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波-第2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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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从兵营出发,赶往东平郡。李随为了扩大影响,有意从济南街上走,在济南城的的大街上,陆荣荣和张冲正好在这里求宿,看到大队官兵从这里经过,便牵着马,站在街边看热闹,想打听封常清的地址。
李随是识马之人,看到陆荣荣的汗血宝马,就想占为已有。他向单子杰飞去一个眼神,单子奇明白他的用意,立即到了陆荣荣的身前。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位公子,你骑这匹马不合适,我们交换一下好吗?”
陆荣荣说话带女声,一开口说话就露出马脚,平时对陌生人,都不答话,除非事情紧急。所以她看着单子杰,微笑不语。张冲在旁边说话了:“你那是什么马?能与我师叔的宝马相比,你不要认为我们年纪小,好欺负,拿劣马来换我们的宝马,真不要脸。”
单子杰拿出十贯钱,用手颠了几下,说道:“我再给你们十贯钱,总可以换了吧。”他没有跟张冲计较,他认为这两个少年,衣着靓丽,骑着宝马出来游玩,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所以说话十分客气。张冲说道:“不换,就是不换,加一百贯、一千贯都不换。”他耍起了小孩脾气。
单子杰突然板起面孔,瞪眼说道:“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对抗朝庭,一定是叛军的探子,我拿你们去问罪。”他伸手去抓陆荣荣手上的缰绳。张冲火了,他师叔的手那能随便让陌生的男子抓到,上前抓住了单子杰伸出来的右手,扣住穴道,摔将出去。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敢对我师叔无理,摔死你。”他正处于青春期,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但男女有别,他是知道的,岂能让单子杰抓到他师叔的手。
单子杰被抛出去两丈多远,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由于抓住脉门而且力量很大,摔得很重,平躺着动弹不得,就象死人一样,不知死活。这单子杰也是武林人物,他是单家庄庄主单子奇的弟弟,在山东武林道上,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的武功与张冲是有差别,但不至于接不下一招,主要是他太轻敌了。以为张冲是个小孩,低估了对方的武艺,没想到竟然栽了个大跟头。
李随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穿白色长衫的少年,竟然身怀绝技。他手下的偏将杨横看在眼里,以为李随不快,要整治这少年人。便纵马冲了过来,手中长枪直刺张冲的胸口。
李随看到杨横如此鲁莽,对一个少年动武。大声疾呼:“不可﹗”但为时已晚,枪尖已经到了张冲的胸前。李随眼睛一闭,不忍观看流血的场面。再看张冲,他身子一侧,避过枪尖,伸手抓住枪杆,只轻轻一带,便把杨横拖下马来。
杨横双脚站成弓步,双手使劲夺枪,张冲站在原地,一手握住枪杆,纹丝不动。神情自若的笑着说道:“你这斯,没本事还敢欺负人,我就给你点教训,让你长些记性,以后不要欺负老百姓,尤其是妇女和小孩。”
他运用内功,单手将长枪轮了起来,杨横不敢松手,身在半空,吓得大呼小叫。李随见张冲只是使小孩脾气,没有要杀杨横的动机,灵机一动,大声说道:“少侠好本事,何不跟我一起去前方杀敌,争得功名。”
张冲放下枪,杨横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坐在地上。陆荣荣指着他说道:“你这武艺也能上阵杀敌?这身菲袍,肯定是用钱买来的。那些叛军可凶悍得紧,一个个如狼似虎。你这点本事,如何能抵敌得了。要是上阵对敌,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不但赔了钱还要赔进生命,多不划算。不如将这身菲袍给我,我得到功名,你也能保住性命。”
她开口说话,就露出马脚了。杨横本想在李随面前表演一番,却不料栽了跟头。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指着陆荣荣骂道:“你这婆娘,胆敢纵…、”
“啪”随着这声脆响,杨横原地转圈,停下来时,左脸成了紫色,肿胀老高。陆荣荣一手叉腰,站在原地,就象不曾动过身体一样,就是牵马的缰绳也仍然拿在手上。只是一脸的怒气,愤愤不平。
