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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王朝驸马-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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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灾害,曹某便变卖了些家产,南下江南,来谋份差事,其中废了颇多周折……老天总算有眼,让我谋到眼下这份差事。”

    两人渐渐聊得熟络起来,宋廷也算是对曹彬这个北方汉子有了新的认识,他原本从小家境小康,读了十几年书,却连秀才也没中。因为生得貌丑,娶了一房媳妇,跟一个胡商跑了。后来,他不愿再娶,进武馆学了几年武艺,出来后适逢家道中落,就独自出来混口饭吃。其后又辗转天南地北……总算靠着一身硬功夫,混到了永泰县衙“捕头”这个位置。他如今已是三十出头,自秽于貌丑,一直未续娶。

    两人聊着聊着,不觉间走进了二堂。签押房里,丁主簿、史县尉、叶典史三人均已到,就等县令吴如熊过来点卯。卯时过去了,一直等到辰时出头,吴如熊才腆着大肚姗姗来迟。

    吴如熊一进来,就打着哈欠说今日是乡民们诉讼告状的日子,如果有案子就通知他,没案子就不要打扰他,然后吩咐各自回去,他便到二堂书房里继续睡觉去了。几人在卯册上画了卯,“点卯签到”这一流程,草草了事就过了。

    宋廷和曹彬一起从签押房出来,曹彬回吏房点了捕快们的卯,下发了守值、轮班及休沐的名册,再次出门来,就撞见宋廷正要上街。

    “宋师爷要上街?”曹彬小跑几步赶上宋廷,此时日到中天,阳光刺眼,曹彬小跑了几步,额头就已经冒细汗。

    宋廷额头也冒汗,甚至脸上也有汗,他举袖擦了擦,皱着眉头道:“这天儿可真热……我打算上街买点生活用品,再买张床。”

    一听到宋廷说要买床,曹彬立马回身叫了两个衙役过来,陪同着一起到了熟悉的商行,陪宋廷挑床。一开始曹彬以为宋廷买床是自己睡的,就极力给他推荐宽大的四面床,最后宋廷坚持买了一张小榻,他才醒悟过来,这是给婢女小蛮睡的,不由愕然。

    宋廷又买了些刷牙子、牙粉、脸盆、胭脂之类的东西,置办完毕,回小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将身体与影子照得相合,已是正午时分了。那两个衙役帮忙将小榻抬进小院,又热心替宋廷将床安置好,于是,偌大的房间里便有一前一后两张床,再将曹彬帮忙扛回来的屏风往两床中间一隔,四处墙上贴些字画,总算有了几分家的感觉。

    小蛮并没有按宋廷说的去补觉,她才不会大白天睡觉,见宋廷拿了许多生活物什,和捕头、衙役们一起回来,她抢着上去帮忙。那两个衙役初见小蛮,见她生得娇美俏丽,以为是宋廷的内人,竟喊起“宋夫人”,后听得曹捕头说是宋师爷夫人的婢女,不由一阵脸红,心里暗暗想:婢女都这般美了,那他夫人……

    布置完毕,宋廷把两个衙役叫到老柳树下,从怀中摸出六十文钱,给每人发三十文:“两位兄弟辛苦了,天儿这么热,这三十文钱拿去买点喝的吧!”

    得了赏钱的两个衙役乐得合不拢嘴,连连拱手称宋师爷洪福齐天,日后升官发财、升官发财……宋廷看着他们两个渐去的身影,听到其中一个说:“宋师爷真是大方,我们只是给他搬搬东西,他就给了这么多钱”,另一个说:“要是换作别的老爷,像丁主簿之类,哪里会有赏赐,稍有怠慢,免不了一顿臭骂……”,两人嘀嘀咕咕着远去……

    突然在这时,远远就听到一阵咚咚咚咚的鼓声,自是从县衙门口的鸣冤鼓所发,那鼓很大,声音沉闷有力、震耳发聩,想那敲鼓的人,必是用尽全力在敲……

    “出人命案子啦!!”不多时,一个衙役匆匆跑过,口中大喊,显得惊慌失措,原来是个新进捕快。

    “曹捕头!出人命案子啦!!”接着又一个捕快匆匆跑来,冲着曹彬喊道。

    曹彬小跑到老柳树下的宋廷身前,声音急促:“人命关天,走,走……”

