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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节

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4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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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已经说过了,就不再解释了,您看您要是不方便,我们就告辞,至于黄土岭战役一事,毕竟是发生在我们那块土地上的红色记忆,我们会倍加珍惜,而且还会继续寻找有关这方面的资料,我们不会让这段红色记忆只是停留在人们的传说中,我们会把它真实再现、还原,让它成为我们的精神财富,成为对下一代人进行传统教育的好题材。”他又再次强调了“红色记忆”几个字。

    老人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彭长宜站了起来,又说道:“谢谢您给我留了面子,没有当着我的部下教训我。”说完,冲他微微倾身,然后抬头,大步向门口走去。

    “站住”老人在背后说了一声。

    彭长宜一听,就立刻站住,扭过身子,但却是没有回来的意思,不卑不亢地说道:“您老还有什么指示?”

    老人绷着脸,但是已经不那么威严了,他没好气地说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挺倔的,说了两句就接受不了了,扭头就走,你的任务没完成,你下去怎么跟你的属下交代?”

    他的话,正中彭长宜的下怀,说道:“我就说我惹您不高兴了,您不愿搭理我们,就这么说,实事求是。”

    “看到你那么会演戏,我肯定不高兴,但是你解释清了,误会消除了,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说都不让说了,你们这些年轻干部,受不得一点委屈。要是经受当年我们年轻时候的挫折和磨难,说不定会怎么样呢?自尊心那么强,未必是好事”

    彭长宜笑了,他转过身子,回到屋里,但却没有坐下,心想,怎么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老人说道:“怎么不说话?”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没得说,都让您说了。”

    老人忍俊住,厉声说道:“你意思说我横竖有理?”

    彭长宜一听,赶紧笑着冲老人作揖。

    老人笑了,说道:“坐吧年轻人,不要这么锋芒毕露。”

    彭长宜又笑笑,故意什么话都不说,事实他也不知说什么好。

    老人缓和了语气,对彭长宜的敌意消失了,说道:“你能告诉我,你那个朋友是谁吗?他要那玉佩干什么用?”

    彭长宜怔了一下,那是绝对不能说的,那只玉佩是当年省委的秦副记买走的,彭长宜现在还记得当时他手捧一凤一凰两只玉佩,高声吟诵《凤求凰》时的神态。如今,秦副记因为年龄关系,如今已经离开副记的岗位,到了省人大过度,任常务副主任,那个玉佩,他实际是没有花那么多钱的,大部分钱可能都是樊文良想办法付的,彭长宜即便是长着两个脑袋也是不敢说的。

    此时,彭长宜的脑袋飞快地转着,他在想,樊文良当时肯定不知道他的老首长也到了深圳,也看上了这件藏,如果知道,他还会让王家栋和他去拍这个玉佩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山子”不知道玉佩落到了谁的手里,肯定樊文良也不曾向他透露过此事,那么自己是没有任何权力和胆量透露玉佩的事情的。

    想到这里,彭长宜看着“山子”老人,目光坚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请您谅解。”

    老人点点头,说道:“我理解,是我的要求过分了。看来,他是个真正的藏家。”

    彭长宜笑笑,没有说话。

    老人又说道:“走,咱们下去,别冷落了其他同志。”

    从楼上下来后,齐祥他们赶紧就站了起来,那个摄像记者就把镜头对准了他们。老人笑着说:“坐,坐。”

    等他坐下后,齐祥他们才坐下来,老人说:“前几天,杂志的编辑把你们的意思跟我说了,我很激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能想起在深山沟里的一次战役,所以,我这几天也搜集了不少那次战役的资料,也给几个老战友打电话,跟他们说了这一情况,他们也很激动,也都表示可以写写这方面的回忆录。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你们,我能做什么?”

