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15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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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没有勇气想要结束这样的生活。除去爱情,他也不是完全是浑浑噩噩的。毕竟他的仕途生活还没有真正展开画卷,对这幅画卷他同样充满了向往。在这幅画卷里,有一种友谊是他不能忽视的,也许,人不能占尽所有的美好。
彭长宜坐下,却无论如何也看不下了,他合上本,拉开了窗帘,关闭灯光后就开门回家了。
沈芳见到他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你不是说在单位学习吗?”
“有点乏。”他说。
“一到家就乏,到了单位你准精神。”
“废话。”彭长宜瞪了她一眼,就走进了卧室,女儿正躺在床上看儿童画册。彭长宜低头亲了她一下额头,女儿赶紧捂住了爸爸的嘴说道:“扎。”
彭长宜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沈芳这时就给他端进来洗脚水。
彭长宜坐在板凳上,后背靠在床边,把脚放进水里的那一刻,不由的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女儿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彭长宜拉过女儿的小手,放到嘴里就要装作要咬的样子,吓的女儿赶忙抽回手,爬回床的里面。
彭长宜甩了甩头,强行把丁一从脑海中赶走,他忽然觉得对不起妻女,居然在家里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沈芳进来了,说道:“妈妈说让给娜娜提前报个幼儿园的兴趣班,培养她对幼儿园的兴趣,省得她入园的时候哭闹。”
彭长宜很想说这等小事还用得着你妈说吗,你就应该想到啊?但是他不能说出来。
因为对女儿,沈芳比他操心要多,尽管反感她把她妈挂在嘴边,但是岳母有时候说得话很有道理,就说道:“兴趣班里学什么?”
“画画,妈妈说画画有利于培养她集中精力,以后对学习会有帮助。”
彭长宜眼睛一亮,说道:“你下来看看有没有法班?”
“练法太小了,还是画画吧,小孩子对画画的兴许大。”
彭长宜不说什么了,的确是这样,娜娜太小了,还不会拿笔呢。再说,可能在亢州也没有针对幼儿的法班,更不会有蝇头小楷法班了。
彭长宜没话找话说道:“她姥姥来过了?”
“哪儿啊,我刚接娜娜回来,她小舅就打来电话,说老俩又吵架了,我不想去,但是你说不回家吃饭,我就带着娜娜去了,劝了半天,总算好了。”沈芳说道。
彭长宜不敢问为什么吵架,知道一问沈芳就会拉开话匣子没完没了的叙述了,他赶紧说道:“明天我带娜娜去店,看看有画画方面的兴趣没有。”
娜娜一听,立刻又凑到爸爸跟前,说道:“爸爸,我们要去店,太好了。”
彭长宜回头拍着女儿的小脸蛋,说道:“是啊,明天如果没有意外工作,我们就去店。”
彭长宜特别强调如果没有意外工作,因为他大部分工作都是围着部长转的,即便是休息日的时间也不能自主支配。
这话是说给女儿听的,更是说给沈芳听的。有的时候答应她们的事往往因为工作而走不开,免不了挨沈芳的埋怨,就连女儿都会抱怨了,所以他必须强调这层意思。
果然,沈芳说道:“大礼拜天的还不休息啊?”
“我没说不能休息,这段科里事多,我下周一去学习。没事更好。”
“不让人活了。”沈芳小声嘟囔了一句。
女儿立刻学到:“不让人活了。”
彭长宜瞪了沈芳一眼。
沈芳不再说话,她知道彭长宜没少跟她说,让她在孩子面前说话注意。
吃完早饭后,彭长宜准备带女儿去店,自己的呼机就响了,娜娜一听就撅起了嘴,她知道爸爸肯定有事。
彭长宜回屋打了电话,原来是寇京海在呼他。
寇京海说今天天气不错,想约彭长宜去钓鱼。
彭长宜说:“老兄,钓鱼可以晚会去,我先带孩子去趟店,不能欠账太多了,这娘俩都对我有意见了。”
寇京海哈哈大笑,说道:“行,一个小时后我过去接你。”
放下电话,彭长宜转身看见女儿睁着眼睛正在不高兴的看着她。彭长宜笑了,说道:“走,去店。”
娜娜立刻笑了,乖巧的在爸爸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爸爸真好。”
给女儿买回来后,寇京海坐在一辆吉普车早就等在院里,彭长宜问他怎么不进屋去坐。寇京海说道:“我怕弟妹数落我。”
彭长宜乐了,说道:“你也有怕的人?”
