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相公-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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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吴挺,梁范自己在书房里好生谋划,看看哪方面还有短缺,最后悲催的发现,有一大片科目都需要他来进行。
没办法,科学普及之路,任重而道远。
毕竟沈括和苏颂之类科技官员,出一个是难能可贵,乃可遇不可求之事。
第103章 章一零三 齐射之威()
前次实验火炮,还是一门孤零零管子,此番不同,已成军,十个双马拉炮车,很是唬人,在梁范调教下,最初炮组已经成型。
首门炮试射,只几个人看,眼下不同,彰显火器监成果时刻。辛次膺所选时间点很好,户部银钱刚就位,他便向政事堂几位相公发出邀请。
王纶本要来,但听说贺允中来,他便借口足疾,闭门不出。同知枢密院事的叶义问便代表枢密院。
此番经过改良,已不用原始散药,改成麻布装药包,梁范把药包塞进炮管,随后放进去枚铁弹,再用长杆捅两下,拿出小竹筒,向炮管里洒些药末,插上引线,示意准备完毕。
辛次膺、陆游经历过之人,都向后走,去掩体就位。
贺允中、叶义问等人没有见识过,都在好奇观察。
“子忱、审言,莫要靠近,速速来此。”
贺允中和叶义问有些纳闷,他们又不是没见过爆竹和药发傀儡,何需到那般远。
“老夫不诳你们,一会感谢我还来不及。”
两人都不轴,乖乖的听人劝,齐齐进掩体。其他人把炮驻好,马蒙上耳朵拴在后方。
看见准备完毕,梁范给魏郊一个手势,后者点燃引线,也蹲在麻袋做的掩体之后。
轰隆!!!
一道火舌喷出,绽放的火焰蹿出丈远,随后更是黑烟升腾,声响更是久久回荡在旷野。
黑烟星散,众人从掩体里出来,贺允中耳朵还有些嗡嗡作响,他扯着嗓子喊道,“如此厉害,你们也不告诉老夫捂耳朵!”
叶义问也好不到哪去,大声嚷嚷着,“说什么,听不见!”
陆游和辛次膺只是笑笑,尚未见过火炮发射之前,谁能想到其威力。
好半晌,贺允中缓过来,只是,看到远处情景时,更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开口,“此物,怕是从阿鼻地狱而来”
此次用实心弹,梁范故意拉近距离,瞄准屡次试炮用小土坡,前竖几栋简易房屋。第一发没有校准,并未击中,而是直接撞上土坡,其中埋藏些石块,炮弹打在石块上,冲击波巨大,将土坡打个大坑,最深处数尺,方圆两三丈,地上更是坍塌大片。
梁范看见效果,也是乐了,绝对运气使然,若没有几个石块,怕是不会有这般效果,石块承受炮弹冲击,改为四周扩散,才会如此。
眼前场景,对人冲击巨大。
土坡如此,若换做城墙,只怕有上几炮,就能直接轰开,如此威力,以后攻城之战,再也不用人命往里填,炮口对准一点轰击便是!
叶义问自然高兴,有此神器,面对坚城再也不是难题。“真乃神兵天赐,有此武器,管它金人西夏城池,一炮炮砸开为止!”
但贺允中并不认同,“也不尽然,倘若金人有此手段,我大宋将无凭可倚!”
贺允中担忧不无道理,陆游和辛次膺也陷入沉思当中,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以前都是浅尝辄止,刻意回避,眼下被人提出,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答案。
反倒是梁范,好整以暇拍拍身上土,才说,“执政,您有所不知,火炮便是给他们拿去,也不见得会用,即便有几人会用,火药消耗完,便是破铜烂铁一堆。”
“莫要倨傲,你能想得出来,金人又不是傻瓜,焉能想不出?”
“这火炮,以前我在逍遥派亲手操过,并且还曾试制,即便如此,也用许久才复制成功,若无相当经验积累,他们一点点破解,怕是要数年时间。”
“你就不担心会有探子渗透到火器监当中,偷走配方?”贺允中追问。
“无碍,猛火药一事,除我和魏大郎总掌全局,别人只晓得其中某道工序,想全部知晓,难度极大,若真被人挨个问出来。那大宋的皇城司和机速房就没有存在必要。”
“火炮呢?或许他们造出的火药不及你,但是火炮锯开总能看到。”
“他们只能看到表面东西,背后合金比例和加工方法,先辈用数百年才完全掌握,若是无人指点,只怕他们需要一辈子去破解。同样,火炮也是分段完成,上一人绝对不会晓得下一个工序的内容和目的是什么。再者,等他们钻研出来,我大宋已然开始用更新型火器!”
