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相公-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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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魏郊归来,总算有个能在一线充当指挥之人。
根据他回复,魏胜很好的掌握制作猛火药和新式火药弹的技巧,相信用到时,能事半功倍。
魏郊确实有着工程师的天分,迅速建好水泥炉,几次尝试后,已经完成从中试到放大的转移。
毕竟,此时屋舍强度要求低些,在安全前提下,梁范要求并不多。
即便再差,也比泥土砌砖来的结实。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辛次膺开始正式要求户部兑现给火器监的银钱,不要还好,一要便是一肚子火气。
冬日几场大雪,引起不少灾变,几路都有被积雪压坏房屋的事情,一笔笔赈灾款项,都是需户部制取,如此下来,原本计划好的进度,不得已便要推后。
赈灾到无妨,但是不少人目前还用不到银钱,却早早的领走,如此占据银钱之人,实在可恨!
但,难不倒梁范,他们几人合起来的账下,已有二十余万贯!
以前,曹珍、钱少卿、沈蜇,做梦都不会想到,钱财来得如此之快。
半年之前,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子,赚钱的速度,恐怕超越任何一个。
第89章 章八九 第一波产业工人()
梁范和陆游两人站在一片窝棚面前,如果不是曹珍在身边跟随,跟本不打算进去,立马掉头就走。
眼前景象是厢军驻地?不如说乞丐窝更确切些。
真要说,只怕乞丐窝都要比他们活的自在。至少,乞丐们还能自由自在走动,但厢军可不行。
厢军军营,更多像是巨大难民营,说来怪不得谁,毕竟原本就是遭灾流民。能够保证不饿死,已是最大仁慈。至于自由自尊之类,抱歉,那是吃饱以后才能考虑的问题。
衣食足而知荣辱,在一堆饿的瘦削人中,谈理想不如说的直白些更加妥当。
曹珍好容易找到正在调解吵架军户的指挥使,后者见到有虞侯来访,大为吃惊。
“您是虞侯,论起来,还没俺官大,不过,有个鸟用,这帮人最多剿匪,仗从未打过,您看架势,上去不过是送死,要是可怜俺们,最好另找些人吧。俺们虽是贱命,也想赖活着,总比死了强。”
指挥使说的很寒酸,也很现实,这是大部分厢军,尤其是非校阅厢军的惨象,他们还在临安左近,那些犄角旮旯的,恐怕只剩下吃的本能。
梁范早就该想此问题,但他不敢去想,因为此刻不是做慈善的好时代,若是赊个粥,或许有人说句梁大善人,还会夸个好,念个长命百岁。若是去贫民窟里送米面,只怕会被认为是疯子,正常人干不出这等事。
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当切实面对,无论如何难以平复内心。
“老秦,跟我走,吃香喝辣不敢说,饭要是吃不饱,你砍了我。”梁范双眼通红,不忍看那些衣不蔽体,几片破布遮掩,好不在意喂养孩子的母亲。只是从形状看,根本没有奶水。
“小郎君说笑,大白天让俺做梦,不好。”
“此事我从不开玩笑。”
老秦笑了,笑的嘴都裂开,却让看到的人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他半口牙已经坏掉,不知是否经常嚼树根所磨。
“老秦,俺们不扯谎骗你,小官人是梁范,那位是陆官人,您接到那份命令是真的,以后便是火器监管辖。”看着老秦目光有些改变,曹珍继续道,“俺是曹家人,祖上济阳郡王,冠军联赛就是俺两人名下产业,要是到时您还吃不饱,尽管去足球场拿!”
冠军联赛秦武兴自然知晓的,“曹爷,您说的当真?”他一脸期待看着曹珍。
原本,已经彻底失望,只当几人是来错地界,孰料,真还有人惦记他们,“郎君们没忘记俺们?”
“国朝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大宋子民,我们没来,只是时机不成熟!”
多年以后,梁范的这句话,真的传遍南北西东!