    彭长宜很佩服这个老人,这是一个爱憎分明的老人,骨子里流淌地仍然是老革命的热血,尽管也有不说理的时候,但是个很有原则性的老干部。

    马森就打开了笔记本,说道:“还是您那篇文章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可能编辑跟您说了,我们县准备建一个革命历史博物馆,目前正在搜集发生在三源土地上的革命历史故事,我们都知道三源黄土岭阻击战的事,但是不知道细节,所以,我们想通过您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另外,我们这里有一份问卷调查,这也是彭县长来了以后搞的,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那里现在是国家级贫困县,经济不发达,人们生活水平还很低,彭县长来了后准备搞红色旅游,以旅游带到相关产业发展,从而达到富民强县的目的。”

    老人看了彭长宜一眼,说:“嗯,这主意不错,挖掘整理那些革命历史和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并存,不错,许多地方都这么搞起来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搞?”

    “已经在着手进行,博物馆的项目已经送到省有关部门,但是目前还没有批下来,不过我们正在积极争取。”彭长宜补充道。

    老人说:“建博物馆需要不少的钱,你们县财政能拿出那么多的钱来吗?”

    彭长宜说:“我们也正在跑这事,以前没搞过,也在多方面寻求支持。”

    老人点点头,说:“据我所知,省里都会这样的专项资金,你们可能跟上面申请。”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彭长宜就站了起来,说道:“我出去看看,是不是我的车碍事。”

    老人说:“不用,是我老伴儿和孙女回来了。一会司机就会把车开走的。”

    正说着,就见一个年轻的姑娘,和一位老太太从外面进来了,这个老太太就是山子合影的那位。那个年轻的姑娘非常面熟,应该就是当年跟着老人去深圳的那个小姑娘,彭长宜记得她叫小玉,想起她当年对自己的无理,彭长宜心里就有些发憷。

    高干家庭的子女可能都有这个毛病吧,有一种先天的特权优势,似乎享受老子的功劳是天经地义的事,好像天下都是自己的一样,一旦想要的东西没有要到或者没能如愿,往往就会感到心理不平衡,这种表现在大部分高干子女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尤其是在女孩子当中更为突出。许多老干部都娇宠女孩子,给她们优越的家庭环境,给她们足够的物质享受,她们从小就比普通百姓的孩子多了一份先天的权贵资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喜欢颐指气使,喜欢唯我独尊。江帆的老婆袁小姶是这样,记得当初在深圳这个女孩子也是这样,所以彭长宜再次看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从心里对她就没有好感,所以在她进屋的时候,尽量躲避她的目光,希望她不要认出自己。

    他们都站了起来,“山子”说道:“老太婆,这是三源的同志。”然后他又跟他们介绍说:“这是我的老伴儿和孙女。”

    彭长宜没敢直接看他的孙女,一老一小跟他们点头微笑,保姆出来接过老太太手里的包,老太太说:“你们坐,继续聊,我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我上楼。”

    小玉冲着他们笑了一下,就扶着奶奶上楼去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就扭头看向了彭长宜,彭长宜发现后,别过头去,没有看她,直到听见她们往楼上走,他才回转过身子。

    山子没有给孙女介绍彭长宜,显然是不想让另外的人知道他和彭长宜的深圳之缘。

    他们继续谈,山子给他们大致介绍了那次发生在三源黄土岭战役的经过,老人最后说:“黄土岭战役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扭转了战局,增强了百姓的信心,故事太多了,我眼下只能给你们说个大概。”

    马森说:“是啊,现在在附近村子里,还有一大片烈士坟茔,那里埋藏着的都是那次牺牲的战士,有个老人义务看护那片烈士坟茔已经好几十年了。他能讲出许多故事。”

    山子很感兴趣,说道:“哦,还有这事?”

