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武三国-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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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以实力扫平鲜卑,并无其他对策。”严展书很诚恳地道:“还请奉孝教我。”
“无他,唯正名、招贤、屯田、聚人四策!”郭嘉将自己想出的对策一一道来。
“正名——主公的部下之中,汉军只有三千,乌桓却有四万,非但要让他们相信主公是传说中的狼主,还要将这个消息传遍大漠,尤其是东边的夫余、高句丽,北边的鲜卑,将来主公征战之时方可事半功倍,这是其一;正名为辽东军,与其他汉军分别开来,让主公的所有部下都以自己身为辽东军的一员而感到自豪,要让主公部下所有人知道,他们效忠的对象是主公,而不是远在洛阳的天子!这是其二。”
郭嘉悠悠道:“否则,不论主公能否四年扫平鲜卑,都只是为人做嫁衣而已,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韩淮阴、周细柳、陈子公三人之前事,主公绝不可忘!”
“招贤——主公麾下武将不足十人,谋臣不过三人,这点人手治理地广人稀的辽东也就罢了,想要扫平鲜卑,甚至化胡为汉,收为己用,人才还是太少了!”
“屯田——主公的兵马不少,但仅仅依靠出关掠夺,决然养不活这么多兵马,而幽州牧刘虞与右将军公孙瓒两人与主公关系恶劣,不可能再大量供给主公军粮,因此必须实行屯田之策。这屯田乃是在平民与世家之间走出一条能够养活更多人马的小路,世家收集难民,为自己附庸,奴仆,平民为了缴纳汉家税赋,一年难得温饱,更不可能为将军提供兵员粮草。”郭嘉淡淡道。
听到此处,戏志才很是愤恨地道:“世家垄断了知识不传,还偷奸耍滑,私藏人口,不纳税赋,实乃天下大贼!”
“唯有以屯田之策,将难民收集,与士卒家眷一并进行军事管理,征收固定的税赋,以养大军。”
“聚人——没有足够的人口,就没有足够的补充兵员,没有足够的人才治理地方,那么主公打下的地盘尽皆是荒漠,根本不能为主公提供一点帮助,这样一来,主公的实力越打越弱,扫平鲜卑之时,主公的部下只怕也伤亡殆尽了!反之,如有足够的人才帮助治理,负责后勤,主公前方打下地盘,后边马上有人接着治理,源源不断地提供兵员粮草,修理军械,那么主公的征战之路才能越走越顺!”
“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人才,就算有,又哪会跑到大漠草原之上去受苦?”严展书不由苦笑道。
“不!主公,还真有!”戏志才突然想到什么,大笑道:“主公可知,天下除却世家之外,何人拥有最多的钱财奴仆?”
“是豪强、商人!”郭嘉也大笑道:“豪强、商人难以为官,但其中多有武艺出众之辈,也有精明能干之人,正可为主公所用。主公,你求贤的大方向出来了!”
就在酒席之上,严展书讲述大略,郭嘉润色加工,戏志才挥毫立就,一篇洋洋洒洒的《求贤令》趁热出炉:
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
而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今有冠军侯、安北将军、行辽东太守严,欲以辽东一地,聚精兵十万,以四年为期,踏破弹汉山,靖大汉边衅,望天下才志之士踊跃相助!
看着这篇文章,严展书不由吟诵一词:伊吕两衰翁,历遍穷通,一为钓叟一耕佣。若使当年身不遇,老了英雄。
“历遍穷通。”戏志才喃喃咀嚼,觉得真是自己的真实写照,如果还在颍川书院待下去,自己的下场只怕就是“老了英雄”。
郭嘉将这词读了几遍,突然笑道:“主公这诗词,虽然不类今文,但也别有一番韵味——只是细细读来,应是意犹未尽,不知我等可否有幸一听?”
看着厅内数人,都是自己亲信,严展书也就继续文抄公的大业:“汤武偶相遇,风虎云龙,兴王只在笑谈中。直到如今千载后,谁与争功。”
“这诗下半部分王霸之气太重,”阎柔细细品味,“主公之词,此时断然不可外传!”