听完梁范一番回答,贺允中不再言语,他的疑问代表大多数没有见过火炮威力的文官。
见几人暂无问题,梁范便让钱少卿实验一次炮队协同操作。
钱四差遣已经下来,终于成功从什长成长为都头,虽然依旧不是大官,但满足了他带兵愿望。
按照计划,一门炮五人操作,眼下炮少,为培养人手,只好十人轮换。
装填手们依次摆放好三根长杆,一根蜗杆,一根布条,剩下一根用来捅弹;麻布火药包;实心弹以及开花弹。
经过一段时日训练,炮手们虽然达不到几个呼吸一发水准,至少不手忙脚乱。
十枚火炮齐发场景,已经不是能用震撼来形容,直如千军万马奔腾。
站在远处捂紧耳朵的众人,只觉脚下一阵连续振动,眼前一片火光和黑烟后,一排搭建房屋全部飞在天上,山坡被削去整整一层,沙石尘土伴随着烂木头落了一地,至于那些不幸被击中的树木,基本上直接拦腰斩断,撞击部分碎成锯末。
“归位!”
钱四令下,旗语打出,炮手们迅速将炮口归位。
“清膛!”
装填手拿着蜗杆清除残药和破片。
“蘸水!”
“二装填手拿着蘸水的长杆抹布伸进炮管,一连串呲啦声中,四处白气升腾。”
“装弹!”
装填手先后装进猛火药和砲弹,炮手插上药引。
“观瞄!”
等在一旁之人通过望山稍微调整炮口。
“开炮!”
轰隆隆!
又是一串炮声,钱四分解一次演示之后,众人才发觉,火炮使用起来,比那神臂弓和投石机可是方便多,威力更甚。
第三轮,则是更为传统发射方式,所有人装填完毕后,直接一个发射命令。
其他人都是赞赏目光,唯有梁范和贺允中摇摇头,比较起来,还是慢些,但是能达到目前水平,已经是钱四日夜操练的结果。
火绳点火的效率还是低,改进点火杆需要提上日程。
贺允中忧虑的自然和梁范不同。
第104章 章一零四 相公怎会是傻瓜()
虽然梁范口口声声说火炮所需技术极难克服,但没有科学观念的他想不明其中关节,以为和过去工匠一样,只需时间破解。
梁范还在纠结以后用拉发式点火或者点火杆点火。
拉发式先进些,长针穿过火门刺破火药包,伸入点火管,最后用拉火绳前段钩子勾住点火管保险栓,炮手到安全距离,绳拉掉保险栓,引燃点火管,然后点火管引爆火药。
第二种点火方式用鸟嘴型点火杆,将鸟嘴部位引燃,然后从火门伸入接触被刺破的火药包引发。
当然,再有就是目前所用,直接在火门插入绳子,后用明火点燃,效率极其低下。
拉发式今后可顺畅向火帽击发过渡,但复杂程度更高。点火杆怎看都更加适合眼下场景,至于火绳,光那呲啦时间就耽误打炮进度。
完成全套激发过程,时间并不一致,拿破仑时近卫军炮兵能做到一分钟三发,战场上二到四分钟才发射一枚炮弹情况也是司空见惯。
为确保效率,尤其是对方冲锋时,火绳一点点燃烧无异于浪费生命。
与忧虑的两个人不同,吴挺从单发时就已震撼,再到齐射时,已震惊的无以复加,乃至于他的嘴张的能塞进一枚鸭蛋。
惊天动地铁弹跟前,个人勇武已微不足道,管你是勇冠三军的力士还是神准的射雕手,一窝蜂齐射下去,不成碎肉已经是上天怜见。
他很受伤,也很烦躁,难道辛辛苦苦学来的武艺,以后都排不上用场?那以后上战阵,莫非是只需几个月熟悉火炮就行?
