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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谋武三国-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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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一行人渐行渐远,荀彧叹息一声,“虎入深山,此去风云便起!”

    程昱眼中凶光一闪,“那何不?”提手一劈,做了个斩首的姿势。

    “奉孝与我们毕竟有多年情谊,何况此去是为了平定边患,大义在身,我等如何能行此小人之行!”荀彧摆手道,对于看出那凶汉的实力之事,那是提也不提。

    “文若行事大气周正,令人钦佩,不愧是荀家嫡传!”程昱不由拱手叹服,以往自己对荀彧只是口服而已,如今看来,仅凭这一事,其器量已经高出自己一筹。

    山海关,破虏将军府,天使黄门侍郎荀攸荀公达,当庭而立,展开圣旨,对着严展书等以下诸将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欣闻,卿为解蓟城之围,决然帅两千汉骑出关,一战降乌延,再战破难楼,传首山海关,且有言:凡日月所照,皆为大汉之土!汉骑所至,即为大汉臣奴!拳拳之心,见于言表!开疆拓土之功,可比前朝之陈汤!卿既有功,朕当报之——晋为安北将军,封冠军侯!行辽东太守,假节钺,征伐鲜卑!”

    什么?!严展书等诸将都纷纷愕然,不是封赏低了,而是太高了!

    安北将军,已经是跳过前后左右四方将军,连升两级晋至四安将军!

    冠军侯,那更是昔日霍骠骑独有的侯位!

    行辽东太守,是两千石的地方大员,在没有州牧之前,就是地方最高官职!

    但所有这一切,都比不上假节钺三个字!

    假节钺——代表天子出行,凡持节的使臣,就意味着天子亲临,象征皇帝与国家,可行使相应的权力。武将“假节”的话,他在战时状态就不必左请示、右汇报,可以直接斩杀自己军中触犯军令的将士。在君王所有的授权方式之中,“假节钺”的规格是最高的。拥有了“假节钺”的权力,不但可以随意斩杀触犯军令的士卒,还可以代替君主出征,并拥有斩杀部将的权力。也就是说,天子刘宏,竟然将与鲜卑开战的权力,交给了严展书!

    “陛下有言,如有战机,卿可先行出击,事后补奏即可!”荀攸低声对严展书说明了刘宏临行前交代的话语,眼神极端复杂——他看不起这个黄巾叛将的过往,却又为此人的兵法战策所倾倒,此时更是被天子刘宏视为当世卫霍,期待一雪前耻:刘宏继位不久,鲜卑大王檀石隗犯边,天子遂命三路大军出击,结果全军覆没,汉军从此不敢再出兵关外,唯有四大军魂军团才敢偶尔出兵扫荡一些小部落,这一次,严展书的连番戮战,导致的结果几乎就是灭了外域蛮族之一的乌桓!

    这一点,大大振奋了天子的雄心——对于天子来说,拥有四海,还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不过是远超汉武的丰功伟绩罢了,而严展书的战绩正给了刘宏一个这样的希望!

    而且送至洛阳的难楼部王帐狼麾与白虎皮也是讨得了天子的欢心,天子当场甚至要封严展书为骠骑将军,幸得三公奋力阻挡,才没有让这一疯狂的任命下达,朝中诸公折中之下,眼前的封赏也就不足为奇了!

    严展书心情激荡,起身大声道:“请天使代为转达,天子恩重,末将唯有肝脑涂地!臣期以四年,当踏破弹汉山,扫平鲜卑,再返回洛阳,朝见陛下!”

    “四年?!肯定是我听错了!”荀攸震惊了,“安北将军,你说的是十年吧!”不要说是十年,即便是二十年、三十年,想要扫平三百万鲜卑,那也是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能够完成,可以说,在严展书面前,前朝的所有将军,包括所谓战功赫赫的凉州三明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

第205章 人心() 
“什么?!四年扫平鲜卑!”天子刘宏得到荀攸的回报,有惊无喜,起立道:“莫不是朕的封赏太重,让他蒙了心,不顾双方实力的对比,只想着为朕效死不成?”

    边上张让也是郁闷,他可不想自己毫不容易扶持起来的,阉党之中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就此陨落——在他看来,严展书就是下一个段颎,就是将来自己手上最锋利的刀剑——至于自己是不是能够掌握,张让非常自信,有汉以来,还没有哪个拥兵大将能够或者敢于造反成功的!只要自己背靠皇权,大将就必然会听命于自己!不然就是造反,哪有人会这么傻,跟着造反?

