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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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多情的人,并不是对齐王妃有什么异想,只是单纯的对美的事物的赞赏与怜惜。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就在他眼前被理该是最亲近的人伤害,薛朗颇为感慨。
叹了口气,收拾一下心思,薛朗重新回到饮宴的大殿,目光扫了场中一眼,齐王挤到太子那一席,嘴巴动着,不知在说什么。
见薛朗进来,太子、齐王一起投过来一束目光,太子的目光带着打量,齐王的目光带着怒意与恶意,似乎还有些咬牙。
薛朗淡定自若的到自己位子上坐下,襄阳公主的驸马已不在席上,隔壁的段纶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端正的坐着,腰背挺直,不过,眼神看着终归觉得有几分茫然。
薛朗失笑,专心对付席上的饭菜,打算填饱肚子完事,至于喝酒唐朝的酒,即便是剑南烧春这样的高级货,也不太对他口味,能不喝便不喝,省得虐待味觉。
薛朗埋头大吃,自然看不到不远处齐王看他时就像是要吃人的目光。太子刚与敬他酒的人喝了一口,看也不看齐王,手在桌下拍了他一记:“平心静气,收敛目光!偌大年纪,仍不长进!”
齐王收回瞪薛朗的目光,咕哝着:“我不服气!”
“那又如何?”
太子瞪着齐王的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低声念叨道:“愚兄说过无数次,戒急用忍,莫要冲动,遇事当三思而后行,汝可听了?”
齐王悻悻的低头不答。太子叹了口气,道:“你自小便跟在愚兄身边,你之脾性我尽知。我也不问你为何与薛朗冲突,更不想过问建瓴为何打你,你已为人夫人父,再非幼童矣,岂能任性行事?此事你须自己解决,愚兄只在旁照应,绝不插手!”
齐王不驯的扭头,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大兄,三姐她打我!”
“何故打你?”
“这”
齐王说不出话来,这会儿他酒醒了,知道刚才的言行极为不妥,身为亲姐弟,他不维护姐姐就算了,还说出那般说辞,平阳公主打他都是轻的,莫说若是让圣人知道,便是告知太子,他也少不了一顿罚。
太子对齐王知之甚深,看他表情便知他心里所想,问道:“想清楚否?”
齐王闷闷的点点头,满脸的气闷,却苦于无处发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太子拍拍他,道:“既已想通,便去向你三姐和薛朗赔个不是罢。”
齐王豁然起身,满脸的不敢置信:“大兄,是小弟被打,我能忍下此事已是大量,大兄还让我去赔不是恕小弟碍难从命!”
说完,居然气哼哼的回自己座位去了,再不愿与太子一席。太子神情颇为无奈,一边应付前来敬酒的大臣和亲朋,一边在心里翻着内库的库藏,元吉也好,建瓴也罢,一个二个的都不如幼时可爱矣,特别是建瓴,及长之后,更让人看不透她之心思,就连要从内库寻个她喜爱的玩意儿代元吉赔礼,也因为不知她的喜好而一筹莫展。
“四郎又在闹甚?”
李元吉拂袖离去,惊动了坐在上首的圣人,使人问了太子一句。太子连忙道:“儿说了他几句,惹他不悦罢。”
圣人皱起眉头,太子连忙道:“三胡脾性爽直,虽则不悦,然儿的教训应已听进去矣。”
圣人点点头,道:“建成你是长兄,又是太子,四郎虽性情顽劣,然你的话尚能听几句,你当尽长兄之责,好好管教。”
“喏,儿省得,父亲请放心便是。”
父子两个说着话,圣人含笑看着场中歌舞伎的表演,待看到舞姬跳出个精彩的动作时,还不吝的鼓掌表示赞赏。
看太子恭顺的样子,道:“你是个好的,为父心中尽知,你们兄弟姊妹几个,我最放心的便是你,有你看着弟妹们,为父也就放心也。”
太子表情难抑激动之色,恭声道:“请父亲放心,儿一定做好长兄之责。”
薛朗一边吃东西一边注意看着场中,自然也看到齐王怒气冲冲的从太子身边走开,拿着筷子的手顿住——
齐王与薛朗坐在一排,齐王要出大殿,须从他旁边经过。薛朗安静地坐着,淡定的看着齐王大步过来,不惊不惧,不急不躁。
“薛朗!”
