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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定居唐朝-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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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纲的老妻已然过世,孩子们除了嫁出去的女儿,家中只有一个儿子,名唤李旭,别的儿子要么早夭,要么已然过世。就是李旭这个儿子,也五十余岁,头发灰白。李旭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安仁,一个叫安静,年岁都比薛朗大。

    李纲与薛朗论交,当他做子侄辈,于是,李安仁、李安静兄弟俩就悲催的要叫一个年级比他们还小的人做叔叔。李旭也要跟一个年级跟他孙子差不多的人称兄道弟。

    薛朗想想都觉得尴尬。不过,看李家一家子的表情,似乎并不认同。想来在古代这样早婚早育的时代,叔侄年岁差距大,叔幼侄大的情况应该并不少见。

    这么一想,薛朗也淡定了,即便被一个三岁的小萝莉喊阿翁也能笑得一脸慈祥。阔怕的古代。

    互相见礼后,仆人把薛朗带来的食物端上来,李纲兴致颇高,对儿孙们道:“幼阳府上之膳食,颇有独到之处,堪称美食佳肴,大家都尝尝吧。”

    说着,当先夹向醉蟹——

    “唔!不错!此蟹鲜香细嫩,酒香中夹杂着螃蟹的鲜味,食后有回甘。幼阳府上之美食,从不让人失望之余,每每尚有惊喜。”

    “多谢李公称赞。然而就算你这么夸赞,螃蟹也是不能多吃的。倒是蟹黄包可以多尝几个。”

    螃蟹寒凉,醉蟹又是生食,自然更加寒凉。李纲已然年老,只分了他两只,李旭依然,倒是年轻人们面前,每人都有一大盘。

    众人一阵大笑。

    酒过三巡,李纲问薛朗道:“幼阳明日便要离开长安,回苇泽关?”

    “回李公,是的。突厥颉利可汗入了雁门,外有刘黑闼作乱,苇泽关怕是不会太平。何况,苇泽关还有许多事物等着我,如何放心在长安多留,尽早赶回去才放心。”

    李纲颔首道:“幼阳年纪颇轻,却做事沉稳,学识才干过人。论年纪,你们皆长于幼阳,然为人之品行与才学上,却当多多向幼阳请益。”

    后面这句却是对他的儿孙们说的。

    薛朗自然谦虚一番。

    李纲邀约薛朗一起登高,似乎真是为了游玩而来,并没有说什么公事,只与李家一家子谈天论地,又看小萝莉追着包子玩耍,倒也热闹,到把他孤身一人在长安的寂寞打发了不少。

    游宴结束,各自归家之时,李纲坐在马车上,对站在车边送行的薛朗道:“圣人已然晋升公主为大将军,为长远计,幼阳当劝公主扩军才是。”

    这话算的是肺腑之言。薛朗诚心致谢,道:“多谢李公,此话晚辈定当转告公主。”

    太子与秦王相争之局已成,公主殿下与这二位一母同胞,如若不想插手,又不陷于被动之中,唯有增加自己份量一途。除了多立功劳,让身份、地位更超然外,最直接的途径就是扩军募兵。

第197章 总有傻子出人意料()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这种情绪、感受,薛朗并没有。刚穿来的时候,还会经常想起薛晴,为回不去难过。如今已过了大半年,与亲人分别的忧愁已然深深地埋在心底,再不愿显露出来。大多数男人都这样,不愿意让自己的悲伤、难过显露于人前,只会深深地埋藏。

    何况,悲伤是最无用的东西。即便他在大唐伤心得肝肠寸断然并卵,他也再回不去现代了。于他于薛晴来说,各自安好,好好过活便是最大的安慰。亲朋好友即便联系不上,但是只要想着对方还好好地过活着,就是最大的安慰。

    所以,薛晴,我很好,你呢?重阳节快乐,薛晴!还有,祝贺我自己生日快乐!

    重阳节的晚上,薛朗只带着包子它们,在后院的院子里,对着月亮,遥敬一杯酒,默默念了一句,之后便怅然睡觉去。

    在长安的最后一天,就忙着打理行装。这时候,有个能干的女子的好处就显出来了,相比起来时行李的杂乱,苏四娘给江临兄弟俩打理的行李就十分有序,什么放在哪里,都有明确的说明。

    对于又要坐船这件事,馒头显得很忧郁。它忧郁的方式呢,比较纠结,就是眼巴巴望着主人,也不叫唤,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眼神十分可怜,看得薛朗颇为揪心,走过去,抱着它的脑袋,问它:“要不我派人从陆路走带你回去?”

