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当空照中华-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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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帅”毛文龙十分赞赏。
天天启年间出使朝鲜回京之后,因其途径东江,又对朝鲜熟悉,而当时朝中关于东江镇情况不明,议论纷纷,所以天启皇帝干脆就让姜曰广专门巡阅东江镇各部,回来以后在写给天启皇帝的奏报之中,谈起毛文龙的时候,姜曰广称其为“当世之豪杰”,天启皇帝也因此大大地提拔封赏了毛文龙一番。
正因为其中有着这样的一个缘分或者说情分在,所以毛文龙对姜曰广自然也不像对待朝廷上的其他文官那样,礼节寒暄之中更是多了十二分的亲切与热诚。
第三九八章 听之任之()
姜曰广传完了圣旨,连忙上前请毛文龙等人起来,然后将陪同出使朝鲜的两位副使李信和张溥介绍给毛文龙等人认识,相互之间寒暄见礼完毕,在安东侯毛文龙的引领之下,姜曰广等人一路跟着前往皮岛上的安东侯府而去。
如今,毛文龙的家人,他的老母亲,以及其妻子女儿,都已经从杭州搬入了皇帝在北京赐给的安东侯府宅第居住。
毛文龙虽然没有去看过,但也时不时地托人从东江往京师的宅第捎送人参海货等贵重物品,孝敬其老母。
不过,像毛文龙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一直孤身一人,早就在开镇东江之初,就在皮岛之上不知道纳了多少房妾室,甚至包括东江镇的一位大将,如今的中军总兵沈世奎,都将自己的一个漂亮女儿,献给了毛文龙作小妾。
不过,比较难得的是,如今沈世奎的女儿还怀上了身孕,虽然是男是女还不知道,但却使得毛文龙对这个颇有几分殊色的沈氏爱护有加,连带着与沈世奎的关系也好上很多。
历史上,沈世奎虽然将自己美貌的女儿嫁给了岁数比自己还大的上官毛文龙,但是毛文龙却仍然并不信任他,除了自己那些改姓毛的义子义孙们之外,从不让这些外姓将领参与到东江镇的核心机务之中来。
这个情况,也导致了沈世奎等非毛姓将领对毛文龙的离心离德,所以后来,当毛文龙被袁崇焕矫诏杀掉之后,沈世奎等人率先发难,将毛文龙的许多义子义孙,比如毛承禄等人,要么干脆杀死,要么赶走了事。
孔有德、耿仲明这一伙毛文龙的义子义孙,就是这么被逼走的,这些人在东江镇大乱之后,离开东江镇前去投奔登莱巡抚孙元化,这起事件的背后,就有着这样的复杂原因。
这些毛文龙的义子义孙,虽然在毛文龙死了以后,纷纷改回了自己的本姓,但却也打上了毛文龙的标签,被袁崇焕列入了不可信任,不可重用的“黑名单”里。
由于崇祯皇帝当时正要仰赖袁崇焕镇守辽东,所以也只有捏着鼻子接受了袁崇焕给毛文龙定下的罪名,同时也接受了袁崇焕对于东江镇的后续安排。
正是这一点,让毛文龙的这些义子义孙们,对崇祯皇帝以及对大明朝廷极为不满,最后积累下来,不仅酿成了东江之乱,而且到最后还酿成了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等人的登莱之乱,不仅彻底毁掉了东江镇,而且也毁掉了登莱镇,损失可谓巨大,贻害可谓深远。
与此同时,毛文龙留在东江镇的那些个妾室,当然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在大乱之中,不是自杀就是被杀。
包括沈世奎自己的女儿,毛文龙死后也是不知所踪,至于她最后有没有为毛文龙生出儿子什么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来即便是生了,估计也是难逃一死。
如今这一世,情况终于发生了可喜的变化。
毛文龙得到了朝廷的信任,东江镇也因此得到了不断的加强,如今不仅取得了东江保卫战的胜利,而且还赢得了朝鲜的大片适宜耕种的土地。
跟随东江镇大帅毛文龙避居周边海岛十几年的大批辽东汉民,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是等到了时来运转的那一天,纷纷离岛登陆,圈地垦荒,再次过上梦寐以求的“几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虽然这些土地,隔着鸭绿江和豆满江,与建虏的后金国相邻相望,实在算不上是真正的安居,但是与海岛之上的贫瘠穷困相比,原本属于朝鲜平安道、咸境道,现在属于安东镇守府、安东侯府、平壤伯府的土地,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了。
“近一点的皮岛、云从岛、须弥岛,远一点的广鹿岛、石城岛、海洋岛、大小长山岛等等,这些海岛之上跟随我毛文龙多年的辽东汉民,如今都已输送上岸,分田分地,有了安居之处。
“每每想到这些,想到我毛文龙,想到我东江镇,还能够有今天,东江镇上上下下,真是无不由衷感激陛下的皇恩浩荡啊!
