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8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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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江帆刚刚上班到办公室,他习惯地站在大玻璃幕前的栏杆边,向右前方望上一眼,视野内,不光有阆诸市广电大楼,还有阆诸市委大楼,市委大楼排在政府和人大两座楼的正中间位置,就像雁阵中的头雁,具有领航的象征意义
他时常琢磨聂文东是怎么落马的,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些不该建的大楼吗?仅仅是因为在建设过程中一些重大违纪嫌疑吗?那么,右前方楼里的市委记又负有什么责任呢?
玻璃幕是双层的落地窗帘,此时,窗帘早已经被秘拉开,而且还有两扇窗户打开通风,江帆看了一会后,就回到了办公桌前,展开了摆在桌上的文件夹,看着传阅过来的文件,这时,他就听到了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他侧耳听了一下,这些声音越来越乱,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绕过办公桌,来到窗前,就看见了下面有一群人,一看就是有诉求的人群。这种现象,在各地的政府工作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他本想回到办公桌继续看文件,但是看见了底下的人群中有人打出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请新市长出来接见我们。”他的脑中立刻就闪现出要亲自下楼去处理的念头。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阆诸不是亢州了,也不是他支边的地区,他对这里的情况还一点都不了解,冒昧出头只会添乱,尤其是对于眼下风雨飘摇的阆诸。
显然,他目前还不是“新市长”,他只是一个新的代市长,过一段的人代会后,这个称呼才真正属于他。他有些自嘲地坐回到办公桌,但同时,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又回来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是的,我就是市长,代市长也是市长。
必须尽快适应这个角色转换的过程。其实这个过程只是他一人的心理过程,外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市长。是的,他不再是那个支边干部,这里也不在是边疆,这里是阆诸,他就是这个地级市的代市长,就跟他是亢州市长一样,他不在是篮球场上的左突右杀的运动员,也不是职场上打拼的小职员,说白了,他不再是一个去具体解决问题的人,而是发现问题、研究问题,同时必须安排人去解决问题的人。他不能事必躬亲,更多的是去组织协调,就像樊文良说的那样,一把手的主要工作就是协调,一把手的领导艺术就是协调的艺术
人群堵住了政府大门后,常务副市长鲍志刚给他打来了电话,向他汇报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是怎么回事,然后主动表示下去处理这事。
原来,这些人是这片办公区土地的主人,这里最早是阆诸棉纺一厂和五厂的厂区,阆诸是京州省的棉花主产区,曾经遍地都是棉纺厂。自从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后,农民自主种植,棉花产区逐渐缩小,到了现在几乎没有种棉花的了,这些棉纺厂倒闭的倒闭,改制的改制,一厂和五厂早就闲置多年了,这次政府本着盘活土地资源,征用了这两个厂区,一部分用来建了办公楼,一部分用来搞了城市绿化,美好了城市环境。由于这块土地最初是划给阆诸私人控股的商贸集团,是商贸集团以土地置换方式,跟政府达成协议,政府原来的办公地点被阆诸商贸集团盖起了现代化的商业大厦,而这里,就成了政府办公区。棉纺厂的工人自然就归了商贸集团,商贸集团根据企业性质,录用的员工全都是年轻的有一定外貌条件的员工,经过上岗培训后,进入集团各个岗位。这部分员工在棉纺厂职工中占总数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其余大部分都在买断工龄的范围内。所以,这部分工人在原先工会主席的带领下,总是不断上方告状,告这里面有黑幕交易,他们闹腾有两年了。现在,他们告的人已经被双规,他们这次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希望政府尽快落实政策,给他们工作岗位,让他们吃上饭。
江帆无法断定这里面跟老干部告官有什么必然联系,在听完了鲍志刚简短的情况说明和他的主动请缨后,他表示同意由鲍志刚出面解决这事,然后慢慢挂了电话。
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下去,尽管刚才自己有过短暂的思考过程,没有贸然采取行动,但至少说明了有一位副市长主动跟他汇报并请缨处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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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第8章看上市长的女人()
但很快江帆就对这位副市长失望了,因为他并没有下去,而是让主管这项工作的副市长段金宝下去了,随段金宝下去的还有政府办公室主任刘守义。 w w wnbsp;。 。 c o m
江帆微皱着眉,难道是自己离开内地太久了,跟眼前的形势有些脱节?说真的,如果不是刚才看到横幅上那个“新市长”的字样,如果不是突然想起樊文良的嘱咐,现在,走进人群的恐怕不是段金宝,而是他了。
他估算了一下人数,尽管不算多,但一二百人还是有的,按说,也是一个不小的群体性的事件了,为什么整个大楼里的人显得这么泰然?