    “汪!”

    摇头!

    “还要与我一起坐船回去?”

    “汪汪!”

    这叫声坚决的,馒头这是要勇于挑战自我吗?薛朗不得不大大的写个服字。

    收拾整顿了一天,第二天天还没亮,城门刚开,薛朗便带着人出发上路,与来时的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的高调进城相比,离开的时候,无比的低调,送行的只有苏四娘和她的兄长苏大郎。

    薛朗劝道:“晨露重,姻兄与弟妹快回去吧。”

    江临也道:“快回去吧,多多保重身体,至多明年,我们就来长安。大舅哥,娘子就劳烦你们多多照看了。”

    “放心!”

    一再道别,登上离开的马车,直到看不到马车影子,苏四娘兄妹才回城。而薛朗一行人的漫漫回程路,却才刚刚开始。

    苇泽关——

    “娘子,京中之书信到。”

    平阳公主刚从演武场回到后院,戎装未下,阿蔻递上一封书信。平阳公主接过打开,飞快的扫了一眼,不禁愣住,出神了一阵,面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有些自嘲,似乎又有些开心,复杂至极,低沉的声音,近似喃喃自语:“薛幼阳啊薛幼阳!何以如此”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竟不像是在问问题,似有无限感叹一般。阿蔻默默的翻起黑黝黝的圆眼睛看主子一眼,旋即低头——

    一个合格的暗卫,只需要忠实的执行主子的命令就好,永远都不需要问主子为什么,主子想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平阳公主朝阿蔻比比手,阿蔻便低调的闪人,屋内恢复安静,就像从没多过一人般。待阿蔻消失,平阳公主微阖双目,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似乎刚才那复杂至极的一叹是梦幻,从来未出现过一般。

    换了一身暗色的常服出去,坐到正厅,初雪已然给她在桌上放了一盏雪白的茶盏,揭开盖子,菊花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平阳公主端着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茶?”

    初雪回道:“这是奴婢向薛咨议讨教而来的菊花人参茶,用人参花、白菊花、枸杞子冲泡,适宜秋天饮用。娘子练兵辛苦,饮此茶正适宜。”

    “竟是幼阳给的方子那便该尝一尝。”

    说着,喝了一口,点点头,道:“不错。”

    说完,便一口接一口的喝茶,再不发一语。此时,太阳已偏西,阳光从窗格间洒入屋内,恰好照射到平阳公主身后,身后仿佛多了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在这层光晕的映照之下,平阳公主显得既然美丽端庄,又带着宁静悠远的气息,无比美丽,也无比神秘。

    柳女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的公主殿下端坐于光晕之中,美丽得让人不忍惊动,竟给她看呆了。

    还是平阳公主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身子一僵,警惕的抬头,待发现是柳女官,才散去防御之姿,淡然勾起嘴角:“阿柳,进来罢。”

    再不复刚才的悠然之态。明明什么都不变,却感觉公主殿下似乎威严了几分,也更遥远了几分,刚才那个宁静美丽的公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柳女官下意识的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几分,正正神,道:“殿下的封赏敕令来得早,薛咨议的封赏敕令,今日才收到。无有军功不封侯,封他做郡公,倒也适当。从一文不名到贵为郡公,薛咨议这般晋升速度,真真是古今少有。”

    平阳公主摇头道:“非也。依我看,幼阳之功与封赏,尚不足匹配。以幼阳之才干与见识,待来年红薯、土豆推广开,两者丰收之时,便是幼阳晋升国公位之时。”

    柳女官讶然问道:“殿下竟如此看好薛朗?”

    平阳公主颔首:“难道阿柳觉得幼阳之才干与封赏不匹吗?”

    柳女官想了想,道:“非是不匹,而是阿柳想不到薛幼阳竟能升到国公之位。”

    “为何有此想法?”