“你们两口子我都怕。”寇京海说道。
寇京海对彭长宜两口子从心里就有些畏惧,尤其是沈芳,每次看到寇京海都会数落他们喝酒,所以他宁愿等在门口外也不愿到他家里去听沈芳的数落。
很快,彭长宜就出来坐上了寇京海找来的车,驶出了市区,直奔城外的万马河岸的鱼塘驶去。
彭长宜没有见过这辆车,就问道:“哪儿的车?”
寇京海说道:“一个朋友的。就凭我只能麻烦朋友,不像组织部的干部,可以调动下面任何单位的车。”
彭长宜笑了,说道:“有怨气就说明有想法,有想法就说明有要求,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寇京海说道:“我太佩服你了,聪明的时候比猴儿都聪明,装傻的时候比真傻子还傻。”
“这就对了,人就得这样,该傻则傻,该精则精。”彭长宜之所以这么笃定的认为寇京海有事,源自于他这几天总是接到一些人的电话,这些人都希望从他那里探到什么消息,寇京海也不例外,他早就不甘寂寞了。
看来,因为今年注定是亢州不平凡的一年。
撤县建市后有许多善后工作需要完善,也赶上换届年,最为敏感的就是北城去政府正职的位子就要空出,肯定会连带出干部调整。
所以,跟市委记没有直接关系的人,就希望能从组织部长这里得到恩惠,彭长宜就成了部长周围炙手可热的关健人物。
寇京海今年四十二岁了,由于性格关系,始终得不到提拔,连个副科都不是。尽管他极力表现的无所谓,但是人在这个权力场中,尤其是看到周围的人都在进步,都在被提拔,唯独你得不到提拔和重用,无论你怎样装作清高装作无所谓,都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一个身处权力中心的人,却总是得不到权力的恩泽,出去的时候总会觉得比人矮三分,用身不由己形容人在官场
寇京海就是典型的例子。他转业的时候就已经是副团级了,的确没有为自己跑过官,按他的话说保持一颗平静的心。久而久之,他的这份平静就荡然无存了,许多无法言说得心理失衡时刻在折磨着他。
一方面仍然在人前表现的无所谓,另一方面却自怨自艾,眼看大好年龄在机关就要消耗殆尽,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先找到彭长宜,因为在机关里,他觉得彭长宜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但是没想到他可怜的居心被彭长宜洞穿了,甚至被他毫不留情的直接点了出来。他不好意思起来,脸也有些红。
彭长宜斜着眼看着他,说道:“怪事,您老人家居然还会脸红,那些被尖酸刻薄的话挖苦过的可怜的人们呀,要是看到你今天的表情,该会是多么的心花怒放、大快人心啊”
尽管脸红,那说明知耻之心还没完全泯灭。
寇京海知道彭长宜为他说话太损没少提醒过他,就说道:“唉,我算明白了一个道理,既然无法做到出淤泥而不染,那就索性同流合污把自己染脏,我也不是凡人,怎么我就不能有些想法?”
“别酸了,哦,难道都脏,就你一个人干净?别把自己打扮的那么无辜,告诉你,在当往和当今甚至是当后的任何时代,权力都不会主动落入到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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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打不成交()
“我说,当着司机呢,你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吗?回头这哥们一跟我朋友说起,我是一点人身尊严都没有了,以后恐怕想借车都不能了。 ”寇京海可怜兮兮地说道。
这个寇京海,谁在他面前都会遭到他的贬损和奚落,唯独到了彭长宜面前,他才表现的比较老实,并不是他说不过彭长宜,是因为彭长宜比他更损,别人都不跟他一般见识,只有彭长宜跟他斤斤计较,不给他留面子。
两人也是不打不成交。
寇京海和别人开玩笑时,貌似心无城府,但究其内心有着其心理的阴暗,总是把自己的不得志强加在别人头上,故意摆出一副流氓无产者的痞样,我是爷我怕谁?诸不知你不怕别人,更没人怕你。
人们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反过来想,穿鞋的能怕你光脚的不成好歹还有鞋穿呢,你不是连鞋都没有吗?一个连鞋都混不上的人,谁还会怕你?只是没人跟你一般见识而已。
但有一次彭长宜就真的跟他较起真来,还真把寇京海弄的下不来台。
那次是在酒桌上,还有姚斌,寇京海见彭长宜年轻,又是刚进机关,就没瞧得起他,说话中言语就有些冒犯,如果彭长宜了解寇京海,估计也不会跟他计较,但就是因为之前不了解他,所以忍受不了他说话带的口头语。
寇京海几杯酒下肚后就冲彭长宜说道:“你他妈的小东西也不张罗敬敬我酒。”
彭长宜的火腾地就起来了,他端起酒杯说道:“他妈不敬您,今天他爹敬您,您说怎么喝?”
