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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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朗被公主殿下情意绵绵的目光看得脸热,这说正事儿呢,公主殿下居然犯规的乱放电!咳嗽一声,故作严肃道:“提请筹建水师!”
“水师?”
平阳公主收起调笑之态,神情若有所思。
薛朗侃侃而谈:“对,就是水师。大海之上,财富无穷无尽,别说养活三万人马,就是三十万也不成问题。唯一受限的地方就是船。我大唐应该还没可以航行到大洋深处的大船吧?所以,目前来看,只能沿着海岸线在近海航行,不过,就算只是在近海,也足够了,让船队带上大唐的瓷器、丝绸,去与沿途海岸线的国家换取黄金、珍珠、香料等等,这些东西,在长安、洛阳定能卖出大价钱来,商人逐利,为了挣钱,定然会聚集台州,如此一来,台州的人口就会增加,人口增加了,当地的经济、赋税就能上涨,带来诸多好处”
薛朗细细的向平阳公主讲说海洋贸易能带来的好处,以平阳公主的城府也不禁听得双目异彩连连,颇为心动。
薛朗道:“这次我被流放,但圣人待你,依旧圣宠不绝,从某些方面来说,你就是一面可以倚仗的旗帜,筹建水军后,开展远航贸易,有你这面旗帜在,旁的人等闲也不敢伸手。何况,我们并不是要把利润全部死攥在手中的人,做起来不成问题。况且,搞远航贸易还有几样好处!”
薛朗看看四周,平阳公主会意,朝初雪看了一眼,初雪立即行礼告退,护卫们散开,客厅里只余薛朗和平阳公主。
薛朗道:“其一,也是最大的好处,大海之上,各种岛屿星罗棋布,适宜耕种、居住的也不是没有。若能择一二,善加经营这才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
平阳公主微阖的双目,蓦然睁开,双目掩不住的惊色望着薛朗,薛朗连忙道:“我的意思不是要做什么大不韪的事情,大唐挺好的”
平阳公主突然起身,倾身抱住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脸上带笑,柔声道:“我知!郎君所谋者乃是父亲百年之后,与为妻心中所虑,不谋而合。”
平阳公主顿了顿,额头与他相抵,眼神隐见欢喜,续道:“郎君此策极好,若能依计行事,则为妻心中所忧尽数可解,上上之策也!”
听到解了平阳公主的烦忧,薛朗挺开心的,笑得像个傻子,嘿嘿直乐。平阳公主轻轻一笑,脸庞略移开了些,一双妙目情意款款:“为妻原以为已知郎君之才,如今方知不过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薛朗被夸得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殿下过奖。”
平阳公主轻轻一笑,秀目凝视他一会儿,问道:“其余好处呢?郎君尚未向为妻道来。”
薛朗咳嗽一声,假装不在意脸上的热辣,道:“建瓴你知道真腊国吗?”
平阳公主一怔,道:“似有耳闻,约莫是环王国邻邦?”
环王国便是占城在五代以前的名称。薛朗竖起大拇指:“殿下真博学广闻。”
平阳公主不语,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看着他。薛朗哈哈一笑,道:“真腊就是环王国的邻邦,听说真腊国盛产稻米,所种植的稻种,不需精根细作,不需移秧,旱不求水,涝不疏决,耐旱耐涝,适应性强,易于耕种。若是能引进这种稻种到台州,然后再种些红薯、土豆,则粮食问题可解!”
到时候,有粮又有钱,再加上经营的小岛,无论怎样的情况,都有了进退腾挪的余地,操作起来就容易多了。
有平阳公主和薛朗在,薛朗都不担心李唐皇室会对他们的后裔做什么,两人皆有功于大唐,即便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不至寒了功臣的心,朝廷也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薛朗怕的是——
将来李治当政,再扶持出一个则天大圣皇帝来那娘们儿杀人可从不手软。李唐皇室的子弟们,皇亲国戚们,不论男女,死在她手上的可不在少数。今日的选择,不过是给将来的儿孙们一条活路。
当然,这些不能对平阳公主说,但是,公主殿下虽然不知道这些,但想来她也知道权利斗争的可怕之处,即便不能预知后事,也能明白这种长远之计的好处,从而做出恰当的选择,他的公主殿下眼光、手段可从来不缺。
第489章 入冬()
“除这两点之外,还有一个好处!”