    “是!陛下,臣还带回了严安北及麾下诸将所有人按下指印的血书!”荀攸也是纳闷,你说你一个黄巾叛将,表现得这么忠诚干什么?!谁会信?!

    刘宏展开布帛,当先一个最明显的名字,严展书!不过是简体,看得不由想笑:“这严卿,实在是少文,不过越是少文之人,其心越是坦诚呐!”

    张让连忙应和道:“陛下说的是,我大汉立朝四百年,只有文人以儒乱法,武将却从无乱禁之举。”

    “阿父还是读书太少,是侠以武乱禁。”刘宏闻言,不禁失笑。“不过这严政,的确一片忠心,不然,他与部下绝不会说出‘凡日月所照,皆为大汉之土!汉骑所至,即为大汉臣奴!’这样的话——非心怀坦荡,忠于大汉之臣,决难想出、说出!”

    略为平息了一下心情,看向眼前的黄门侍郎荀攸,摆手让他下去。转首,对着张让道:“阿父,你看,这严展书,是否可托付之人?”言罢,咳嗽连连,以巾拭之,惊见一抹嫣红。

    “陛下——”张让见了,腿都软了,颤声道。

    “人难免一死,严安北说过期以四年,朕无论如何也要看到这鲜卑被扫平!如果,到时真能践诺,此人可以托付。”刘宏眼内神光一闪:“不对,如果那样的话,此人就不能再留了,当世卫霍?还是再世淮阴?朕可不能赌此人的心性——协儿再聪慧,年岁尚幼,也绝对掌控不了这等英雄,朕虽然可惜,却也要将其诱杀,就如当日高祖除淮阴一般——阿父,朕知道你收了他不少财物,到时可不能手软!”

    “老奴靠的是皇上,怎会手软!”张让同样凶光一闪:“灭了鲜卑,此人也无用了。”

    点点头,刘宏大口喘息了几下,看向张让,又问:“凉州董卓,是否真是太后族人?”

    “是,不出五服!”张让确定道。

    “好,正好前日凉州羌乱,就派董卓领兵出征,加重其手中兵权!还好皇甫嵩、朱隽这两个亲近党人的将领已经身亡,不然,还真难以让这董卓掌权。”刘宏的眼神似乎看到了数年之后,轻声喃喃道:“没有重将鼎力相助,协儿如何能顺利登基!”

    厌恶的眼神望向宫内一处:“那个愚笨的女人,蠢猪般的屠户,竟然与清流、党人勾结到一起了,以为这样就能确保自己儿子登基,那是白日做梦!”

    “四年扫平鲜卑?!”袁府之中,袁术失笑道:“这严破虏还真敢说大话,大汉数百年未能打败的强敌,他想四年讨平,他以为他是谁啊?霸王再世还是淮阴重生?”

    “本以为此人将是我一大劲敌,现在看来,不过一侥幸之辈,不足论也!不论是真与鲜卑死磕,兵败身死,还是大言欺君,被天子赐死,都是一个结局!”袁术转向管家袁福,吩咐道:“以后,袁家的情报网就不要关注此人了,不过冢中枯骨而已!”

    “四年扫平鲜卑?!”羽林骑大营之中,曹操闻听此事,真是热血激荡,难以自已,起身不断踱步,对着边上来帮他的族弟曹仁道:“大丈夫当若是也!”

    “大言谁都会说,可谁能做到?”曹仁不信地撇撇嘴。

    “严展书此人用兵神妙,不着文字,存乎一心。”曹操摇头道:“若是他人,操必然也会认为只是大言而已,但是这严政,当着天使的面写下血书,就不是大言了——我曹孟德从未看走眼,此人非是大言之辈,想必他是真的有决心有信心四年扫平鲜卑!”

    “到那时,我辈想要建功立业,岂不只剩凉州羌乱一事?!”曹操忽然慌乱起来,他的梦想就是大汉征西将军,可是四年之内,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如果那严政再度挥兵,向西平羌,自己还如何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日后的奸雄不免也陷入了患得患失之中。

    蓟城州牧府,“四年扫平鲜卑?!”刘虞看着手中密报,大笑出声,看着田畴、魏攸道:“诸公,吾等之计成矣,此子不论是与鲜卑死磕,还是四年之后大言欺君,都再无翻身余地。我们的政敌,只余这右将军公孙瓒一人了!”

