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第4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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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向叔宝劈来。叔宝用锏去挡,两人斗过数招,叔宝不敌,后退几步。突然,路旁的长草丛中跃出一个白影来,拉弓如满月,箭射似流星,“嗤”地一声正中魏文通左胸。魏文通败下阵来,捂着伤口气急败坏大叫:“你是谁?是谁?!”白影稳稳落在地上,面上带了一丝调侃之色,笑道:“江湖上都叫我白衣神箭!”魏文通一惊,刚想迈步过来,伤口却猛然一痛,额头上豆大汗珠沁出,脑中只是发胀。王伯当又是一笑,白影一晃,已蹿到叔宝身边,叫道:“秦兄,走!”魏文通急怒攻心,大喊道:“我不杀了你们两个,誓不为人!!!”原来众人劫走咬金之后,第二日唐璧又派人在大树林搜了几遍,若不是尤俊达熟悉地形,将众人掩藏得好,恐怕众人此时已经全部被捕了。唐璧没搜到人自然也就散了,众人担心叔宝,便叫王伯当前来接应,半路刚好碰到樊虎,知道魏文通已经追了上来,便掩在草丛中,只待寻得时机一招制敌,救得叔宝出来。叔宝回到大树林,见众人无恙且咬金被救,大是欣喜,众人见到叔宝平安归来也纷纷围上来关心问候,最后的一点担心也尽数放下,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待众人了解了叔宝是怎样从杨林和魏文通手中逃脱之后,尽皆大笑赞叹。罗成笑道:“魏文通号称是滴水不漏,这一次你可以从他手中逃脱,一定可以威震天下!”众人都纷纷称是,叔宝笑道:“其实啊,多亏伯当兄的神箭哪!”王伯当眉眼之间虽仍有自傲,却已大大收敛,谦虚道:“秦兄,你太过客气了!”徐茂公赞道:“关内计算老杨林,关外力拒魏文通,明天这件事情传扬出去,江湖上你就是十大英雄!”单雄信也笑道:“叔宝,你做得太好了!”叔宝都被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摆一摆手笑道:“多谢兄弟们夸奖啦!”正微笑间,却见宁氏被李蓉蓉扶着缓缓走过来,叔宝眼睛一热,只觉胸口堵得慌,跪下恳切道:“娘,孩儿不孝,要连累您从此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宁氏脸上全是慈母对儿子的体谅,和颜悦色道:“孩子,你能为朋友之义放弃私怨,并且还能为国家做一些有益的大事,做娘的高兴还来不及呢,怎能怪你呢?”说着伸手将叔宝扶起。母亲虽不怪罪,可叔宝还是觉得惭愧,沉默了会子又对李蓉蓉道:“蓉蓉,真的不好意思,以后也得连累你过这种日子了。”李蓉蓉眼里柔光隐隐流转,凝视叔宝道:“秦大哥,你说的哪里话?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叔宝勉力笑了笑,心下稍慰,忽听程大娘道:“叔宝,这回你为了救这混小子把官儿都弄丢了,你让我们怎么谢你啊?”催咬金道:“咬金,快跪下,好好谢谢叔宝!”叔宝大是不安,一把扶住还未跪下去的咬金,连声道:“不不不……咬金不能跪!”转头对程大娘道:“大娘,我和咬金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他有难我能不帮他吗?再说啦,这种助纣为虐的官,我不做也就罢了!”咬金嘿嘿笑道:“我和叔宝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惯这些官兵,小时候我已经杀了一个了,看来我们要一起跟朝廷作对了!”和叔宝对视一眼,两人想到小时候的旧事,心中感怀,均笑起来。忽然间,咬金痛叫一声,一手支住了腰,叔宝变色道:“怎么了,你没事吧?”咬金揉着屁股道:“没事,都是怪你呀,打得那么认真,害的我现在全身都疼了!”原来是念念不忘叔宝打他一事!众人都笑起来,叔宝哭笑不得:“我不认真打,怎么能骗得过杨林呢,骗不过杨林,我们怎么把你救出来呢?”咬金低头哀叹一声,一副大受委屈的样子,逗得众人都忍俊不禁。罗成环顾众人道:“表哥,现在程大哥是救出来了,可是大家都成了朝廷钦犯,尤其是表哥、单庄主、樊虎还有王兄,你们的身份都已经暴露,接下来该怎么办?”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想到今后,均是惴惴不安。还是单雄信打破沉默道:“这件事关系到大家的生死存亡,我不想妄下定论。叔宝,你先去吃点饭,休息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大家一起商讨今后该何去何从。”