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贱何太急-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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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和那个大眼睛女孩似乎直到现在才真正注意到程丽丽的存在,都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她。
“她有说错吗?难道她说的都是假话?”程丽丽也来气了,谁能坐视自己喜欢的对象任人唾骂?虽然这场挑衅是古渐尹先开的头,但程丽丽出于护短的心理,反倒怨恨起她们出口伤人,欺人太甚。
特别是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子,程丽丽莫名地对她充满敌意。
“是不是破鞋你自己心里清楚,说你又怎么样了?我还偏就爱说了,你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程丽丽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口不择言,连自己骂了什么都不知道。
闻声而来的工作人员:“……”有你这样劝架的吗,小姐。
被惊动的人有点多,包括陆陆续续从山里回来的游客,大家都好奇地看向她们,纷纷交头接耳。
林维维看起来气质高雅,衣着名贵,料想出自豪门,做不出当众泼妇骂街的行为,但她也不是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脾气上来了,再好的修养也压不下去。
“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诽谤也能定罪?说话之前请先过一下大脑——你有大脑吧?”林维维面无表情地盯着程丽丽,那目光冰冷漠然,并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别再有第二次,谁敢惹她不痛快,我一定不放过谁。”
这话明着对程丽丽说,实则针对古渐尹,四人都心知肚明。
维维语毕,摸了摸大眼睛女孩的脑袋,低头的刹那,寒冽的眼神变得缓柔和,甚至泛起一丝宠溺之色,然后亲昵地搂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没了较量的对手,独角戏再也唱不下去,游客和工作人员纷纷散场走开。
古渐尹经过了刚才的狂怒和亢奋,似乎已耗尽心力,整个人如同漏气的气球,无精打采,神情萎顿。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各怀心事,闷闷不乐。
晚餐果然如同程丽丽所料那般,大排筵席,满桌佳肴,然而古渐尹却没什么胃口,只是不断喝酒。
程爸程妈以为她们外出游玩了大半天,太过疲劳,也没有猜想太多,照样有说有笑。
程小强突然站起来,举起面前的可口可乐说:“古姐姐,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谢谢你仗义挺身,出手相助,你这份恩情我程小强记下了,他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程妈搡了他的脑袋一把,笑骂:“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给我好好说话!”
古渐尹抓起桌上的一瓶啤酒,也站了起来:“你说这话我爱听,够爷儿们,男生就应该这样,来,干了!”
说完,便自顾自地仰头痛饮。
程爸从未见过喝酒那么豪迈的姑娘,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小古真痛快。”
程丽丽在旁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不到小古那么能喝,对了,我珍藏着一支人头马,今晚上我们酒逢知己千杯少,就喝他个不醉无归!”程爸平常爱喝酒,但不胜酒力,两三杯啤酒下去就已经有点晕乎乎了,此刻说话都大着舌头。
程妈见他要站起来去拿酒,连忙拦住他说:“你又不会喝,还学什么别人不醉无归,赶紧坐好吃饭!”
“我想喝。”古渐尹突然冒出一句,大家都立刻转头看向她。
“小强逃过一劫,平安无事,不是很值得庆贺吗,程叔叔说得对,今晚我们要不醉无归!”
古小姐发话了,谁还敢说不?而且人在自己家里,就算醉了也无关要紧,大不了直接倒头大睡。
程妈也不好再阻止,让程丽丽去拿酒。
古渐尹没吃几口饭菜,只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先前放在桌上的一打啤酒几乎都是喝进她的肚子里,现在又开了一瓶人头马,程爸只陪着喝了半杯就醉了,古渐尹却像喝开水一样毫无节制地继续猛灌。
渐渐地,程妈看出有点不妥了,用眼神示意程丽丽劝酒。
“多吃点东西,我妈厨艺很好,别只顾着喝,来,尝点这个,这是我们的家乡特色,别处吃不到。”程丽丽替古渐尹夹了半碗菜,古渐尹只瞄了一下,没有动筷。
“你不会是心疼这瓶人头马吧?”古渐尹喝得满脸通红,眼神一片水茫迷离。
我是心疼你!
