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烽火战神-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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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主任,求求您救救我大哥!他让二处的人抓走了,已经一整天,没有半点音讯。”
陈布雷还在疑问这个小丫头的大哥是谁,陆曼先奔了过来,抓着小玉英的两条小胳膊,急问道:“谁?谁被抓了?”
“我大哥,孙玉民。”小玉英回答。
“你怎么不早说啊!”陆曼很是责怪这个小女孩,但一想,明明是自己不让人说的,又顿时无语。她先前以为是孙玉民有什么急事需要父亲的帮忙,他又不好面对自己,特意派两个手下来找,特别是让这个小丫头来,自己无法拒绝。可万万没想到,他没来的原因是因为已经身陷牢狱。虽然前几天他喝的那杯酒深深地伤害了自己,自己也写过信给他以示分别,可这些天,脑海里、心里却始终是忘不了这个男人。现在,听到这个男人身处二处那个狼窝虎穴,命悬一线,她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痴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嘴里说出了几个字:“爸,救救他……”
陈布雷看着女儿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地下掉,很是心酸。这个丫头自己从小就没怎么照顾,等到自己发现她的好,疼她怜她时,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几年的时间,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现在终于回到自己身边时,却发现自己这个掌中宝的心让一个男人伤得不轻。他很想去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混蛋,可每每问到她时,却始终不肯说出来半个字,自己也无可奈何。
现在终于知道是谁伤到了她,但看着女儿的这个样子,自己能再去追究那个混蛋小子的责任吗!
女儿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陈布雷很是心疼,他很羡慕嫉妒这个叫孙玉民的小子,把自己女儿的心抢走了,要知道这个小女儿是自己七子二女中最为自己喜爱的,她从没在自己面前哭得如此伤心,加上前几天一个人的郁郁寡欢,全都是为了这个男人,不得不让陈布雷嫉妒。
“那个孙玉民是因为什么事被戴笠的人抓走了?”陈布雷问道。
小玉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讲给了陈布雷和陆曼听,她没说自己在银行故意惹人来抢这件事情,毕竟那些被她抓来的人还没有放回去呢。
陈布雷在陆曼祈求的目光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先问问雨农,看是怎么一个情况,再做打算。”他本身不想去救这个男人,但是一抬头,看到女儿那双眼睛里又要开始落泪,心中的柔肠又起,心道:罢了,罢了,真是女大不中留。他对小玉英和李铁胆说道:“既然他是奉师长军令,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相信二处的人不敢对他怎样。好歹他也是堂堂国军上校,一个满编师的后勤主任。雨农还是会有所顾忌的。”
看到父亲还在打太极,陆曼一下子哭起来,嘴里呜咽:“戴叔叔那边你又不是不知道,人进去了不用等明天就没了。”她见陈布雷仍是那副想救不想救的样子,心一狠,说道:“如果他有事,女儿也活不了啦。”
陈布雷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千金宝贝,深知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心里真心害怕这个孙玉民出点什么叉子,赶紧对自己的这个小祖宗说道:“我现在就找雨农还不行吗?”
陆曼一向拿捏陈布雷的命脉没有失手过,看到父亲那副窘样,这丫头破涕为笑,走到办公桌前,摇动了电话,对接线说:“接二处戴处长办公室。”说完就把话筒递向陈布雷。
“你怎么知道他还在办公室?”陈布雷走了过来,边接听筒边问。
“刚才你们走廊上说话,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陆曼调皮的回答。
陈布雷闻言朝自己的爱女投去了赞许的眼光,转而又是可怜的神态,他是真的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没什么好办法。
电话已经接通,陈布雷对电话那头的戴笠说道:“雨农贤弟,为兄有一急事相求,请务必帮忙。”
牢房内。
钱进一觉醒来就往对面的牢房里望去,可是床上空空如也,孙玉民不知去向,他一着急,拖着受伤的身体就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记忆中自己躺下时没有被子的呀,正疑问间,耳畔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醒了呀?”
