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教师穿越记-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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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的呼喝声此起彼伏,那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钱宇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见惹了众怒,钱宇下意识的缩缩脖子,他很担心这些人骂着骂着脑子一热冲上来就把自己撕了,他甚至做好了准备,可下一刻,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这些村民忽然齐齐止住了叫嚣,场面陷入空前的安静。
钱宇一愣,随即顺着村民的目光望去,却是小禾谷也被押了过来。
哄
人群再次陷入喧嚣:“这不是谷子吗?怎么把他也绑了!”
“他该不会也冒犯水神了吧?”
“这可怎么办?上次我家断了粮,还是禾穗把自己的口粮拿出来,才救了我的命!”
“你一把老骨头,死了也没什么可惜,我小孙子生了重病,我又走不动路,要不是禾穗背着他跑到庆丰县城找大夫,现在人估计都没了,那可是有足足二十里路啊,禾穗跑了一夜,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布衣,你要敢动小禾谷试试,老婆子和你拼了。”
“于老夫人您息怒,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小禾谷那么懂事,怎么可能冒犯神明呢,就算他做的有些不对,也是童言无忌,当不得真的。”
“对对,小孩子不懂事,教训两句也就是了,怎么能绑着呢,把孩子绑坏了怎么办?小谷子,来奶奶这,奶奶家还有半块饼,一会给你吃”
老村长看着小禾谷,神色丝毫没有意外,他一直等到村民的议论声平息,才对布衣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布衣没想到村民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他有些不知所措,村长的话仿佛在给他解围,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吩咐锤子看好钱宇,快步跟了上去。
韵溪盐井离韵溪并不远,老村长带着布衣来到韵溪旁边,二人沿着溪流而上,溪水潺潺,将他俩的谈话彻底掩盖住:“布衣,你说实话,小谷子是不是和那个外来者一样,拉了柴回来的?”
布衣没想到老村长会这样问,他仔细回忆道:“应该没有,拉柴禾的人是那个钱宇,不过他们回来的时候,小谷子一直跟在后面。”
听到这里村长明显松了口气:“这么说,小谷子是无辜的?”
布衣道:“他没有亲自拉柴禾不假,可他看钱宇拉柴却不阻止,同样是亵渎神灵”
老村长摆摆手:“小谷子只是个孩子,他就算有错,也是年幼无知,水神大人宽宏大量,不会和他计较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小谷子有些地方的确不对,那就罚他回去闭门思过吧,就这么定了!”
布衣怔怔的看着老村长:“这个”
老村长却不看他,而是道:“石头,你去把小谷子带回去,亲自盯着他闭门思过,谁要是敢阻拦,就说这是我的命令!”
布衣连忙扭头看去,却见石头向老村长恭恭敬敬的一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石头的背影,布衣好像明白了什么。
老村长看着布衣,神色复杂难明:“布衣啊,这些年你为韵溪村起早贪黑忙前忙后,按理说我早该把村长的位置传给你了,但我却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老村长咄咄逼人的样子,布衣忽然脑子一热,说出了一直不敢说的话:“我明白,我只是韵溪村的女婿,不管怎样,你们都不会让我当家的。”
谁知老村长摇摇头:“对我来说,女婿和子侄没什么区别。只是作为村长,要时刻为村子着想,有些事你太执着,这会让你失去理智的,这一点石头就比你强。”
布衣没想到老村长竟然这样说,他有些不服气:“难道我做错了吗?亵渎神灵,只有通过祭祀才能平息神的怒火,韵溪村才能的得到神的庇佑,韵溪盐井才能煮出更多的盐,大家才有饭吃,这有什么不对?”
老村长颓然的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再好好想想吧,穗丫头是个好孩子,她不在,你要照顾好她的弟弟!还有,从今天起,你就是韵溪村的村长了,本来我还打算再帮你分担一段时间的压力,可我真的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只能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说完,老村长迈着沉重的步伐渐渐消失在远处!
布衣愣神了很久,老村长的话云里雾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完全不明白,至于村长一职,他倒不是很在意。摇摇头,布衣索性不再去想,村长不让动小禾谷那就不动,但神的怒火必须平息,好在眼下还有一个罪魁祸首,希望还有用!
