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相公-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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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来了,那些本来能保全下来的,一个也不能放过,至于那些早就该死的,不死也要加把火。
得到梁范肯定回答,魏弓头,就是魏郊,欢天喜地的去了。
魏郊这厮,常年在外巡视,维护治安,一身古铜色加上粗糙的皮肤,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只有二十,梁范会一直认为至少有三十的中年男子。
没有大宝的大宋朝,果然还是衰老的快些。
一时间,他有些造化妆品挣钱的冲动。
烘干颗粒需要时间,在没有自动恒温烘箱的年代,更是要等。
左中大夫、敷文阁待制、福建路安抚使兼知福州辛次膺,已经六十七岁。
秦桧当政的岁月,他奉祠十八年,如今在风烛残年再出山,凭的便是一腔报国热血。
陆游是个靠谱的好后生,不然也不至于因一封自荐信,便推荐到他宁德做主簿,随后更是任福州决曹。
一方面同是天涯沦落人,更多的是才情。
但不知为何,这几日却和失心疯一样,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什么能造出射程超过千五百步的火炮,威力超过火药数成的猛火药,以及用火炮装备的铁皮驱逐舰。
都是些闻所未闻的词语,若不是知道他书香门第,并非江湖骗子,说不得一番申斥。
怀疑之时,图纸送过来。虽看不懂上边奇怪符号标注,但模样能看得清楚,似乎非是子虚乌有之事。
又两日,更是直接发份帖子,邀他去城外观看猛火药的演示。
同样受邀之人还有福建路提点刑狱公事,樊茂实;福建左翼军统制,陈敏。
连走马承受杨定北也收到邀请。
杨定北乃杨再兴之子,小商河一战忠魂归天,不过在一众叔伯的帮助下,不到二十已经是成忠郎。
一遭走马承受回去,说不得还要往上走走。
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他和众多烈士二代一样,渴望有朝一日马踏中原,一雪前耻。
陆决曹虽非上官,但文名在外,他不清楚为何要请自己。
武人地位向来低下,虽然决曹从未表示,但也未有过交往。
抱着早到心思过来,他惊讶的发现,陈统制和宪司(提点刑狱公事)、帅司(安抚使)来的更早。
忙不迭见礼,再去找决曹,见他已跑到数百步之外。那矫健身姿,无论如何也不像文人,身上不知是何处得来的一身衣衫,很是英挺。
不过,花里胡哨的颜色,可真长见识,何时大宋的印染,竟然高超到如此地步。
“帅司,陆决曹这是唱的哪一出,看他身上这身戏服,和别家也不一样。”
“没说所谓何事?”
“倒是说了,叫甚新式武器实验,决曹不知去向,莫非他要亲自演示?那这身衣衫可不算合适。”
杨定北不好发言,只是直绷着耳朵听他们对话,陆决曹的书信上写的是观赏新式武器,他能瞧出苗头。
看架势,似乎和军器监火蒺藜仿佛。不过么,那也不需要离得如此之远。场地上搭有几间草房,其中隐隐约约有羊叫。
以福建路水平,能造出比军器监厉害的火器?