薛朗说道,平阳公主嫣然一笑,接道:“向父亲以及将来继位的圣人明志。”
薛朗笑起来,为两人的默契,也为公主殿下的睿智。薛朗道:“对,就是明志。争天下这天下,是大好河山,是广阔的大陆。我们不跟他们玩儿,我们到海上去,壮阔的大海,有无尽的宝藏和财富,养活我们一家绰绰有余,不需要去争什么,我们自己也能玩起来,还能玩儿的挺好,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平阳公主颔首,兴致勃勃,目光灼灼的道:“这些好处有其一,我便愿意奏请筹建水师,更遑论好处这般多!我稍后便写疏奏,奏请筹建台州水师。”
薛朗道:“对了,再建个造船厂,我知道一种船的构造,不过,我只玩过模型,要造出大船,还得手艺精道的师傅来。”
“模型?”
“就是一种小孩子玩具,根据大船的构造,缩小比例,做给小孩子玩的玩具。”
薛朗解释着,平阳公主奇道:“这等机密之物也能予孩子玩耍?”
薛朗道:“因为种花家已经发展出更先进的大船,淘汰掉的机密自然也就不再是机密,只能做成玩具给孩子玩儿了!”
平阳公主恍然,旋即奇道:“种花家竟如此先进?”
薛朗想起现代的便利,叹道:“是啊,比大唐先进许多许多。”
“郎君为何还回来?”
薛朗一笑,望着平阳公主美丽的面庞,福至心灵:“或许是为了与你相遇!”
平阳公主一怔,眼神轻飘,望向他处,似有羞意:“我着人征辟人手,善于航海之舵手以及水手一类,需提前征集。”
这明显是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薛朗轻笑,也不点破,其实,他说的是心里话。穿越来的莫名其妙,但若是为了与公主殿下相遇相知的话,他愿意接受。
之后,平阳公主便亲笔写了疏奏,向圣人奏请筹建水师。这时候的人还是陆权思想为重,对大海的重视远不如后世。
且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大唐刚建立,纵观全球,这个时候,若论繁华与文明,又有哪个国家比得上大唐!
此时的大唐仍是真正的天朝上国,若是跟圣人说什么敌从海上来的话,肯定会被圣人用看待傻瓜的眼神对待。
圣人看不上海洋,但是,薛朗与平阳公主不同,他们只是想经营一个安稳的立身之地,海权还是陆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持续发展!
平阳公主的疏奏在送上去十天后,圣人的批复下来,圣人准了平阳公主筹建水师的请求,甚至大方的予她五万名额,还赐下五艘大船。
比之五万的水师征兵名额,这五艘大船显得十分寒掺,但这已经是圣人仅有的,想要更多行,圣人可赐下工匠,让平阳公主自己建。由此也可见,大唐对海权的重视实在不咋地。不过,这样也好,更方便薛朗策划、操作。
圣人批复下来后,已然是秋冬之交,薛朗负责的酿酒的活儿,也需要开始做了。在开始之前,趁着空挡,薛朗耗费心思,在先前讨论的基础上,写了个方案给平阳公主,交由她去组织人手施行,而薛朗则去干活儿。
平阳公主使人在薛朗居处的旁边又盖了一幢院子,与薛朗的宅子连成一片,虽比不得长安公主府的豪华,但住下所有的随行人手却不成问题了。
薛朗出去干活儿的时候,平阳公主就在家里处理公务。等薛朗回来,两人手牵手的在院子里散步,没有了长安城的人事纷扰,日子真正的清净下来,薛朗只觉得这是他穿越大唐后最轻松快活地日子,心境前所未有的放松。
江南的冬天比长安潮湿,阴冷刺骨,怕公主殿下不习惯,在盖房子的时候,薛朗带着公主府里的工匠们,铺设了地龙,好让冬天好过些。
公主殿下的腰身日益变粗,肚皮也越来越高涨,入冬后,苏寒也从长安来了,还有圣人赐下的节礼,以及京中各王府给平阳公主及薛朗的节礼。薛朗这时才恍然,年底了,武德七年就快过完了!
