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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节

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5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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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羿楠忽然倔强地说:“不用扶,我自己能下。”

    说着,就去脱鞋。

    彭长宜笑了,说道:“行了,你拖鞋也不顶用,扎着脚,再说了,穿着鞋,总比光着脚的强。”

    羿楠看着彭长宜,忽然有了那么一刻的愣神,今天他感到这个男人说得的话都似乎暗示着某种哲理,她就说:“你像个迷。”

    彭长宜笑了一下,没有接她的话茬。

    羿楠又说道:“不过现在更像一个男人,一个县长了。”

    彭长宜噗嗤笑了,说道:“哦,是考证后的结论吗?”

    “不是,凭我的直觉。”羿楠把手递给了彭长宜。

    彭长宜用力握住她的手,撑着她一步一不走下山坡。

    重新回到那条羊肠小道上时,彭长宜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那这么说来,你的直觉我以前就不是男人,不是县长?”

    “最起码是软弱的男人,软弱的县长。”羿楠毫不隐瞒自己对他的看法。

    “呵呵,幼稚。”彭长宜笑着说道。

    羿楠笑了,说道:“我知道我有时候的确很幼稚,连小庞都这么说我。不过,那的确是我以前对你的看法,随着了解的深入,我现在不这样认为你了,我认为你应该是一个很有担当、很男人的县长。”

    彭长宜心想,你以为小庞比你更成熟吗?但是他嘴上没说,他不想和一个女孩子探讨这种问题,就嘱咐她,让她想着联系她姑父。

    羿楠笑了,说道:“忘不了。可是县长,您为什么对这个废弃的水库感兴趣?”

    彭长宜站住了,指着远山和近水说道:“你不认为这里很美吗?”

    “美呀,当然美。”

    “除去这里的山水美丽之外,你还看到了什么?”羿楠眨巴着眼睛说道:“说实在的,看得久了,就不觉得美了,不过现在仔细看,还是很美,老实说,我还真没看出什么?”

    彭长宜笑了,说道:“看不出来不怪你,因为你只是个吹喇叭的记者。我的意思是,这么美的地方不加以利用,你不觉得可惜吗?”

    “利用,怎么利用?”羿楠问道。

    “既然是水库,就要发挥水库的作用。”

    “我们没钱修。”

    “不修怎么能有钱,只有修,才能有钱。”彭长宜笃定地说着,继续往前走。

    羿楠觉得着彭长宜说得的确很有道理,她甚至感觉,这个年轻的县长,内心很强大很宽阔,从他嘴里,很少有抱怨什么的话,但似乎他对什么又都有自己的掌控原则,这一点似乎比徐县长强,跟徐县长在一起,总是能感受到他很强烈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表现在对一些人和事的强烈不瞒上,让接近他的人都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彭长宜继续说道:“如果修好了,这里不但可以搞养殖,还可以搞水上公园,周围再盖一些别墅,将来,这里就是三源最著名、最漂亮壮观的风景区,你看吧,还会成为聚宝盆。”

    羿楠说:“以前,除去徐县长说过这个水库外,我从没听别人提起过这个水库,这个水库似乎被人们遗忘了。”

    彭长宜听羿楠又提起徐德强,他心里很别扭,可能在羿楠的心目中,谁也比不上徐德强,就连自己为之激动和兴奋的废水库,都是在重复着徐德强,他便默不作声了,低着头往前走。

    可能羿楠也意识到了什么,又说道:“但是您刚才的这套话徐县长没有说过,也没有您这样的愿景规划。您是三源现任的领导干部中,唯一一个对这个废水库感兴趣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想重新开发利用它的人。”

    “得到女士的表扬,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彭长宜自我调侃着说道。

    在回去的路上,彭长宜接到了亢州曹南的电话,曹南说:“老弟,是不是出国了,怎么电话总也打不通?总不在服务区?”

    彭长宜笑了,说道:“刚才我去山里的水库了,那里没有信号,您老兄有什么指示?”不知为什么,接到亢州这些故交打来的电话,总能让彭长宜身心愉悦。

    曹南说:“最近跟市长联系着吗?”