众人想到叔宝刚疲惫归来,是该好好休息一下,纷纷应是,当下便散了。半个时辰之后,天空已经一片漆黑,寥落的星光从林间树叶缝隙中斑驳投下来,篝火熊熊,映照出一片温暖,也将盘坐在篝火旁的众人脸庞映照得明灭不定。众人依旧垂头思索,眉头都轻微蹙起,脸上隐含忧色。良久,忽听一人道:“不想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就得了!”此话一说,便有几人应和:“没错!”“对啊,我们各回各的山寨,继续做我们的寨主!打家劫舍劫富济贫不就是了!”贾甫顺出言阻止:“万万不可,我们这次这么一闹,不要说单庄主,我怕整个七省绿林都会上了黑名单,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有人道:“贾兄的话说的有道理,不如我们就到漠北去,在那里没人认识我们!”话音刚落,就有人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等怎么说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怎么能做缩头乌龟躲起来呢?不行不行!”咬金听了半晌,突然说道:“那不如这样啦,我们把尤兄家后院的金子挖出来分了它,然后大家改个名转个行不就行了!”说完颇为沾沾自喜,这么棘手的难题就被自己一语解决了!史大奈一盆冷水浇上来:“名字改得了,你样子改得了吗?不行,这根本不行!”咬金闻言,想到“混世魔王”那副画像,还不得画了上千上万幅来追杀自己啊,顿时泄了气,垂着脑袋再不说话。李蓉蓉静静听着,见众说纷纭,根本拿不定主意,突然站起身道:“各位英雄,可否听小女子一点意见?”众人都仰头向李蓉蓉望来。李蓉蓉亭亭玉立于坐在地上的群雄中间,绝世独立,她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裙,身影在火光勾勒下越发窈窕温柔,眼神如一波秋水般明亮。李蓉蓉脆声说道:“各位英雄为了朋友之义,将济南城弄得天翻地覆,大家都已成为朝廷钦犯,已无回头之路了。既然如此,大家为何不考虑为天下苍生做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呢?”王伯当隐隐料到些什么,问道:“李姑娘,你的意思是举旗起义,反j□j?”众人大哗,心神震惊,纷纷失声叫道:“啊,这就是造反啊!”他们从未想过造反,都觉得这是一条极其难走的路,他们不曾想,也不敢想。李蓉蓉的声音清越如珠,在夜空中悠悠荡开,压住众人的议论:“有何不可呢?天下百姓在杨广的j□j下,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待有人振臂一呼,便可群起而应之,成立义军推翻j□j!”众人都是大震,一时仔细思量着李蓉蓉的话,心中怦怦跳动,都觉此事关系重大,需小心考虑,造反不比别的,一个不慎,便是抄家斩首的满盘皆输。王伯当问道:“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怎么和朝廷的百万大军相比?”李蓉蓉不慌不忙,从容答道:“三国时,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力是何等的庞大,而刘皇叔呢,只不过是个亭长而已,但他的义举乃民心所向,自然一呼百应。如今以单庄主在绿林中的威望,秦大哥在江湖中的名气,以各位英雄在江湖中的地位,召集义兵应该不是难事,只要是正义之师,何愁大事不成?”李蓉蓉环顾众人,眼里有希望的濯濯火光跳跃,许是讲得慷慨激昂,双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这一番话引经据典,入情入理,众人听了,都觉怦然心动
。罗成抬眼望她,声音清冷道:“可是姑娘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那会怎么办呢?”李蓉蓉神色执着,昂然道:“大不了就是一死!”“对!”单雄信猛然一声大喝,站起身来,“李姑娘刚才说的非常对!”他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负手对众人道:“你们不是常说只要有人造反,你们就会拼死追随吗?我们与其等待别人,不如我们自己带头——揭竿起义!”以前群豪是说过这话,但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先走这第一步,眼见单雄信发话,那还有什么迟疑,都举拳轰然应道:“好!”尤俊达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大树林起义!”李蓉蓉沉静的语气中蕴着些豪气,道:“万万不可!