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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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非常纳闷,秦琼他们藏到哪儿去了呢?原来他命邱义挖好这个暗窖后,一次没用过,时间一久,就把这个碴儿给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想了起来。等宇文成都抄府事了以后,他命人把大门上栓,二门上锁,带领家丁回到院内,这才命邱义又返回后花园,低声喊道:“秦琼,秦琼!宇文成都已然带兵走了,你们快出来吧!”秦琼等人听这话才放了心,一个个钻出了地窖,都成了土人儿。邱义把缸底封好,嘱咐众人万勿泄露机密,又问:“你们还有什么东西,全拿着。”雄阔海说;“假山窟窿里还藏着一条铁棍呢!”雄阔海取出铁棍,七个人由邱义领到了一个小跨院,昌平王邱瑞也在这里。他的亲随人等忙问:“这事可奇了,您几位到底藏哪儿去了?”齐彪说:“嗐,正在我们没辙的时候,就见土行孙从地缝里钻出来,他带着我们土遁了。”大家听了一阵敞笑。昌平王也不深问此事,等他们把身上的土掸干净了,带他们来到屋中,大家落了座。邱瑞说:“秦琼,你说丞相三儿子强抢良家妇女,你们把他给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秦琼便把大闹丞相府的事仔细说了一遍。接着又把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当做手下的伙计张转、杨和、李智、何辉给昌平王做了介绍。介绍柴绍的时侯,秦琼说:“这位是太原侯李渊的门婿、颍阳节度使柴笠之子,姓柴名绍,字表嗣昌,宇文成惠就是他劈的。”柴绍上前施礼:“王爷,我给您磕头了,多谢您搭救之恩!”邱瑞说:“你既是柴笠之子,更不是外人了,当年我和你父同殿为臣,贤侄,你快快请起。”最末才介绍雄阔海,说他是金顶太行山的寨主,绿林中的一位豪杰,名叫雄阔海,到灯市卖弓为要和宇文成都争第一,结果被宇文成都把弓给拉碎了,他二次取铁棍要找宇文成都拼命,正赶上宇文成都追他们哥儿六个,把他也裹在一块儿了,就算是路遇的难友吧。秦琼说:“阔海过来,给我姨父磕头。”雄阔海过来给邱瑞磕头。邱瑞急忙用手相搀,说道:“壮士请起,这胆子全长到你身上了,你敢到京都暗访宇文成都,胆量也忒大了。你们都暂时藏在我府里吧,将来出城我再想办法。”接着他吩咐几个家人,专照应他们的吃住,然后拉着秦琼说:“秦琼你随我来,见见你姨娘去!”邱瑞领着秦琼来到后宅,高声喊道:“夫人,外甥来了!”王爷夫人忙迎出屋外,秦琼上前跪倒磕头:“姨母大人,甥男秦琼给您磕头。”王爷夫人一见秦琼是悲喜交加,说道:“二十多年没见,你也长大成人了,你小名不是叫太平郎吗?”进到屋里,王爷夫人问起秦琼的父亲阵亡后家里的景况,秦琼就把这二十多年他们母子所遇之事向姨父姨母说了一遍。邱瑞又摆了一桌家宴,招待秦琼不提。自此秦琼等人就躲在昌平主府里,秦琼有时住在姨父书房,有时和那哥儿六个住在一块儿。过了几天,秦琼问:“姨父,您看什么时候把我们送出城去呀?”邱瑞说:“你们先别忙着走。现在朝廷上出了大事。晋王杨广弑父鸩兄,篡夺了天子之位,忠孝王老王爷上殿骂昏君,已然被敲牙割舌、满门抄斩了!”秦琼一听,愤恨地说:“想不到老王爷满门忠烈竟遭此横祸,忠孝王一死,这天下更要大乱了。”他心里想的是:当初杨广在临潼山劫杀李渊,是我一锏把杨广打吐了血,那锏若打得重些,把他打死,省了今天多少事。这话可是没有说出来。邱瑞又说:“宇文成都在我府里没搜到你们,他非常恼怒,又怕你们乘朝中混乱,再在京城闹事,于是命令长安城的八门八关严格盘查出城的人。连出殡的棺材都得打开盖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死人。娶媳妇的轿子也得让新媳妇出来,看看轿子里有没有藏着人。你们几个人安心在府里住着,等有了机会再出城吧!”简短说吧,日月如梭,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进了四月,昌平王一打听,城门盘查也松了,抓闹花灯的七个人的风声也渐渐小了。他把秦琼等人叫来说:“现在城门盘查已然松了,我想借我到临潼山盘谷寺降香的机会,把你们扮成我的护卫军,带出城去。”哥儿几个一听挺高兴,这三个月可把他们都憋坏了,齐声谢道:“多谢老王爷了!”昌平王说:“不用谢了,我只管一回,下回你们别来啦!”秦琼说:“还得请您命府里的人到五龙门外王家店,找王掌柜,跟他说明让住在他店里那十个送寿礼的人也同时出城,到临潼山聚齐!”雄阔海说:“王爷,还得求您派人到东门外马家店找伙计王三,前者我已经托付好了,只要我不死,就把那匹黑煞兽给我留着