钱进心中充满惊喜,猛地一回头,发现孙玉民正笑嘻嘻地盘坐在床上。
看到了他就在自己的身后,刚刚那颗失望的心又燃起了热情。
经过这一段的休息,钱进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只是身体上的伤势依旧作痛,他强忍痛楚掀开被子,作势要起来,孙玉民从床上下来,走到他身边,搀着腋窝,把他拉了起来,又扶着他到床上坐下。
钱进看到面前的孙玉民,他表现出了一个男人的坚强,淡淡的说道:“团座,我以为你们全都战死在光华门了。”
“是啊,基本上都死光了,只剩下了寥寥几人。”孙玉民陷入了感慨。
“那天我们正准备给你们去送饭,穿然看到一团从紫金山阵地逃下来的残兵从我们驻地经过,逃兵身后三八大盖的枪声已经清晰可闻。”钱进的声音很是嘶哑,喉咙也干渴难受,他咽了一口口水,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见孙玉民制止了自已,起身走到牢房门口,端起了地上的一个托盘。
钱进看见孙玉民端起的托盘上居然是饭菜,虽然只是两盘素菜,但难能可贵的是居然会有一碗白粥。
孙玉民把托盘放到了床上,端起那碗白粥,在钱进惊奇的目光中,示意他把这碗粥喝下去。
钱进没有问这些饭菜是怎么来的,这两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上司的一些做法,虽然有时自己也看不明白他这样那样做的道理,但每每最后的结果都呈现出他的正确。
这两天的酷刑已经让他倍受摧残,而且每天的食物都只那么一餐发馊发臭的饭,哪里能入得了口。现在面前这一碗香喷喷的白米粥就在自己眼前,而且还是自己的团座端到自己手上的,哪里还顾得上面子,两只手捧着碗就往嘴里倒,一口气就喝下去大半碗。
“慢点喝,小心伤到胃。”孙玉民的关切让钱进很舒服,他将嘴里的那一大口粥咽下,朝孙玉民笑了笑,没说话,又接着将碗里剩下的白粥吞进了肚子里。刚将手中的空碗放下,孙玉民又递过来一碗白粥,轻声说道:“这一碗慢慢吃,还有两碟菜,一起吃了吧。”
钱进一碗白粥下肚,人立刻精神了很多,他欲将孙玉民递来的粥碗挡回去,却听到他又说:“慢慢喝,这是给你准备的,你睡觉时我已经吃过了。”
钱进怎么会不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说词,这个团座永远把他的兵看得比自己重。他没有拆穿这个善意的谎言,接过了孙玉民手中的粥碗,拿起了筷子,一口菜一口粥,将托盘中的食物吃了个精光。
孙玉民收拾了一下碗碟,问钱进:“怎么样,吃点东西以后有没有舒服点?”
钱进点头回答:“嗯,好多了。”
“能讲话吗?”孙玉民问道:“千万别勉强自己。”
钱进忙说道:“能!我说话没问题了,刚只是嗓子干涩。”
孙玉民微微笑道:“那你继续说吧,你是怎么从南京城中跑出来的?”
“好的团座。”钱进开始讲述南京城的那一幕:“我们的驻地离紫金山比离光华门要近很多,这您知道。那天,我们正准备装你们的午饭,打算一会就送到阵地上去,可却看到一团的残兵从紫金山上退了下来。”
“不只一团的人,还有不少其他旅的人我不认识。我看到他们狼狈逃窜的样子就知道不好,肯定是紫金山失守了。果不其然,这帮溃兵身后的鬼子兵的枪声越来越清晰。”
“我很着急,怕你们不知道左翼失守的事情,赶紧派了一个小鬼去通知阵地上的你们撤退。”
“灶上的饭菜我都没来得及收拾,带着剩下的几个炊事员,跑到了我们的秘密仓库,换上了预先准备好的破衣服,带着我们二团剩余的财产,扮成逃难的百姓往下关跑。”
“可那时的下关已是人山人海,远远地都已经挤的不行了。我没有带着他们硬往那边挤,跟着粤军66军叶肇长官的部队硬生生地从东面冲出了南京。”
钱进一口气把自己脱险的经过讲了出来,看似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实则是死里逃生。
“那你为什么来的武汉?怎么会被二处的人抓起来了?”孙玉民问道。
钱进苦笑,他说道:“二团的花名册在我手上,二营阵亡官兵的身份牌我也带出了南京,为了完成你当时说的那些话,我带着六名炊事员跑到了武汉,想找到总座,把花名册和身份牌递上去。可是刚到武汉就在银行让特务盯上了。”
“银行?去做什么?”孙玉民没明白过来。
“二团剩下的钱财让我带了出来,我怕丢了,就把这些东西全拿到了银行,想存起来。”钱进说道:“其实我知道找到了总座也没什么大用,那些抚恤金是不可能发下去的。我就想着身边这些钱到时多少能安慰安慰这些失去亲人的家庭。”
“可我没想到,刚一到银行大门口,就被几个人用枪顶住,然后就被关到这里来了。所有的钱财都让他们抢了,还用酷刑往我身上招呼。”
“我有跟他们说过我是教导总队二团的总务,没想到他们一听到我的身份,更加变本加利的把我往死里折磨。”钱进说完,伸出了他的十个手指。
“既使是这样,我也没有把那六个家伙的落脚之地告诉这帮畜牲。”钱进苦笑道:“你猜他们对我行刑的目地是什么?”
