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宋末-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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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其它方面的话武将们还能壮着胆子反驳,一旦涉及胆量问题,谁愿承认自己胆小?故此三人都沉默了下去。
所谓一言得用,说的便是现在的和诜。此时童贯看和诜,那是越看越喜欢。办事给力,而且老成,又如此的能体察上意,这样的人不提拔那就没有天理了。
当下童贯把弄着手中的空杯,头也不抬的开口道:“惟忠醉矣!左右,还不扶杨将军出去!”
大帅既然已经开口,那不醉也得醉。杨惟忠这一点机灵劲还是有的,顺势装醉被扶了出去。
此时酒桌上的气氛开始尴尬起来,和诜见状,便开始极力插科打诨,好歹把这场酒宴对付了过去。
散席之时,文官们各回汛地,武将们各回营帐。童贯却叫住了种师道以及辛兴宗,想了想,又对和诜点了点头,开口道:“和知州也一起来吧!”
其它两人倒是无所谓,和诜这下可乐坏了。今天总算入了大佬的法眼,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众人来到后帐,落座已毕。童贯便让亲卫们散了出去,帐内只留下四人。
然后童贯便对着种师道开口道:“今日北伐之事,势在必行,大军岂可轻出?不瞒老将军,据辽国逃人来报,如今辽人兵马已全数调往北面,防备金人南下,燕京只余下三百余士卒防守而已。若非圣上一再下旨以招抚为上,本官一旦亲率虎贲北上,燕京顿成粉齑。今劳动将军至此者,实因西军桀骜,欲借老将军威名镇服尔,老将军但坐镇军中即可。若老将军实在担心,本官可事先立下字据。事成之后,当与老将军同分其功;万一事败,则本官独领其罪。”说完之后便命人取来笔墨,装模作样的准备写下字据。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今后还要在童贯手下混的,种师道哪敢真让他立下字据?只得赶紧起身请罪。
童贯好言抚慰了种师道一番,命人送了出去。
后帐内只剩下三人。童贯便拿眼睛看着和诜,开口道:“种师道暮气已重,乃至于胆小若此,难当大任!可惜西军将领皆出种家门下,有种师道在,无人敢越俎而居其上。若是待到厮杀之时,东路军违抗帅令,胆怯不前,又该如何是好?需得派一心腹前往监军才可!”
话说到这里,和诜如何还不明白。也顾不上文官的矜持,和诜扑通一声便在童贯面前跪下,开口道:“下官愿替恩帅分忧!若蒙恩帅提拔,下官必结草衔环报之。”
童贯呵呵一笑,双手虚扶,开口道:“和知州表字若何?”
和诜顺势站起身来,叉手道:“累恩帅下问,下官草字其鹿。”
童贯点了点头,开口道:“诜诜其鹿,好字!其鹿,此去东军,又当如何处之?”
和诜想了想,便开口道:“倘若种将军违逆恩帅将令,下官当竭力劝之。不能,则飞报恩帅。”
童贯笑着摇了摇头,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和诜低头想了一下,索性豁出去了,跪下开口道:“再请恩帅颁发密令一道。倘若事急,下官当即出示密令,斩其首,夺其军,以从恩帅将令。”
童贯呵呵大笑,开口道:“要的就是这种气势。唯有种家一门为国效力多年,多少也算有点功劳,斩其首就不必了。”
和诜闻言大喜,这一关考验算是过了,赶紧叩谢。
童贯这回亲自将和诜扶了起来。然后要过文房四宝,亲自书写了一份密令,交给了和诜。
和诜乐得脚不着地,感恩再四,方才告辞出去。
后帐内如今便只剩下二人。童贯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用力一拍案几,爆喝道:“混账!”
辛兴宗闻言赶紧跪下请罪,开口道:“恩帅息怒,末将知罪了!”
童贯指着辛兴宗的鼻子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枉费老子这么多年的心血。西军中这么多将领,老子怎么就瞎了眼,挑了你这个蠢货!”