陆游自始至终没说话,不是他不说,而是不愿说,他是一个充满理想的文人,即便在被秦桧压制年代,依旧认为天下会是充满幻想。
然而,眼前景象打破想象。
梁范不打算说什么,毕竟一个人梦想破灭时候,心情并不好,他不打算触霉头,所以先行指挥。
“老曹,先回吧,明日带上粮食衣被,先让弟兄们吃饱穿暖,才有力气干活。”
“您放心,有饭吃就行,这些人都快傻了,只要有口吃的,不用催都能拼命。”
是啊,基本的生存得不到保障,人们的生理便会发生变化,到最后,会渐渐逼近祖先,所以,危难之际,易子而食甚至人相食并不罕见,只因为,那是求生的兽性本能。
梁范原本十分担心如何收付改变这支厢军,毕竟武卫的名号,并非是一个滥用名号。
可惜,他想的太多了,一车车旧衣,一车车粮食拉过来以后,便跪得遍地人,不管是孩子,大人,还是白发老者。
梁范自然不敢受此大礼,毕竟他说谎也多,说不定那天真有雷从天降。
辛次膺不然,大大咧咧受了一礼。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话不多说。
“走,跟着辛某,吃肉,喝酒,娃有学上!”
“官家万岁!”
“青天大老爷!”
“大恩人啊!”
“小人给您做牛做马!”
贫穷的人低贱,低贱的不是人本身,而是自我内心感受。
辛次膺很好的捡了梁范桃子,但是他很高兴,此事只有辛老头做才最为合适。
不管梁范还是陆游,年轻有为的官员若是被人如此称颂,可不见得是好事。
恩出于上而非官!
老辛自己做,谁敢说,一个年近古稀之人,能有何想法?他又不是姜尚!
一下多了将近五千人,梁范不晓得该高兴还是烦恼。
每户拨付的钱粮,只够最基本的餐食,剩下的,都要火器监,或着说梁范来负担。
将近一千军户,每户每月两贯,一年三万贯。
多么,不多。
少么,也不少。
这并不是难题,难得是,他们实在是太拼命!
猪肉依旧不是达官贵人们喜欢的东西,但肚里没有的厢兵们不在乎,一人两碗猪肉炖菜,管够的炊饼后。干起活来都和不要命一样。
最后硬是靠老秦拿着鞭子一个个抽回临时搭建工棚。
就连老秦自己身上也有鞭子痕迹,那是被辛次膺抽的,严格按照级别算,只有老辛才有这个资格,并且年龄还有优势。
“你们这些浑崽子,以后的好日子还长久呢,都好好的养壮实,争取活到和老夫一样年纪,到时候看着娃娃们在泥地里打滚,再给他们嫁娶生养,若是这么个拼法,早晚让儿孙们早早的去坟头看你!”
老秦四十多岁的汉子,一边吃饭,一边哗啦啦的流泪。
然而,没有人嘲笑他,不管是谁,都在大哭流泪,张小五是个队正,此刻在嚎啕大哭,嘴里的炊饼都快掉下来。
“爹啊,娘啊!你们看见了,俺们有肉吃,俺们就要过上好日子,你们在那边,还缺吃穿么!”
整个营中,飘来诱人的香气,却又有着震天的哭声。
梁范、陆游、辛次膺三人坐在坡上,都是没有言语,却是一样的泪水长流。
第90章 章九零 一人龙三人虫()
火器监根本不需如此多产业工人,但是“好心”地汤思退尽数塞给他们,理由是可加快工期。
陆游梁范嗤之以鼻,既然加快工期,那先把钱粮拨付才是,钱都不给,只给人,这不明摆着要给他们多加负担么。
不过是预料之中,整个临安,谁不知幕后发财是他梁大官人。尽管他一直藏在众人背后,但大宋密谍机关可不傻。
不管梁范还是张镒或者钱四,都不在意,在武卫军惨状面前,任何恻隐之心都不过分。
最主要是,冠军联赛售卖股份,可谓天价。四万股份,最后争到将近两贯一股,到手现钱八十万贯,整体价值,已超过一百八十万贯。
结果出来,所有人都震惊的无以复加,只不过一个冬日运作,已从最初十万贯翻了十八个滚,任何东西都不曾有过如此利润。
豪门富商疯狂了,如此高回报率,不能不为之惊叹。
原本就有不少余钱的梁范,更是彻底接下了武卫军,不为别的,若是全面铺展,人口根本不够用。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陆游梁范给军户们只有钱财,但是回报却是百倍。
