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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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点点头,朝裴刺史一礼后,带着人与薛朗、苏寒分别,赶赴苏州。
第466章 安顿()
“还未请教,这位是?”
待送走江临,裴云昭打量着苏寒,向薛朗请问道。薛朗道:“还未向使君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苏寒苏衡宇,太医署之医官,拥有一身绝好的医术,我家公主劳烦他于途中照料我,待我安顿好,他还要回长安去。”
裴云昭道:“原来是苏医官,裴某有礼!”
苏寒回礼:“使君客气,苏某不请自来,劳烦使君。”
互相见礼后,裴云昭把人请进刺史府,在刺史府的后衙客厅分宾主坐下。薛朗道:“既然使君乃是裴公之孙,你我虽是初见,但也不是外人,薛某便直说吧。不知使君欲安排薛朗做何劳役?居住何处?”
薛朗很坦然,虽然没夺他的爵位,勋职也没去掉,但被流放就是被流放,干脆自己主动询问来的好。
裴云昭见状,道:“驸马之能,云昭往日也曾多有耳闻。听说驸马擅长酿酒,不知可听说过我越州黄酒之名?”
薛朗点点头,越州黄酒就是在现代所说的绍兴黄酒。作为酒中饕客,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绍兴黄酒。
绍兴黄酒名垂千古,享誉一方,绍兴黄酒声名鹊起那是在宋朝以后的事情。在宋以前,江浙一带最有名的酒是乌程的若下酒。
乌程的名字就是善酿酒的氏族的姓氏,以姓氏而命名地方,影响力可见一斑。可惜,若下酒在宋以后,突然就销声匿迹了,不然,绍兴黄酒能不能崛起,还真是一个谜团。
裴云昭道:“世人只知乌程有若下酒,不知我越州也能出好酒。云昭闻驸马善酿,若能得驸马指点,改进、优化我越州黄酒,好教世人知道除乌程若下酒外,我越州之酒也可名扬天下!”
薛朗没有立时答应,他不知这位裴刺史是真的想搞一搞越州黄酒这个事情,还是只是找个借口,找个轻省些的活儿安顿他。不过,不管是什么,这对他来说,真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件差使。
薛朗略作思索后,便领了这份情,道:“多谢使君看重,然则,要出好酒除了技术,关系的东西还有许多,薛某不才,于酿酒一道略有研究,可探究探究。”
裴云昭一直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颔首道:“如此便拜托驸马了。为了酿酒方便,驸马看,居住之地可需要特定的地方,或是有何特殊要求吗?”
若说在绍兴酿酒最好的地方,那还用问吗!薛朗笑着道:“我曾听说过,在东汉永和年间,会稽太守马臻纳曾汇山阴、会稽三十六源之水得一湖泊,名曰镜湖,听说湖水水质极佳,若能用来酿酒,想来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和效果。”
“可,那云昭便安排驸马到鉴湖边之村落居住。”
说着,朝长史看了一眼,长史立即应了一声。选好居处,裴云昭特意拍了长史陪着薛朗过去鉴湖那里。
刚出刺史府大门——
“爷!”
长俭已然等候在刺史府外,跟他一起的,还有提前来越州的部曲队长谷力。薛朗点点头,道:“我正要虽长史去居住地,你们也跟上吧。”
“喏。”
长史目睹这一切,眼光闪了闪,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在长史的护送下,到达鉴湖旁的一个小渔村。这个小渔村叫四水村,因村庄旁有西条小溪环绕经过,故而得名。
到达四水村后之前,先去拜访这一带的里正,然后在里正带领下,再去拜访四水村的村长,把薛朗交给他——
流放之人是要被监视居住的。被流放一般都安排在流放地的村落,交由村长和当地的居民监管。在去拜访里正之前,薛朗道:“杨长史,薛朗乃是流放之人,再以驸马称之,恐有不妥。不如杨长史便唤我一声阿薛如何?”
杨长史吓了一跳:“这如何使得?卑职不敢!”
薛朗苦笑道:“如今我已是流放的罪人,,再以驸马称之,待到了村里,村民如何想?大家也不好相处,为今后方便计,这称呼却是要改的!”