    “联系着。”彭长宜不知道曹南要表达什么意思。

    “那市长住院你知道吧?”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哪儿住院?什么病?”

    “在党校医院,前两天住的院,高烧不退。”

    “什么时候病的?”彭长宜说出这句话后心里就明白了,一定是那天江帆被袁小姶算计后,他又用冷水洗澡降温,加之连日来马不停蹄检查灾情,不病才怪呢?可是自己第二天给他打电话,他关机,第三天打电话时,他说正在上课,没跟自己说住院呀?难道他怕自己去看他?

    曹南这时说:“他回党校就病了,当天连课都没上,整整昏迷了十五六个小时,如果不是小许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还以为他回党校上课呢。”

    “都谁在医院陪他?”彭长宜问道。

    “就小许,这他都不让小许跟着,还让他回来上班呢,是小许坚持自己留下的。”

    “嗯,曹兄,您说吧,要我做什么?”

    曹南说:“那倒不是,我感觉你可能不知道他生病的事,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明天去北京看他,你如果有时间回来的话,咱们就一块去,如果没有时间我就自己先去,是他让我过去一趟。”

    彭长宜心想,可能江帆让曹南去医院有事,就说道:“曹兄,这样,你去你的,我还不能定,下来我在单去。”

    曹南说:“好吧。”

    彭长宜合上电话后,心里就有些牵挂江帆了。羿楠见彭长宜有心事,就小声跟老顾说她从前面一个音像店下车。

    回到办公室,常务副县长郭喜来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卷材料,坐下后说道:“县长,上面的救灾款下来了,你看怎么分配?”

    彭长宜正坐在办公室,看着对面墙上那张麦苗的大照片,正在想江帆,郭喜来进来跟他说话,他居然当时没反应过来,而是看着他愣了一会,才说道:“先跟邬记商量一下吧。”

    郭喜来说:“我跟邬记说了,邬记说让咱们政府这边先拿个意见。”彭长宜听了这话心里非常不痛快,这个郭喜来倒是一点都不避嫌,越过他这个县长,提前跟邬友福汇报去了,而且还领了圣旨回来。

    他没有立刻表态,今天开春前,中央财政下拨的扶贫种养项目资金,准时到位,记得当时怎么使用这笔资金的时候,彭长宜就有想法,但是他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毕竟,他不太了解贫困县这些资金使用情况,以他的意见那就是上面拨多少,就下发多少,县里尽量不截留,哪知,大家听到他的意见后没有一个不笑的,郭喜来说,不截留,我们的工作就没法运转了。原来,上面拨的资金,真正用到老百姓手里的并不多。据他了解,中央和省里,每年都会组织巡查,专门调查这些资金的使用情况,如果县里截留,会在账面上反应的,于是,一般情况下,县里就用这笔扶贫款,变作扶贫的具体东西,比如,统一购进果树、猪仔、羊牛等,有时也会是农药、化肥、籽种,发到农民手中,今年,就购进了邹子介的一部分糯玉米籽种。后来齐祥告诉他,许多地区使用这些扶贫款时,大都是这样的路数,猫腻自然也就大同小异了,全国各地都一样。

    救灾款可不同于那些扶贫款,他想了是后问道:“老郭,你说怎么发放?”

    郭喜来说:“我的意见还是统一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发放到农民手里,发放标准就按受灾轻重而定。”

    如果采购成物,势必老百姓得到的会更少,彭长宜想了想说道:“我的意思,既然是救灾款,那这次咱们就一分钱都不截留了,全都发下去,而且也不要买东西了,太麻烦,直接发钱,要怎么使用让老百姓自己做主,你说这样行吗?”