地上的辛兴宗一句话也不敢分辨,一味磕头请罪。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地毯,硬是让他磕出了声音来。
骂了半晌,童贯这才气消了点,对着辛兴宗开口道:“滚起来说话。”
辛兴宗闻言又磕了几个头,站了起来,叉手而立。
童贯便冷冷的开口道:“知道错在哪里了?”
辛兴宗战战兢兢的开口道:“不该当众反对大帅北伐。”
童贯又是一拍桌子,怒喝道:“愚钝!”
辛兴宗啪的一下,又跪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开口道:“末将驽钝,请恩帅明示。”
童贯指了指辛兴宗的鼻子,硬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辛兴宗赶紧爬了起来,从桌上取过杯子倒来茶水,亲自服侍其喝了下去,然后又跑到原地继续跪着。
童贯放下杯子,喘了口气,这才低声说道:“你反对北伐之事,大可以私下进言。当众宣扬此事的确有错。我气的却不是此事!”
辛兴宗便开口道道:“还请恩帅明示。”
童贯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朝廷大军百万,大多乌合之辈,战力十之八九在西军。而种家独霸西军将门百年,西军将领十之八九出其门下。乃至于朝廷若想兴兵,都得先问过种家。种家若是不同意,则西军必然不会尽力。故自神宗朝起,朝廷一直在想办法分其兵权。朝廷抬举你,本官栽培你,便是为了分种家之势。此苦心你可曾理会得?”
辛兴宗磕头道:“全仗恩帅栽培。”
童贯便继续开口道:“种师道开口反对北伐,你岂可附从?朝廷扶持你来对抗种家,你怎可与种家沆瀣一气?今日之事倘若传入京中,你让诸位大人怎么想?圣上怎么想?西军之中,种家、辛家明为互斗,暗则勾结?辛家已不可用,需择他人而扶之?”
听到这里,辛兴宗才明白怎么回事。越往深里想越害怕,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来。
这些年自己在朝廷的示意下,没少挖西军的根基。以前有朝廷在背后撑腰,自然不惧种家的报复;一旦朝廷放弃自己,改为扶持其他人,那自己的下场。。。。。。
辛兴宗都不敢往下想了,只好眼巴巴的看向童贯,开口道:“末将这回真的知道错了,还请恩帅再搭救一回。”
童贯看了看地上可怜兮兮的辛兴宗,叹了口气开口道:“起来吧!此事到此为止,不会有人外传。可知今后当如何?”
辛兴宗想了想,便开口道:“日后凡是种家赞成的,末将定当反对。种家反对的,末将定当赞成。”
童贯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孺子可教也!西军之中,辛家势弱,种家势强。你唯有虚张声势,摆出不惧种家的模样,时时处处与种家作对,西军之中不得志之辈,方会陆续来投。假以时日,定能与种家分庭抗礼。倘若连你也得阿附种家,他们直接投种家就行了,何必再来投你?”
辛兴宗赶紧开口道:“谢恩帅提点。”
童贯长叹了一口气,又开口道:“今日看来,此次北伐,只怕东路的西军将领不肯用命。你帐下诸将之中,复有谁属意北伐者?”
辛兴宗想了想,开口道:“唯有杨可世一意北伐。”
童贯点了点头。
第二天,三道命令新鲜出炉:第一道,命和诜为监军,节制东路军,位在种师道之下。第二道,调杨可世前往东路军,总领精锐前军,直接听命于和诜。第三道,帅府移镇雄州。
到了这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种师道已经被完全架空了。
第8章 想诈降也难()
王叶献上的计策乃是先诈降,再设计让宋军自困手足,接下来便可临阵之时暴起发难。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如今的紧要之事便是诈降。
待到降表皆已经准备妥当,耶律大石便又吩咐人请了王叶过来说话。
当下二人见礼已毕,分宾主坐下,耶律大石便开口了:“贤弟,降表皆已准备妥当,又当何时送往宋营?”
王叶便开口道:“若是派人冒充地方士族前去宋营递送降表,只怕遭遇盘诘之时会露出破绽。林牙休急,倘若在下猜测不错,想必童贯很快就会派遣使者北上。此时正可使人沿途投之,使者必不起疑。”
耶律大石看了王叶一眼,开口道:“两军对峙已一月之久,除哨探外,从未有宋人过河者。贤弟何以断定宋人必派使者?”
