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江山美色-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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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谨定性比不得这老者,算是攻击型的棋手,追杀大龙是他的拿手好戏,落子凌厉紧俏,处处紧逼,再加上先手的优势极大,老者的孤棋也越来越重,被高谨占了不少便宜。
到了五十余手时,老者思考的时间已越来越长,正在高谨不耐之际,老者着子凌空飞点落棋,随即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抬眸看了高谨一眼,挑衅意味十足,有这一手棋,不仅黑棋出逃的大龙基本脱线,高谨的一条白龙反而显得眼位不全,攻守之势竟在瞬间逆转。
观战的少女此时娇呼一声,似是赞叹老者的好棋,随即望向高谨,只看到高谨并不以为意,倒是显得笃定的很,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也投来一丝挑衅的眸光,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令高谨不由莞尔。
高谨拿起白子,似是思考什么,半天不落子。
于禁不会下棋,但是会看脸色,见高谨迟疑,老者则显从焦虑转化为气定神闲,也不由得为高谨捏了一把汗。
高谨突然微微一笑,下落白子。
老者一时咋舌,想不到高谨置未活净的大龙于不顾,抢先开始做劫,一边做劫一边跑龙,这不啻于是自寻死路。
老者眸光中闪过一丝愠怒之色,高谨如此做,明显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杀心顿起,主动放弃劫争,与高谨争锋相对,棋风也开始由稳健转为咄咄紧逼。
时光不自觉的飞逝,高谨的脚已经跪的有些麻了,此时的棋局若论黑白双方占据的地盘,的确是高谨的白子最多,毕竟占了先手的优势,获利不小,但中腹的那条白龙,已蜿蜒了四五十子,却还没有看到活路。
所谓棋长一尺,无眼自活。高谨的白龙冒险过重,稍有闪失便万劫不复,但若是令高谨做活了这白龙,那么棋局又另当别论,老者只能抛子认输。
老者犹豫再三,最终落子,而高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将子落下,随即拍拍手,道:“先生输了!”
老者正要反驳,可是低头看高谨落子的方向时,脸色陡然一变,不由咋舌。
高谨的白龙活了,两眼做活。他抬头看了满是笃定的高谨一眼,继续看棋,希望找到破眼之处,犹如老僧坐定一般,盯着棋局发呆。
高谨亦伸着懒腰站起来,他知道,老者是绝不可能破眼的,这手棋出自玄玄棋经的入穴取鱼势,老者绝无翻盘的可能。
玄玄棋经由元代棋手严德甫主编,取自道德经中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之意,用此来比喻棋图著法精妙,书中虽有起手法、古遗局等,但重点放在100个死活题上,质量极高。可谓古时围棋集大成者。
单论下棋,高谨自然不是老者的对手,可是他默记了不少精妙的棋谱和起手式,眼界亦比老者开阔的多,要胜这老者并不算难事。
老者继续观看棋局,高谨深知老者不会轻易死心,是以在庭院中信步闲逛,活络麻痹的筋骨,于禁见老者皱眉不言,便知道高谨胜了,也是满脸的欢喜之色。
高谨打量着这庭院,再看那纹丝不动的老者,心说莫非这就是陈群的父亲,他认真打量了老者一眼,便觉得他与陈群确有几分相似,心里琢磨的待会如何劝说,便也有些出了神。
“喂,你下棋真厉害!”不知什么时候,那观棋的少女已经到了高谨的身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上下打量高谨,似笑非笑的赞叹。
高谨收回心神,晒然一笑:“若非先生相让,恐怕胜负还难以预料。”他说的倒是实话,若非老者让他占了先手,恐怕他的大龙也摆不活。
少女撇了撇嘴,愠怒的道:“你这人真是虚伪,明明胜了,却说我爹爹相让,胜即是胜,败即是败,哪里有这么多借口和谦词。”
被一个小姑娘板着脸教训,还是高谨第一次,他不由得哭笑不得,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少女的心情说变即变,而后又多云转晴,笑吟吟的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高谨这才发现自己竟忘了通报名刺,道:“我乃下邳高谨,前来拜谒陈纪先生,不知先生在否?”
第33章 立论()
高谨话音刚落,少女鹅蛋般的脸上一下子变色,细齿咬住下唇,高呼道:“你就是高谨?”