齐王在薛朗面前停住脚步,咬牙切齿看着薛朗,一字一句的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大殿中,有圣人、太子在场,齐王还是有顾忌的,并没有骄横跋扈到肆意妄为的地方。有顾忌就好!薛朗微微一笑,起身,弯腰拱手:“大王有何吩咐?”
齐王倒吸一口气,胸膛急剧起伏,满脸的怒色,龇牙欲裂,然而就算这么愤怒,他的声音也不敢扬起,压低音量道:“本王记住你了!”
薛朗有礼的回道:“多谢大王挂念。”
齐王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胸膛起伏的更加剧烈,喘气声都粗了许多,双拳捏得死紧,怒道:“尔最好日日祈愿阿姐能时刻护住你!”
薛朗正色道:“大王的话,臣记住了!若是我的人身出现问题,我会第一个向公主与圣人提出对大王的怀疑,定不负大王期望!”
“你!”
齐王的脸色,直接从怒极转到无语,看着薛朗的目光恨得牙痒痒地,却又因为环境对薛朗无可奈何,恨恨地瞪薛朗半晌儿,僵着身子果断的转身往殿外去,脚步声又急又重,还好大殿内的地板不是土质的,铺了一层青砖,不然只怕会踩起一片灰尘。
薛朗面容保持着严肃,心底暗戳戳的竖起剪刀手——
不是他非要去做意气之争,而是身为平阳公主的伴侣,即便身份赶不上齐王高贵,但也不能输了气势,他代表着平阳公主,可不能因他而坠了平阳公主的气势,帮不上就算了,拖后腿的事情可不能干!
公主殿下刚才打齐王的时候,声威那般大,薛朗可不能漏气!
第346章 病友的春天()
宴席一直吃到下午日落时分方才散去,而平阳公主再没进来,也不知是被事情羁绊住还是提前回去了,薛朗一直到散席才回府,顺便把长俭派去公主府问问,得到公主已然回府的消息。
天色将黑,已然快到宵禁时分,以平阳公主的能力,就算被事务羁绊住,也不会有什么能难住她,薛朗并不担心,只是对象是平阳公主,忍不住有些挂心。不过,即便是挂心,快宵禁了也不能做什么,只得回府邸去。回到府里,想起苏寒,问下人:“衡宇回来了吗?”
“禀大郎,苏医令已然回来。”
“是吗?我去看看他。”
薛朗兴冲冲的跑去看苏寒,一进去苏寒的院子,却见他拿着纸笔,正专心致志的画着什么。薛朗好奇的凑上去看了一眼——
苏寒画的是一张普通的人脸。苏寒捏着毛笔,不时在这张脸上点上一点,眉头皱得死紧,不知在想什么。
薛朗进来,苏寒看着薛朗,眼神还有些茫然,显然还没从思绪里出来,茫然看了薛朗一会儿,眼神才恢复焦距:“啊,是幼阳啊,才回来么?”
薛朗点点头,打量着桌上的人脸,问道:“衡宇你这画的是脸部的穴位图?”
苏寒点头,凝视着桌上的穴位图,道:“今日巧遇太医署的针学博士,就我的面瘫问题请教了一番,有所启发,回来苦思,却又一时不得其法,现在竟有无处下手之感。”
原来是为了这个!薛朗心中默默一叹,劝解道:“我建议想不通的就暂时不想,先丢开,且不说越想越纠结,就说一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些时日,对不对?现在想不通就先别想了,不如我们来说说你那心上人的问题,毕竟今天是三月三啊,最适合谈这个话题。”
薛朗笑嘻嘻地望着苏寒,苏寒先是一阵茫然,然后突然跳起来:“啊!我今日忙于与孔博士研讨治疗面瘫应如何下针,竟把孔小姐忘了!”
薛朗:“”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这绝对是注孤生的精神!忙起医学问题的时候,居然把心上人忘在一边——
薛朗怜悯的看着苏寒,沉痛的拍拍苏寒僵硬的肩膀,没啥诚意的宽慰:“好歹知道对方姓名身世了不是?是姓孔对吗?哪家的小姐?”
苏寒欲哭无泪,哀痛道:“就是太医署针学博士孔博士家的小姐!”
“所以,你今天本来运气很好的遇到了心上人,但是,竟然弄错重点,忙着去跟心上人的父亲研讨医术,却把你的心上人丢在一边不管?”
