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第4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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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平州的快报,有一位姑娘,名叫秦蓉,刺杀昏君杨广失败,七天后斩首示众!”自王伯当回来后,已经把情况对众人讲明了。此时众人一听,彼此对望,心里皆明白了三分。罗成定声道:“一定是李姑娘!”“秦蓉?”王伯当喃喃道,心里蓦然涌起一阵苦涩的酸意,“她竟然叫自己作秦蓉?”坐在龙椅旁边的李密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巾帼英雄,令人佩服啊!”咬金一脸凝重:“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去救她!”“对!我们决不能见死不救!”单雄信朗声附和。徐茂公沉吟道:“平州在临潼以南,如果发兵的话,最少需要七天时间。”罗成道:“发兵是来不及了,我们只有只身劫法场。”“好!”咬金一举拳头,“就我们几个人去!”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李密一见急忙拦住:“哎,皇上,这法场内外肯定是戒备森严,说不定还埋有伏兵,大家都是大魏国的栋梁之才啊,为一个教书女子去冒险,值得吗?”单雄信昂然道:“没有值不值,只有该不该,你根本不懂得义气是何物!皇上,我单雄信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救出李姑娘!”“如果没有李姑娘的话,我相信大家也不会走出对抗朝廷的第一步。”罗成挺身走出,“我罗成也去!”“我也去!”咬金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步走下台阶。李密紧追在咬金身后道:“哎,皇上,您是万金之躯,不能冒这个险啊!”“哎呀,万什么鬼啊!当初如果不是李姑娘在济南通风报信,我早就被人一刀给砍了。”咬金双眉紧皱,肃然道:“你听着,万一我有什么闪失,我的位子由你坐,明不明白?”李密不敢多劝,只好道:“是,皇上。”单雄信见王伯当一直没表态,道:“伯当,我们去劫法场,需要你的神箭掩护,一起来吧!”王伯当犹豫着还未答话,李密已大叫道:“这岂不是倾巢而出吗?这太危险了,我反对!丞相,你就留下来指点李某来处理国家大事吧!”咬金道:“哎,不要争吵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在城门口会合
。”“伯当,还是一起去吧!”单雄信还想劝说王伯当,咬金瞥了一眼王伯当道:“算了,来就来,不来就算了,我们走!”半个时辰后,咬金驾马出了城门,只看见罗成和单雄信等在外面,不禁道:“怎么只有我们三个人?”单雄信双眼远望着城门,略带不悦道:“我想伯当不会来了,自从他当了丞相,人都变了!”罗成道:“人各有志,我们也不能怪他。”咬金听了单雄信的话后本微感黯然,此时又道:“没关系了,三个就三个,大不了就是死,走!”正要催马,却听后面有人喊道:“皇上,等等!”却是史大奈和王猛并驾而来,赶到近前,王猛道:“我们和你们一起去救李姑娘!”多了两个人自然便多了两分成功的希望,单雄信却道:“不,瓦岗还需要人留守,你们就留下吧!”罗成也道:“对,我们这一趟是深入敌后,人多反而会太碍眼,二位有心了。”“那好,你们就放心吧,千万要救李姑娘回来!”两人不再跟去,目送咬金三人离开之后才转身回城。行刑之日,法场挤了里三层外三层,人人都想目睹这个胸怀大义,不让须眉的女子是何等模样。李蓉蓉全身被缚,头发散乱,面白如纸。虽是即将赴死,可眼里却一点儿畏惧也无,令人凛然生敬。宇文成都洋洋得意地站在了李蓉蓉面前,叹道:“真是可惜啊,还没玩够就要斩了!放心,春秋二祭少不了你的份!”他蹲下身子抬起李蓉蓉的下巴,低声道:“我永远也忘不了你那可怜又令人心动的叫声,想起来就叫人兴奋。如果你现在求我的话,哼哼,我会考虑留你多玩几个晚上,嗯?”李蓉蓉用舌尖抵出口中的扪布,双眼冷冷地盯着宇文成都,骂道:“畜生!”宇文成都大怒,挥手就给了李蓉蓉一巴掌,登时将她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流血。他霍然站起身,“好!”走回监斩台后大声道:“时辰到!斩!”刽子手走上前来,已经举起了大刀。李蓉蓉双目阖上,
