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白蛇-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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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看着嘤嘤低泣的落秋,小生只觉得她恶毒丑陋,再无半点想与她亲近的心思。
然为前程顾,小生只得强忍胸中嫌恶,柔声哄骗与她。
我言娶妻兹事体大,待归家禀明双亲,再八抬大轿将她抬回府中。
落秋这才破涕为笑,施施然又来解我衣衫,被小生借故躲了过去。
小生早已视她如蛇蝎,又怎肯再与她交颈而眠。借故要去为她置买新的宅院,匆匆落荒而逃。
落秋百般不舍的将小生送到门外,直至小生走到长街尽头,转头回顾,仍见她痴痴然长立门口凝望。
小生更是气急,这般死缠烂打,该如何脱身才是。
心火难耐间,迎面走来位扛幡儿的道人,矮胖脸上横卧八字须,扫帚眉下倒吊三角眼,丑的天恶人厌。
小生赶忙避让开,免得被那丑道士碰到,平白添了晦气。
哪知那道士却横幡拦路,自称道术高深,可助小生化解心中苦困。
小生当即钦佩不已,着实想不到如此貌丑之人竟然精通数术,当即便将落秋之事和盘托出。
那道士直道小事一桩,赠我一无釉青瓶,内装丹丸一枚。言及只须将丹丸诓骗落秋含服,难题便可迎刃而解,再无烦忧。
小生大喜,将随身散银尽数赠予道士,又担心被他坑骗,就问他仙居何处,若是事成,也好奉礼酬谢。
那道士朗声大笑,扬长而去。丢下句若然寻他,只需去西湖断桥下便可。
得了丹丸,小生喜不自胜,转身回返暖香阁,将包在手帕内的丹丸交于落秋。
落秋不解,追问小生帕中丹丸乃是何物。小生谎称是特意为她求来的回春丸。
并再三叮咛,告知含服此丸前须得斋食三日,沐浴更衣,方可达到紧致收敛功效。
落秋面色潮红轻捶小生一拳,半真半假娇嗔,道我色痞无赖着实讨厌。
小生将她轻拥入怀,暗嘱她切不可说与他人知晓,免得被取笑了去。
落秋低笑颌首,俯身将丹丸藏至床头,小心谨慎,如获至宝。
许是心中烦闷稍减,又加之落秋弯腰酥胸半露,小生当即心猿意马,提枪纵横,直战得落秋丢盔弃甲,连声求饶方自作罢。
日暮时分,小生辞别归家,心中不免惴惴,忧烦若然丹丸无效,又该如何是好。
捱过三日,小生忐忑忧恐,重至暖香阁。未及落秋房中,便闻抢天嚎啕,心中大石终于落地,知晓此事已成。
念及昔日情分,小生索性狠拧一把大腿,顿时涕泪横流,想以痛哭送落秋一程。
可笑那鸨儿红菱,竟百般责难,辱骂小生负心弃信,诓骗落秋。
此言着是荒唐可笑!
小生与落秋从来只是逢场作戏,真心从未交付,何来的背信弃义一说?
然那红菱仍不知收敛,竟责问小生敢不敢将落秋葬入家中祖坟。
我家中数代书香,尽是傲然风骨,怎容娼莺辱我门庭!
小生当即拂袖而去,自此与落秋再无半点瓜葛情分。
大人,自古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若不是那落秋百般刁难,小生断然不会出此下策。
娼莺命贱如尘,百金已是高价。还请大人念及你我同为孔圣门生,将小生轻判了事。小生愿赔付暖香阁百金,以示弥补之意。”
白面书生摇头晃脑说完这一堆,脸上毫无悔意,仅有惧怕之色。
他不是怕良心不安,而是担心自己会被问责收监,断了仕途官位。
“凉薄最是读书人!”红菱气得双眼喷火,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书生给踹倒,破口大骂,“亏得落秋以为遇见了天定良人,谁知你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牲畜!你怎么敢、怎么能、怎么可以将她这般作践?”
说着,红菱又朝被踹倒的书生逼近,想要再揍他两下。
书生被吓得连连后退,看向坐在公案后的陈知府求饶,“大人快救我,这个小娼妇蔑视公堂,快治她个不敬之罪!”
