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第3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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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你先拿走。等我禀过二千岁,你递上降书降表,我保你做这湖广襄阳的大帅,原来你管多大地盘,还给你多大地盘,不过要换成唐朝旗号就是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二哥,那您可是太疼爱我了,我多谢您了。”雷大鹅说着话,眼泪在眼圈里转,又要跪倒行礼,被秦琼拦住:“兄弟,不要多礼了。”“二哥,我这就回去改换旗号,明天我请秦王千岁、二哥还有诸位将军们到襄阳城的名胜之地——小单城踏月阁饮宴,到那儿我要逞递降书。”“兄弟,就这么办了。”秦琼派程咬金带着齐彪、李豹、屈突星、屈突盖、鲁明星、鲁明月、金成、牛盖八将和五百儿郎护送雷大鹏国去,并且进城帮助办理改换旗号的事情。到了第二天,城里一切都准备好了,旗号满换齐了。湖厂襄阳王带领文官武将在西门外摆队迎接王驾。一会儿工夫,秦王李世民带着秦琼、徐茂功、众将军和护卫亲兵,浩浩荡荡,来到城前。湖广襄阳王见驾完毕,将李世民等接进城去。往北走,城里有座罗城,名叫小单城。汉水正在小单城里打弯,这儿景致特别好,一片清水湖水清见底,周围奇花异卉,争芳斗艳。湖中有座小山,上边有一座踏月阁,登高了望,可以一览全城和四郊景色。到了湖边,有无数彩舟荡来,把大家渡到湖心山去。雷大鹏将李世民、秦琼,徐茂功和众将让到踏月阁上,李世民在正居中落坐,上首坐着秦琼,下首坐着徐茂功,众将列立两旁
。雷大鹏上前跪倒双手捧起降书。有人把降书递到桌案之上。李世民展开观看,点了点头,说道:“雷大鹏,既是你举国归顺,又有我家秦元帅保举,仍命你执掌湖厂襄阳的帅印,管带这里各州之地,我回到长安,一定在父王面前为你美言,请旨封赏。”“谢过二千岁,谢过秦元帅。”雷大鹏叩头起来,盼咐摆筵款特。一会儿,调开桌倚,大排筵席,美酒佳肴,活鱼大虾,大家吃了个畅快。酒宴过后,雷大鹏说:“我想请千岁和诸位在襄阳逗留几日,这里有不少前朝的古迹名胜,我陪大家观赏一番。另外,我已派人前去置办湖广上等特产食品,孝敬千岁,并烦请千岁带往京师孝敬万岁。”李世民想,潼关有险,我们心里都着着火呢,哪儿有心思在你这儿闲逛,说道:“你这份敬心,我们领情了。大军在外,不当久留,我们明天就要班师还朝。你献给万岁的供品,派专人送到长安也就是了。”雷大鹏说:“谨遵王谕。”这里的事情办完了,雷大鹏把大家送回唐营。他命人在城内收集了大量土特产品,送往唐营镐赏三军,不必细表。到第二天,秦元帅下令,全军拔营起寨。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还,大队人马往潼关进发。非止一日,来到潼关城下。秦琼往对面一看,不由得啊了一声。程咬金问:“二哥,您看出什么来了!”秦琼用手一指说:“你看这城楼之上仍然是唐朝的旗号,可是勇国公的旗号没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正这儿纳闷,忽见迎面山上跑下来两人两骑,这事太让人奇怪了,怎么?前边是李密,后边是工伯当。再后边有百十名御林军骑马追赶,为首的大将是殷开山。殷开山一边追,一边喊:“秦元帅,快把这两个要犯截住,这是奉旨擒拿呀?”李密一瞧秦琼在前面挡住去路,赶紧拨马往西南下去了,王伯当也拨马跟下去了。秦琼拱裆,虎类豹翻蹄亮掌,紧紧追了下去。虎类豹跑得快,追进西南一个山口里,可就把殷开山他们落在后边了。奏琼紧催虎类豹。追上了伯当。王伯当勒住马,叫了声:“二哥。”秦琼问道:“好兄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哎,二哥,我跟您实说了吧!