终归有些寒凉,怕大王承受不住!”
秦王妃只得使人再去催,就这催的功夫,秦王又吐了一次。秦王妃看苏寒老神在在的样子,虽不至于迁怒于人,却真有些着急了:“苏医令,便只能这般吐下去么?且不说宴上、途中,只回府后便已吐了一升余,再这般吐下去我已不敢想。”
苏寒道:“王妃且放心,若信得过苏寒,着人把白芨准备好,若无有羊奶,便把绿豆水端来,大王如今之情况,还需吐上数次方可。”
“还需吐?”
秦王妃脸都白了。苏寒耐着性子解释道:“大王之病症有二,其一中毒,其二胃心溃症。此时之所以呕血不止,便是二症并发之故!不过,也幸好大王有胃心溃症,不然,今日这毒便不是这般解法,大王是否还能安然度过便是未知数矣!”
第504章 转危为安()
苏寒的话,让秦王妃的担忧略宽了宽,正要细问,下人来报,羊奶好了。秦王妃一凛,道:“速速端上来!”
羊奶端上来,煮沸过,此时已冷却到温热,苏寒让侍女给秦王灌下去。才喝了三分之一,秦王又开始吐了,不过,这一次吐,不全是血水了,还掺杂着刚喝下去的羊奶。
苏寒看了看,又搭脉看舌苔,然后让继续喂。一大碗羊奶,全都喂下去,秦王又吐了数次,秦王妃脸色虽有些发白,然人还算镇定,苏寒不发话,她也就不制止!
又吐了数次后,苏寒才道:“白芨呢?”
秦王妃忙让人送上来,苏寒让二三把白芨磨成粉,和他特意出重金请人去滇中收购来的三七一起,调成糊糊状,使人给秦王喂下去。
苏寒道:“平躺,不要枕头,全都撤了!”
“遵医嘱,撤了。”
“喏!”
喂了药后,大半个时辰的过去,竟再没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