程丽丽恨不得要拿酒瓶砸她脑袋。这场戏到底想做给谁看?难道她还以为那两个人看见她现在这样子会可怜她心疼她?
古渐尹硬是把那瓶程爸珍藏的人头马全部喝光,然后她又笑着对程小强说:“小强,到楼下给姐姐再买几瓶白酒上来。”
程妈劝道:“好了好了,就喝到这里为止,现在都差不多十点半,楼下的店铺早关门了。”
古渐尹笑笑说:“好,到此为止。”
程丽丽说:“我扶你到房间休息。”
程妈接着吩咐:“拧块热毛巾给她擦擦脸。”
程丽丽应了一声,架着古渐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两人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
古渐尹倒在床上,半睁着双眸,神色茫然,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
“今天那两个人到底是谁?”程丽丽蹲在床边注视着古渐尹迷蒙的眼睛,那里面藏着深深的隐痛,看得程丽丽心都揪到一起。
古渐尹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不言不语。
“上次你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也像今天一样。”程丽丽回想起程小强出事的那天,古渐尹毫无缘由地和她争吵,那种像吃错药般的蛮不讲理模样,就和今天碰到那两个人时一模一样。
“难道是……”程丽丽心念一动,后知后觉,如梦方醒。
真蠢!
怎么会到现在才觉察出来。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够轻易牵动古渐尹的喜怒哀乐?
“你心里还有她?你还想着她?”程丽丽顿时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得让她无法喘息。
她趴到古渐尹身上,捧着她的脸说:“她算什么?她都不在乎你了,你为什么还惦记着她?”
古渐尹的嘴巴动了一下,程丽丽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于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于是古渐尹便又说了一次:“……别碰我,滚。”
第四十九章()
程丽丽怔了怔,怒极反笑:“你叫谁滚?”说的同时,学着古渐尹平时掐她脸颊那样,狠狠地捏了捏对方的嘴角。
古渐尹吃痛地低呼一声,凶恶地瞪大双眼叫道:“你!还有谁,就是你!给我滚!”
古渐尹的酒量一向很好,读书的时候就爱和一帮纨绔子弟到酒吧和ktv玩乐,啤酒当开水,纯粹用来解渴。后来接手公司业务,由部门经理做起,经常要出去应酬,红的白的都得喝,有时候还混着喝,酒量就这样一点点练出来,到了现在,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千杯不醉。
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古渐尹只喝了那么一点,头脑就开始晕乎,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这么不能喝。
“滚,快点滚!”古渐尹重复喊着,酒精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发酵膨胀,不断拼命外涌,那感觉折腾得她难受。她想要宣泄,却又找不到缺口,整个人像是被抛到岸上的鱼,痛楚,煎熬,彷徨。
程丽丽依旧捧着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古渐尹醉眼朦胧,一张嘴就满口酒气:“知道,当然知道,你是粒粒橙。”
“那你还叫我滚吗?”
“靠!我管你是谁,都特么给我消失!”
程丽丽松开手,直起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非常平静地说:“好,我滚,但你别后悔。”
程丽丽觉得也许自己也醉了,她明明没有喝酒,却还是头脑发胀,四周的景物一片模糊,连走路都有点不稳。
但她还没有真正迈步,她只是刚刚转身要走,衣角却被一股猛力紧紧拽住。
“粒粒橙……”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叫,程丽丽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回头,看见古渐尹的表情像个委屈的小孩,死不认错却又异想天开地渴望得到安抚。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程丽丽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目光没有温度,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古渐尹呆呆地道:“我后悔了。”
下一刻,她被人揪了起来,嘴唇被狠狠堵上。
那是很奇妙的体验,古渐尹从记事开始就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那么粗鲁无礼并且带着急迫的一个吻,贪婪而疯狂,比自己的霸道强横还要来势汹汹。
程丽丽的吻(咳咳)技很差,就只会一味啃咬,不多一会儿,两人都尝到了口腔中的铁腥味。
不知为何,从来都是主动进攻型的古渐尹,在被动地任人“蹂(咳咳)躏”后,心里不但不愤怒,反而还升起一丝异样的新奇感。
“我不玩了。”程丽丽放开她,看着她“咚”地摔回床上,就在她捂着后脑正要动怒时,冷不防说出这么一句。
古渐尹的大脑立刻当机,忘了被摔的疼痛——床铺很柔软,其实不会很痛,就是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有点不爽。
但“我不玩了”这四个字让她忽略了那份不爽。甚至连萦绕心头的那些苦闷,痛楚,都暂时忘却了。
她不解地瞪大双眼,发现程丽丽看她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黏人的热切和渴求。
心里莫名地变得放松安定——但不玩了是什么意思?