这一年,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心爱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将给他生育孩子,待他有情有义,以公主之尊,舍弃长安城舒适的生活,陪他来越州生活,同甘共苦。
虽说有圣人调令,但江临仍旧放下妻儿,不吭一声的就来苏州任职;苏寒大冷天的从长安城远道而来,是为了护佑他妻儿的平安人生能得几个这样的人?薛朗何其有幸,除了同甘共苦的妻子,还有同甘共苦的兄弟和朋友。
晚上半夜给公主殿下揉抽筋的脚的时候,薛朗有感而发:“我其实挺幸运的!”
平阳公主裹着裘衣,盖着棉被,任由薛朗帮着揉脚,道:“幼阳何出此言?”
薛朗把心里的想法说了说,平阳公主的眼神不禁柔了几分,道:“因为是幼阳,所以才有今日之相陪,幼阳知其中情谊即可。”
薛朗点点头,想起白天收到的裴云昭的节礼,比之交情,感觉节礼略厚了几分,便把疑问问出来。平阳公主淡然道:“裴云昭的的祖父裴矩裴公德高望重,为圣人所重,父亲裴宣机,素有雅望,立国之初,圣人征辟裴宣机为东宫属僚,辅佐大兄。裴云昭以恩荫入仕,起初便是圣人身边任职,与我也算旧识,有几分交情。是故,这节礼倒不算突兀,我已让初雪加倍还之,一则略叙旧日交情,二则谢他在越州看顾你。”
原来是这样!与公主殿下接触过男子,只要不是直男癌患者,定然会为公主殿下的风采心折,那裴云昭见到平阳公主画像时的异样也就能说得通了。
薛朗暗自寻思自己的小心思,却不便对平阳公主言明。平阳公主看他一眼,那眼神与表情,似乎已经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搞得薛朗略感心虚,咳嗽一声,问道:“可还疼了?种花家的医生都说,孕妇腿抽筋是缺钙的缘故,现在入冬了,不好出海,不然若是能多吃点儿鱼虾,对补钙是有好处的。”
平阳公主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也不点破他那点儿小心思,道:“不疼矣。我曾向秦王妃请教过,我之情况,比之她有孕时已算轻微,想来就是听从幼阳之言,食用鱼虾颇多之故。”
薛朗扶着她躺下,帮她拉好被子,看着她重新入睡。
第490章 最清闲的年()
在现代的时候,听说江南这边,冬季御寒全靠一身浩然正气。以前,薛朗在冬季从未去过江南,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如今人在江南过冬,倒是深刻体会到了!
天气越来越冷,自然预产期也越来越近,薛朗其实略有些焦虑,虽说公主殿下身边有圣人赐下的医女照顾,又有苏寒每日诊脉,但他心底还是有些发虚。
苏寒安慰他:“殿下的身子十分康健,体力也佳,非是那等弱女子,孕期饮食也十分注意,腹中胎儿并不巨大,生产之时应该不会太艰难。”
薛朗点点头,心中稍感安慰,不过,还是有些虚便是。看看苏寒年轻俊美的脸庞,薛朗决定说点儿别的转移下注意力,随口问道:“你怎么这么懂妇人的事情?”
苏寒理所当然的道:“山野之地,缺医少药,方圆数百里,唯有师父一个医者,不拘男女老幼,大家皆找师父看病,我能独立诊病之后,医者也不过我们师徒两人,又不是像太医署,还能分科,自然是每科都看。”
理论与实践结合的比较好,所以,这就是苏寒年纪轻轻却被称作神医的缘故吗?薛朗恍然,好医生果然需要大量的实践才能培养出来。
苏寒问道:“幼阳可是在忧虑公主生产时的安危?”
薛朗见苏寒看出来了,也不再掩饰,点头道:“是啊,我也没经历过,只听说过很危险,衡宇啊,如果出现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情况,记得一定要尽全力保大人,拜托了!”
苏寒直接白他一眼:“莫要胡说!公主殿下身形高挑,非是那等身形未长成之少女,比之少女,应安全许多。算算时日,再过几日我教医女和稳婆摸胎位,看是否入盆,胎位是否正等,如果不正,我会调整胎位之手法。”
薛朗惊奇了:“用摸的就能摸出来?”
苏寒傲娇的哼了一声:“不然,寒何来神医之名?你以为神医是很容易便能得之名号吗?”
薛朗一脸“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故作恭敬:“神医当前我竟有眼不识,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