“子和所言极是,能传出的只有上半部分,可是没有下半部分,味道也就一般,落了下乘,还不如不传。”郭嘉点头赞同。
“子和,派人将招贤令传抄天下!”严展书对着阎柔道。
“诺!”阎柔自去安排人手做事。
严展书则聚兵关外,准备前往辽东襄平,那里,就是他和阎柔共同选中的根据地!
“辽东军,万胜——”颜良第一个高声狂呼。诸将也随之呐喊,而后四万铁骑齐声大喊:“辽东军,万胜——”声波冲天而起,将天空的浮云都冲得粉碎!
“元俭,此去辽东,少则三四年,多则五六年,此地,就交给你了!”严展书托付道:“山海关乃是将来我们辽东军进入幽州乃至河北、中原的咽喉所在,万万不得有失!你可知晓其中轻重?!”
“末将清楚自己的责任!”廖化铿然道:“主公放心,末将还是那句话,人在关在,人亡关还在!”
“我给你留下高览招募训练的三千郡兵,加上你原来的旧部,一定要将山海关守好。”严展书突然压低了声音:“你找机会与太行山的眭白兔联系一下,我此去辽东,山高皇帝远,无人监管,还急需人手相助,张燕他们都可以回来了!太行山只需留下数百人看守山寨即可。”
“好!”廖化闻言,神情不禁激动起来,真说起来,自己与北上太行的张燕、于氐根、郭大目、眭白兔、杨奉等人才是一派,算是严展书起兵时的元老派系,像韩当、高览、颜良、赵云等人算是降将一系,而阎柔、郭嘉等人只能算是后来的人手。
第207章 太行()
八百里太行山,松涛阵阵。一处深山之中,隐隐露出一角山寨,寨中百姓衣裳褴褛,却盖不住脸上那生机勃勃的喜悦之情——在这黑山军的大寨之中,只需缴纳十一之税,就可以获得黑山军的庇护,比起山外要受到官府的盘剥,世家的欺压,豪强的凌辱,真真是人间天堂,虽然也有不少不便之处,但都可以忍耐。
民众口中被称为慈悲心肠,神仙救世的黑山寨大头领张妍,此刻却病恹恹地坐在大寨的聚义厅之中,觉得做什么都没有劲,秋水一般的明眸望向东方,那个狠心的家伙,真的是一封信都不写。这个时候,她选择性地忘记了严展书居然不通文墨的事,就算要写,这情书又有哪个敢代笔,不想活了不是?!
“大头领——有好消息——”厅外传来了眭白兔那激动的声音。张妍撇撇嘴,有什么好消息,还不就是又打败了哪个乌桓部落,那家伙打仗倒是挺厉害的,可这与本姑娘何干?!
“大帅被皇帝封了冠军侯,安北将军,行辽东太守,来信说,我们可以下山去她那里了!现在辽东,再也没有人能管到他了!”眭白兔喜滋滋地禀报道。
“信在哪里?!”张妍关注的永远跟眭白兔不在一个层面。
“呃!是山海关元俭传来的口信,说山寨只需留下数百人即可,大帅那边需要人帮忙,心腹太少。”眭白兔讪讪道,然后又见自家的大头领慵懒地躺回了椅子,等了好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只得冒出一句:“大头领,我们哪些人走,哪些人留?您定个章程才是。”后边听到动静,赶来的几名头领都在厅外探头探脑。
“我黑山大寨已经慢慢兴旺起来了,仗的还是我们黑山军的威名!如果我们一走,此地就会被其他盗匪欺辱,到时这满寨的百姓岂不是害了他们。”张妍悠悠道。
“留下一两个头领不就行了。”眭白兔根本没想到张妍是在挖坑,傻乎乎地道。
“那谁又愿意为了这些百姓,为了大帅的远谋而留在这大山之中吃苦呢?”张妍美目望向眭白兔以及后面的几个头领问道。
“留下来?”眭白兔觉得自己倒是愿意,可是武力不足,威望也不够,沉吟道:“老于倒是威望十足,杨奉武力也行,老郭忠心是十足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嘿!你个白兔,有好事了,就想到让你老哥留下来坐冷板凳?!忒不仗义了!”身后一个巴掌拍到眭白兔身上,吓得他激灵一跳,转头一看,几个头领都紧紧地盯着他呢,眸子中射出的尽是不怀好意的眼神。
“我、我这不是正在提、提建议吗?”眭白兔磕磕巴巴地辩解道。
“不用考虑了,”于氐根大手一挥:“此去辽东,需要的是骑术射术精良的头领,而这大寨也需要有人看守,还得不时向大帅提供洛阳的最新消息。所以——”
威严的目光一扫几人,开口道:“杨奉心思细密,御人有方,可为大寨之主,眭白兔也留下,继续收集消息,转送辽东。”
“诺!”杨奉倒是有些振奋,自己也算是独当一面了,如果去辽东,自己武道低微,恐怕不能在强手如云的大帅面前留下什么印象,反倒是在这黑山,将山寨经营好了,未尝不是独辟蹊径之道!