    “有啊,每当清明,老人都会给烈士们烧纸,义务扫墓。县里最近准备把那里修缮一下,准备正式命名为黄土岭战役烈士陵园。”

    山子很激动,说道:“真想回去看看,当年,如果不是老百姓往山上背弹药,也许就没有黄土岭战役的大捷,那里的老百姓也做出了巨大牺牲啊……”老人神情肃穆起来。

    彭长宜说:“这样吧,等到了七八月份,我来接您,我们那里夏天的平均温度也就是二十二度左右,您可以去我们那里写回忆录,还可以避暑。”

    “呵呵,好啊。”老人爽快地答应了,说道:“不瞒你们说,我的确有个愿望,就是希望黄土岭战役能够搬上银幕,我现在正在写这个剧本,是应一个善于拍摄战争题材的导演的要求写的,他也是看到了我的那篇文章,通过编辑部跟我联系上的,我目前基本框架已经搭好,但是你刚才说的烈士坟墓的事打动了我,等忙过这段,是得回去看看,说不定还有重大灵感和收获呢。”

    马森说:“太欢迎您回去看看了,既是故地重游,又可以丰富一下思路,更重要的是可以指导我们的工作。”

    彭长宜想了想说:“如果您的剧本能够投入拍摄,我能不能跟您提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拍摄地就选三源,选三源的黄土岭。”

    老人笑了,说道:“就知道你会说这个。我可以建议,真到了实景拍摄的时候,还要听到导演的。”老人说完,打了一个哈欠。

    老人一下午都没闲着,不停地向他们介绍那次战役前后的一些情况,另外他对三源建革命历史博物馆非常感兴趣,对红色旅游也大加赞赏,老人下意识地用手捶了捶腰,刚才老人已经介绍了,当年那场战役他的身上多次受伤,就是现在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身体各个地方都不好受。

    彭长宜觉出老人累了,就跟马森使了个眼色,马森连忙合上了本,说道:“山老,今天就到这里,我们期望您今年能来三源看看。”

    彭长宜说道:“您什么时候想回去看看,就给我们打电话,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来接您。”说着,就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递到了老人手里。

    老人接过来说道:“好的,一定。”

    彭长宜站了起来,又说道:“打扰了您好几个小时,我们回去,您也该休息一下了。”

    老人说:“别走了,晚上在我家吃饭。”

    彭长宜说:“不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我们这次来,给您带了一点我们那里的特产,也就是山货,不值钱。”说着,就掏出钥匙,冲齐祥使了个眼色。

    齐祥赶紧接过钥匙,就走了出去,马森也跟齐祥出去了。

    老人没有客气,他转身也从里屋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说道:“小伙子,我这不叫名片,就是一个电话号码,有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彭长宜接过来一看,果然,在一张纯白色的纸片上,只印着“红星一号院22号”,然后就是他家和电话号码,居然连名字都没有,更别说职务和头衔了。

    原来,这就是京城有名的红星一号院,这个一号院住的都是老革命,有的还是立过赫赫战功的老革命。

    杂志编辑在给他们“山老”的家庭住址时,只说他家住在某某路、某某门牌号码,没有提红星一号院,他们更不知道这么门牌号里住着的居然全是老革命

    彭长宜不由地感叹道:“您太低调了。”

    老人说:“小伙子,不是低调,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的了,就拿三源那一场战役来说吧,那么多的人都死了,我却活下来了。所以啊,活下来的人是没有任何理由高调的,因为你能活,就意味着许多人去死,也就是说你的命,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这个道理很简单。”

    彭长宜不由得肃然起敬,他感慨地说道:“您说得太实在了,太值得我们学习了。”

    正说着,齐祥和马森就把一些山蘑、核桃什么的土特产搬了进来放好后,彭长宜他们就要告辞。

    老人说到:“稍等片刻。”说着,就冲楼上喊道:“小玉,把我那本黄皮的小册子拿下来。”

    小玉,就是老人的孙女,刚才上去的那个姑娘,就听小玉出来说道:“是你们军区印得那本吗?”

    “是。”

    很快,小玉手里拿着几本就跑下了楼,长长的头发在后面随着她的跳跃而起伏着。

    小玉把递到了老人手里的时候,眼睛就盯着彭长宜看,微微皱眉的样子,似乎比当年成熟和沉稳了不少。

    彭长宜没敢抬头看他,而是故意低头看着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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