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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大魏劫-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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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曜:“你承认就好,来人!”

    两个侍卫闻声而来,侍立一旁等候元曜的指示。

    胡碧珠毫无惧色:“陛下要将臣妾如何?也关进冷宫吗?臣妾担忧陛下体面,才将此事告知大将军,希望他能助陛下挽回颜面。历朝历代,淫乱后宫之人比比皆是,并非什么新鲜事,可若是哪个皇帝有罪不罚,任由纲常蒙尘,那才是天大的笑话。陛下难道想成为天下万民的笑柄?那样的话谁还会打心底里尊敬陛下,竭尽全力执行陛下的号令?陛下又凭什么平定内乱中兴大魏?想不到臣妾一心为了陛下,最终却落得和崔佳人一个下场,真是可笑又可悲。”

    元曜冷笑一声:“帮朕?他们是在向朕示威,告诉朕并非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到头来还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以报复朕上次罢免胡敦官职一事罢了。”

    胡碧珠慢慢靠近元曜,双臂静静地绕到他背后,顺势投入他的怀抱:“世间之事,总是离不开互相利用、各取所需,陛下何必在意他们的动机如何,只要最终结果对陛下有利不就行了?”

    元曜轻轻推开胡碧珠:“那皇后这么做,又想从朕身上得到什么?”语气已较先前平和了许多。

    胡碧珠抬头看着元曜,泪眼模糊:“爱!天下所有妻子都拥有而臣妾却一日也未曾得到的夫君的爱!”

    元曜愣在当地,半晌无言。

    那两个侍卫在一旁等了许久也不见元曜有什么指示,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元曜无力地挥退二人:“没事了,你们先退下吧。”

    就在这时,许以诚神色慌张地小跑而来:“陛下,照看崔昭仪的苏嬷嬷来报,昭仪她一早便悬梁自尽了!”

    “什么?”元曜脸色大变,转身便跑,“许以诚,带路!”

    元曜行步如风,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胡碧珠愣愣地望着元曜远去的方向,一言不发,片刻之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久久不息,像是要将心中堆积已久的怨恨与不满都宣泄出来似的,惊得宫人们一个个躲在一旁远远观望,不敢靠近。最终还是安书主仆情深,上前紧紧抱住胡碧珠,泪如雨下:“皇后没事,皇后没事,有奴婢在呢,没事。”

    胡碧珠发泄了一通恢复冷静,在安书耳旁轻声道:“快去找曹鹫,尽快动手,完事后让他将知情之人全杀了。”

    安书点头领命而去。

    得知崔佳人噩耗的第二天,太常崔玄也随之病死家中。丧礼之上崇信侯崔明友披麻戴孝,精神恍惚,甚至几度忘了向前来吊唁的宾客回礼致意。短短数月之间,他便已尝尽了人间大起大落的滋味,本来怀着一腔热血从军报国,不想战火无情,一场大战下来因成为一个残废无用之人而不得不退出战场,回到洛阳。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失去了双腿,却换来一个列侯的爵位,妹妹崔佳人也入宫成为皇帝元曜最宠爱的妃子,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然而世事的无常往往出人意料,这才过了多久,一向乖巧懂事的妹妹却爆出了与人私通的丑闻,羞愧自尽,死后更以庶人之礼下葬,父亲崔玄也因此气血攻心撒手人寰,从此他们崔氏一门将再也无法在洛阳朝廷挺直腰杆做人,更不会有人同情他们的遭遇。

    但是他心里明白,以崔佳人的为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等丑事的,都说后宫比战场还凶险,看来诚不我欺。至于谁要害他妹妹,在崔佳人与彭骏先后死去的情况下,一切都已成为他个人的揣测,也无从查起。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那帮胡氏党羽,虽说那日朝堂之上他们是在向元曜进谏、抗争,可那些话就如同一把把刀子般,一次次地扎进他们父子心中,直至千疮百孔仍不罢休。

    想起这些,他不禁有些羡慕耿宝,如果自己也像他一样战死沙场,那么对他而言,他父亲将永远是那个万人景仰的大魏太常,他妹妹也一直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芳龄少女,而他们家族更始终是那个显赫无二的清河崔氏。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曾经洒过热血的幽燕战场,此刻不知为何竟没有半个叛军,取代叛军盘踞在那与元睿交锋的是比之凶险数倍的柔然人。元睿率军与他们交战数次,也惨败数次,在过于悬殊的实力差距面前,一切战略战术都显得那么苍白,对扭转战局毫无裨益。

第69章 葬礼() 
蓟城大牢,耿通双手各拎着一个酒壶出现在其中一个牢笼之前,牢笼中的祝达神色淡然,看不出一丝的意外:“怎么?凭你那点酒量还想与我对饮一壶?”