苏寒也帮腔道:“确实,杨长史称呼幼阳为阿薛,我嘛,若不弃,唤声苏医生便是。”
杨长史看二人心意坚决,只得改口。之后,拜访了里正,与里正一起前往薛朗今后要居住的四水村。
四水村有五个姓氏的家族组成,陈、吴、苏、潘、俞。村中最大的姓氏是便是陈,村长也姓成,是个须发灰白,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儿,身材瘦小,双目炯炯有神,说话带着吴侬软语特有的腔调。
薛朗走过的地方,见识过的人实在太多了,他是会听苏浙一代的方言的,当然,不能说太乡土的俚语,一般的说话还是能听懂。这里的人说的与现代略有区别,但口音什么的却有点儿相似,薛朗连蒙带猜,也能听个一知半解。
唐律以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每里设置里正一人。在唐朝这个以户为单位纳税的时代,流行的是大家族杂居的生活。
四水村算不得大,户数不多。所以,这个里正是好几个村落联合起来方才出一个的基层官员,每个村最主要的还是村长。里正是旁边那个渔村的人,姓刘。
这三人大概以为薛朗是外地人,只会听官话,听不懂吴语,交谈起来虽然不说肆无忌惮,但也是视薛朗如无物。就听刘里正问长史:“杨长史,今日为何竟要你亲自送人下来?莫不是这人是重犯?”
杨长史道:“非是重犯,而是在京中大有来头之人,真正的身份不好跟你说,总之,我二人也是老交情,只能提醒你,莫要以常人待之。”
刘里正和吴村长皆一愣,吴村长眼珠一转,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劳役一事,该如何安排?还请长史示下。”
长史道:“此事裴刺史已有安排,不需参加尔等村里田地上之劳役,这位另有调派。只是居住在你们村里,你看着他不要擅离就行,余者不用多管。”
“喏。”
吴村长应着,没再多问。
等到达给薛朗安排的居住地,就在距离鉴湖不远的地方,距离村子有一点距离,算不得远,只是周围有水环绕,若要出村,只能从村里穿过,十分方便监视。
房子应该是许久没有人住了,灰尘满屋不说,围墙、屋顶什么的都十分破旧。杨长史吓了一跳,连忙道:“请阿薛见谅,这些人并不知会有人来,所以,挑选的地方多是破旧之处,我立即找人来修缮一下?”
薛朗摆摆手,道:“不瞒杨长史,在我来之前,我家娘子已然先派了人来,我这里人手尽够,修缮什么的,我自己来就好,只是,劳烦杨长史给这位吴村长说一声,劳烦他带我的手下去购买材料。”
杨长史机灵的道:“这样吧,我把我的小厮留下,有什么事,阿薛尽可指使他便是。”
也罢,跟他结一段善缘也好!
薛朗点头答应,长俭会意,立即上前与杨长史的小厮三明攀谈起来。部曲队长谷力打量一下四周,道:“爷,这地方略狭小,若我们所有的人都要过来,只怕住不下。”
薛朗道:“不用全部都来。你们在越州城内租个院子,先住下。这样吧,你们分成五组,每组十人,轮换着过来。”
谷力想了想,答应下来:“喏!”