心静如水,只待就此死去,从此与这悲惨的人世再无联系。然而只听“咻”的一声,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支暗箭,不偏不倚正巧射在刽子手的腹部,将刽子手射翻在地。周围士兵见状大为恐慌,纷纷四处张望。李蓉蓉听到动静,不禁睁开双眼,心里疑云大起。宇文成都又惊又怒,指着李蓉蓉大叫道:“给我杀了她!”士兵们得令,围成了一圈从四面八方举枪向李蓉蓉刺来,可笑一个弱女子竟要如此多的人持兵器来杀。接着又听“嗖嗖嗖”声响不绝,离李蓉蓉稍近的士兵纷纷给暗箭射中,这次的箭头上带了火,就算被射的士兵一时不死,却也周身着火,忍受着烈火焚身之痛,在地上翻滚着惨叫不已。如此一来,士兵们皆停了步踌躇不前,惊疑不定地四处眺望,又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偶有一两个大胆的上前欲杀李蓉蓉,便会被射来的暗箭刺中,只要众人都不动,暗箭也就不发出来。这样就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了。宇文成都见势不好,纵身扑上,欲亲自动手。然而身在半空之时,暗箭愈发多了起来,一发连着一发,箭箭刺向自己的要害,让人不得不躲。好不容易躲开了诸多暗箭,宇文成都右手成爪,去势凌厉,正要向李蓉蓉咽喉抓落时,手背上猛然一痛,一个人影斜刺里穿插而来,金影晃动,却是一杆锏打中了自己的手背。宇文成都翻身跃开,和此人斗在了一起,这边混乱还未解决,远远又见大路上烟尘四起,三骑绝尘,竟直奔法场而来。众士兵惧怕暗箭,杀不了李蓉蓉,便纷纷向大路当中涌去,争先恐后欲截得三人立功。罗成一马当先,一把银枪如长龙探出,扫开了马前挡着的士兵。单雄信和咬金也各自挥舞兵刃,一杀一个,毫不留情。李蓉蓉没想到自己一个人的生死竟招来这么多人为自己拼命,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片刻之间,三人已杀出了一条血路,罗成奔到近前,银枪挑出,挑断了李蓉蓉身上的绳索,手臂一长,已将李蓉蓉拎上了马。咬金见既已成功,大喊一声:“走!”三人回马就走,马蹄疾驰,将一干追兵远远扔在了后头。那边厢叔宝正和宇文成都斗得正紧,宇文成都欺身逼近,叔宝双锏施展不开,只好徒手和他相搏,苦苦支撑到救人完毕,心里一松,胸口露出破绽,被宇文成都一掌击在了胸前,飞向老远。宇文成都脚下使了点巧劲,将一把大刀踢得飞向半空,直直向叔宝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铿”的一声,一支暗箭远远射来,火星迸溅,将大刀射落在地。叔宝却稳稳落在了单雄信的马上,被救援队伍一起带走了。宇文成都当真是又气又恨,手中的犯人竟就这样被人劫走了!不仅不好向杨广交代,连自己的威名也会大大受损。然而幸运的是,和自己交手的是临潼救李渊、当街狙杀他叔叔宇文智及的秦叔宝,李蓉蓉既和秦叔宝有关系,那赶过来救援的必定是瓦岗的人
。只要知道了犯人的踪迹,又何愁没有报仇的机会?一干人将李蓉蓉救出后,在郊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喂她喝了点水,让她休息了一下。李蓉蓉靠在叔宝的怀里,只觉无颜面对众人,哑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叔宝见李蓉蓉面容憔悴,短短十几天瘦了一圈,显是吃尽了苦头,心里大是痛惜,道:“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李蓉蓉重新听到叔宝熟悉的声音,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就恍若做梦一般,心里五味杂陈,道:“秦大哥,你身上还担负着拯救天下苍生的责任,何必为我这种女子去冒险呢?”叔宝摇头道:“不,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坚强,都勇敢。”李蓉蓉双眼无神地看着半空,喃喃道:“我不是勇敢,是愚昧。”想到这几日受到的j□j,心里顿似刀割一般,闭上眼睛,泪水差点就流了出来。叔宝怕她累了,忙道:“蓉蓉,别说这么多了,先休息吧!”众人本打算让李蓉蓉先休息足了,养好精神后再雇一辆马车回去,却忽听咬金道:“喂,你看谁来了?”众人抬头一瞧,却是王伯当背着弯弓箭弩、赶着一辆马车向这边走来。大家心里都是一喜,原来王伯当还是来了。他在咬金三人走后抄小路火速赶往法场,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用神箭救了李蓉蓉一命。瓦岗五虎齐聚在此,还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王伯当冲众人一扬头,笑道:“还不上车?”叔宝便抱着李蓉蓉和其余人一起向马车走来。王伯当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明白无望,呼吸一滞,竟痛不可抑。