    “此人对乌桓、鲜卑都毫无怜悯之心,为了获取功劳,不断出兵扫荡,俨然想做第二个严破虏!”刘虞脸上恼怒之色一闪而过:“大大阻碍了老夫的融胡之策!须得想个法子,否则这幽州难以安定,老夫也有负圣恩!”

    “公孙瓒此人量小,刻薄,却是手握重兵,又有军魂军团白马义从在手,软硬都难以施为,实在颇为棘手。”田畴忧虑道。

    “不然,”魏攸笑道:“正因为此人量小,所以大可以严安北之战绩传扬于北平城内,刺激此人,让其出兵与鲜卑对战,实力消减之后,使君只需不为其补充兵员、甲兵,量其再无翻身余地,看他还能对使君无礼否?”

    “此计可行。”刘虞闻言,不禁捋须微笑,想到两大战将就在自己数人的计谋之中行将覆灭,那股成就感真是无以言表,前朝开国丞相萧何计除淮阴之时也是如此心情罢!

    “四年扫平鲜卑?!”并州九原,一名身材高大,容颜英武之极的武将,冷然道:“如不是并州刺史丁原,数次以兵员、粮草不足阻碍自己,自己早就带兵北出雁门关,扫荡鲜卑了,还等得到他来发此大言!”

    “将军,”边上一员小将开口道:“当日这严破虏不也是两千汉骑出关,我们麾下有三千并州狼骑、八百陷阵,难道还不能出兵吗?”

    “不要再提陷阵营!”吕布有些恼火道:“他严破虏在当黄巾的时候,居然也组建了陷阵营,与我麾下精锐竟然同名,却是让我多次被人取笑,以后就叫九原虎士好了!”

    “九原虎士,这个名称也不错。”一名清瘦的中年将领颔首,转又疑问道:“奉先,其实我等的战力绝对不输于那严破虏,为何只能龟缩在这关内?”

    “鲜卑与乌桓不一样!”吕布眼中掠过一片阴云:“鲜卑当年就为檀石隗一统,北讨丁零,东征乌桓、夫余、高句丽,西征乌孙,掩有匈奴故地,更有扩张,数次大败我大汉军队,心气极高,还在弹汉山组建了王庭,制定了律法,三百万鲜卑只是我大汉安定人心所言,数十年下来,其真实战力早已扩张数倍,绝不可轻视。”

    “而那乌桓,不过数十万人,分成数个部落不说,还倾巢而出,与张举张纯两个贼子合流,恰好被严政抄了后路,这才兵败身死,成就小儿大名!”

    “不过,那小儿,既然写下血书,想必不日就会与鲜卑开战,到时,鲜卑大军东顾,北方弹汉山空虚,我们倒是可以重施小儿故技,马踏弹汉山,立下封狼居胥之功!”想到好处,吕布不由发出金属震抖一般的笑声来。如有绝世武将在此,当可分辨出,这吕布的神变炼体,已经到了脖子处的声带,只剩最后的颅骨大脑了!

第206章 方略() 
山海关前,四万骑兵鸦雀无声,齐齐望向自己的统帅、领袖——严展书。

    “将士们,我们即将开往襄平,从今往后,我们就是辽东军了!”严展书一边说,一边想起了阎柔回来时带给他的大惊喜——文有郭嘉、戏志才,武有典韦典子高(话说有人猜对没有?)——郭嘉一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敢问将军之志?!”

    “志在天下!”这是严展书当时毫不迟疑的回答,面对这个时代最顶级的谋士,任何的迟疑与隐瞒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但是,既然郭嘉来了自己这里,说明至少对自己还是很有好感的,赌一把!

    “郭奉孝、戏志才拜见主公!”严展书的坦诚为自己再次赢得了两名绝强的谋士。一番谈话下来,郭嘉虽然胸藏雄兵千万,腹有良策千条,却不喜政务,戏志才治理一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于是,严展书当场任命郭嘉为军师祭酒,戏志才为主簿。很快三个好酒的家伙就联手将严展书刚刚到手的御酒给掏走了。

    酒席之上,一番畅谈,郭嘉卧倒榻上,严展书将皮裘为其盖好。

    郭嘉笑道:“破乌桓一战,主公名满天下,却也是谤满天下,四年破鲜卑一语传出之后,愿意前来相助的人少,等着看好戏的人居多,主公可有对策?”

    “只有以实力扫平鲜卑,并无其他对策。”严展书很诚恳地道:“还请奉孝教我。”

    “无他,唯正名、招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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