钱宇看着面前议论纷纷的村民,紧张的心情陡然平复不少,他原本以为,这些村民会和布衣一样,看到他就喊打喊杀,像不共戴天的仇敌。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些人是来给小禾谷求情的,这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
看着村民们担心的目光,钱宇心中感动不已,多好的村民啊!他们心底善良,他们勤劳朴实,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能甘之如饴、任劳任怨,只要给他们一点小恩惠,他们就愿意为你奉献一切,哪怕得罪心中的神也在所不惜。他们已经脱离了愚昧和野蛮,他们用微笑来面对苦难,他们是一个伟大的群体,他们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一个青年从溪边走来,他一边走,一边打着奇怪的手势,当村民看到这个手势,顿时发出胜利的欢呼!青年脸色黝黑,体格健壮,不是昨天和钱宇聊了半夜的石头又是谁?
石头走到小禾谷身边,伸手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同时大声道:“村长有命,禾谷的行为虽有亵渎神灵之嫌,但神明仁慈,念他年幼无知,特赦免他的罪过。不过禾谷亦当引以为戒,从现在起,在家闭门思过三月,以示诚意。”
看着石头侃侃而谈,小禾谷却没有想象中的欢呼雀跃,他低着头,语气沉默:“石头大哥,村长和大家都是你叫来的吧?你是不是用了那块石牌?”
石头一愣,他显然没意料到小禾谷会这样说,不过小禾谷人小鬼大他早就知道,只好点点头:“是啊,我原想用武力把你救出来,直到今早才想起家里还有那块石牌,反正这玩意也不能当饭吃,天天还要提心吊胆的供着,不如用掉,现在好了,无事一身轻,信不信今天我一人就能煮够两百斤盐?”
小禾谷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石头大哥,那石牌可是你爹用命换来的,你”
“行了,废什么话,你的任务就是回家面壁思过,不能说话也不能出去玩!”石头说着,语气又忽然放缓:“放心,我会按时去给你送饭的。”
眼看石头拉着小禾谷就走,一旁的钱宇连忙叫道:“石头兄弟,快给我也解开吧,你的锤子兄下手特狠,把我的胳膊都勒肿了。”
石头扭头看他一眼,眼眸深处是抱歉的眼神,然后他又扭过头,一言不发的朝前走。
钱宇一看大急,忙朝他追过去,却被旁边的锤子给拦住,钱宇不解的问:“干嘛拦着我,我要和小谷子一块回去。”
这时一个声音道:“想走,我可没说过要赦免你!”布衣不知什么时候已回到这里,他看着钱宇,嘴里露出残忍的微笑。
钱宇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为什么小禾谷能赦免,我就不行?我今天还不到十八岁,同样未成年!”
看着钱宇那张成熟的脸,布衣嘴里全是质疑:“十八岁?我看你二十岁也有了吧。”
“我面老,不行啊?”
布衣却不愿再和他废话:“把他给我绑起来,开香堂、摆香案,我要祭神!”
第10章 布衣的祭文()
韵溪溪水自上游而下,缓缓流淌,溪水清澈见底,不时看到成片的水草随着溪流来回摆动,像一群技艺高超的舞者。没有人知道韵溪是怎么形成的,它来自哪,又流向哪里。至少韵溪村的村民不知道,他们只知韵溪从自己出生就有了。也没人知道韵溪的尽头在哪,有人或许试过顺流而下,但这绝不是三五天的脚程能走完的,村民们可没有足够的干粮供自己挥霍。
好在村民们并不在意这个,他们只关心韵溪盐井,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最近两年盐井出盐量越来越少,很多人已经开始饿肚子了,如果不是德高望重的老村长亲自坐镇,又有勤勉能干的布衣居中调节,恐怕韵溪村早就乱的不像样了。
最让村民们愤怒的,是前些日子禾穗救了个外地人,此人竟然将大伙时刻小心呵护、连碰都不敢用力的柴草随便仍在地上拖着走,难道他不知这样会惹神明大发雷霆吗?这可是村里凑了一只猪、三只鹅、十只鸡才请来的刘半仙亲口说的。最最可恶的是,这家伙将我们最可爱的小谷子都带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他三婶也忍不了。
好在英明的老村长明察秋毫、布衣管事(哦,现在是村长了)铁面无私,在大伙一致的赞同下,决定将此人祭神以平息水神之怒,时间就在今天,这样扬眉吐气的时刻,不去看看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韵溪盐井直径足足三米,边上是用石头砌出的台阶,手臂粗的绳子一圈又一圈的缠在转动架上,因为经常使用,井边到处是水渍,却丝毫看不到苔藓之类的植物,如果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一定非常奇怪。
对此,村民倒是早就习以为常,这是盐水井,方圆十米之内当然寸草不生,不像韵溪,半点盐都没有,溪边倒是杂草丰茂,但有什么用?