我这哥哥李密在长安城惹下了滔天大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前文书说过,李密、王伯当双投唐,来到潼关。李密把肖妃献给了建成、元吉,这才过了潼关,来到长安城。他们找到成亲王李道宗的府邸,到门口下马,递上名帖,家人进去禀报。李道宗一瞧,想不到我这心爱的老贤侄李密来了,说:“赶紧有请,我到二门迎接。”家人传话出来:“李爷,我家王爷有请。”李密说:“哎呀多谢贵介。”有人把他俩的马匹接过去。家人陪他们来到二门,李道宗迎上前来:“和臣呀,你近日如何呀?”“李密跪下就要行礼:“老伯父,老王爷,我这儿给您大礼参拜了。”李道宗赶紧把他扶起来:“和臣,咱们交深不言浅,不要称呼王爷二字,快快起来吧!”王伯当也上前见了礼,当初他在长安兵马司做过官,与李道宗是老相识。李道宗把他们让到待客厅,分宾主落坐。家人献上茶来。李道宗问道:“和臣呀,我听说瓦岗寨你这大事全完,你们哥儿俩怎么敢跑到长安城来呀?”“我的伯父大人哪,一言难尽。”李密便把瓦岗散将的事说了说,还说:“当初在长安城,我和王伯当、谢映登就是金兰挚友。瓦岗寨一散,谢映登让他叔叔谢弘带到黄花山三清观,当了老道。我手下众将满都走了,唯有伯当贤弟跟着我,对我是一片忠心。我们哥儿俩可称患难之交,生死与共,有福同享,有罪同受。我带他来投奔您,不求官禄,只求一饱。对机会您在武德天子面前美言几句,给我这兄弟谋份差事也就是了。”王伯当也说:“您老人家就多帮忙吧!”李道宗一听,心里转了转,说:“和臣呀,我听秦王在朝中向万岁说过,当初你在杨州会之后非要追他杀他,后来他误走瓦岗寨被擒,又是你要杀他。我若把你举荐上去,万一武德天子记恨前仇,你可就有危险了,伯当也得跟着吃挂漏儿。这事你想明白了没有?”李密说:“这事我懂,我也不求什么官做,只是替我伯当贤弟着想啊!”“那好,你们先在我这儿住下,忍耐一时,容秦王还朝,对机会我给说说,管保伯当有份儿前程得了吧?”“多谢伯父,我们先在您这儿避避难,暂顾燃眉吧!”李道宗吩咐摆酒,给这哥儿俩接风。接风宴后,家人把东跨院收拾出来,二人安歇不提。这李道宗对待李密、王伯当还真不错,每日三餐,酒肉款待。李道宗和李密过去就是棋友,在府里呆着没事,爷儿俩就下棋。李道宗身居王位,年事已高,两三天不准上一回朝。每天旱晨,棋盘就摆上了。上午下棋,下午还下。李密的棋艺高,李道宗老输棋,可是他棋瘾太大,摆上棋就没完。李密不爱下也得下,谁让寄人篱下呢,只好忍着吧
!就这样,过了有十来个月。这一天,爷儿俩一块儿喝酒高兴。李道宗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这大女儿和阳出阁以后,丈夫病死了,守了寡,一直在娘家住着。他说道:“和臣呀,今天哈们打开闭塞说亮话,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哥儿俩说明白喽。”李密说:“老伯父,有什么话您就说吧!”“我有个大女儿高门不成,低门不就,三十已过,尚未许人。我打算把这大女儿许配给你李和臣,让王伯当做个媒人。不知和臣你意下如何?”王伯当说:“王爷,既是您说到这儿了,这可真是瞧得起我们哥儿俩,就算我的大媒了。大哥,您大喜了,还不跪叫岳父呀!”李密赶紧跪倒磕头:“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我这儿大礼参拜了。”李密都四十多奔五十的人了,还这儿自称小婿呢!李道宗哈哈一笑:“贤婿请起。”伸手把李密搀了起来。这老头儿也是老迈昏庸,目不识人,不但护庇李密,还把姑娘许给他了。婚事议完,李道宗翻开历书看看,后天就是好日子。他找人把王府一层后院打扫干净,陈设一新,正房就当做喜房了。因为李密还背着罪名呢,喜事不敢声张,只好关起门来办。到了佳期,王府里婆子、丫环、管家、仆人以及护府的亲兵都给老王爷、姑老爷和小姐道喜。李密跟和阳郡主拜堂,拜完天地,祖先,再拜李道宗。这时候,李道宗从袖口里取出一封红帖儿来,交给李密,说:“姑老爷,你把这个带起来,今晚入洞房时再展开观看。”李密接了过来,连说:“是,是,是。”府里大排酒筵庆贺,热闹了多半天。掌灯时分,新郎、新娘入了洞房。