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歌-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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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陈恬的语气很平淡,却直击陈无疾的心弦。
陈无疾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父亲,无疾记住了。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
陈恬眼中露出喜色,却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扬手,说道:“行了行了,没事就出去吧,为父要办公了。”
陈无疾应了一声是,转身向门外走去。
陈恬看着儿子背影,口中喃喃自语:“这孩子真不愧是我的儿子,有我当年的风范。”
陈无疾走到门口,却忽然又折了回来,走到陈恬的桌前面带笑意。
“父亲,我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问问您!”陈无疾开口说道,语气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神态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见状,陈恬也紧张起来。
“父亲,我想问问您,您说,您也曾经为别人奋不顾身过,那那个人是我母亲吗?”陈无疾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表情极其无辜。
“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办公!”陈恬有些恼羞成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看来不是哦!”陈无疾装作自言自语的样子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出了书房。
刚刚合上书房的门,他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笑声连绵不绝,在书房外久久回荡。
笑毕,陈无疾又想起了方思嫣,心头一震,愁容满面。
“思嫣啊,你觉得我错了吗?难道我真的应该放弃那个捉到凶手的机会吗?”陈无疾望着蔚蓝的天空,神情有些落寞,问出了一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
然后,他拖着身体回了后宅。
夜晚将至未至的时候,陈无疾和母亲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侯府,来到了东街。
东街的面摊前,陈无疾又看到了那个美丽身影。
第220章 洗刷刷()
巨大的铁锅上面热气腾腾,白月穿着围裙,低着头,握着一双极长竹筷子认真地搅动着锅中的面条。
天气本来就很燥热,炉下又燃着热火,白月很快就满头大汗。
但白月明显有所准备,熟练地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汗水,确保没有一滴汗都不会流入锅中。
陈无疾在远处看着着熟悉的一幕,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摇摇头,向摊前走去。
“老板娘,来碗羊肉面,只要羊肉不要面。”陈无疾走到摊前,开口。
这感觉真好啊,一如往昔,陈无疾感慨着,思绪一下飘到七八年前,那时候他还没有去秦国,更没有去洛京,没有失去自己的爱人,没有体会过心死的滋味。那时候,白月的哥哥也还在世,一切都那么美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月继续搅动着锅中的面条,连头都没抬,脸上却浮现出笑容:“一份面,怎么够两个人吃?”
听了这话,陈无疾心头暗淡了一份,强颜欢笑地说道:“只有一个人。”
白月一惊,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无疾,好奇地说道:“新娘子怎么没来?”
一边说着,白月一边把煮好的面条递了过去。
陈无疾接过那碗面,故作轻松地说道:“新娘子变成仙女,飞到天上去了。”
方思嫣一怔,以为他在开玩笑,嘻嘻一笑,调侃道:“是不是新娘子长得挺漂亮,你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啊?”
陈无疾苦笑摇头,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去。
此时天色将黑未黑,客人也不多,方思嫣索性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到了陈无疾的对面。
“面还是那么好吃。”陈无疾赞叹地说道,回到故乡,他的心境好了许多。
方思嫣没有理会他的赞美,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光芒美,兴致勃勃地问道:“洛京有什么好玩的吗?”
虽说方思嫣已经一个人持家数年,但毕竟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对山外的世界满是憧憬。
但是陈无疾给她泼了一瓢冷水。
陈无疾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抬起头,直视方思嫣的双眼,摇了摇头。
方思嫣看出陈无疾心情不佳,却又不知道陈无疾为什么心情不佳。
陈无疾不愿意隐瞒自己这位朋友,没等她发问就直接说道:“思嫣,也就是我那位新娘子,死了。”
从白月出现在他的眼前开始,陈无疾就尽力让自己开心起来,见到白月的那一刻他确实无比开心,可是谈到这个话题时,他的心中依旧满是落寞
陈无疾不想让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白月,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事情都过去了,我要往前看。”
虽然他有所掩饰,但白月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心中的落寞。她起身,然后坐到陈无疾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劝慰之情。
面摊之前忽然传来一个稍显粗犷的声音。
“小妹,来碗面!”
白月皱眉,毫不留情地喊道:“等着!”
那边的声音依旧粗犷,却不急不恼。
“好嘞,你快点!”
“这天还没黑呢,就有人来吃面了,看来你的生意还真是不错。”陈无疾咽下口中的面,说道。
白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也没有劝陈无疾不要伤心云云,只是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吃面。
白月的目光很是独特,里面满是关心,却谈不上含情脉脉。
不消多时,整整一大碗面悉数被陈无疾咽下了肚中,而白月一直看着他,片刻都没有走神,似乎要和陈无疾一起承受风雨。
吃完面,陈无疾接过白月递过来的手绢,擦干净嘴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说来也是奇怪,吃完这碗面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陈无疾虽然依旧思念着死去的方思嫣,但心底的伤心却消失了许多。
“谢谢你,白月。”陈无疾由衷地感谢道。
白月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旧没有出言相劝。
陈无疾却觉得她这个轻轻的动作比千句万句的劝告还有效果。
“谢谢你,白月。”陈无疾又重复了一句,语气依旧诚恳。
白月没有理会他,站起身,拿走了他面前的碗筷,离开了这张桌子。
离开之前,却看了一眼陈无疾。
白月的眼神很清澈,似乎能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从悲伤中快速走去。
“这就是所谓的。。。。。。?”陈无疾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那个好久未用的词语。
“治愈系女孩。”
夜色终于占领了整片大地,白月的面摊上点起了蜡烛,有些昏黄,有些温暖。
陈无疾看着在锅前忙碌的白月,心中也有些温暖。
世界虽大,他却没有什么朋友,眼前的白月算一个,草原的苏麻算一个。
给那位声音粗犷的大汉做好面,白月又坐到了陈无疾面前。
陈无疾刚要说些什么,白月却率先开了口。
“吃完了吗?”白月问。
“吃完了。”陈无疾如实答道。
“那为什么还不快走,给其他客人腾地方!还有,你走之前,把账结了!”白月似乎有些生气。
陈无疾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白月。
一秒,两秒,时间慢慢过去了,陈无疾依旧在看着白月,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带着几分调侃。
白月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自然不是在赶陈无疾,只是在和他开个玩笑,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一些。
见白月笑了,陈无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毕,他一摊双手,摆去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无赖一般地说道:“今天没带钱,要不就给你刷刷盘子吧!”