他内心不以为然,但既来之则安之,索性看个热闹。
难得凉棚也有他的份,面前还摆着冰寒瓜,冰荔枝。
看看,文官就是会享受,野外还不忘带些冰。
福建路冬日无冰,天晓得如何运进来。
还有寒瓜,近些年才出现在临安,想不到福州也能吃上。
陈统制陪着樊宪司、老迈的帅司有说有笑的吃着冰果子,他也不客气,抓起一块吃着。
知道做什么事情,期待感下降很多,眼下最让重视的,就是那些瓜果,先祭了五脏庙。
似乎是瞥见他吃的太快,辛次膺把自己那一份也让人端过来,年纪大了,可不敢吃寒凉东西。
杨定北忠良之后,虽说走马承受监视一路管员,但并没有被排斥。
魏郊这厮,撒欢似的跑过来,脚下一颠一起,跟个受惊兔子般。
第11章 章十一 羊杂汤飞舞()
平日里觉得他是个人物,今日实验个火蒺藜吓成这样。
见他通报完,杨定北赶紧拽过来,“老魏,弄个火蒺藜,这大动静,那劳什子军器监不过如此。”
“呀,杨使君看出来了,佩服佩服。”
“使君个鸟蛋,叫俺老杨就行,几天不见,花花肠子越发多了。”
“老杨,俺告诉你,过这村可没这店,完事你不请俺吃几次酒,都对不起给你提醒。”
“你就可劲吹,田里耕牛都跟你姓。”
“呸,你个杀才,且看着。”
梁范被引到辛次膺身前,老人似乎刚才说的有些多,正坐在软凳上打盹。
陆游不由有些诧异,辛次膺虽然年岁已高,却依然精力旺盛,常常处理政务至深夜,提点后辈也是不遗余力。
陆游走到身旁,低声道“辛公,这便是那少年英杰。”
辛次膺仿佛睡的熟没有听到,陆游有些尴尬,他们准备过程确实久些。
望向辛次膺老仆,他向陆游笑笑,在耳旁轻语一番。
使相才睁开眼,打量梁范,只觉此子相貌堂堂,身形高大,说了句好,便又闭目休憩,不一会儿鼾声都有了。
梁范心里直嘀咕,不对啊,此公与传说不太相符,不及多想,告罪一声,去检查布置。
梁范前脚走,辛次膺睁开双目,全然没了刚才衰老模样。眼光很是异样的看着少年郎,似乎察觉出什么不同。
连串口令之后,几个人撤下来,只余点火人。
轰隆!
一声巨响,夏日惊雷都没有这等威力。
辛次膺身子明显晃一晃,陈敏眼睛瞪得和牛蛋一样,目不转睛,杨定北嘴巴能吞下一个鹅卵,樊茂实呆若木鸡,不敢动弹。
几人还有随从们,全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股烟尘腾空而起,连带着破茅屋飞上天,更绝的是还夹杂着不少碎裂的羊,只见漫天都是羊腿羊头羊肠羊肚,像是一碗羊杂汤当空飞舞。
杨定北一摔手里的寒瓜,大喝一声,“奶奶的,有这玩意,给俺三千精兵,能打到汴京!”
陈敏也缓过劲来,“若是国朝早有此物,只怕女真蛮子连黄河也过不得。”
辛次膺并没有因为自己老迈就坐在位子上,而是离开凉棚,直接跑向试验场。
边跑边喊,“天佑大宋,天佑大宋啊。”
其他人赶紧追上去,先不说帅司一把年纪不能摔倒,就是这威力,也要一睹为快。
走进一看,陆游瘫在地上,瞠目结舌,尽管梁范告诉他威力会比之前小实验更大,但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
“哎呀,辛公!宪司!”他一骨碌爬起来,想起来还有几个观众。
一扭身,差点和冲过来的众人撞作一团。
“好你个陆务观,难怪举荐你也不愿还京,原来所谋甚大。”
“务观,这就是你说的火炮的威力?竟至于斯,竟至于斯啊!实乃国之重器!”
“辛公,您先放手,容我慢慢说,不然再把我晃散架”
梁范虽然捂着耳朵张开嘴,还是感觉耳朵里塞了一团棉花,感觉别人说话的声音都是蚊子嗡嗡一般。
他冲着陆游大喊,“决曹,试验成功,试试近距离效果吧!”
这一喊出来,众人色变,近距离,这是要把人们炸成羊那样?
看看远处树上挂着的茅草和半截羊,就一阵哆嗦。
梁范点燃个黑铁疙瘩扔到几十步开外,轰然一声炸掉座茅屋,里边的羊同样难逃撕裂的命运。
华夏历史上的火药,在现代黑火药传入以前,已经开始作为武器使用。只不过,威力达不到要求。
原因倒也简单:
一是配方不合理,尚未找到最佳配比;
二是纯度不够,硝石中存在硝酸钾和硝酸钠,没有加以区分,硝酸钠效果大打折扣,硫磺和木炭也一样,更有甚者添加其他杂质,进一步降低爆炸效果;
三是工艺不够标准,研磨混合程度不够,剂型不利于燃烧储存。
梁范用高纯度的硝酸钾,最佳配比,最优工艺,自然也接近黑火药的巅峰。唯一的差距,就是设备技术上的区别。
辛次膺大呼满意,直接给他一张空白告身,言明随意填写。
看看,这才叫大手笔,比起来,陆游那点小钱,实在抠门。
不过,还没有来得急得瑟,就被陆游抓过去填好。
“决曹,登仕郎是何职?”