    郭喜来想了想,说道:“唉,问题倒是没有,只是,专家们早就说过,对于贫困地区的扶困,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你给了他钱,他未必就去干正格的事,兴许打牌喝酒去了。”

    郭喜来说的也是实情,前几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支援西部贫困山区一批优质小麦麦种,并且跟农民签订了回购合同,但是,这批麦种发放农民手里后,大部分都被当地农民磨成面粉吃进了肚里,那批优质的小麦麦种就这样被当做了普通粮食,经过人们的肠胃加工后,最终变成了粪土。

    这样的例子固然让人心痛、无奈,但是也不能以偏概全,彭长宜笑了笑说道:“这倒不是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的事,你想想,如果咱们搞统一发放东西,你能知道每个家庭最缺的东西是什么吗?咱们买来猪仔,分给农户,让他们喂养,长大了卖钱,吃肉,但是如果家里没有人打猪草怎么办?他兴许这时缺的不是猪仔,而是一辆能够节省时间上下班不迟到的交通工具。我的意思是既然是救灾款,核算后,不管多少,直接发给受灾的农户,让他们拿着这些钱去置办他们最急需的生活用。”

    郭喜来想了想,说道:“咱们可是从来都没有直接发过钱的,没有这个先例。”

    彭长宜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发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没有油水可揩,但是他嘴上却说:“我的意见是发钱,这样咱们工作量也不大,如果发东西工作量大不说,还麻烦,眼下这么忙,顾不过来。”

    郭喜来说道:“要不我再去跟邬记商量一下?”

    彭长宜听了他这话心里就十分的别扭,政府的工作,我县长说了都不算,你还要跟记去商量,他强掩住内心的不快,就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随即站起身来,说道:“好吧。”

    尽管彭长宜没有从脸上和话语中表现出什么,但是从他扔笔和立刻站起来的动作中不难看出,他生气了。

    也许,眼前这位常委副县长没有留意他的动作,也许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表情,跟他来商量本来就是县委记让他这样做的,他来彭长宜这里只是走了个过场而已,有些事不得不知会他一声,最终决断还是要听县委记的。所以,郭喜来也没有在意他这两个动作中所传达出的情绪,低头把那份文件一卷,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有些生闷气,又重新坐在座位上,就歪头看了看墙上丁一写的那两幅《出师表》。他把前《出师表》从前到后默读了一遍,当读到“帝曰,我能”时,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最近有个习惯,就是每当心情不好或者想发火又不能发的时候,就歪头看墙上挂着的两幅《出师表》,由于字迹太小,按说他是看不清的,但是凭着对这篇文章的印象,他能默读出来,急躁的心境就是在这种专注的辨认过程中平息下来了。

    当初,老顾把这两幅小字挂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时,可能不会想到还有这个功能,老顾也可能因为是小字,离他越近越好,这样才挂在南墙靠近窗户的旁边,跟彭长宜的办公桌在一条直线上。那清丽、隽永、干净的小字,只要看上几眼,无论你心绪多么烦躁不安,保证能涤荡心神,让你神清气爽。

    平静下来的彭长宜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小字,又低头看了看表,他想回家去看江帆,就想先给丁一打个电话。

    自从那天晚上后,他没有给丁一打电话,丁一也没跟他联系,他没给丁一打,是因为自己的确事多,有的时候想起来当时没打,过后就忙忘了,丁一没给他打,他认为有可能是她觉得不好意思,也有可能的确是被那场事吓坏了。在丁一的成长环境里,她肯定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想到这里,他刚要拨打电话,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他停了停,这也是他的习惯,这时,小庞走了进来,说道:“可能是赵记的电话,他刚问我您在不在。”

    彭长宜点点头,就拿起了话筒,果然是龙泉乡党委记赵丰打来的。赵丰问他晚上有应酬没有?”

    彭长宜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哪有什么应酬啊,除去你赵记拿我当回事,没人谁会拿我当回事?”

    彭长宜这样说是有目的的,自从在会上提出那三条之后,有些人就表现出了明显的倾向性,像赵丰和梁岗镇记梁青河这样的人,都在往自己这个阵营里靠,所以,自己也要善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该表露一下心迹的时候,也要适当表露一下。

    果然,赵丰激动地说:“彭县长,看您说的,我赵丰当然要拿您当回事了,我都不是单纯地崇拜您,我是真的佩服您,佩服您为三源所做的一切,也真心希望能成为您可以信赖的人,所以,今晚请您喝酒。”

    彭长宜笑了,说道:“赵兄,谢谢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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