无论心中有多少疑惑,他都必须压下,他应该向市委记佘文秀汇报这事。说不定,此时,早就有人跟佘文秀汇报了,如果他有兴趣,也许早就站在后窗户上,俯视着政府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拿起内线电话,给市委记的办公室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秘,江帆自报家门:“我是江帆,请佘记接电话。”
佘文秀接过了电话,江帆简单地向佘文秀汇报了这件事,但似乎这位市委记比常务副市长鲍志刚还表现的不以为然,他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就让志刚和金宝他们去处理吧,你不要出来见他们,你的任务就是熟悉工作,熟悉环境,等过了两会再正式熟悉工作不迟,阆诸,有的是工作等着你去干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也是江帆来到阆诸后,市委记第一次这么跟自己说话。而且口气不容置疑。谁说他为人和善?这几句话说得既霸气又无懈可击难道,对两个性格不同的市长,他也要采取两种不同的相处方式吗?
江帆笑了一下,无论如何,自己还是代市长,真正成为市长,还需要一个过程,一个在市委影响下的人民代表的投票选举过程,不过想想佘文秀还是为自己好,他不希望自己过早卷入是是非非中。
或许佘文秀说的对,他的确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熟悉角色。反正,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马上就到全年的工作末期了,这段时期的政府各项工作都将进入收尾阶段,合上他们的节拍,才是他眼下最需要做的。根据鲍志刚的汇报,棉纺厂工人围堵大门似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怎么着,自己也不应该在下车伊始,陷入不知道的战局里去。何况,还有佘文秀这个市委记主持大局工作。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后,江帆端着杯,走到饮水机旁,沏了一杯水,他这才想到他的新秘辛磊不知去了哪里,按说,发生这样的事,第一个该向他汇报的应该是辛磊。但显然辛磊今天是来了,不然,窗户是谁给他打开的?
江帆放下杯子,走出去,来到对自己办公室对面的房间,敲门,里面没人应声,辛磊不在屋子里,他又走了回来,这时,紧随他身后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政府秘长肖爱国。
看到肖爱国那一刻,江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说:“辛磊去哪儿了?”
肖爱国赶紧堆起笑说道:“小辛刚来上班,就被老妈叫回去了,他媳妇快到预产期了,但是刚才好像出现点状况,急急忙忙就回去了,给您打电话您关机了。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现在在医院呢。”
“哦。”江帆这才掏出手机,才知道没电了。
江帆知道他这个秘三十七岁了,自打明确他是自己的秘后,除去日常接触外,应该说这个秘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许多应该秘向他提供的情况,他一点都没有得到不说,还经常见不到人影。想到这里,他皱着眉头,表情严肃,边换手机电池边说道:“眼下情况怎么样?他是二胎吗?”