“与老夫入仕一样,文散官倒数第二!”
“哇呀呀呀,老陆,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哪来那多戏文,告身都是定例,你填个迪功郎,看看能不能做数?”
“”
梁范心里像太阳了哈士奇一样,还以为真大方,原来是考校阅历,幸亏没有随便写点什么。
“文散官也有空白告身?我只听闻武官有。”
“既有武,必有文,不过相对少些而已。安抚那些啸聚山林之辈,总有几个狗头军师读书人。”
“原来如此”
陆游看着梁范身上的迷彩作训服,忽然笑容非常灿烂祥和,“梁官人”
“决曹有话直说,莫要转弯抹角。”梁范拍掉陆游伸过来的手。
“呵呵,今日天气不错。”
“老陆,用我师门的话说,你这叫尬聊。有话您就说吧,基本上我都能答应”
“好,那这身衣衫送我。”
“”
梁范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游抢先,虽然迷彩服只有一身,但是君子有爱,还是送了,毕竟只是衣服。
据说在宋朝,有好基友看上的小妾都能送,例如苏轼就干过。
不过看陆游模样,可没打算送小妾。
作训服比起宽袍大袖的衣衫来说,虽紧绷些,但更适合野外活动,陆游已经计划好,回去就做几身。
以后只要不参加诗会需要衣袂飘飘的场合,就穿它出门,效果谁穿谁知道。
“我说老陆,现在也有官身,差遣什么的,何时能下来?”
“想得美,一个文散官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
“不把自己当盘菜,还等着别人抬轿子?”
“行行行,且等着罢,着急作甚,这登仕郎,原本就是给无品阶官身之人所备。”
“原来就是个纸老虎!”
“嘿嘿,算不得,顶多是纸猫。”陆游眼中满是戏谑。
“”
第12章 章十二 原山纪子()
几家欢乐几家愁,黄猛就是愁得那个。
被舅父警告,不得去找梁范麻烦。也不知何人把事情传到舅父那里,十分被动。
这不才打听清楚,那劳什子穷措大刚到此地,更无背景,连居所也是陆游让出友人借他的房屋。
黄猛不敢对陆游下手,也不敢对魏弓头下手,毕竟他没有官身,别人好歹有差遣。
但梁范不一样,一个老家混不下去的破落户而已,还能上天?
黄三跑过好几趟,仔细观察他暂居的宅子,确认只有一帮孤儿后,更是放心。
不过,寻个由头却非易事。
福州决曹是陆游,福建路提点刑狱公事是樊茂实,和陆游关系极好。
有这两人,想诬陷梁措大,实非易事。
那日羞辱可还记载心上。他黄猛虽自诩读书人,但吃干抹净的事情,不是没干过。
想想上次那小娘子,得手后的滋味让人迷醉,若不是被她家穷秀才察觉,说不得能好生享受一番。一尺白绫了结,真是遗憾。
事在人为,想到小娘子,黄猛记起另一人,但那双眼睛,让饮进去的酒登时散作满身大汗。
良久,还是决定,“黄三,去同福客栈,找那人。”
“郎君,这,使不得啊,上次”
“我意已决,比起来梁措大个眼中钉,我宁可再出卖给魔鬼一次!”
黄猛的拳头紧握,双眼爆出,似乎做着平生难见之决定。
他忘不了在同福客栈的昼夜,尽管时间不久,却令人终生难忘,从来没想到,原本令人高兴之事,竟会变成噩梦。
同福客栈,福州城有数大客栈,主楼四层,是远近闻名的高楼。后有宅院数间,更是不可多得静谧场合。
其间风格各异,专门改造成江浙,巴蜀,广南风貌,成为南来北往商客首选落脚处。
因此,也成各方掮客和中人频繁出现的场合。
据说,原本这客栈,也不算大店,福州城正店之中,排不上名号。
后来,不知从何处招来个东瀛伶团,其中的伶人,不但卖艺,还会和面善之人度一夕之缘,关键是,分文不取,甚至偶尔还会奉上些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