王叶笑了笑,开口道:“唯人心而已!千古以来,诸事皆变,唯有人心不变。童贯既已致军中,定当有所动作。何况童贯身为赵官家心腹,必得想赵官家之所想,急赵官家之所急。赵官家定下了招抚的国策,哪怕童贯一门心思动武,也会先派人过来招降做做样子。何况童贯自己也未免没有招降的打算。如今赵官家下了诏书,辽地却无一人响应,这让赵官家的面子又往何处放?童贯身为近臣,必得探明虚实,方好给赵官家一个交代。故此,在下料定,宋人必会派出使者。”说完之后,王叶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下,接着开口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也就在这几日了,必有宋国使者前来。”
负责军中机密文字的,大多是文学之士。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一边的李睿徳虽然没开口,不过脸上的神色明显的不信。
门外一声云板响,亲卫来报:“探子送来最新军情。”
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双方都派了不少探子。童贯帅帐内的机密事情探听不到,派使来辽这样的非机密事情,以及童贯颁布的榜文、军令倒是能轻易打听到。
耶律大石接过密信一看,顿时就像见了鬼一样。密信一开头就是宋军准备派使前来的消息。
若不是派了人监视王叶,知道王叶这几天既没有出过军营,也没有同宋人接触过,耶律大石必然会怀疑双方是不是事先约好的。
当下耶律大石一目十行的看完后续的榜文,便顺手将密信传给了王叶。
王叶接过密信看了一遍,递回耶律大石,呵呵笑着开口道:“于老种来说,童贯不愧为猪队友。老种既然被架空,西军军心必沮,咱们的胜算又凭空多了几分。临阵之时,在下再略施妙计,管教西军无心抵抗。”
耶律大石接过密信,顺手又将书信递给了旁边的李睿德。李睿德身为军中机密文字,耶律大石的心腹,本身就负责这类密信的归档。
当下接过密信一看,李睿德顿时也是瞪目乍舌。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何况这王叶乃新人,眼看着自己心腹的地位不保,加之又被这一手震了一下,李睿徳急于搬回面子,急忙献计道:“大人,既然有宋人使者前来,咱们何不顺势诈降?又何必多费手脚。大人乃大辽宗室,国之肱骨。倘若大人肯降,对宋人使者来说,此乃大功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怕连析津府都不去了,直接替大人引见童贯。童贯亦必乐见此事。”说完之后,看了王叶一眼,意思是诈降就诈降,你弄这么多事情出来干嘛?
耶律大石闭上了眼睛,开始斟酌此事。
可别把诈降弄成了真降,还指望着你来玩三国呢,辽国君臣若是真的降了,乱世也要马上结束了,我找谁玩三国去?何况又岂能让李睿德将风头盖过?岂能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王叶便开口吓唬道:“只怕未必。童贯有意招降辽地民众是真,招降辽国官员是真。至于辽君乃至宗室,只怕未必肯受。”
耶律大石看了过来,开口问道:“贤弟此话从何而来?”
王叶呵呵大笑起来,开口道:“月初宋人皇帝曾下过圣旨,未知重德兄可曾知晓?”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表示看过。
王叶接着开口道:“方才童贯颁布的榜文,重德兄又如何看?”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无非是老调重弹而已!”
王叶呵呵笑了数声,接着忽悠道:“关键便在此处。宋人皇帝的诏书曰‘诏下燕京管内官吏军民百姓等’,其对象为官吏军民百姓,无有辽君及宗室;童贯的榜文之中,也不过想招降地方官员及豪强,纵观宋国君臣二人,无一有招降辽君及宗室之意。辽君即便想降,宋人亦未必肯受。”
看了看耶律大石疑惑的表情,王叶便接着开口忽悠道:“正如前言,辽太祖开创基业,传至如今亦已二百余年,燕云之民数代为辽臣,民心已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辽君乃至宗室仍在,死灰复燃轻而易举。故此,辽国一日不亡,辽君一日不死,宋人虽夺燕云亦必不能有之。此其一也!童贯已经位极人臣,所求者,唯封王而已。如今十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