    耿通弯腰钻入牢笼,将左手的酒壶在他眼前晃了晃:“只有给你的这壶才是酒!你喝酒,我喝水!”

    祝达一把夺过耿通手中酒壶:“有酒就好,管你喝水还是喝尿!”

    耿通扯掉封盖,与他轻碰一下:“一别二十几年,想不到与你再次见面,却是这般局面……”

    祝达:“的确意外,我本以为蹲在牢中的那个人会是你……”迟疑片刻,“令郎的事对不住了……”

    耿通轻叹:“既已上了战场,便该有此等觉悟,他自己技不如人,又能怪得了谁!只不过令我想不通的是,你这头北陆之熊居然会走上反叛朝廷的道路。”

    祝达抬头凝眉,仿佛在遥想多年的往事:“似你等回到洛阳的人,又怎能理解我们这些被朝廷遗忘在边关之人心中的那份不甘与愤怒。”顿了顿又继续道,“有一个人跟我说过,他要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在他的秩序下,功劳越大,荣耀也越大;相对的,无德无能之人,绝无窃居高位的可能。我想亲眼看一看这样的秩序……”

    耿通冷笑:“你信吗?”

    祝达沉默半晌:“我选择相信……就权当是给自己一个拼搏的理由吧……”

    耿通:“喝酒!如今说这些都没意义了!”

    祝达仰头猛灌一口:“是啊!祝某已被这场争斗所淘汰,接下来便是你们与司马怀忠之间的角逐了。”

    耿通摇头苦笑:“司马怀忠?不!眼下令我们头痛不已的是蠕蠕!”

    祝达蓦地定住身形:“蠕蠕?”

    耿通:“也难怪你如此吃惊,我们至今也困惑不已,怎么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多蠕蠕出现,而且个个强到离谱,你口中的司马怀忠只怕也已命丧他们之手了!”

    祝达顿时酒意全无,他当然知道司马怀忠并非死于柔然人之手,当初他违逆“少主”,坚决不肯撤离,司马怀忠也站在自己一边。现在看来,定是那司马怀忠顶不住压力,与“少主”妥协而放柔然人入境。但既便如此,对于打败自己的元睿,也不至于忧愁至这等地步啊:“你我都是打过蠕蠕的人,要说百余年前,他们的确难缠,如今么,他若敢来,轰走便是!”

    耿通摇头:“完全不一样!这些蠕蠕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邪灵更为恰当!”

    听完耿通对柔然人的描述,祝达眼中闪烁着深深的疑惑,想不到这些时日,一直被自己挡在境外的竟是这么一群魔鬼,良久之后,忽然抬头逼视耿通眼睛:“耿老头,虽说会给你带来不少困扰,但我还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两日后,上谷郡治所沮阳城中,元睿见到突然造访的耿通甚是意外:“老将军不是说要亲自押解祝达一伙回洛阳么?怎的突然又回来了?”

    耿通不答反问:“敢问殿下,此刻最近的蠕蠕在哪?”

    元睿:“涿鹿城,人数约在一万左右!”

    耿通:“老夫今日其实是替祝达求情而来,此人一生驻边,相对朝廷,他最痛恨的还是蠕蠕,听说蠕蠕入境,他想求殿下准他出战,‘与其死在洛阳的刑场之上,倒不如将生命终结于与蠕蠕的厮杀之中’他是这么说的。不过祝达被擒,已经禀报洛阳,若是殿下为难,就当老夫……”

    元睿抬手止住耿通的说话:“这个老将军不必担心,若是朝廷怪罪下来,自有本王担着。其实要成全他这心愿也并非不可,只不过本王担心的是,这祝达究竟可不可信,会不会趁机反戈一击?”

    耿通斩钉截铁:“这点殿下大可不必担心,祝达虽从属叛军,但绝非小人,此人荣誉感极强,出尔反尔这种事,既便是死,他也不会做的!”

    元睿点头:“能得到老将军如此评价,本王愿意为他破例一回!”