然也,便是热兵器和冷兵器最大区别,吴挺自己就能想到此关节。
当然,另一个层面,也有些欣慰,论起体形,即便是他们精锐西军,比起肉塔似金人,依旧落下乘。
有了火炮,任凭你舞动两百斤狼牙棒,身着两寸厚板甲,一炮下去同样待遇,丝毫没有差别。
消息传回朝堂,也是喜忧参半,宋人惯形容词夸张,但人们依然能够感觉到火炮攒射之恐怖。
陈康伯有些纳闷,按照辛次膺原来计划,火炮成军以前,不会如此大张旗鼓。但眼下作为,怎么就高调起来?难道不怕他之前所担心被金人探子知道,或者是被官家猜忌?
他对辛次膺抱怨道,“口口声声说保密是你,眼下大张旗鼓还是你,所以起季,你究竟要怎样。”
辛次膺捋着胡须道,“以前那是提防些好事之徒胡乱说,甚至是写进武经之中。眼下不同,我火器监有需要,自然要官方宣传。”
“有理没理都是你,我看啊,这是被那个泼猴儿梁范带坏了。”陈康伯鄙夷道。
“你个老牛鼻子撅给谁看,我晓得你嫉妒我有个好后辈,总是出政绩,羡慕是不是?”
“好歹我位列政事堂,谁政绩不都在我功劳簿上添一笔。”
“我看啊,那小狐狸都是被你们这种不要脸行为熏陶,不然也不至于奸猾如此。”
“任你评说,快告诉某如何,好有个心理准备,不然白白给你们当枪使。”
辛次膺整理下笏板,“还不是火器监需些成绩,再者,火器监学院马上开始招生,没有些特别手段,怎能吸引来学生。至于保密,就说一门炮造价数千贯,只是玩玩而已”
“你真敢说”
说到这里,陈康伯露出个奇怪表情。
“长卿,你这表情何意?”
“你还没有听说?”
“何事,神神秘秘?”
“官家听闻你们火炮有声有色,已令各大将门派上两人进去”陈康伯坏笑说。
“官家误我!!!”辛次膺大喊一声,瞬间引来等候上朝官员一阵目视。“某要陈情,决不允许这帮蠹虫来祸害学院!”
看着要暴走的他,陈康伯倒是毫不在意,“演,接着演,明明心花怒放,还要装作天大委屈!”
“吆,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
“莫把某当傻子看待。你们搞得火炮恁大动静,只怕皇城司探子们都被吓破胆,官家要是不掺点沙子进来,你们怎会放心。只有这般,多些忠于皇室的纨绔和勋贵,官家才能安心,其他几位相公和执政也才能安心。这点心思,我年纪虽然大,还是能看出来的!”
“看来我大宋相公们,没有一位草包。”辛次膺捻须道。
“你尽管占嘴上便宜,总有一天你站在位子上,等别人笑话。”
“不可能,我年纪太大,能到子忱之位(参知政事),已经是尽头,以后,还是年轻人天下。”
见他伤春悲秋,陈康伯也是叹息一声,“某比你年轻不几日啊”
两人感叹一番岁月不饶人,唏嘘不已,似乎半条腿已经迈进坟墓般。
陈康伯见他袖袍里鼓鼓囊囊,便说,“又要上本厚折?”
“正是,一个火器监奖励措施,根据创造东西用途,评判奖项,称之为,‘大宋皇家发明奖’。”
“又是那梁临波弄出来的东西,我才不信你起季能有如此觉悟。”
“这小子,不出头都能想到他。可不是,除他,满大宋还有第二个人能想出来?”
“眼下来看,此子归宋,乃是我辈莫大福分,不过起季,你知晓某担心之事,‘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莫嫌某言语直接,有些事,定要提前防备啊,能教育多少,便是多少啊。”
辛次膺并没有生气,事实上,如此天纵奇才,妙计百出之人,谁都会担心。“某观他良久,确实天性纯良,只是歪点子多些,对王爷也是发自内心的敬重,明显要强于当今官家”
“慎言!”陈康伯左顾右盼,“有些事,烂在肚子里就是。”
“也就是你担心,我怕个鸟,要不然秦桧那厮,怎能压制老夫多年!”
“不为你也为你那属下多想!”陈康伯有些跳脚。
说到梁范,辛次膺明显蔫了,“当年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