陈知府还未出声,李默已经一把拉住了红菱,“公堂之上,且不可如此鲁莽行事。咱们就事论事,你稍歇歇,我来应对就好。”
红菱不敢置信地看着李默,“小掌柜,竟然连你都觉得我们命贱如泥,活该被作践么?”
李默并未回应,满脸堆笑地走到书生跟前,冲他伸手,想将他给搀扶起来。
红菱气得直跺脚,就知道男人都是一帮的,没一个好东西!
“哼,一名娼莺罢了,死便死了。”书生被李默扶起,脸上更是得意,哪知话才说了一半,脸色顿时惨白,“啊!痛煞我也!你——!”
书生颤着手指向李默,满脸控诉,“你这歹人,忒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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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识时务者知进退()
原来方才李默借着搀扶书生的空档,以背遮挡住知府大人的视线,冲着书生子孙根处就重重捶了记狠拳。
一拳得手,李默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满脸无辜地耸肩摊手道,“你这书生真是不识好歹,我好心扶你,怎得你还来怨我?”
“嘶,”书生倒抽口冷气,捂住下体疼得脖颈青筋直冒,“你、你哪里是在扶我?分明是想断我香火。”
“呵呵,”李默冷笑了声,“似你这等无情无义的下作东西,怎么可能会有香火呢。”
挨揍不说,竟然还被当堂羞辱,书生憋屈地想哭,苦着脸向知府陈大人求饶道,“大人,此人公然在大堂上殴打小生,有辱斯文,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李默方才打的那一下,因为背对着陈人人,因此陈大人并没有看到。
其实就算看到了,他也会全当看不见的。
对于如此丧尽天良还毫无悔意的书生,陈大人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有辱斯文!
因此,对于书生的控诉,陈大人完全无视,“是么?本官怎么没有看到?他打得哪儿?”
书生狼狈地指着自己的胯间,“大人,这,他打了这里。下手狠辣阴毒,简直想废了小生。”
陈大人挑挑眉,随意说了句,“堂下众人,你们可看到这书生被殴打了?本官怎么没看到呢?”
“没有,没看到。”堂下众人齐声答道。声音之大,震得书生耳膜都要破了。
“呐,你可听到了?并非本官眼拙,而是堂下这么多眼睛,就没有一个看到他打你的。难道他们都眼瞎了不成?”陈大人说着一甩醒堂木,“你这举子好生无良,伤人害命还毫无悔意!须知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不论她是作何行当,都不能任你随意屠戮!来呀,将这刁民押入死牢,等本府循例上奏,择日问斩!”
“好!大人真是公正严明,执法如山!”
“没错,这种好官就应该多多益善。”
堂下众人拍手称快,无不夸赞陈大人判的好,总算还了无辜枉死的落秋一个公道。
而书生则吓得两眼一翻,直挺挺栽在地上,当堂昏了过去。
领命的衙役将昏倒的书生拖了下去,堂上重归平静。
“陈大人威严肃穆,在下实在是钦佩不已。只是那兜售毒丸的道士更是可恨,恳请大人一并法办才是。”李默拱手说道。
“嗯,”陈大人点点头,“此等歹毒术士更是可恶,来呀,速去西湖断桥下,将那兜售毒丸的道士一并擒来。”
“不用了,那道士早已被我打跑了。”李半金从衙门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满脸的惋惜,“要不是他溜得快,老夫怎么都得卸他一条腿下来!”
“哎呀,竟然是恩师亲临?”陈大人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连忙从公案后走了下来,恭敬地搀向李半金的臂弯,“学生陈伦不知恩师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恩师勿怪才是。”
陈伦?恩师?
李默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好吧,他承认他脑子原本就不怎么够用,现在更是被绕的满脑袋都是浆糊。
这个办事靠谱、执法公正的知府是陈伦?呵呵,也是哦,他都忘了现在是在苏州。苏州的知府不是陈伦又能是哪个?
