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相公-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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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公孙小娘子?”
“前些日子来过,他们扶我看过。”
兰儿一听,莫名感到一阵危机。
“那你觉得,公孙小娘子,和我家大姐儿,哪个和你家小郎君更合适?”
梁仁想不到兰儿有此一问,“那我不晓得,大哥从来不和我们说这些,只是教导好好读书,将来若有机会,也能考取功名!不听话,便是板尺,戒尺招呼。”
“那你可想考去功名?”
“我?只怕是没机会,年纪太大,不像三哥四哥他们聪明,更不像小七一样老天爷赏饭吃。再说,他们都出去,总需要个人守着大哥,我就是那个人。”
梁仁目视远空,眼神中说不出的坚定。
沈蜇和梁范没有谈上多久,便开门出来。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梁范突然觉得竟然有一丝安然恬淡,如果说公孙璃茉像一朵茉莉花,那么她就是一朵睡莲,即便的在夜里也能香飘数丈,更主要的是在商场,仍然能保持一份出淤泥而不染。
回味起来刚才是室内的四目相对,梁范思绪飘飞,沈蜇这般相信他,和他毫无保留的做生意,真的是只是看重蒸馏酒的前程么?
“范哥儿,来看看这些东西如何装车?”
魏郊的喊声正好打断思路,梁范暂时不去想,去安排活计。毕竟是吃饭的家伙事,可不敢耽搁,有个差池还要打造一番。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是打算早临安再打制一套。但现在不同以前,蒸馏酒已然名声在外,恐怕会有人留意他去过的铁匠铺。手上这套不同,没有模具没有图纸,靠脑子回忆,外观还好,很多细节无从知道。
按照现在情况,即便是几个娃子当中被人收买,没有工具,也是无法生产。
梁范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毕竟没有见识过世面,在人性复杂面前,说不得会被人套取情报。
绍兴二十九年初冬。
福建路安抚使辛次膺、福州决曹陆游、登仕郎梁范、弓手头目魏郊几人,一同前往临安,赴各自任命,其实就是整体离开福州,去临安创建火器监,名正言顺的研发生产新式猛火药和火炮。
辛次膺差遣是判火器监,陆游是火器监丞,梁范是主管火器制造事宜,魏郊是火器监军匠头目。
一伙人都是升官,并且是实打实的朝官和京官,就连魏郊也有了资序,从一名临时工成为光荣的大宋体制内保密项目小领导。
这一跨越,绝对是踢开大门,以后再走,便是吏员或者武官两个秩序,无论如何,都比弓手好上太多。
一行人清早便出城,沿着官道,径直向北。辛陆二人,各自只有两辆车,反倒是梁范,杂七乱八装满八辆大车
他们身后,对几人的传说漫天传播。最为离奇的,自然是白身起家的梁范。
炸开邬堡,剿灭金花岛,猛火药居功至伟。
盘踞在福州的同福客栈,经营数年,积累无数,经一番围捕,也是烟消云散,连根拔起。当中更是牵扯到通判外甥,基本上是断了今生前路,从牢里出来也是废人一个。
梁范不动声色,数百人魂归大地,他在皑皑白骨之上,跳过散官,直接成为有实质选人。
一时间,星宿下凡的传言流散开来。
第37章 章三七 凉亭雪景()
临安入冬以来,已下两场雪。
雪虽不厚,但影响交通,官道上没有铲雪人,走起来十分缓慢。
这才让人为难,若是雪厚盈尺,大可弄个爬犁,一并拉着。可多数地方露着地皮,只能靠马车,那叫一个难行。
但总算好过下雨,至少没有泥坑。
一眼望去,斑驳陆离,如同生赖子一般,此处秃一片,彼处秃一片。道路痕迹几不可见,只有路边的酒肆、茶寮、凉亭,才能确认出官道大致位置。
一行人抵达临安城外十里亭,已是黄昏时分。
刚下车马,魏郊便报上辛陆找他,正在亭子里等候,忙赶去见面。
一番见礼,坐好后辛次膺感慨地道:“今趟老夫能重归临安,判火器监,多靠二位助力,多余的话,老夫也不多说。你们若是和之前一样工勤克己,自能顺流而上,若是想寻捷径,老夫却是爱莫能助。不过,这鸟天气,也忒烦人了!”