“姜大人将来朝鲜事了,回到京师,可一定要把东江镇上下对陛下的感激之情,带给陛下知道!”
毛文龙一边陪着姜曰广走进曾经的皮岛大帅府,一边嘴上不停地跟姜曰广诉说着东江镇的各种变化,到最后还托姜曰广将来将这一切禀报给皇帝知道。
当然,这都是客套话而已。
毛文龙手上有密折奏事之权,东江镇的功劳和成绩,他自己当然不会吝啬上书夸耀。
即便是有的事情他没有报告给皇帝,如今东江镇五路总兵麾下发生的大事小情也瞒不了多久,因为这一切自有锦衣卫东江镇千户所,通过锦衣卫的管道上报给皇帝。
袁可立的二儿子袁枢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对于东江镇的大事小情,崇祯皇帝虽然多管齐下,全都做到了心中有数,但是却很少进行干预,草菅人命也好,杀人越货也好,威逼朝鲜也好,以及私设港口、抽取关税也好,甚至包括自组商队去往日本长崎与德川幕府通商贸易也好,一律听之任之,由他去做。
甚至包括这一次,朝廷旨意是将朝鲜咸境道、平安道的土地无偿地封赏有功将士、随军百姓以及辽东逃难汉民,虽然也分三六九等、有多有少,但毕竟朝廷要求是无偿的,而毛文龙及其麾下五路总兵却纵容岸上各地守军,向前来报名登记圈地占地的随军百姓以及逃难汉民,每户收取一块崇祯银元的登记费用。
仅此一项,东江镇五路总兵麾下的不少地方驻守将领,就发了一笔横财。
这个情况东江镇没有上报,但是却瞒不住锦衣卫东江镇千户所的袁枢,因为这半年来,袁枢可没有闲着,如今锦衣卫东江千户所编内编外额的密探人员,早已经遍布东江镇的大多数营头,以及岸上的每个城池之中了。
瞒不住袁枢,那就肯定瞒不住锦衣卫指挥使巩永固,因此也就肯定瞒不了紫禁城中的崇祯皇帝,不过,对于这些事情,崇祯皇帝跟对东江镇的其他事务一样,选择听之任之,不予过问。
倒也不是崇祯皇帝对东江镇上下真的就是鞭长莫及管不了,相反,他要真的想管,也能管得了,毕竟瀛洲岛如今虽归东江镇安东侯毛文龙一并节制,但是毛维张、陈继盛等人却是朝廷这一边的。
只不过,崇祯皇帝若是真的要去管的这么细,管的那么多,像历史上那样把东江镇管的那么死,那就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且先不说会不会激起安东侯毛文龙、平壤伯刘兴祚等东江镇上下的反弹,但就说浪费在这上面的人力物力材料,乃至时间和精力,就不是如今的朝廷所能够承受的。
这个轻重缓急,崇祯皇帝还是分得清楚的,绝不会去做小不忍而乱大谋的事情。
再者说了,没有好处,谁去做事,何况如今的东江镇越是壮大,对朝廷来说就越是有利。
因为他越是壮大,对建虏后金国的威胁也就越大,对如今安东镇守府辖内的土地也就抓得越牢,而同时,他又处在鸭绿江西面的建虏和大同江南江东面的朝鲜之间,就又不得不始终听从朝廷的调遣。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干涉他的发展壮大呢?
至于东江镇跟朝鲜和日本之间的贸易,这也是崇祯皇帝所乐见的,尤其是跟日本之间的贸易,只要成功地勾起了毛文龙、刘兴祚这些人对日本黄金白银的兴趣,那么将来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侯爷真是会说笑!如今的东江镇,可是今非昔比了,圣上将东江镇五路大军,数十万汉民,全权托付于安东侯麾下,这是什么样的信重与恩宠?!侯爷你在圣上面前说上一句话的分量,可比区区在下这个理藩院副使要大得多了!