薛朗简直不敢相信。苏寒沮丧的点头:“正是!”
“哈哈哈哈哈!”
薛朗实在忍不住了,一边用力拍苏寒的肩膀,一边忍不住的大笑着道:“这真是一件悲伤地事情!哈哈哈!”
苏寒面瘫着脸望着薛朗,怒道:“既然悲伤,何以如此大笑?薛朗,你真以苏寒为友乎?”
薛朗笑着点头:“就是因为是好朋友,才要这样毫不留情的嘲笑。”
苏寒苏寒怒视着薛朗,瞪了一会儿,双肩一塌,沮丧得一塌糊涂。薛朗笑够了,方才没什么诚意的安慰他:“总归知道了是哪家的小姐不是?这也是进步,这点儿就值得开心和安慰了!”
苏寒怒道:“名字、身世我早已知晓,不然,你以为我今日何来的好运去巧遇!”
薛朗一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苏衡宇,你竟然藏这么深?说好的好朋友呢?”
苏寒翻白眼:“你与公主早已暗通款曲,还不是一直瞒着我?薛幼阳,我二人不过彼此彼此!”
薛朗一窒,认输道:“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苏寒得意的哼了一声,不过,得意还没有维持三秒,又沮丧起来,塌着肩膀,低着头,就像斗败的公鸡一般,没有半分精神。
薛朗看他确实是真的感到沮丧,同为情商缺乏症患者,出于对病友的关爱,问道:“你俩儿怎么认识的?要不我们直接找媒婆上门提亲?”
苏寒眼里略过一阵惊喜,旋即黯然摇头:“她不会同意嫁我的!”
“为什么?”
“孔小姐对我印象甚差,觉得我是登徒子来着。”
“哈?登徒子?!你?!”
苏寒的五官生得十分俊美。薛朗、江临、苏寒三人中,五官最俊美的便是苏寒,江临的俊朗是属于阳刚气十足的英武,浓眉大眼,阳刚气十足。薛朗本人则白皙清秀,脸上常常挂着微笑,看着倒是斯文清俊,不知他底细的,会觉得他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苏寒则不同,五官十分精致,却不会给人女气的感觉,纯粹的俊俏。若说俊美,苏寒当属第一。只是,因面瘫的缘故,给人一种严肃刻板的感觉,用后世的话来形容,那就是禁欲系的美男子。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人当登徒子——
薛朗简直不敢相信:“你做了什么?让人产生这种印象?”
苏寒叹了口气,从上元节的初遇开始说,出于职业病冒昧说了一句人家姑娘浑身药香,被人用砭石砸,骂成登徒子。
“再次遇上却是半个月之前,恰巧,我下乡去收甘蔗!”
半个月前,苏寒听说长安下面附属的一个小镇,因地势原因,种植甘蔗的人挺多,便前去收购甘蔗。为了收购方便,便住在里正家里。说来也巧,前去收购草药的孔娘子也住在里正家。
苏寒收购甘蔗只需要蹲点收购就好,孔娘子收购草药却需要四处行走收购,所以,两人虽然都住在里正家里,却一直没能碰面。只知还有人住在里正家里,却不知彼此是谁。
有一日,村里有人突发疾病,本着医者仁心的道理,苏寒自承医者身份,出手为村民诊病。
苏寒叹道:“那人之病,来得汹涌急促,手头药材有限,我只能用虎狼之法,以毒攻毒,为他诊治。恰巧孔小姐回来,见我用此法,大不赞同不说,还说我草菅人命,有违医德!”
孔娘子经常来往于附近的那些村庄,与村民十分熟悉,苏寒却是初次去。相比之下,村民自然更信任孔娘子!
孔娘子骂苏寒的话,本是两人私下争论,不想被里正的小儿媳听到,那位小儿媳有些嘴碎,又因事关本地人的性命,听到孔娘子说苏寒误诊,草菅人命,便把听来的消息告之里正。病人能里正的族人,一听之下,便命人直接把苏寒围了起来,若是治好了便罢,若是没治好,便欲拿苏寒偿命。
第347章 相遇是缘()
“说来惭愧,我竟是眼拙之人,竟然无有看出孔娘子的身份,轻易信了她乃是孔四之语,只觉得她面熟,我竟还上前问话,问她家中是否还有姊妹与她相貌相似。”
“那她怎么回答你的?”
“她说,家中确有姊妹。我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