只是苏州的知府什么时候成了老爹的徒弟?这个电视上还真没有。
李默正消化着眼前这一幕呢,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李半金原本乐呵呵的脸在见到陈伦后顿时黑了下来,甩开陈伦过来搀扶的手,冷声道,“大人认错人了,小老儿资质鲁钝,从未收过什么学生。”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甩脸色,陈伦却并未气恼,仍是恭敬地伸手来搀李半金,“恩师说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怎会认错恩师呢。”
李半金再次甩手撇开陈伦的手,转身拽过李默就往外走,“咱们走!”
“老爹,你这是怎么啦?话还没说完呢,走什么走啊?”李默顿住脚不动。
你们在哪儿撕扯了半天,好歹交代下关系,让大伙弄清楚理明白啊!
“好!你不走,我走!”李半金说完就气乎乎的丢下李默,径直走出了衙门。
陈伦被晾得很是尴尬,干搓着手看向李默,“嘿嘿,恩师这洒脱不羁的性格,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啊。”
李默只能跟着点头,是不是数十年如一日他还真不知道,毕竟他来这里还不到半个月。
“大人,落秋的尸身已经带回,大人要不要过目?”奉命去收拾尸首的衙役回来复命。
想来李半金就是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因为他没负累脚程快,就走到了他们前面率先进了衙门。
陈伦没趣地摆摆手,“让仵作验下尸,该怎么安葬就怎么安葬吧。”
衙役领命而去,李默也跟着拱手辞行,“大人执法如山,真凶伏诛,实在是大快人心。现已结案,小人也就告退了。”
“等一下,”陈伦喊住了正欲离去的李默,“我听方才你喊恩师老爹?你可是他的幼子?”
李默顿时就不明白了,既然陈伦口口声声喊老爹恩师,怎么会连他有儿子的事都不清楚呢?
陈伦看出李默眼中的疑惑,屏退左右方自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李老弟可愿与本府一叙?”
李默犹豫了下,看老爹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估计他这个徒弟当年肯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欺师灭祖的事。
这个旧,不叙也罢。
不等李默拒绝,纵横官场的陈伦便缓缓说道,“这两日命案皆出在暖香阁之中,虽与暖香阁无关,然而血案频发,该歇业整顿的,还是得歇业整顿啊。”
风月场合全靠经营,若是被关门整顿个几日,没营收事小,熟客被其他坊子抢走才事大。因此红菱之前很怕被官府勒令整顿。
而今陈伦这么说,这不是逼着李默跟他叙旧么。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默从来就是个识时务懂进退的好手。
因此,他赫然浅笑道,“不知大人何时有空?我俩把酒共坐,秉烛夜谈一番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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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恶霸欲强占为妻()
楼外楼坐落在苏州城繁闹的长街上,高基重檐,旗帜飘扬,很是气派
正值午时,楼外楼生意兴隆,人声鼎沸,李默和陈伦便坐在此间的阁楼雅间内。
雅间内布置的很是巧妙,墙上挂着副山水画,正中央摆着张红木雕花的桌子。
两人刚坐定,便有伶俐的小二送上了几碟小菜和一壶清酒,低声问向陈伦,“爷,还是照旧么?”
“照旧。”陈伦淡淡点头,小二倒退着出去,顺手合上了包厢的门。
陈伦拎过酒壶,给两人的空杯分别续上清酒,客套道,“李老弟,我俩一见如故,还请满饮此杯。”
“请。”李默依言饮尽,将酒杯放在桌上,知道陈伦是想同他打探老爹的事。要不然明明上次见过的,偏偏这才才说一见如故。
陈伦放下酒杯,细细将李默打量了一番,咂舌道,“愚兄眼拙,昨日竟然未看出你竟是恩师幼子,当真是该骂啊。”
李默没有出声,静静的等着陈伦往下说。
反正对于老爹的事他是一概不知的,多说多错,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陈伦见李默不吭声,又将酒杯满上,叹了口气问道,“李老弟,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喊令尊恩师,却压根不知道你的存在?”
李默点点头,没错,他确实是想不通这点。
看着陈伦的模样也就三十左右,老爹应该五十靠上吧。如果陈伦真是老爹的徒弟,那怎么算怎么都得认识他这个小师弟啊?
“其实,我是知道你的存在的,只是从未见过你。”陈伦说着举起酒杯,“这是为兄的不是,因为当年还没来得及见到你,我就被逐出师门了。”
李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