注②唐朝地名,今山东济宁市。
第一百零六章 筑城固守哥舒去政敌 夺马欺人李随失侠士(五)()
李随一直注视着斗场,他也只看到蓝影一闪,杨横就在原地转圈子了。心中暗想:‘这是什么身法?他们之间,少说也有两三丈远,从进到退竟然连眼睛都看不清楚,这蓝衫女子就象站着没动似的,杨横的脸上却扎扎实实的挨了一掌,她要杀他,只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这马是要不成了,弄不好还会惹出大麻烦来。’
他也不想想,这两人如此年少,骑着这样的稀世宝马在市面上行走,如果没有惊天的本事,这马早就被人抢走了,还能轮到他来抢夺。
这时,大队官兵已经走过了街道,看热闹的人慢慢的围了过来,而且越来越多,脸上都带着嘲笑,有些胆大之人还跟着起哄,对杨横指指点点。杨横内心难受之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很想上前拼命,但对方的武艺太高,经验告诉他,那是自取其辱。
李随走了过来,他对陆荣荣说:“女侠好武艺,这样好的本领,应该到前线去建功立业,搏取功名。我能帮助你们,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东平郡,抗击叛军。”他没有指责陆荣荣和张冲打了他手下人的过错,而是要招募他们入伍,说明他还知道是非,懂得利弊。
张冲说道:“我们是出来找人的,无意到军中去打仗。”李随说道:“这兵荒马乱的,你们到那里去找啊?不如为我效力,我保你们前程似锦。”他知道对抗叛军的凶险,有了这两个武艺高强的人在身边,生命的保障就大了几分,真心想留下他们。
陆荣荣说道:“我找的人,在封常清元帅手下当差,正在抗击叛军。你能给多大的官,如果能将他的菲袍给我,我就晚些时候再去找他。”她说话的时候,用手指着杨横。
杨横一脸的怒容,大声说道:“你这…”后面的婆娘两字没有出口,他用手本能的摸了一下左脸。改口说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我这身菲袍花了二十多年的心血,才弄到手,你还未出道就想要,你认为这是过嫁嫁,玩游戏吗?你能指挥军队,排兵布阵吗?单靠一点武功是不成的。”
陆荣荣笑着说道:“那有何难?我读的兵书战策不少,小时候就将孙子兵法背的滚瓜烂熟,在两军阵前打几仗就会了。”陆荣荣的书读得很好,只是被胡大来和方岚将她掩盖住了。陆立明喜欢武艺,更喜欢兵法,她从小与父亲在一起耳闻目睹,受其影响极大。所以对杨横的质问,回答得十分轻松。
李随被陆荣荣的说话口气弄得不知所措,还以为她是朝中大臣的子女。很客气的说道:“这浅色菲袍是五品军官,要建有大量的军功方可得到。我现在认命你为宣节校尉,等到两军阵前立功之后,逐渐提拔。”
宣节校尉只是个八品军官,陆荣荣很是失望,比她在上党郡的地位低多了。程千里那样苦苦留她,她都没有答应。她对张冲说:“我们走。”张冲向李随做了一个鬼脸,牵着马转身向市面走去。陆荣荣说道:“我们不住旅店了,找个餐馆吃过饭后,就向西边官道奔行,去洛阳找掌门师兄。
李随挥手止住他们说道:“女侠请留步,封常清已经兵败,并且被皇上处死。现在洛阳已是燕国的都城,安禄山已经自封为燕国皇帝,你的朋友既然在封常清的手下当差,恐怕是凶多吉少。不如和我在一起,我慢慢帮你打听。”
陆荣荣听说封常清被皇上斩首,有些不信,胡大来操练军士的阵式她是见过的,比李随带的这些兵强多了。她认真的说道:“你胡说八道,方岚哥的武功在我之上,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也不是难事,怎么会有凶险呢?”
杨横来精神了,他提枪上马,用枪尖指着陆荣荣说道:“你敢辱骂李随太守,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来、来,我们就在此比试比试,看你马上的功夫是否与你嘴上的功夫一样。”
陆荣荣不拿正眼看他,飞身上马,一提缰绳,汗血宝马象疾风一样冲了过去。两马相交,陆荣荣伸手抓住了杨横的腰间金带,提将起来摔了出去。金带断开杨横的长枪脱手,摔出二三丈远,又一次趴在地上,站不起来。陆荣荣握着十个金夸的金带说道:“你这五品将军,实在不怎样?你那杆枪比棍棒还不如,赶快回家种田去吧。”
李随对着杨横大声吼叫:“还不赶快爬起来,你这本事真叫我担心。”他转脸笑着对陆荣荣说道:“女侠这身武艺,到前线杀敌,定能获取功名,攻下洛阳之后,还怕找不着你的朋友?”陆荣荣没有吱声,带转马头,准备离开。单子杰说道:“李大人这样看重你们,任命你为正八品武官,还不谢恩。”
张冲摔他的时候,只是扣住他的脉门,并没有制住他的穴道,他早就站起来了,一直跟在李随的身边。张冲说道:“济南太守,不过从三品,我们在云中城的时候,正二品的程千里元帅都待我们为座上宾。他任命师叔为正六品昭武校尉,我们都把绿色战袍退还给他了,为的就是要找掌门师叔。你们太小家子气了,我师叔是何等之人哪?”