“诺!”眭白兔想想也是,这消息之事一向是自己经手的,自己也是大帅钦点的掌管消息的头领,这差事肯定不能放给别人,还是留下来吧,只是又不能见到大帅了,真是有点想念。
“既然大家商量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张妍的神情瞬间变得雀跃起来,迫不及待地就想出现在严展书面前,看看他瘦了没有?黑了没有,是不是还是那副阴沉沉的样子,身边会不会有了别的喜欢上他的姑娘?
不可能!也只有本姑娘这种瞎了眼的,才会看上他!张妍捏紧拳头,为自己打气道。不过——冠军侯,好威风的样子,一定会有不少女子被迷惑吧,本姑娘一定要看紧这个家伙,不能让他祸害其他姐妹们才是!
张妍一脸坚定,仿佛走上刑场的烈士,带着黑山军大步走向东方的山路,看得身边几个头领都一脸茫然,这是去见大帅啊,不是去战场啊,怎么这幅模样?
再说招贤令传开,天下哗然!张让拿着传抄来的招贤令,手都在发抖,你这严展书,这是想干什么?想造反么?刘宏倒是看得挺开,一笑道:“阿父,你怕什么?严展书说得很清楚,辽东边地,无人可以治理,故求天下有志之士前去帮忙。三百万鲜卑,别人不知道,阿父你还不知道吗?鲜卑单单在编的战士就有三百万之多!不然朕的三路大军怎会全军覆没!鲜卑这个蛮族,善于向学习,自己建章立制,制定文字,已经远远超出了羌族与乌孙,再过几十年,只怕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了。严展书想要十万大军而已,四年扫平——就算给他二十万大军,朕都怕他会输!”
“朕,等不起了!”刘宏的眼神黯淡无光:“冠军侯,真希望你能成为当朝的霍骠骑啊!”
“陛下——”张让担心得无以复加。回府之后,来回走了几步,叫来管家张雄:“你带上我张家三千精壮家丁,穿戴精甲,带上两万、不,三万金,前往辽东,效力与冠军侯麾下,将来能为我张家留下香火就行了!”
“老爷,您的意思是?”张雄惊疑不定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张让并不解释,摆手让他出去。望着张雄这个侄子的背影,张让叹了一口气,希望自己这步棋,将来能有点作用吧——自己没事,那么张雄在边地也不会有事,自己出事,张雄远在边地,也能保住一命。
益州,一名相貌丑陋的青年看着手中的招贤令,遥望东北叹息道:“如不是家族安排,吾定会前往。可惜身受家族之恩,只能在此地蹉跎岁月。”
巴郡,成天无所事事的甘宁,看到了招贤令,大笑道:“我正愁没地方耍,弟兄们,去辽东,杀胡去!”
吴郡,严氏,族中长老们一起商议:“我家中出此英雄,无论如何,当助其一臂之力!”唤来严兴、严畯,道:“你们兄长,严政严展书,已经是冠军侯,安北将军,行辽东太守,现在要起兵北伐鲜卑,我们身为他的族人,当鼎力相助,不求他感激,但求能消去他被迫远走他乡的愤恨。”
又叮嘱道:“你们二人一文一武,皆是我严家的人杰,此去辽东,当谨守礼节,勤于公事,不可让其他人小觑了我严氏!”
“我严氏家丁有五千之数,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