钱宇被吊在韵溪盐井不远的木架上已有半天,木架是村民临时搭起来的,上面碟碟碗碗摆放了一大堆,碗里放着各种干肉、干果、干菜,这些干菜风干后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样貌,他除了花根菜外一个都没认出来。谁说这些村民天天穷的饿肚子?至少钱宇认为眼前的吃食足够他享受三天三夜了。
这些菜当然不是给他吃的,这是供品,是伟大的神才能享用的美味,至于钱宇,除了被吊着,他也干不了什么。
此时已近中午,天上的太阳正烈,虽然不是夏天,钱宇还是被晒得晕乎乎的,他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韵溪盐井,不管是台阶的堆砌样式,还是转动架连接处卡槽的打磨手艺,都很有古典风格,但也仅是有古典风格而已,它和普通的盐井并没什么不同,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这里。
一大片非老即少的村民在供桌前站着,人虽然多,却都极其安静,如果不是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依旧愤怒,钱宇甚至以为对方已经原谅了自己,布衣离供桌最近,此时他已经脱去煮盐时的洞洞装,身上穿着一件道袍,背后画着八卦图,一柄桃木剑握在手中没想到装备还挺齐全!
布衣不时看着天色,他的脚下插着一根笔直的木棍,木棍的倒影随着太阳的移动缓慢变换着位置。终于,布衣抬起头,将桃木剑举到头顶,口中高喝:“时辰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万物始;恒无欲,观其眇;恒有欲,观其徼;玄之又玄!”
布衣声音方罢,其身后的村民立刻跪了下去,口中同时吟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万物始;恒无欲,观其眇;恒有欲,观其徼;玄之又玄!”
吟诵过后,这些村民脸上只剩下虔诚和安详,看他们面带笑容陶醉其中的样子,简直堪比后世吸食了半斤大麻的瘾君子。可钱宇却满脸愕然,自己没听错吧?他们念得是道德经?还是三字经版的?谁这么有创意啊?
等村民安静下来,布衣又接着往下念,谁想这回却改成了孙子兵法:“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他说了一阵,文风再变,却是法家十六经里的“欲知得失,请必审名察刑;刑恒自定,是我俞静;事恒自也,是我无为”,就这样,短短一炷香时间,布衣就在诸子百家游历了一圈,有钱宇听说过的,也有他没听过的,中间还掺杂着各种乱起八糟的佛偈俚语,他甚至还听到几句医经,并最后以“尚飨”二字结尾!
呵呵
布衣一念完,饶是钱宇作为祭品被绑在祭台上,也忍不住笑起来,这祭文也太恶搞了吧?大哥,拜托你能不能专业点,要是实在不懂,整一篇谁都听不懂的天书也好啊,至少不用担心在别人面前漏了馅。
不过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就见布衣一挥手,他身后的村民立刻站起来,每人抱一捆柴就往祭台上堆放,不一会就堆满一大片。看差不多了,布衣再次挥手,锤子抱着一个脑袋大小的坛子对着柴堆泼去,坛子中液体挥洒,散发出阵阵清香,是菜籽油,然后就见布衣拿出一根燃着的火把。
钱宇就是再傻也知道布衣接下来的动作,这是要把自己硬生生烧死的节奏啊,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在死亡的威胁下,钱宇奋力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