“好啊好啊!”白月假装开心地应道。
陈无疾起身,挽起袖子,走到了水桶旁边。
白月大惊,连忙拦住他,口中说道:“无疾,别开玩笑了,你细皮嫩肉的,给我刷什么盘子?”
几个清楚陈无疾身份的食客纷纷侧目,心说侯爷之子为一个沿街卖面条的小姑娘刷盘子可不是一个常见的戏码?
陈无疾可不在乎所谓的什么身份,自顾自地把食客们吃剩的面条倒入泔水桶中,刷起盘子来。
这一刷就刷到半夜。
第221章 谁还不是个有秘密的男同学()
第二天起床时依旧很晚了,陈无疾刚刚吃完早餐,就被父亲陈恬叫到了书房之中。
“怎么了吗?”陈无疾坐在父亲对面,恭恭敬敬地问道。
陈恬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笑吟吟地递给了他一封信。
陈无疾眉头一挑,乖巧地接过信,读了起来。
读过之后,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信是李涤非写的,内容很长,前半部分几乎都是问安之类的废话,后半部分才是让陈无疾变了脸色的重点。
李涤非竟然希望在李却之死后,陈恬能和他一切出兵攻打大肇朝廷!
“别那么紧张,一封信而已。”陈恬看着儿子,继续笑吟吟地说道。
陈无疾嗯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过后,陈无疾终于开口:“李涤非竟然想先下手为强?难道他也知道李却之死后,胡太后意图登基这个消息?”
陈无疾知道胡太后意图登基这件事的影响一定很大,却没有想到影响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陈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李涤非怎么说也是皇族一分子,又是从洛京出来的人,知道这一切也并不奇怪。”
陈无疾点了点头。
陈恬再次开了口:“而且李涤非也不是傻子,为父能猜到这个秘密,他自然也能猜到。”
陈无疾叹了一口气,吹牛不上税,人们想怎么吹就怎么吹,这猜也不上税,李涤非自然想怎么猜,就怎么猜。
“很幸运,他猜对了。”陈恬说道,“只不过,他猜对了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陈无疾听出了父亲的弦外之音,问道:“您不想和他一起出兵?”
陈恬皱眉反问:“你希望为父和他一起出兵?”
陈无疾摇头:“我只希望天下能安静一些。”
陈恬忽然叹了一口气:“李涤非也很难做啊!他不起兵除掉胡太后,胡太后就会调兵灭了他。”
陈无疾默然,他心中明白父亲说的对。胡太后沉默数年,一是为了照顾儿子李却之的感受,二则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
可一旦李却之驾崩,那第一条理由自然就不成立了。等它即位后,那名声也没有什么好维护的了,估计这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骂它牝鸡司晨,但那时这个牝鸡还不如索性玩一票大的。
一旦这两个理由灰飞烟灭,恐怕李涤非和胡太后之间就要兵戎相见了。
“如果你是我,你会和李涤非一起出兵吗?”陈恬忽然问道。
陈无疾知道父亲这是在考验自己,想了一会说道:“不会,山北不应该涉及到这些权力之争,即使李涤非死于胡太后的刀下,我也不会出兵。”
“那你就不怕唇亡齿寒,胡太后除掉李涤非之后,转身对付我们吗?”陈恬再问。
陈无疾摇了摇头;“即使秦国是牙齿,我们也不是那个舌头。天气再冷,也冻不到我们。如果胡太后真的想对付我们,那估计她在龙椅上也坐不了几天了。关山横立于前,除非她手下的那些士兵是鸟,否则谁也翻不过来。”
“为父也是这么想的。”陈恬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角露出微笑。
“如果真的开战,您觉得哪方会获胜?胡太后吗?”陈无疾问道,在他心中李涤非几乎毫无胜算,毕竟以一隅敌全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谁料,陈恬竟然摇了摇头:“不到最后,为父也无法确定。”
陈无疾有些意外,问道:“难道您觉得李涤非也有胜算?”
陈恬再次摇了摇头,眼中有些迷茫:“为父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他背后的秘密远超你我的想象。”
陈无疾一怔,心中想着李涤非又会有什么秘密呢。想着想着,他陷入某种怪诞的猜测中。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十有八九是李涤非干的。”陈恬忽然补充道。
陈无疾心中更是疑惑,那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说出这怎么一句略微有些夸张的话。
“无疾记下了,只是您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陈无疾忽然问道。
陈恬摇了摇头:“他这个人似乎一直躲在阴影之下,全身上下都是秘密,谁也看不清楚。”
陈无疾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李涤非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哥。他不自然不希望和李涤非发生什么不愉快,更何况还有姐姐和李涤非的关系非同寻常。
“那姐姐?”陈无疾试探着问道。
陈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说道:“我尊重有情的选择,我不会反对他和李涤非的婚事,如果她愿意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