“何况东江镇如今蒸蒸日上的这个盛况,当今圣上虽然身在京师紫禁城中,却也是耳聪目明,知道得清清楚楚啊,哪里还需要姜某在御前为侯爷你美言呢?”
姜曰广听了毛文龙的笑谈,也笑着回应他。
毛文龙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是啊!想当年,毛某带着不足二百的辽镇勇士深入敌后,九死一生,开镇东江,又何尝想到过,有朝一日真的能够一战封侯呢!”
说完这话,又是一阵得偿所愿的快意大笑!第
第三九九章 这么做好()
说话间,一行人进入了安东侯府。
毛文龙性格坚韧,能吃苦,这一点当然不假,但是另一方面,毛文龙同时又是一个非常喜好奢华,喜欢美女,喜欢锦衣玉食和享受生活的人。
过去岛上穷困的时候他尚且如此,如今朝廷军饷不缺、补给不断,而自身又从前一阵子的收费圈地、纵兵抢掠朝鲜之中获得了大量财富,自然更是奢华得不得了了。
如今皮岛上的安东侯府,正是之前东江镇的总兵府也即大帅府,现在改作了安东侯府以后,前后五进的大院,前两进仍为帅府的大堂二堂,乃是毛文龙处理公事之所,而后三进则是毛文龙及其娇妾美婢们居住享乐之所。
进了安东侯府,毛文龙直接领着这一行人来到了侯府里面的二堂之上。
二堂之上自然是一片富丽堂皇,堂内所有的黄花梨官帽椅上,全都装饰着黑色貂裘,而位于正中的一方大圈椅上更是铺着一张十分罕见的白色虎皮,而虎皮的头部正是其踏脚之处。
毛文龙先请姜曰广、李信、张溥、乔启泰等人在铺着貂裘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大方上前,在主位上坐了,然后说道:“姜大人和两位副使海上奔波,远来辛苦,如今到了我这皮岛之上,正该好好休息一番。再说我和姜大人乃是故人,故人远来,若不盘桓几日,怎么说得过去!
“至于朝鲜之事,我这大帅府几日内即行文过去,令东江五路总兵麾下将士封刀收手,暂与朝人相安无事即可,这一点姜大人倒是不必担心。
“料想这次朝人贡使进京,必定在圣上面前大肆渲染什么东江镇虐杀朝人,说了不少我等的坏话。不过,如今安东镇守府辖内的朝人已经所剩无几,不是此前被建奴掳去,就是已经被驱赶南下,其实并无多少虐杀。
“不知姜大人此次前来,圣上对于此事可有什么话语交代?”
姜曰广听了毛文龙这么说,知道他还是很在乎皇帝对他本人乃至东江镇的看法的,当下笑着说道:“朝人说的话,以当今圣上之英明,又岂会如数听信!”
说完这个,姜曰广接着说道:“圣上着令理藩院与朝鲜使臣议定了一个条约,从今往后,朝鲜咸境道、平安道土地全部转归大明,今后我大明与藩国朝鲜之间是大同江南江为界。大同江南江以西以北,皆为大明疆土,也就是说,皆是东江镇的辖地。我这么说,侯爷可是放心?”
毛文龙听了之后,先是若有所思,继而抚掌大笑,然后连连点头,说道:“当今圣上果然是英明无俦!这么做好,这么做好啊!这么做才正合我等边镇将士之心!”
毛文龙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下面一人说道:“安东侯岂可以臣议君?!如今东江镇辖地堪比大明本土之行省,而陛下不设督抚都司,不设布政提刑,甚至不设府县流官,而以军政监察之全权授予安东侯一人,东江镇五路总兵悉归侯爷节制,我大明肇建以来,天子待臣下之恩深遇厚,未有如此者!侯爷堪为东江表率,正该奋发有为,以图报效,如今一言一行岂可不慎之又慎?!”
说出这番话的,正是跟随前来的副使之一张溥。
张溥说完了这话,不待毛文龙有所回应,就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君对待臣子推心置腹、仁至义尽,那么做臣子的就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君臣大义,也是人伦根本。在下戊辰科探花、翰林院编修、出使朝鲜副使张溥,请安东侯恪守人臣之道!”
张溥义正言辞地说完这番话,看着毛文龙。
毛文龙张张嘴巴,看看左右,最后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探花公所说不错!本侯失言了!我东江镇上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