我们绝对不能躲躲闪闪,一定做得惊天动地!我主张先攻陷一个城池,一来可以招兵买马作为根据地,二来可以公告天下以增声势!”王伯当深深凝视着李蓉蓉,眼里有了一些异样的东西,深吸一口气道:“李姑娘虽是一介女流,却胸怀大志,心思缜密,我王伯当自愧不如深感佩服!”王伯当文韬武略俱是上乘,虽得他赞赏,李蓉蓉也只淡淡道:“王大哥过奖了。”单雄信眼望四周,郑重了神色道:“我要把话说清楚,此事事关重大,性命攸关,我们走的是一条不归之路,此事不成功便成仁,我不以帮主之位强迫各位参加,不参加的也是人之常情,下面请参加的各位站起来!”“好,我参加!”“算我一个!”“……”众人纷纷站了起来,最后只余罗成一人坐在地上,一袭湛蓝滚边白衣在夜色中更衬出他的惹眼。樊虎奇道:“咦,罗兄弟,你呢?”罗成望了望众人,正待说话,史大奈已道:“人家可是小侯爷,怎么会和我们一起打仗呢?我看到时候不打我们已经不错了!”史大奈知单雄信不喜罗成,说话的时候语气便带了一丝轻蔑,罗成一气之下便腾地站了起来,反问道:“谁说我不敢?”叔宝忙道:“表弟,你出身不同,我不想连累姑父姑母,等我们大事有所成之后,你再劝服姑父,来投奔义军。”罗成想起父母,意气冲动的脑中微微清醒,一时默不作声。刚才罗成独独不站,众人听了史大奈这番话,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满,纷纷议论起来。李蓉蓉见状忙道:“大家不要为难罗大哥了,他有他的难处,只要他有心支持我们就足够了。”单雄信也不看罗成,道:“既然该站的都站起来了,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们应该攻打哪里、怎么个打法,大家有什么建议尽管说出来!”咬金不假思索道:“那就先打济南啦,反正我们以前打过了!”有人反对道:“济南人多不好打,还是先打宁江县吧!”如此一番,众人顿时分为两拨,或支持打济南或支持打宁江县,争论不休,刚才还平静的大树林此时又喧闹起来。叔宝突然高声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讲!”众人都颇服叔宝,见他发话,说了半头的话都吞进了肚里,马上安静下来。叔宝道:“行军打仗不同于一般的江湖争斗,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周详的计划才行,徐道长足智多谋,我建议由他来做我们的军师,和计划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咬金一听,忙不迭叫道:“哎,就像诸葛亮一样!”单雄信也笑道:“徐道长外号小诸葛,我看这军师之位,非他莫属!对不对?”“对!”众人如雷般呼应。徐茂公自刚才商讨以来一直没说话,此时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道:“多谢大家对我委以重任,我们现在势单力孤,不宜做远攻、强攻,以我所知,距此西北三里有一金堤关,守将不过三五百,最宜作为我们第一击的目标。”罗成问道:“可是我们就十几个人,如何攻陷一个城高墙厚,而又有守将跟三百守兵把守的城池呢?”徐茂公顺着罗成的话道:“所以……只能智取。”他的眼睛缓缓扫过众人脸庞,目光落在叔宝的雁羚甲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座的只有秦兄。”叔宝郑重道:“一切听从军师吩咐!”“好。秦兄背离杨林只是今日之事,相信还未传到金堤,而金堤的守将对杨家的太保不会存有戒备,秦兄你就以杨家太保的身份到访金堤关,骗守将打开城门,单庄主你带领众家兄弟在城下以草木掩饰准备攻城,能够说服守将投降最好,如果不能的话,就要速战速决杀入城门,绝对不可以让城门关闭!因为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绝对不可以强行夺城,一旦我们的行踪暴露,朝廷大军杀至,我们大家将死无葬身之地!”徐茂公脸色肃穆,口齿清晰,将其中要害利弊讲得十分清楚详尽。众人静静听着,不时相顾对视,心里泛起隐隐的兴奋和激动。徐茂公续道:“还有一点大家要记住,我们要降兵降将不杀,这才是一支仁义之师,大家明白没有?”“明白!”众人齐声呼喊,惊天动地。“好,人的警惕性在黎明一刻是最松懈的,我们就趁机行事!秦兄,你负责单人独进,引守将打开城门!”“是
!”叔宝肃然道。“单庄主,你带领程咬金、史家兄弟、南北双煞在城外埋伏,负责抢关;王兄,用你的神箭掩护大家,若有人想关城门格杀勿论;我负责在此保护家小;贾甫顺,你负责传递消息。”“遵命!”众人见徐茂公安排合度,心悦诚服,齐齐抱拳应答。徐茂公差不多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