孙玉民当然知道这帮子人为什么这样做,换成自己,说不定也会起歹心,毕竟弄到是笔不小的钱,到手后自然想拿到更多的钱。
钱进见孙玉民没开腔,又说道:“他们以为我除了这笔款子外,还有更多的钱,所以一直在审我,也一直在折磨我。”
两个人就这样问问说说,又过去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正聊到孙玉民当了军需后勤主任时,走廊尽头的铁门哐当一声开了,一群人走了进来。
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来至少有两个女人。
孙玉民没有去看进来的是谁,钱进却好奇地朝走廊那头看去,这一行人他都不认识,刚想同孙玉民说不知道进来的是谁,却突然被一个熟悉的身形给吸引住,这一行人他不是全不认识,那个像熊一样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认得嘛。
“三营长,李铁胆。”钱进兴奋的对孙玉民说道:“我们的救兵来了。”
戴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抓孙玉民会被陈布雷知道,现在人家带着三个人直接来到了办公室,直接问自己要人。他不敢得罪这个天天呆在委员长身边的人,只得忍着心中的不舍,亲自带着他们来到了城郊监狱。
李铁胆也发现了关在同一间牢房的孙玉民和钱进,正在奇怪这个凭空消失在南京城的总务主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很想跑到最前面去,抱一抱被关起来的这两个人。可是从小丫头身上学到的理智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老老实实地跟在这一行人的身后,往孙玉民他们那间牢房走去。
第五十三章 再见伊人()
陆曼看到孙玉民没有受到酷刑,心中的担心终于全都放下。她同样没有走到最前头,在李铁胆的身边沉默的走着,有意无意地总是让熊一般块头的李铁胆遮住自己的身形。
钱进很是激动,伤痕累累的脸庞上露着兴奋的笑容,他冲孙玉民问道:“团座,三营长带着的这些人是来救我们的吗?”
孙玉民没有回答,直到这一群人走到了门口站定,他才站起身来,看向那些进来的人们。
胖子狱警也在这一伙人中间,他的前面站着两个便装的中年人,戴笠是其中之一,正毕恭毕敬的对另外一个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身蓝黑中山装的人说着什么。
孙玉民不认识他,但是能让戴笠都能够低三下四的人,整个GM党里也数不出来几个。
那个穿着中山装的人眼睛一直盯着孙玉民看,这让他非常的不适应,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神并不是特别的犀利,也没有让人感觉到特别毒辣,但不知道为什么,孙玉民就是不敢或者说不愿意和它对视。
陈布雷的心里有些许失望,先前他以为这个让自己女儿倾心的男人会有多么的出众,现在一见,也只不过是个稍有成绩的年轻军人,要真说他给自己留下了什么深刻印象的,恐怕得是脸上那条长长伤疤。
胖子狱警战战兢兢的打开了牢房的门,朝里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快点滚过来,陈主任和戴处长亲自过来看你们。”
孙玉民本来已经往这边走了,听到了胖子的这句话,又重新坐回床上,再也没看牢房外面的这些人一眼