    平阳公主反问一句。柳女官道:“以薛朗之才干,经世理政之才也,所缺者不过是对我大唐民风民情之了解,假以时日,积累经验后,必能担当重任。然则,做官非只靠才能,为人之道也不可或缺。薛朗乃是仁人君子,然太过木讷,想来以殿下之敏锐,也能看出来,薛朗并不善于经营人际关系。说来,如若不是韩长史说起,我竟不知薛朗自入府中就职,竟从未主动拜访过韩长史,与府中诸官员的交往,竟只熟悉他的邻居,旁人一概不曾交际来往。只一心埋头做事,旁的一概不管不问。这等为人方式,如何在朝中立足?”

    竟然是这个缘故。平阳公主笑而不语,不予置评。

    柳女官得不到公主殿下的回应,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殿下说,薛朗这样是不是太过笨拙?男子行走于外,就算不是八面玲珑,也当长袖善舞才是,如今薛朗已然贵为郡公,想来以他的才干,圣人定会委以重任。如若人情方面太过笨拙,天长日久,在朝中如何处事?只怕不长久,难免被贬出京之日。”

    平阳公主还是没评价,只淡淡说了一句:“幼阳会回来的!”

    柳女官一愣,追问:“殿下说什么?”

    平阳公主耐心的重复一遍:“幼阳会回来的!”

    “回来回来苇泽关,继续担任殿下的咨议?”

    柳女官满脸的不可置信。公主殿下颔首确认,语气状似平常:“我收到京中来信,说圣人以民部侍郎一职许之,被幼阳拒了,幼阳仍回来苇泽关,做我府中的咨议。”

    “”

    柳女官惊讶的半晌无语,良久,才冒出一句:“薛朗这个傻子!傻子!傻子!重要之事说三遍!”

    平阳公主嘴角微弯,喝了一口茶,淡然接话:“可不就是个傻子么。”

    两人相顾,一时无语。

    良久,公主殿下道:“以幼阳之急性,想来京中之事定然紧赶慢赶,不会超过半月,着人去蒲州等着,探明归期,待幼阳归来之日,我要亲去迎接,为幼阳庆功、洗尘。”

    “喏。”

    柳女官这声应答,真真百转千回,完了忍不住又讽刺了一句:“原以为能省去一笔贺礼,可总有傻子出人意料,竟一点都不怜悯奴家家贫,如今看来,贺礼是省不掉矣。”

    说是讽刺,语气却透着欢喜。

    想起薛朗对柳女官傲娇的评语,平阳公主不禁莞尔。

第198章 回归苇泽关() 
晕船的馒头,在回程的时候,竟然神奇的不晕船了!

    第一天上船的时候,还有些恹恹的,船走了一个时辰后,似乎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馒头试探着在船上活动了一下,再没有什么那种让它讨厌的感觉。

    馒头激动得一声“嗷呜”,跑进薛朗的船舱,迎着薛朗惊愕的脸扑过去,拼命地舔主人的脸。

    馒头很少有这种激动的时候,薛朗在惊讶过后,倒是开心得大笑,一边使力的按馒头乱动的脑袋,一边开心的大叫:“好了,好了!这是怎么这么高兴的?”

    馒头自然不会回答,不过,一直关注馒头是否难受的薛朗自然也看出来了,馒头不晕船了!它居然适应了船上的生活。

    这真是再好没有的消息了!这算是回程顺利的先兆吗?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的关系,行路总觉得去的时候路途无比漫长,等回程的时候,却莫名觉得回程短了,走得快了。

    来的时候是逆渭水而上,回程是顺渭水而下,行船速度自然比来时快些。汾水路程短,虽然逆流而上,倒也影响不大。

    走完水路,轻车快马,比之来时怕颠坏红薯的慢行相比,自然快了许多。早晚太阳不烈的时候,薛朗骑自行车跟着走,护卫们自然就可以驱马慢跑,来时走了好多天的陆路,竟然三天就跑完了。

    路上赶了一小段,待他们到达苇泽县境内的第一个驿站的时候,恰好天黑透。孙昌快马先到达,已然让驿丞准备好热水。今天且在驿站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回到苇泽关。

    “大郎!”

    薛朗刚进去,门内便迎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是万福和腊梅。万福一脸憨憨地笑,神情颇为激动,腊梅眼里居然还有泪水,显然见到久别的主人,激动地。

    薛朗也很惊讶,很自觉地站着让腊梅给他掸尘土,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怎么在这里呢?”

    腊梅一边掸尘,一边回答道:“回大郎,是殿下让我们来的。殿下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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