梁范想不到辛次膺也会蹦出粗话,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人非圣贤,原是如此才显的亲切,明显没把他当外人。
陆游失笑道:“辛公教诲,铭记在心,我与临波都是直来直去,断然不会那些弯弯绕子,只是争取钱粮一事,还需您多劳神。”
梁范终忍不住道:“在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辛公和陆官人这么看得起梁范?莫非是逍遥派的大名么”
陆游笑拍着他肩头道:“辛公绝不会看错人,临波你的作为,和一般人大相径庭,确实屡有奇效,别的不说,就是那蒸酒之事,短时间内已经汇聚大量钱财,寻常人,怎么如此?”
梁范老脸微红,有点尴尬地道:“实在没有办法,家中半大小子花销巨大,只好找些挣钱门路。”
“那临波现在生计不愁,以后积累巨万家资如何呢?”
辛次膺这句话问的有些无礼,但是梁范知道背后用意。
“大丈夫建功立业,若是朝中钱粮及时,那便扩大我逍遥派。若是火器监钱粮不济,说不得便是自掏荷包,也要铸出火炮!”
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大笑,充满相得相知的欣喜。
凉亭修的不算小,辛陆各一个随从在看着车马,梁仁等小跟屁虫都没见过雪,在远处撒欢。
不一会,有两个文士模样之人,也进了凉亭。
再有片刻,几个书生也进来休息,调整下,为最后一段距离努力。
不过,几个书生的嘴不曾停下,一直在争论着什么。
“要我说,能战之军还是今日之巴蜀军,此乃昔日西军,从西夏战事不断,西军系统水涨船高,压倒河北禁军。自澶渊之盟后,河北数十年不闻战火,河北禁军也是江河日下。后来吴氏昆仲整合剩余西军,更是连克金人!”
“依我看,还是循王(张俊)手下之军堪用,猛将如云,悍卒如雨,平定苗刘兵变,大败兀术,鏖战柘皋,位列枢密使,更有韩岳二人精兵,自然是最敢战之士!”
“非也,依我看,李显忠才是国朝武将中最有希望之人。与金人数战中,李显忠最年轻。他始而身陷金营,继而密谋起义,失败奔夏,借兵复仇,又自夏投宋,立功疆场,终以抗金名将载入史册,其经历之惊险曲折,当时恐无人可比。活捉金将‘青面夜叉’。担任延安招抚使,率兵攻金。夏人因其心偏袒大宋,产生矛盾,以鹞字军进攻显忠军。李显忠带领手下抵抗,英勇作战,夏兵大败,死伤万余。囊获夏人战马四百。之后出榜招兵,十几日内竟募到万把人。英勇善战,战功卓著。当得起眼下第一将。”
辛陆梁三人和另两人只是听着,并不言语,不过,胡侃的书生当中还真有懂行之辈,并非人云亦云的棒槌。
但是说张俊的那个人,你过来,梁范保证不打死你。
张俊什么货色,已经基本盖棺定论。虽然有些战绩在手,但都是手下将军挣出来的。本人倒好,抢功劳也就罢了,还抢人,可是收拢不少岳飞、韩世忠的能战之卒,抢人也就罢了,还贪财。
硬是把自己弄成武将当中家资最厚之人,比文官还能贪,哪里像是一个有真本事的统兵将领。
几个人各抒己见,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得对方。
辛次膺看的有趣,没有离开之意,让外边茶寮送壶热茶,索性听听眼下一般读书人的评价。
眼见几个书生争论的热闹,一中一青两个文士也小声讨论。“吴唐卿(吴璘)麾下皆是百战之军,又有独步天下以步制骑战术,应当是武将首位。”
中年文士不置可否,“吴唐卿病情愈发严重,不知还能熬过几个寒暑,眼下每个冬日,对他都是煎熬。”
“刘信叔(刘锜)?富平之战、顺昌之战、柘皋之战中,都有绝佳表现。”
“提举万寿观依旧,同样病疴缠身。”
“唯有李显忠?”