高谨头皮发麻,点头称是。
少女已一下子推搡开高谨,眼眸通红的道:“我哥哥在哪里,是被你捉了!”
说完朝那老者高声道:“爹爹这个高谨来了!”
老者仍是望着棋局痴迷不动,充耳不闻。
少女见此,只好推开高谨道:“快走,快走,这里并不欢迎你在这样的客人。”
高谨连忙道:“你想不想再见到陈别驾。”
这句话果然有用,少女一时呆了呆,随即呢喃道:“你会放了他吗?”
高谨总算定住了神,捋平褶皱的衣衫,道:“非但要放,还要重用他。”
“那好,你先放他来。”少女不依不饶。
高谨翻了个白眼,这个女孩子真不晓事,说放就放,那么自己还来做什么?他微微一笑:“不急;不急。”
说完又道:“我渴了。”
“哦。”少女此时显得平静了一些,满是疑惑的看着高谨:“渴了?”
高谨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连忙道:“你去给我斟盅茶来,我大老远的拜访,连口茶水都没有喝就让你下了逐客令,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少女这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的看了那望着棋局发呆的老者一眼,跑去茶房斟茶。高谨又跪坐回棋局旁,望着棋局,又望了望老者,叹了口气,道:“陈先生,这已是死局,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是无解的。”
老者这才疑惑的抬眸,看了高谨一眼,随即叹了口气:“不知高将军前来,可是为了犬子的事?”
高谨微微一愣:“先生方才听到了我与令女的谈话?”
老者语气显得并不客气,道:“将军当某是聋子吗?”
高谨讪讪一笑,道:“久闻先生有圣贤遗风,因此特来拜谒。”
这人就是陈纪没错了,陈纪一双灰白的眸子此时闪闪发亮,道:“高将军此来为何?”
高谨开门见山,将他的想法说出,希望陈纪能够劝说其子受降,陈纪一笑:“非是吾子冥顽,实乃吕布为虎作伥,声名狼藉,不敢入幕而已。”
他说的倒是痛快,投降谁都可以,就是不降吕布。这或许是世家名士的一个毛病,也可以算是一种骨气。
只是这种骨气在高谨却来,却是可笑的很,晒然一笑道:“先生何出此言?”
这时少女端着茶盅过来,颇不情愿的将茶盅放在高谨的桌前,剜了高谨一眼,转身走到陈纪身后。
陈纪慨然道:“董卓之乱,若非吕奉先助纣为虐,何有当日之祸?吕布先认丁原为父,后又杀丁原而投效董卓,骁勇无敌,善战无前,然勇而少计,暴而少仁。如此之人,如何能以明主托付?”
高谨端起茶盅喝了口茶,徐徐道:“如此说来,这董卓之乱,似是我家主公闯下的弥天大祸?”
陈纪冷然道:“虽非他一人所为,他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高谨一笑:“那么我家主公杀董卓,岂不是也会天下苍生除了大祸。”
陈纪见高谨隐隐有辩论的意思,坐直身体,迎战道:“这又如何?莫非前帐可一笔勾消?”
高谨摇头:“如此说来,这天下这么多名门望族,难道就没有罪吗?”
他继续道:“董卓入京时,可有谁反对过?亦有谁挺身而出,吕布不过是个寒士,汉室江山并未给他什么优渥,他凭着战功,与异族厮杀,屡屡染血疆场,才不过是个校尉。而天下如此多的望族,世受汉室恩泽,奢靡无度,显贵无比。待董卓入京时,又有多少人委曲求全,抗争者寥寥无几,为何独独不见他们担负责任?”
“得了多少好处,就需承担多少责任,汉室江山的受益者尚且苟且偷生,先生为何独独责备我家主公?黄巾之乱之时,岂不是那些权贵显要的望族盘剥无度,致使张角登高一呼天下赢粮影从?董卓之乱若要追究责任,恐怕需先追击当时的三公九卿开始,如此狼子野心的人,朝廷竟未有察觉,反而屡屡授予权柄,任其在西凉独大,这是什么缘由?无非是董卓贿赂朝堂致祸罢了。”
“百姓衣不蔽体,易子而食,朝廷却又在做什么?在立党争权而已,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为何能把持朝纲?又为何要纷争不休,最后若非那些名门望族,董卓又如何能够带兵入京,为杀十常侍而引狼入室,这难道也和我家主公有关吗?”