。”昌平王一一允诺,吩咐家人分头去办。四月十五日,昌平王摆驾出城,头前是引马,两旁走着百十名护卫军,还有人挑着圆笼、供品,圆笼盖上放着进香用的香。这七个人都扮成了护卫军,就势混出了长安城。出长安十八里地,一直来到临潼山楂树岗。王家店的王掌柜,秦琼带来的十名兵卒,还有马家店的伙计王三拉着马也在这儿等着呢,这哥儿七个给王爷磕头道谢。柴绍回盘谷寺见他师父岫渊和尚去了。秦琼带着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和众伙计赶回河北大羊山。到了大羊山,把四个随从官张转、杨和、李智、何辉换过来,赶回山东济南府交差去了。再说雄阔海回到众顶太行山,喽罗们一看寨主回来了,都跑了过来:“寨主爷,您还回来呀,您怎么去了这么多日子呀?”雄阔海忙问山上怎么样了?喽罗们说;“山上平安无事,就是您的好友伍天锡在山上等了您二十多天了,他说您不回来,他就不走,您快去看看,他在大厅里呢!”雄阔海在聚义厅前下马,进厅一看,伍天锡一个人在那儿又是酒只是菜吃喝上了。雄阔海说道:“兄弟,我听说你来些日子了。”伍天锡急忙离坐:“哥哥,可盼死我了,我给您磕头。”“兄弟,快起来!”二人落了座,雄阔海叫人续上杯筷,俩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开了。“哥哥,听说您到长安赌第一去了,怎么样啦?”雄阔海就把宇文成都拉碎他的铁臂弓,又遇见秦琼等人的事从头说了一遍。伍天锡说:“哥哥,您干嘛单找宇文成都赌赛第一呀?”“嗐!你知道想当初小灵官单雄信,他是东西南北中五路总瓢把子,他都没敢到金顶太行山来拉这张弓。这次我去长安,要是把宇文成都的金牌夺来,我就是六路总瓢把子,连单雄信也得归我管。”“结果您闹了场哗啦啦,先把您的事放一边,说说我为什么来找您吧!”伍天锡就把他叔叔忠孝王伍建章被害、南阳关伍云召造反、伍保陀螺寨搬兵的事说了一遍。雄阔海说:“忠孝王被害的事,我在京城也听说了。原来你就是忠孝王的侄子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伍天锡说:“过去我在叔叔家住,很不成器,被王爷赶了出来,所以这些往事不曾对您提起。”他接着说:“现在我来找哥哥您,就是来搬请您下山,带领人马兵发南阳关,搭救我兄弟伍云召,为我伍家报仇。这回在南阳关咱们要成了事,小小的单雄信算得了什么,咱们推倒大隋朝,天下都是咱们哥儿们的!”雄阔海哈哈大笑:“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我连做梦都梦见造反,咱们什么时候起兵?”“我都等您二十多天啦,越快越好,今天您一路劳乏,歇一宿,咱们明日起兵!”“好,就这么办!”书要简短,第二天雄阔海除留一千人马守山外,自己带两千人马,又挑选了几员战将随伍天锡下山,兼程赶路,非止一日,来到陀螺寨。伍天锡带了一千人马,也挑选了几员战将,两山合兵共是三千人马,由伍天锡、雄阔海、伍保带领着,星夜兼程赶奔南阳关。这一天两山人马来到南阳关城西,伍保往城上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说道:“大公子您看,南阳关城上的旗号变了。我去搬兵的时候,侯爷挂起了反旗,如今怎么又是隋朝的旗号了?”伍天锡听伍保这么一说,也是一愣:“这旗号一换,我兄弟大概不会在城里了。”伍保着急地说:“是不是搬兵我耽误了日期,我家主人盼我不归,他已然离开南阳关了?”雄阔海在一旁说道:“你先到陀螺寨,伍天锡又奔我们金顶太行山,往返这日子可不少。这当中必是朝廷派兵攻打过南阳关,据我想这旗号一换,伍云召已然弃城逃走了,也许是人少势单,他被朝廷锁拿了?”