    又过了数日,当元睿大军出现在涿鹿城下之时,城中的柔然人显然很是意外,他们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使屡战屡败的魏人再次主动出击,匆匆出城列阵迎敌。

    与柔然人的匆忙应战不同,元睿军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每个将士心中均无比澎湃,下意识地紧紧攥着长矛,仿佛要将手中的兵器榨出汁来。他们的目光没有落在对面敌阵之中,而是集中在己方阵中一群特殊的将士身上。

    这些将士个个头扎白巾,身跨白马,甲胄之外套着丧服,在阳光下白晃晃地显得特别耀眼,正是祝达及与他一起被俘的数百部众。

    “兄弟们!”祝达拔出长剑,“今日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你们后不后悔?”

    部将们齐声高喝:“誓死不悔!”

    祝达含泪点头:“好!”目光扫到江骥身上,“江骥,你腿伤未愈……”

    “将军!”江骥打断祝达,“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就是咬也要咬下蠕蠕的一块肉来!”

    柯潇:“是啊将军!能像个军人般结束生命,我们算是赚到了!”

    祝达咽下一口自鼻子流入嘴巴的泪水:“兄弟们!无论我们与朝廷有何恩怨,也绝不允许蠕蠕插手其中,若他们硬要横插一脚,我们该怎么做?”

    全体将士,包括元睿的朝廷军:“杀!杀!杀!”

    “杀!”随着祝达一声高喊,风云变色,数百白色勇士扑向柔然军阵,迅捷如蛟龙出水,勇悍似猛虎下山。

    短兵相接,柔然阵营一阵骚动,仿佛一块巨石扔进水面一般,激起层层巨浪。这群柔然人的强悍显然不如元睿初次遭遇的那么夸张,起码从他们与祝达部众的厮杀中可以看出,他们不会武功。不过虽是如此,他们与其他柔然士卒一样,也是处于一种忘记伤痛,只追求杀戮与鲜血的亢奋状态。也许是这种状态会激发出他们的野性与潜力,使得本就凶悍的他们更加强大,既便是此刻气冲霄汉的祝达一伙,竟也讨不到丝毫便宜,没过多久便被淹没在柔然士兵的人海之中。

    “季丹、顾羽辰听令!你二人分率左右两翼,从侧翼包抄蠕蠕,接应祝达!”受祝达的气势感染,元睿此刻也不禁热血沸腾,暗暗发誓定要吃掉眼前这波柔然恶魔,救出祝达。

    季丹与顾羽辰二人当即领命而去,此时此刻,在他们心中,已完全将祝达一伙当成生死与共的兄弟,既便半个月前他们双方还是分属你死我活的两个不同阵营。

    两翼的魏军不断地冲击着柔然的军阵,虽说较之先前几次交手,由于士气的提升,魏军已经战力倍增,可面对柔然人那变态的身手,仍是无法冲破其防线进入内部与祝达会和。

    随着时间的流逝,敌阵中活着的祝达部将也越来越少。一阵冲突之后,江骥突然翻身落马,由于腿上箭伤的缘故,行动受限,转眼的功夫即被随之而来的几个柔然兵连砍了五六刀。疲惫加上失血过多,江骥此刻的意识已开始逐渐模糊,勉强撑开爬满血丝的双眼,在那来回晃动的人影中努力地分辨出一个兽皮衣帽的柔然士兵,也不顾什么弯刀长矛,扑上去照着他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一声惨叫,柔然士兵颈部被扯下老大一块肉,鲜血如喷泉般飞射,任凭他再如何挤按也无济于事。

    “原来你们这些蠕蠕们还是知道求生的嘛!”说完这句话,江骥也因体力不支而一头栽倒。

    “江骥!”见他倒地,叛将叶逢春连声呼唤,可就是这片刻的分神,前胸后背立马便被几个柔然兵捅成了马蜂窝。

    血腥的厮杀还在持续,渐渐地,柔然士卒中有些人竟出现了疲态,攻击力与防御力都较之前有所下降。也不知过了多久,祝达终于依稀能听见前方魏军的喊声,“蠕蠕在这边的防守薄弱,赶紧杀进去救出祝达将军!”

    祝达闻言没有激动,反而露出一丝苦笑,眼见此时正前方一矛当胸刺来,也不闪避,伴随着火辣辣的剧痛,长矛穿过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祝达顺着长矛滑至柔然士兵跟前,挥剑斩断他的头颅。

    祝达战死,他的部众也几乎死伤殆尽,魏军个个眼中喷火,元睿更是亲自上阵,直取敌方中路,不杀尽眼前这批柔然人誓不罢休。而相反地,柔然人越是往后,实力便越是不济,此消彼长之下,形势居然渐渐地往魏军这边倾斜了。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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