“董卓入京时,不过一西凉偏师,野心勃勃,天下人已识破了他的面目。那时要诛杀其人岂不是易如反掌,为何没有人这样做,无非是这些人想要明哲保身罢了。”
“我家主公出身寒门,为汉室立下不少功勋,却得不到应有的官职奖励,不得不依仗投靠董贼而得以提拔,这难道又是谁的过错。纲纪败坏,阉党把握权柄,世族歌舞升平,名士只懂得高谈阔论,就算没有黄巾之乱,也会有绿巾、红巾之乱。善战之士得不到奖励,而占据三公九卿者皆是酒囊饭袋之徒,凭的不过是出身门第,若没有董卓进京,同样也有张卓、王卓入京。”
高谨一口气说完,深望陈纪,显得咄咄逼人,高声道:“先生不追究因果,却将罪责悉数推到我家主公头上,实在愚不可及,我本心慕先生是博学名士,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他站起身,晒然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高谨告辞!”
他转身欲走,陈纪满是茫然,随即连忙道:“将军且慢!”
高谨回眸相望,只看到陈纪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而他身后的那名少女却朝他扮了个鬼脸,满是嘉许推崇的样子。
“莫非先生还有托词?”高谨毫不客气的道,他太明白这些名士了,不将他们踩到脚下,打击他们那心底的自尊,恐怕要说动他们是极难的。若谈论玄理,高谨不是陈纪的对手,可是若只论道理,他明显占了上风。
这并非是高谨善辩,不过是他站在了道理的一方,而陈纪的立论本就不足,因为他就是世族名门的一员,是以不断的用各种的理由来搪塞自己,给他的阶级推脱而已。
什么阉人干政,什么张角不轨,什么吕布反复,什么何进无谋,其实哪一样和这些豪强世家们脱得了干系?历史的公论,岂是一两个博学之士想推脱就能推脱的开的?
第34章 三分徐州()
高谨阖着眼,与陈纪对视,陈纪先是试图在气势上胜过这个年轻人,只是理屈则词穷,词穷则势弱,在高谨面前,仿如矮了一截。
高谨道:“陈群是个人才。先生应当知道,既是人才,若不能投效,我也绝不能放虎归山,若先生珍惜陈群的性命,就有劳先生替我游说于他。”而后,高谨厉声道:“若降,我愿以上宾待之,若不降,只有杀之而后快了。”
陈纪颓然,先是与高谨对弈,气势便弱了一分,而后又与高谨争辩,又理屈词穷,他犹豫未定之际,一旁的少女倒是劝了起来:“爹爹,哥哥的性命要紧。”
陈纪望了高谨一眼,站起来道:“劝说吾子之前,希望将军答应某一个条件。”
高谨见陈纪松口,知道今日不会空手而归,道:“先生请说。”
“吾子只降将军,却不降吕布,如何?”
高谨晒然一笑:“这又有什么区别?”
陈纪道:“将军是非常人,吾子投效将军,是择明主而仕,吕布暴虐少仁,声名狼藉,非明主也。吾子可投将军,却不能仕吕布,将军若是同意,吾这就随将军去劝说。”
高谨沉吟片刻,这些世家大族对吕布的怨念当真是深沉无比,也难怪吕布没有人缘,吕布出生寒门且不去说,从前做的每一桩事都违反了这个时代世族们的道德观,吕布急切的希望与袁术联姻,恐怕也是有这个自知之明,希望重塑形象。
高谨看了于禁一眼,于禁也只宣称效忠于他,而陈群也是如此,这样做,将来会不会引起吕布的猜忌?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打工仔,私自招揽部属,似有些不太合适。
这时于禁在旁道:“主公不妨答应先生的条件。”他深望了高谨一眼,继续道:“陈群亦是聪明人,必然不会令吕布生疑。”
高谨只好点头道:“那么就请先生到府衙一趟。”
却说高谨占了项城郡,立即派人回下邳通报。而此时,袁耀军却在沛国郡止步不前,袁耀军刚刚抵达虹县,便被张飞带兵阻住去路,张飞向袁耀挑衅,纪灵怒目而出,二人相斗不过二十回合,便被张飞一枪挑下马,张飞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