伍天锡说:“管他南阳关现在是谁的,咱们先夺下来再说。”他把大刀一举,喊道:“弟兄们,抢夺南阳关。”喽兵们一窝蜂似的,争抢着就要攻城。南阳关上的隋兵见来了这么一支没旗号的人马,一面有人赶快去报告张大新,一面把城门紧闭。又见这些人要攻城,便架起了强弓硬弩,往城下射。喽兵们见城上放箭,纷纷往后退。这些喽兵守山劫道是内行,攻城可是外行。伍天锡一看攻不上去,高声喊道:“弟兄们,先别攻城了,上边有弓箭,弄不好要吃亏。天也黑了,咱们先安营,明天再攻城。”两山人马便在南阳关西安营下寨,众喽兵埋锅造饭,铡草喂马。伍天锡、雄阔海派人巡更守夜,以防不测。第二天,用过早饭,伍天锡、雄阔海、伍保点齐了两千喽兵,来到城西叫阵。守城的兵丁赶快去报告张大新。张大新一早起来正和那哥儿四个商量这件事呢。兵丁进来报告:“报告总兵爷,城西昨天来的那支人马,已然亮队叫阵了。”张大新问道:“他们到底是哪儿来的人马?”“回总兵爷,他们没打旗号,当兵的都是绢帕蒙头,身穿号坎儿,看样子象占山的喽罗兵
。”张大新对那哥儿四个说道:“噢,我明白了,我早听说如今天下不太平,逢山是寇,遇岭藏贼,这支人马八成就是占山的响马,他们大概知道咱们发了财,这是来抢咱们的。点两千人马,咱们出城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张大新披挂整齐,领着人马奔西门而来。伍天锡等人正在叫阵,忽见城门大开,三声炮响,人马贯出了城外,越过了吊桥,兵丁往左右一分,亮开了大队,正中闪出了张大新等人。张大新往对面一看,这支人马虽然没打着旗号,但是骑在马上的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盔明甲亮,当兵的个个精神饱满,血气方刚,倒有一股威风凛凛、令人胆寒的气势。张大新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我的天,这比朱灿他们人多呀,而且有十来个战将,这要打起来够呛。虽然他心里害怕,可外表还得撑着。他说道:“哪位将军出去,问问他们是哪儿来的人马?到南阳关干什么来啦?”话音刚落,偏将贾礼把大枪一提,说道:“总兵爷,末将愿出阵对话!”他双脚一踹镫,这匹马便跑出阵来,来到阵前,用枪一指对面:“呔,你们是何处来的响马?出来一个近前答话。”伍天锡一看对面出来一员战将,在阵前摇头晃脑,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哪位兄弟出去,给这小子点儿厉害瞧瞧,给咱们壮壮声势!”两山来了好几位战将,班齐、宋康、于风、兰江等人都要出阵。伍保说:“众位哥哥,你们先候一候,这头一仗理当我先出去,一是我得出口气,二是我要打听打听侯爷的下落。”伍天锡说:“对,伍保出阵,擂鼓助威。”伍保伸手在铁过梁判官头上摘下那对镔铁轧油锤,小肚子一碰铁过梁,双足一点镫,镫磕飞虎颤,马走銮铃响,疆场一团风。伍保来到阵前,吁……一扣镫,和贾礼碰了面:“呔,你们是谁,敢来占据南阳关?”“告诉你,正中马上的是南阳关总兵官张大新,我是总兵官手下大将贾礼!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也报上名来!”“我是南阳侯手下战将伍保,我问你,伍侯爷哪里去了?”贾礼一听明白了,他们敢情是找伍云召的,我得吓唬吓唬他。他说道:“你问伍云召呀,我告诉你,他叛反朝廷,万岁派张大新来征讨。伍云召出马和我对阵,他哪是我的对手,被我生擒活捉,在南阳关里鼓楼前将他枭首示众了。”伍保听到这儿,犹如万把钢刀扎于肺腑,眼泪就下来了,叫道:“侯爷,是我误了您的大事。我要替您报仇雪恨!”说完他举锤前撞。贾礼见伍保冲来了,摔杆一枪奔伍保胸前刺来。因为枪是长兵刃,锤是短兵刃,伍保见枪刺来,用左手锤往出挂他的枪,右手锤由上往下砸。这一挂二砸来得急如闪电,把贾礼这枪给挂飞了。贾礼刚一愣神,右手锤下来了,再躲也来不及了。这一锤正打在头顶上,整个脑袋开了花啦。伍保被贾礼这套假话激起的这股火,全在锤上呢。登时贾礼死尸坠于马下。伍天锡、雄阔海一阵大笑,高声喊道:“伍保,打得好呀!”喽兵们也是一片欢腾。伍保打死了贾礼,心里才有了点儿安慰。他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