他知道,这份感情自己再也不会触及,将深埋在心底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消除的记忆。众人返回瓦岗后,各自回家休息。叔宝将李蓉蓉送回房中,宁氏忙请来了太医为李蓉蓉治理身体。太医诊过脉后道:“李姑娘本身身子就不好,这次又长途跋涉,看来呀,受了惊吓,我看她可能需要一段好长的时间才能康复啊!”叔宝急忙道:“太医,你不管开什么药都可以,一定要把蓉蓉治好!”太医摇头叹道:“其实缠绕李姑娘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老夫就无能为力了。”众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李蓉蓉心里难过,道:“大娘,秦大哥,我这是咎由自取,你们无需为我费心。”宁氏柔声道:“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不管你呢?太医啊,你只管治好蓉蓉的身子,心药的方子我倒有一个,就看蓉蓉受不受药了。叔宝,这要看你的了。”叔宝忙笑道:“娘,我明白,我会多抽出时间陪蓉蓉的。”太医又道:“李姑娘最需要的是多点休息,你们别打扰太久。我回去开点药。”说罢就整理了药箱告辞走了。送走太医后,宁氏和叔宝便嘱咐李蓉蓉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先好好休息,过一会儿他们再来看她。王伯当回房后把李蓉蓉的画像全部收到了一起,放在火盆里烧了。看着火焰慢慢吞噬了一幅幅精心画就的画卷,王伯当越想越悲从中来,不知是不是被浓烟熏到了,眼泪竟夺眶而出。正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王伯当一惊,问道:“谁啊?”“是我,李密。王兄!”王伯当忙举袖擦了擦眼睛,过去给李密开门,问道:“李兄,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李密看了看屋内,犹豫道:“进去方便吗?”“方便”两人落了座,王伯当又问道:“李兄这么晚来找我,有何贵干?”“李某趁你们不在的时候仔细阅读了王兄的卷宗,李某非常钦佩王兄的治国方案。”王伯当一面给李密斟茶,一面自嘲地哼了一声:“李兄你过奖了,那些都是纸上谈兵而已。哼,无论我提什么意见给皇上,他都统统不会接受。他治理大魏就像治理瓦岗寨一样,有时候我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李密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皇上是个讲义气的人,而非帝王之才啊!”王伯当又是一声轻哼,道:“李兄,如果现在有机会给你当家作主,你会怎么做?”李密昂然道:“大魏瓦岗在各个势力之中,它居首位,这个时候应该趁机开拓疆土,屯兵贮粮,在短时间内攻下黄士、束岭,这样的话,就会把天马和瓦岗连成一片,如此一来,进可以攻洛阳,退可以守洛仓。”王伯当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就那么简单?”“从军事方面来讲这是一个方面,另外是如何治内,就是说如何将老百姓的生活搞好,这样就会民心所向,天下英雄就会纷纷回来归附。正所谓得民心,得天下。”“得民心,得天下?”王伯当嘴里回味,喃喃重复了一遍。李密谦恭地向王伯当一作揖,道:“至于怎么实行这个计划,还得请王兄多多指导。”王伯当轻笑:“哼,我可以担此重任吗?”李密道:“我不妨直说。李某一直以为大魏瓦岗都是一帮草莽英雄,却没想到有像王兄你这样才华横溢的有识之士啊
!”王伯当心里微微一震,起身坦然道:“李兄,我也不妨对你直说。王某对功名利禄并无所求,只希望有机会一展我平生所学,证明我多年寒窗没有白费。”李密一声长叹:“是啊,像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就怕学非所用,有志难舒啊!王兄,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怎么做?”王伯当缓缓转过头来,望着李密良久,郑重道:“我会用我平生所学,竭尽全力为百姓谋取福利!”“好!好一个谋取福利!”李密大赞,“真希望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去为百姓谋取福利。”李密如此试探了一番,已知王伯当的心意。王伯当本有些自傲,听说李密是状元,暗暗存了些比较刁难之意。但如今一见,他确有真才实学,更重要的是他是第一个懂得自己的人,便乍起惺惺相惜之意。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日上朝,王猛向咬金禀告道:“新政推行三个月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