李密偷偷地打开红帖一看,上边就四个字:“再醮之妇”说句白话,就是这姑娘出嫁过。老年间讲封建,歧视妇女,觉着妇女二婚不值钱。李密心想,嗐!再醮之妇我也认了吧!打这儿起,李密就算在成亲王府入赘了。要说李密和和阳郡主俩人还算和得来,婚后日子过得不错。日子一长,这王伯当可就烦了,心说我老在这儿呆着算怎么个事儿,还不如不跟大哥来呢!他背后对李密说:“大哥,您已经在王府招了赘,就这儿忍着挺好,我成天在府里窝着,不能够施智展才,我想走啦!”李密说:“兄弟你别走,咱们哥儿俩生死与共,我看你还是跟我一块儿忍着吧!如果你一定要走,我舍了李道宗,撇了和阳郡主,跟你一块儿走。”王伯当一听这话,没有办法,只好说:“大哥您放心,我暂时不走啦!”斗转星移,日月穿俊,不觉过了半年光景。李道宗还是天天拉李密陪他下棋。李密在王府里越呆越烦。单说这一天,天交初鼓了,李密说想喝酒。和阳郡主命人摆上酒、菜,夫妻对坐饮酒。酒入愁肠,李密说道:“贤妻,我要跟你说点事。”郡主说:“这些日子我见你愁眉不展的,就知道你有心事。有什么事还不能对我说说吗?”“哎,我自打来到府中,蒙老王爷多方护庇,又与你成其婚配,天天饮酒下棋,消磨时日,我不图为宫,倒也没有什么。唯有我这患难兄弟王伯当,天天窝在这里,不能拨云见日,展其才智,我总觉得对不起他。我不怕郡主过意,是不是你在爹爹面前再替我这兄弟说句好话,帮他谋份差事。”郡主听到这儿,把脸一沉,说:“这事你跟我说了也不是一回了,我趁爹爹高兴的时候也提过,他说暂时不能给王伯当在金殿保官,要是闹真了,得说你们是反叛。在扬州会,你就反过秦王千岁,后来程咬金斧劈老君堂,秦王千岁被擒上瓦岗山,你非杀他不可,要不是徐茂功改了诏书,千岁就没命了。要说也是我爹瞎了眼,怎么把我许配给你了。你好好在府里忍着吧,不要整天眼我瞎磨烦了。”李密心里本来就烦,借酒浇愁愁更愁,听郡主说出这话,他可就火儿了:“呸!你胡说八道。你说我是反叛,那你就是反叛之妻,你还怪不错的呢!”这位郡主也不是好惹的,她把眼睛一瞪:“好你个李密,我又是什么反叛之妻啦,都怪我爹瞎了眼!”说着话抄起一个酒盅来,叭!冲李密砍去了。砍完了,呜呜直哭。李密登地站了起来,说:“好哇,你敢拿酒盅砍我!”急气之间,他从墙上把宝剑摘来了;仓啷啷啷,宝剑出鞘,冲郡主喊道:“你赶紧给我下跪赔不是,不然我宰了你,”郡主把胸脯一挺:“李密,你有这胆子?你宰!你宰!”李密气往上撞,对准郡主心口,一剑刺去,噗!咕咚!鲜血迸溅,死尸倒地。哈哈哈哈!李密连声大笑:“我给你宰了又怎么样?你还敢眼我瞪眼吗?还敢拿酒盅砍我吗?”他稍微往回一想,哎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事已至此,我得赶快离开。他把宝剑装入鞘内,挂在腰间,整整衣服,就到前院去找王伯当。王伯当心里烦恼,睡不着觉,正在屋里床上看书呢。忽所外边有人喊叫:“兄弟,开门!”他赶紧翻身下地,拉开门拴,门分左右
。李密一步跨了进来。王伯当吃了一惊:“哥哥,您这脸上不是颜色,这是怎么啦?”李密把杀死郡主的事将长抹短一说,王伯当说:“哎呀,您可闯了大祸啦!李密说:“谁说不是呢!你我去寻找马匹,得赶快走!”“不行,现在天交二鼓,城门早关了,手中没有金批令箭,怎么能出城呢?我想深更半夜,也不会有人到您房中去。到天快亮时。咱们赶紧鞴马,城门一开,就混出城去。”“好,就这么办。”这哥儿俩后半宿都没睡觉。东方微微发白,二人直奔马号。马扶问道:“你们二位这是……”王伯当说:“我们到城外去压压马,这马老不压,将来走长道儿就不行了。今儿特意起个大早跑马练枪。”“噢。是这么回事。”马夫帮他们把马鞴上,王伯当挂好了枪,哥儿俩出了成亲王府,各自上马,遘奔东门。这时太阳要出还没出昵,城门刚刚打开,二人紧催坐骑,嗒塔嗒塔,跑出城去了。再说成亲王府内,这天早起,婆子来问候郡主,一瞧屋门开着,喊了几声不见答应,只好走了进去。看了看,怎么桌上摆着酒菜,地上碎了个酒盅,人呢?再一瞧,郡主躺在地上死了,流了一片血。呱唧噗!这婆子吓得坐地下了,好容易才缓过这口气来。她爬起来高声叫喊:“快来人哪,了不得啦!这儿出事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