几个月的军队生活,使他们学到了许多知识。对军队的军官等级十分了解,陆荣荣寻找方岚心切,不等李随回话,扔掉手中的金带,便已策马冲上了大路,张冲紧跟其后,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奔行。
等到李随反应过来,大声呼叫的时候,他们已经冲出了老远,他想追赶都来不及了。失去了本来可以得到的武艺高强之人,李随有些沮丧,但他还是心有不甘。禁不住问单子杰:“你是武林中人,这女子的武艺,在武林中能摆到什么位置。”
单子杰说道:“我没有防备,被那小子摔了一跤,看他的手法是昆仑派的。昆仑派的田乾真是天下第一。那女子的轻功无与伦比,不比田乾真差多少,她要找的人可能是他。”张冲摔他的手法与田乾真在仁义山庄摔他哥哥单子奇的手法一模一样,他当然认识。
李随说道:“她要找的人是她的方岚哥,一定是他的情人,武功还在她之上,那小子称他为掌门师叔,封常清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当然可以在战场上保命,但是仗打败了,皇上不能饶他。我们赶快去增援嗣吴王李祗,你们都要舍命抗敌,丢了山东,皇上不会饶恕我们的,大家都得死。”
第一百零七章 通晤东进令狐潮降燕 张巡哭祭贾贲起义兵(一)()
燕军东进即相侵,强寇猖狂已来临。
雍丘新兵无战力,摩拳擦掌要命拼。
县衙官员惊万丈,百姓欲逃泪沾巾。
众人商议堂内坐,无计可施向梁瞵。
雍丘县①距陈留不远,燕军东征的第一站就是雍丘县。陈留被叛军攻克的信息传到,县城内人心惶惶,许多市民流着眼泪准备逃走。县衙内的官员心事重重无计可施,一个个呆坐着,眼盯着房梁,束手无策。
县令令狐潮从桌案上拿起燕朝东征大将军张通晤的通牒,面对张通晤的劝降,显得十分的犹豫。将文谍拿起来又放下去,放下去后又拿起来。究竟是投降还是抵抗,举棋不定。
县丞秦枫走到他的身前说道:“如今燕国的攻势凌厉,一路势如破竹,我们小小的雍丘县,虽然新招了几千人马,也无法与燕朝大军抗衡,抵抗只有死路一条。年前陈留郡太守郭纳来通知我们去洛阳参见燕朝的雄武皇帝,大人拒绝了。现在大军压境,如果抵抗,将玉石俱焚,雍丘城将血流成河啊。”
令狐潮说道:“我就是不甘心,去年冬月接到河南节度使张介然的通知,本县征兵最为卖力,一个月的时间,征了五千新兵。正准备开向陈留,到前线抗击叛军的时候。突然得到消息,陈留失守,张介然被叛军活捉。我当时就想与叛军拼命,即使死在两军阵前,也是轰轰烈烈,在史书上留下好名声。不想叛军一路向西,进攻洛阳没有来雍丘。”
秦枫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洛阳失陷,安禄山称帝。河南道都投靠了燕朝,陈留太守郭纳是唐朝的四品官,投靠燕朝也成了燕朝的四品官,官照做,百姓也不受兵灾,听说燕朝还免了半年的赋税。安禄山不再是叛军了,而是新建立的燕朝。县令大人要三思啊,我们这些衙门里的官员算不得什么,但是整个雍丘县的百姓重要啊,要保住生灵不受涂炭,才是大事,千万不能冲动。河南尹达奚珣也投靠了燕朝,还得到重用当上了宰相”
“县丞大人贪生怕死,把账算到百姓的头上,恬不知耻。还为叛徒达奚珣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