挖掘坑道速度,已超出他们对人力劳动极限的理解。
明明计划五天完成地基,愣是只用两天全部干完。看着地上整齐纵横地沟,梁范感慨万千。
“老秦,以后啊,莫要如此简单推心置腹,不然,也太便宜些。”
“那不一样,您将俺们从泥坑里捞出来,和那些净想着占便宜的主不同。”
“那也不成!谁都不成!谁知有没有人心里会变,让你们跟着送死。”
“若是您、辛公、陆官人当面,莫说是自己送死,便是全家去又如何。”
老秦还是那股子傻实在劲儿。认准了几个是好人。
梁范拐弯抹角劝好几遍,依旧是不得要领。或许,这就是老秦的执着,他像一个里正多过像指挥使。
地沟挖完,但水泥烧出速度远远不够,大幅度落后进度。
已是魏郊能提供最大产量,人手和设备欠缺,只能如此。混凝土上不去,人也无事做,梁范就交给老秦如何烧制红砖。
红砖是好东西,轻便并且结构强度合适,比起青砖和城墙砖,不知高出多少。
老秦修过土窑,曾经他是小军官时,没少帮时任将主干活,烧砖也是寻常事,军户们要吃,总要想办法。
除却温度和火候控制,老秦可谓驾轻就熟,指挥着一群像工人多过像军人的家伙们完成土窑建设。甚至于找全烧砖材料。
砖混结构也是好东西,比不得石料却比木结构好很多。作为火药生产场合,强度是第一要考虑之事。
浪费过几窑之后,总算烧出来不变形、不爆裂、完整的砖头,但那花里胡哨颜色,怎看都不像是烧砖该有模样。
“唉,还是失败。”梁范感叹一声,看看天色,决定回去,已经几日没回宅子,可不敢说有没有变故。
果不其然,沈蜇在大门口叉着腰,俨然发威的雌老虎。
“你还敢回来?我以为你是吹出去的牛没有实现,无颜见父老。”
“什么话不能等我进去换衣服,身上都成酸菜味,莫非你想闻闻?”
“没个正形,速去!”沈蜇手掩鼻,一副躲瘟神样子。
“你要的铜有回应,易伯辛说,若是能做出来所说琉璃,他愿先付一万斤铜,等着货物出来。”
梁范点点头,“是个会做生意之人,不过等我回来再说。”言毕,挠着已经难以忍受的脊梁,去沐浴。
毕竟烧砖的日子满是辛苦,依旧是料峭春寒,但窑里可是热的如同夏日,更不要说整日里和泥土打交道,怎可能干净的了。
看着梁范简单束发模样,沈蜇调笑到,“唇红齿白模样,怕是会被人家当成红官人。”
“你竟然能知道红官人模样?”梁范反将一军。
“哼,用你的话,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你在说我是猪?”
“当然不是,您自己硬往身上靠,我可是无法!”
“”
梁范喝上一口饮子,美美的缓一口气,“只有那一家回应,其他可有?”
“你有所不知,大食商人为防止有人故意提价,派个代表,便是这易伯辛。”沈蜇回忆了下细节说。
“看来这大食商人能将东西送到万里之外,果然还是有真才实学。起码这合纵连横之术,我大宋商人学不来。”梁范斩钉截铁的说。
“我大宋商人在海外,向来一人龙,三人虫,想那泉州港,原先发出去的货船多是宋人为主,眼下已经寥寥无几,不是大食人便是南洋人。”沈蜇不无叹息的说。
“可是内斗?”
“不然何至于此?”
送走沈蜇,梁范觉得自己真是不够用,想来想去,正在等着转武职结果的钱四似乎是个不错人选。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梁范正在琢磨钱少卿时,这厮熠熠然来了,看上去满面春风。
“你怎知我要找你?”梁范冲着钱四眨巴眼睛。
“那是自然,我掐指一算,便知梁大官人离不开我,不然肯定成不得事。”
“说人话。”
“这便是肺腑之言。”
“赶紧滚蛋!”
“且慢,你怎一丝玩乐都开不得?”钱四依旧贱兮兮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