    宋廷脸色顿时一肃,和曹彬一起匆匆赶往县衙大堂,路上不断见到役吏来回奔跑,显然是去通知六房三班其它众役吏了。县尊老爷要升大堂,六房三班役吏都要齐集公堂。

    当宋廷和曹彬一起走进县衙大堂,左右两边共十二名衙役,每隔三尺而立,通通手执水火棍,齐刷刷站成一条线;其它役吏也各站两旁。

    堂内原告席跪着一名少妇,被告席跪着一对中年夫妻,均是农家打扮;门口站二十几个观众,有的头上戴草帽,有的手里拿着扁担,有的手里提着鸡鸭鱼肉,有的肩挎包袱……显然都是赶着集,突然来凑热闹。

    审案暖阁处,三尺法台齐整摆着《大梁律例》、县令印、惊堂木、竹筒等,竹筒里插着令签;暖阁后面是屏风,绘着海水朝日图案;悬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呈放一把县令坐的椅子。

    两排衙役的身后,立着“迥避”、“肃静”的牌子,提醒众人公堂之内不能喧哗。

    宋廷走到三尺法台旁边,衙役们知他是师爷,就由他做什么,只要不去坐那张县令的椅子就好。宋廷瞧了一眼那原告苦主,虽作农妇打扮,年纪却不过二十四五,还只是个少妇,面容虽然憔悴,眉目倒也端庄,也算有几分姿色;再看被告夫妇,也作农户打扮,脸上的神色很是焦急,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

    “知县老爷来了……”不知道哪个观众眼尖,率先看到身穿绿袍七品官服,腰悬银鱼袋,头戴长翅帽,脚着黑色官靴的吴如熊腆着肚子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就小声喊了一声。

    其它一些围观群众,也跟着小声喊几句“县尊大人来了”,吴如熊径直走到审案暖阁的座椅,坐了下来,惊堂木一拍:“升堂!”

    “威……武……”衙役们一边往地上有节奏地敲着水火棍,一边口中长唱。

第35章 初破命案赢声名(2)() 
堂威示过后,知县吴如熊冷哼一声,再将惊堂木一拍,治问堂下所跪何人、因何事告状、状纸何在……连连三问,皆厉声厉气、官威十足。

    原告席那少妇跪在地上,手举着状纸,泫然落泪,声音悲戚道:“民女刘孟氏,二十里亭下庙王坡人。民女今天状告的,乃是这对狠心谋命的豺狼夫妻!”说完,眼神里带着恨意,瞪向旁边的中年夫妇。

    那对中年夫妇,被她一瞪,吓得立即浑身发抖,连连摆手道:“人不是我们杀的!县官老爷……冤枉啊……人真不是我们杀的……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哇!”夫妇俩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跌朝知县吴如熊磕头。

    这时曹彬走过来,取走了刘孟氏手中的状纸,将状纸交到了宋廷的手上。宋廷微觉诧异,但很快想通其中关节,就将状纸察看起来,看完后,心中泛起波澜。

    这状纸所陈述的案情是:

    昨日正午,刘孟氏从河边洗完衣裳回来,发现儿子刘谋儿不见,到处都找不着。她呼亲唤邻一起找,直到晚上,才终于在王家门前的那口水井里发现刘谋儿的尸体。

    因前几日刘谋儿和王家小子起过争执,刘孟氏当面打过王家小子一掌,所以她怀疑是王家夫妇心中忌恨,故意害死了她的儿子,便求村里学究写了一纸诉讼,将王家夫妇状告到县衙来。

    “果然是一桩命案……”宋廷看完状纸,微微皱起眉头,走进审案暖阁,将案情向知县吴如熊转述。

    听完宋廷的转述,吴如熊也皱起眉头,在宋廷耳边小声诉苦道:“我们当官的,最怕的就是出这种人命案子……宋师爷,眼下我们要如何审呐?”

    宋廷躬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您只管按流程审就是了,遇到不好决断的地方,再来问我也不迟……”

    吴如熊见自己的师爷胸有成竹,心中添了几分底气,朝台下高声问道:“你夫妇二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那对磕头的夫妻,听了知县吴如熊的问话,忙停止磕头,那男的说:“回老爷的话,小人姓王,叫王福贵,二十里亭下庙王坡人。”女的说:“民女王韩氏,是王福贵的浑家。”

    这二人便是状纸上的王家夫妇。

    知县吴如熊突然将惊堂木一拍,怒瞪眼珠,大声叱问:“王福贵!王韩氏!是不是你夫妇二人合谋害了这位……刘……刘谋儿?给我如实招来,如若不招,大刑伺候!”