肖爱国笑了,说道:“不是二胎。他媳妇怀孕后情况一直不太好,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不让怀孕,现在身体恢复能怀孕了,年龄大了,三十六七岁,属于高龄产妇了。所以这件事就比较吓人。当时选他来做您的秘,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除去这码事会牵扯一些精力外,其它方面还都是不错的,当秘一科科长多年,无论是政治觉悟还是业务水平都是不错的。就是眼下家里的事可能会暂时拖累到他一些,不过孩子很快就会出生了,出生后就用不着他什么了,双方家庭有四个身强力壮的老人大眼瞪小眼地盼着孩子出生好上岗呢,所以,过了这段就会好了。”
肖爱国为辛磊解释这些一点都不多余,江帆对这个秘不满意,也就基本否定了他肖爱国给他选的这个秘。他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作为领导的眼睛和耳朵的秘,却没有很好地尽职尽责,显然是不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领导的秘,包括领导的司机,加班加点是工作的常态,甚至有时候把休息时间搭上是常有的事,如果做不到这点,其它业务水平再高也是不行的。但江帆绝不会做出一时冲动的决定,他听了肖爱国的解释后,就淡淡一笑,说道:“要当爸爸了,这是好事,值得祝贺。”换完电池,他坐下,眼睛看着肖爱国又说道:“老肖,有关于棉纺厂的资料吗?”
肖爱国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说:“有,我去拿。”说着,就走了出去。
江帆感到很奇怪,肖爱国没有主动跟他汇报棉纺厂工人闹事的事,但却很有耐心地汇报秘老婆生孩子的事。看来,棉纺厂工人的事,他们应该是见怪不怪了。江帆为自己刚才冒失的心理有些惭愧,
很快,肖爱国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就进来了,他恭恭敬敬放到江帆面前,说道:“都在这里。”
江帆看了一眼,没有抽出来,而是伸手示意他坐下。
肖爱国半个屁股跨坐在沙发的边沿,看着这位升迁得“非常快”的市长,等着他的问话。
肖爱国是个博览群的秘长,别看他人长得矮墩墩的,没有丝毫的文人气质,但他骨子里却是一位学者型的官员。为人谨慎,做事缜密,说话办事非常严谨,在他头来市长办公室之前,他刚刚看了一篇参考消息上登的文章,这篇文章是国外学者写的一篇关于研究中国市长的文章,根据城市行政层级、人口、以及市长的年龄来界定哪些人是升迁的最快的。
文章说,在中国,对于一个中等城市而言,45岁以下成为市长的,无疑就是升迁得“非常快的”;但如果市长的年龄在45—50岁之间,则被定义升迁“快的”;但他在50岁以上才成为市长的,则被定义为“慢的。”江帆今年42岁,无疑,按年龄来讲,是属于升迁“非常快的”的市长。对于这个升迁非常快的市长,除去他不为人知的人脉关系和自己的努力外,他的学历显然是最为耀眼的实力象征,因为近些年来,从中央到地方,提拔干部的两个硬件就是学历,其次是年龄,再其次就是基层工作经验。这些江帆不但具备,而且有到艰苦地方锻炼过的特殊经历,这些,都是他成为阆诸这个中等城市市长的有力保障。肖爱国还留意到,江帆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入党了,党龄长,也是一个官员成长的重要条件。
此刻,这位按照文章定义为升得“非常快的”市长,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让肖爱国心里没底,本来这些资料是他要的,此刻,他却并不急着看,而是微笑着看着他。
尽管有点生气,但是肖爱国却不笨,他不等市长开口,就主动说道:“棉纺厂工人围堵政府大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其实在阆诸,他们就是闹几次,也顶不上老干部闹一次的。也可能您很奇怪为什么大楼里的人包括前面楼里面的人对这件事不急不火,原因正在此。
江帆更加奇怪,他将手里的铅笔放在桌上,将身体靠在椅背,眉毛冲他扬了一下,用这个动作表示了自己不解的心理。
肖爱国低头笑了一下,说道:“往往伴随着工人闹事,就会是某种行动的开始……”
说到这里,肖爱国欲言又止。
江帆看着他,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后问道:“聂文东不是已经倒台了吗?”
肖爱国说道:“是,但有些问题还没有根本解决,也就是说,这个处理还没达到老干部们的预期。”
“预期?难道……”
肖爱国貌似无意中流露出的“老干部”三个字,引起了江帆的注意。
肖爱国点点头,笑了一下,说:“您刚来,慢慢就会了解情况的,老干部们坚持认为聂文东的事,还不足以掀开阆诸的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