古渐尹故技重施,伸手紧紧地揪住程丽丽的衣角。
“古渐尹,我不想再陪你玩恋爱游戏,恋爱对我来说,不是游戏。”程丽丽觉得自己真是傻逼,竟挑了个最糟糕的时间来表白,眼前这醉醺醺的家伙真能听得进她的话吗?
不过也正因如此,就是被拒绝了,双方都不会难堪,还能在次日清醒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难得糊涂,继续及时行乐。
古渐尹正如程丽丽所料那样,脑子根本被酒精浸泡得变成浆糊,她愣愣地问:“不玩?为什么不玩?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开你个头!
程丽丽简直想用枕头闷死她。
“我玩不起。”程丽丽看着古渐尹昏昏欲睡的脸,伸手在她胳膊上用力一拧,便立刻看到她又惊又痛地睁大双眼,却一副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模样,十分解恨。
程丽丽接着说:“你跟我来这里,是不是早有预谋?”
都说酒后吐真言,程丽丽现在就是想听古渐尹说一回实话。
她想弄清楚是否自己自作多情。
古渐尹根本不懂她在问什么,烦躁地“啧”了一声,揪着她的衣角猛然用力,把人硬拽倒在床,然后一把抱住。
“你别走,我们继续玩。”古渐尹咬住她的耳朵低声而含糊地道,语调慵懒,透着浓浓睡意。
程丽丽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古渐尹冒着大雨追到火车站的情景,心头就微微发胀。本以为对方终究有一点点紧张她,在乎她,让她以为自己仍有一线希望,但现在,却发现这不过是场美丽的误会,古渐尹追到火车站根本不是为了挽回自己,而是为了去见初恋情人!
“那天你一回来就乱发脾气,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她’要和别人一起去旅行?你跑来火车站根本不是为了找我,而是要坐车去找‘她’!”程丽丽读书不多,但自问脑子灵活,总可以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古渐尹费力地消化着程丽丽的话,消化了半天,只抓住“坐车找她”这个关键字眼,于是嗤笑一声,伸手戳戳程丽丽的脑袋道:“你傻啊,我找人不会坐飞机吗,坐火车多慢啊。”
程丽丽怔了怔,还真傻掉了。半晌,她又问:“那天你真的是专程来找我?”
古渐尹眯着眼睛,半醉半醒,搂住她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带着浓浓鼻音“嗯”了一声。
程丽丽的双眼顿时闪闪发亮,但顿了顿,又起了疑惑。
“那你那天干嘛乱发脾气?还那么凶对我?”
“你还有完没完?”古渐尹感到不胜其烦,干脆松开程丽丽,翻了个身,改为抱着被子
程丽丽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抓着她的肩膀硬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死命摇晃:“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古渐尹被她摇了几摇,胃部一阵难受,脸色顿时变得青白。
“……我想吐。”
“等等等等!”程丽丽知道自己玩过头了,赶紧跳下床到处找盆子。
“吐在这里,别弄脏床。”等到程丽丽终于找到一个大塑料袋时,古渐尹又不想吐了,闭着双眼静静躺着,眉头微微蹙起,仿佛极不舒服。
程丽丽拧了条热毛巾给她擦脸,动作很轻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