    当听到“大刑伺候”这几个字,王韩氏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哭喊道:“老爷!草民冤枉啊……草民从来没有想过害死刘谋儿!”那王福贵更是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大声辩解道:“小人如果存心要害死刘谋儿,又何必要投到自家井里呢?望青天大老爷明鉴啊……”

    “放肆!!不得喧哗!!!”知县吴如熊勃然将惊堂木一拍,台下两排衙役立即喊“威……武……”,将水火棍敲地。

    王富贵、王韩氏立即闭了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身体微微颤抖,等待知县老爷发话。

    知县吴如熊旋即又冷笑说道:“倘若不是你二人害死那刘谋儿,又还有谁与那刘孟氏有这般过节?”

    “大人啊!我们真的没有谋害刘谋儿啊!望大人明鉴……”王富贵、王韩氏又是一阵长长的磕头,直把额头磕到渗出血,在地板上留下血迹……

    “还敢狡辩!给我重打二十大板!!”知县吴如熊气呼呼地抽出竹筒火签,只要火签一落地,这道命令就收不回。

    看到这里,宋廷已经清楚这吴如熊根本就是个一点儿也不懂审案的糊涂蛋,除了用刑用威,脑子是一点儿也不会用,见他要急着用刑,忙陪笑道:“县尊大人,请等一等……”

    吴如熊已经将火签攥在了手中,突然听到宋廷说这么一句,忙转脸看向了他,看他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审好此案,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脸色和悦了许多,说道:“哦,师爷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朝吴如熊抱了抱拳,宋廷走下台几步,先是看到钟书吏在一旁坐着埋头写供,钟书吏突然抬头看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惊奇。

    宋廷走到刘孟氏身前,问道:“刘孟氏,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句妄言。”

    刘孟氏磕头道:“民女绝不说半句假话。”

    宋廷问道:“你家刘谋儿今年几岁?体格如何?如何与王家小子起的争执?请一一道来。”说完,往钟书吏的方向看一眼,示意他全都记下来。钟书吏点头。

    刘孟氏道:“我儿今年九岁,自小体弱多病,他爹走后……”说到此处,哽咽了一下,“他爹走后,我们孤儿寡母含辛茹苦过日子,谁知道……却总要受人欺负。”

    叹一口气,刘孟氏续道:“我儿天资聪慧,就是村里的老先生,也夸他诗写得好,有诗才,是读书的好苗子。”她声音忽然变得激动,“就因为这一点,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对我儿有偏见。平日里,不是偷他的东西,就是结伙欺负他。上学的时候,自有先生管着,可一到下了学,他们就……就肆无忌惮欺负我儿……”

    说着说着,她眼眶转红:“我平日里给人家浣洗衣裳、拆洗被褥,挣两个铜板,买米买盐,供我娘俩生活……也就没法时时刻刻照看我儿。前几日,我从外头回来,在坡前撞见王家小子掐着我儿喉咙,说什么‘一定要弄死你’,看那小子凶狠的样子,我心里委实气不过,就冲上去给了那小子一巴掌。谁知道他爹娘刚好撞见,愣说是我打了他家孩子,可明明就是他家孩子先欺负我儿的。”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变得凄凉,眼里的泪水也开始啪嗒嗒掉落:“我和王家夫妻大吵了一架,王韩氏指着我鼻子大叫:‘就是要弄死你儿’……呜呜呜呜……”说到这里,她实在忍不住,痛哭起来,“我儿平时受先生礼教,别人打他他都不还手……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呀!我可怜的孩子……呜呜呜呜……”她哭声悲恸,丧子之痛让她心如刀剜,几欲晕厥。

    大堂门口的观众渐渐多起来,听了刘孟氏的哭诉,一个个闻之落泪,见之伤心。众人皆对刘孟氏投去同情的光,而对王氏夫妻,则是怒目以视,深深为这对孤儿寡母的遭遇而感到愤愤不平。

    宋廷自然能理解刘孟氏的苦楚,但他的职责是查明真相,而不是让真相被情绪左右。他不是一名观众,他不能代入观众情绪中,所以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又走到王氏夫妻的身前,指着王韩氏道:“接下来,我问你话。你也不能有半句假话,否则,治你的罪,明白么?”

    王韩氏忙不跌点头:“明白,明白。”

    王福贵眼睛看向他浑家,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宋廷将他一指:“我没问你话,你不许多言半字。否则一样治你的罪,明白么?”

    王富贵点头道:“小人明白!”

    “嗯。”宋廷轻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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