寇京海说道:“当然是老子半杯你一杯,谁……谁让你年轻。”
彭长宜说道:“无论多大的杯,我一杯您半杯?”
寇京海已经喝了不少,就说道:“没问题,我还让你小东西吓住不成?”
彭长宜一听,出去要了三只喝水的玻璃杯,倒上满满的三杯酒,说道:“寇科长,这是饭店最大的杯了,无论量多少,您和我都是一比二,对吧?”
寇京海心想这个账谁都会算,怎么喝都是彭长宜喝的多。就点着头说:“是这个道理。”
彭长宜把两杯酒放到自己面前,把另一杯酒放到寇京海面前,说道:“那好,我小,我先干为敬。”
说着,咕咚咕咚两杯酒下肚,直把姚斌看傻了眼,他以为他们就是逗逗酒而已,没想到彭长宜还真喝了。尽管彭长宜比他多出一倍的量,但就是这一杯酒一气下肚的话也够寇京海受的。
寇京海不敢不喝,因为他看见彭长宜两大杯酒下肚后,身子就有些打晃,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如果不喝,彭长宜说不定会掐断他的脖子,他只好硬着头皮喝干了那一大杯酒,喝完只好就趴在了桌上起不来了……
过后,寇京海逢人就说:“长宜是条汉子。”两人的友谊也是从那次开始的。
吉普车驶进了乡间大道,远远的就看见一片片的水面,被土埂分割成无数个方块。这里就是号称千亩鱼塘,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调整农业产业结构大搞多种经营的结果。
下了车,立刻一阵凉爽的风吹来,鱼塘边的土埂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湿润。
彭长宜陪同领导多次来这个地方,但是始终没培养出他钓鱼的兴趣,对这种守株待兔的游戏他一点都不感兴许,但是他今天觉得这个地方很美,也很安静,尤其是春暖花开之际。
土埂上,株株垂柳摇曳,燕子在低空飞翔,时而掠过水面,留下圈圈涟漪。他忽然萌出带丁一来这里的念头,不过刚刚想到这一点,立刻被他否定了,他甩了甩头。
“来呀,放线呀,对着水面抒怀哪?”寇京海冲着他囔道。
彭长宜迈开双腿,走下土坡,坐在鱼池边大树的荫凉里,挂食甩线,鱼钩就落在前面六七米远的地方。
鱼漂很快就没入水中,彭长宜又将鱼钩提出,目测着鱼漂的高度,又甩杆,鱼钩落入水中,鱼漂正好露出眼睛能够监视到的高度,然后将手竿固定在支架上,这才认真地说:“不打趣你了,说吧,叫兄弟出来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钓鱼,不行啊?”寇京海边说边用力将鱼竿向空中一甩,就听“嗖”的一声,铅坠带着鱼钩就落入水中,鱼漂恰好飘起。
“那好,你自己玩,我还有很多重要事要办,恕不奉陪。”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寇京海一看急了,说道:“你急什么,总得给我一个心理缓冲吧,你不知道我也有脸皮薄的时候啊?”
彭长宜笑了,又坐回原地。
寇京海说:“好吧,我也不要脸了,如今脸不值钱,屁股值钱。”
彭长宜瞪了他一眼。
寇京海说道:“你刚才在车上说得对,我的确有想法,毕竟岁数在这摆着呢。再不有想法,就白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