第467章 暂居四水村()
薛朗就在四水村安顿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吴村长在村里说了什么,村民从不过来,即便看谷力他们在村里进进出出,虽有好奇观望的时候,但从来不搭话。
秉持着谨言慎行、低调行事的作风,谷力他们也不与村民搭话,最多就是有事时去拜访村长,其余时间,来去匆匆,深居简出,自觉地不去打扰村民,尽量减少与村民的往来,毕竟,薛朗是被流放的。
到越州的时候,还是夏天,在房子没盖起来之前,薛朗带着部曲们就在旁边的空地上搭帐篷,也不去叨扰村民,也不麻烦村长。
谷力他们租赁的院子就在城边上,院子还算好,最好的是院子旁边有块大大的晒谷场,不使用的时候,可以让谷力他们训练。
薛朗让谷力请了个大娘给他们做饭,至于他这里平阳公主把荷香和阿土也派了来。感觉这流放的生活除了不准自由的到处走动外,也不算差。裴云昭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薛朗不太过分,他也不会多置喙。
除了薛朗这个主人外,仆人便跟来了三个,还有每次十人来轮值护卫的部曲,人数众多,村里提供的宅基地倒是足够大,就是房子得自己盖。
薛朗打算盖一座两进的院子,他住内院,轮值来护卫他的部曲们和长俭就住在外院的厢房。荷香和阿土就住在内院的右厢。
在房子的左边,还能开一小块菜地,种上当季的蔬菜,也能尝尝鲜,右边则盖了一间猪圈和一间鸡舍,薛朗打算养上一点儿猪鸡鸭之类的牲畜,争取在过年前能吃上。
苏寒不愧是多才多艺,盖房子的活儿居然也能做。这院子薛朗图画出来的时候,请来的本地师傅没盖过,有些踌躇。
倒是苏寒看了一眼后便明了,拉着薛朗问了下内部结构和要求,当仁不让的就与大师傅沟通起来,两人结合薛朗的图和本地民居的样式,综合整改,取长补短,有商有量的把房子的样式确定下来。
即便加班加点,盖好这座院子,怎么也要一个多月,主要是铺楼板耗费时间。越州水多,四水村又挨着鉴湖,水气更浓,直接睡地上,薛朗怕受了潮气,将来得风湿,要求屋内都铺上一层木楼板做地板,这样一来,直接跪坐或是准备坐榻都行,也干净卫生。
苏寒在房子盖好之前,暂时还不回长安,他又不想像薛朗受限于流放之身,苏寒自然可以随意走动。每日里闲着没事儿干,居然自己一人拿了药锄,带上个背篓,到附近山上采药去了。
薛朗不能随意走动,倒出游逛,每日里闲暇之时便看一个时辰的书,再抽一个时辰出来练习毛笔字——
穿到大唐两年多,他一直没练过毛笔字,使用的都是钢笔。带来的墨水用完后,平阳公主使工匠给他做了些,不过,用起来总感觉不尽如人意,常常堵住,不如现代的墨水用着那么顺畅。
薛朗自己又不会做钢笔,如果某一日钢笔坏了,他当如何?
出于这个考虑,薛朗一直想练练毛笔字,但一直无有闲暇,所以,一直练得断断续续。现在被流放了,因裴云昭看顾,有大把的闲暇时间。
打磨了一块平整的木板,下面垫上几个石头,就着一个简单的坐榻,就是一张书桌,暂时搭在薛朗的帐篷里,供他读书写字画画。薛朗不想平白荒废时日,干脆有时间便读书练字,不求练成书法大家,起码能练得字能见人。
平阳公主的字就写得极好,既有女子的娟秀,又不缺筋骨,遒劲有力,却又大气秀丽。薛朗很爱她的书法,往日在家不得闲暇,现在有了闲暇,却没了可以讨教之人。薛朗想着这三年每天有空就坚持练习,等三年后回长安,再请公主好好指点一下。
这么想着,想起在长安的平阳公主,薛朗不禁相思满怀,字也写不下去了,忍不住让荷香给他铺了一张宣纸,一个人呆呆出神半晌儿,方才挥毫泼墨,在宣纸上画出一幅水墨的肖像画来。
画好了摊着晾干,望着画中轻轻浅笑,眸中含情的女子,薛朗心中一酸,瞬间湿了眼眶,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望着画,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身体上的苦永远无法把他摧毁,但这心中的苦却让人痛不欲生——
我心爱的公主,你在长安可还安好?
“爷,裴刺史来了!”
长俭的回报,把薛朗从思念中惊回神,勉强止住眼泪,就着荷香端来的水洗了把脸,方才出去见客:“使君好!”
裴云昭道:“见过驸马,云昭冒昧,不若你我二人以表字互称如何?”
薛朗道:“如使君不弃,便如此吧。”
裴云昭欣然应允,道:“近日景晰忙于政务,无暇分身,不知幼阳安顿得如何了?”
说着,举目四顾,看倒出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房梁已经架起来,正在砌墙,等墙砌好,挂上屋顶的瓦片,房子才算盖得差不多。
薛朗道:“多赖景晰关照,一切还算顺利。不知景晰今日来有何吩咐?”
裴云昭:“吩咐不敢,我此来乃是有事请教幼阳。”
“请讲!”
裴云昭这才娓娓道来——
说是想请薛朗指点酿酒,但是,其实府城的酿酒作坊一切都还是零,就连酿酒的师傅也是刚遴选好。裴云昭今天来就是想请薛朗去选一个适合建造酿酒作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