“怕是只有李显忠可用,时年五十,大小战数百,御下有方。”
听着别人议论军师,梁范知道这是因为金人要南下的风声更紧,才有这般情形,不然,恐怕更多的还是就着雪景吟诗作对。
“梁小子,你觉得我军力如何。”辛次膺突然也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小子的见识还是差些,尚未随师尊游遍大宋,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事。”
“平日里都是一问三答,今日要做闷声葫芦?”
“那倒不是,在下只是想起师尊说过关于军制的一番话。”
“哦?”
辛次膺和陆游同时来了精神,示意他说下去。
“泰西之国有一军力强国,并未有多少猛将问世,但是作战却是罕有敌手,数百年如一,不曾改变。”
“胡言乱语,没有名臣猛将,如何长盛不衰?”
“军制使然!”
“现在依旧强盛?”
“不然。”
“不过沧海一粟尔。”
“非也,大国学他,逐渐超越而已。”
“说来听听。”
“此小国,唤作普鲁士!”
第38章 章三八 教育平民化()
“泰西之地的欧罗巴,千年前有大国,曰罗马,罗马帝国占据欧罗巴八百年,最终被普鲁士前身所灭,后建国,更是连续灭掉欧罗巴大小国家,成为霸主。”
“颇有强秦一统六合之意。”陆游说道。
“略有相似,只是小半。普鲁士军强大只三点。一曰钢铁纪律,二曰教育,三曰参谋制度。”
“钢铁纪律很易理解,教育亦是,这参谋制度和行军参谋有何异同?”
“参谋不止负责行军当中人马物资等事宜,更要对作战计划做出预案,供主帅选择,并且,参谋多是参谋书院培养出,常年随军伍征战,而非单纯文人。”
“如你所言,此所谓参谋,多是书院培养,并非战火考验,怎能比得上天纵奇才的将领。”
“一场战争,需考虑之事多如牛毛,再高明将领也逃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参谋作用则是不断累积经验,将这些多如牛毛的之事分门别类的去规划和分析,是以参谋所作预案往往比高明的将领更全面和稳妥,而且随时间推移,经验越是丰富,优势就越明显。”
三人聊得起劲,浑不在意边上已经没了声音,都在静静听着他们讨论。
“但资质平庸,怎会想出那些奇绝计谋?”
“奇谋从来只是闪现,历史上战阵浩如烟海,真正巧仗才几个。战争打的是后勤,是体系。多少人前进多少条道路,每次走几何,在何处取水,何处宿营,宿营地要如何布置,探马怎生布置,卫兵如何安放,都是纷繁复杂之事,再天才主帅也忙不过来,诸葛武侯累死五丈原,不正是如此。”
梁范一番言论,明显远超时代,让几个信奉英雄主义的读书人无法理解。
几人当中便有一个站出来,“一派胡言,若是按你说法,武安君、王翦、韩信、杜武库、韦睿、李卫公、狄武襄。岂不如一堆布衣?”
梁范看看那个读书人,斜嘴一笑,众人都以为,他会有什么长篇大论。
“断章取义!挑拨离间,可恨!”
几个同伴见此,纷纷站起来,看样要挽起袖子开喷。这个场景梁范很是熟悉,一般这个时候,不是单纯讲道理,和后世对喷一样,纯粹是为喷而喷。至于原因么,谁知道起因是什么,或许就是单纯的觉得对方不应该知道这么多,应该和自己一个水平线才对。
这不是,开头一句就要把他的话断开理解。
要是辛陆两人不在,梁范才不打算和他们客气,直接动手揍了就是,几个整天人云亦云的传声筒,辩论就是在浪费他赚钱的生命,有这时间,早就蒸了几坛子酒。
“竖子,明明是你有言在先,却说我们断章取义。”
“就是,天才不如普通读书人,不是你说的,现在就不认账?”
“子曰,非礼勿言,你对先贤大不敬,有罪,有罪,抓赴有司!”
吆喝,梁范被气笑了,刚才还觉得几人中还有聪明人,现在看起来,一帮傻帽。
正规教育的参谋岂是普通读书人?说几句天才不如参谋们的整体计划,就成了对先贤大不敬?你特么以为这是在清朝么?还想来个文字狱?
“原来是一群只会嘴炮的战五渣,我还以为多大能耐。”
这句话一出,几人都强忍着笑,差点憋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